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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的间隙,程真觉得有些尿急,于是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去如厕。一泡尿下去,感觉舒畅了许多。回来的路上,在一处假山的狭窄口子上,他看到眼前一个壮汉站在门口。那人穿着宫中侍卫的服饰,怀里抱着一柄妖刀,虽然个头不高,但是站立在那里,宛如山岳一般不可撼动。
程真对那人笑笑,道:“劳驾,让个路!”
那家伙依旧目无表情,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程真心中有气,一个宫中的小小侍卫,也敢冒犯他这个王爷么?他再说了一句:“大胆狗才,你不认得本王么?”话音刚落,那家伙手中的腰刀连鞘出击,势如闪电一般击来,程真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被制住,拖到一旁的小山洞中。
那家伙放手松开程真,程真大怒,道:“大胆狗才,你敢冒犯本王?”那家伙缓缓跪下,从怀中掏出一方令牌,递给程真。程真接过一看,那上头写着“锦衣卫副使”五个打字,终于想起来,这家伙乃是锦衣卫副使胡说,是这次进宫要见的人之一。
胡说刚才之所以出手冒犯,恐怕是为了说话方便。程真道:“胡说,你且起来,你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那胡说也不起来,缓缓的吐出几个字,道:“皇上令微臣听命于信王,信王但有命令,请说!”
程真正要问问胡说,关于宫中锦衣卫和御前侍卫,魏忠贤掌握了几成,他手里有几成。这时外面有小太监在喊“信王,皇上有请”。胡说面色稍变,小声道:“信王但请放心,有什么命令,请到这里!”他将一张纸条放在程真手中,大踏步去了。程真匆忙之中看了一眼,那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是什么“丽香院三楼丁字房”,也不及细想,赶紧走出假山来。
虽然跟这个叫做胡说的家伙才见过一面,但是程真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对于此人极度放心。看着那家伙走路说话的样子,就觉得可靠,他心中对于掌握宫中侍卫,在皇帝死后顺利登基,信心又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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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皇帝喊程真回来,却是要看戏。天启皇帝此人生平有两大爱好,第一就是做木工活,第二就是看戏了。他不但看戏,而且喜欢自己扮作戏子,上台演出,接受后宫妃子、宫女太监和大臣们的欢呼。
戏台上出演的戏,是《太祖夜访》,说的是宋太祖赵匡胤和弟弟赵光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到名士赵普家中拜访,将赵普请出来做宰相的故事。演宋太祖的那个戏子,可能是没有在皇宫中演出过,不习惯这种大场面,明显有些紧张,在台上畏首畏尾的。
天启皇帝看得不爽,干脆挟着程真的手,走上台来,将那帮戏子赶了下去。然后命令戏班的人给他和程真换装,他来出演宋太祖赵匡胤,程真来主演赵光义,两人穿着厚厚的戏服,登上台来。天启皇帝还真有一手,依依呀呀的唱,似乎比那些戏子还唱得好,下面的大臣和宫女太监轰天价的加好,程真心中不由得大是佩服。
天气炎热至极,不一会两人都是汗流浃背,程真心中暗暗叫苦,天启皇帝却是兴致高昂至极,越唱越是起劲。到得那出戏高潮的地方,他左手挟着程真这个“赵光义”,右手挟着那个扮演赵普的戏子,纵声长笑,接受底下宫女太监和大臣们轰天一般的欢呼。
程真分明看到,魏忠贤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台上一出戏。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看着天启皇帝就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天启皇帝携着程真的手进入戏台后面,在换衣服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皇弟,回去好好看看那张龙凤床!”程真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天启皇帝已经脱下戏服出去了,门口两个太监冷冷的看了程真一眼,也跟着出去了,分明就是魏忠贤派来监视的人。
“龙凤床!”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回信王府的马车上,程真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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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紫禁城 第六十三章 诡异凤凰
回到王府之后,程真立刻冲进暖翠阁的正房之中,那间房正是王府正妃周盈盈的房间。根据大明王室的规矩,皇帝赏赐的龙凤床只能给王爷和王府正妃睡的,其他的侧妃是轮不到这张床的。
之前的几个月,周盈盈和程真关系一直不怎么好,程真这个王爷更多的时间是睡在田淑兰的房间里,所以对于这张龙凤床根本就不怎么熟悉。这一晚回到王府之后,程真这个色狼也没有心思去跟他几个心爱的美女王妃颠凤倒鸳,而是围着那张床细细的研究起来。
“皇弟,回去好好看看那张龙凤床!”程真回想这句话,回想皇帝说这句话时候那种复杂的眼神,心中认定,这张龙凤床中肯定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但是他就是找不出这个秘密来,围着那张龙凤床转来转去,也没有什么办法。
韩栩早已去睡觉了,这个长身美女向来大大咧咧的,只剩下田淑兰和周盈盈陪在程真的身边。田淑兰自然是不用说,晚上如果不搂着程真睡,根本就睡不着;周盈盈对吴三桂彻底死心之后,芳心可可,也早已寄托在程真的身上,这时候看着程真在那里着急,也跟着着急起来。
田淑兰有些睡眼惺忪,但还是强打精神,对程真笑道:“王爷,今日如果无法发现这龙凤床的秘密,就明日起来再看看好了。让奴婢……让奴婢和周家姐姐伺候你就寝吧!”说完微微点头,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红晕。她跟程真之间,肌肤之亲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但是在其他女子面前说出如此大胆露骨的话,还是第一次,不由得有些脸红。
周盈盈也点了点头,附和田淑兰的话。程真干脆左手揽着田淑兰的纤纤细腰,右手揽着周盈盈的香肩,嬉皮笑脸的说道:“两位美人儿,你们去睡吧,在床上等本王……记住,不许穿衣服,谁要是敢穿着一丝寸褛,本王明天就把他休了!”
田淑兰笑了笑,周盈盈也不由得轻轻的淬了一口,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两人手挽着手去了,程真看着两女苗条纤细的靓影,心中在想:他妈的,今夜一定要找出这个秘密,说不定跟扳倒魏忠贤有关;只有扳倒魏忠贤,才能确保自己荒淫富贵的生活,为了已经有的美女和未来的美女,拼了!
程真叫来了诸葛卧龙,两人将暖翠阁正房的大门关上,程真又吩咐王承恩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敢违抗命令者杀无赦。房间里燃起了数十支蜡烛,灯火通明,就如同白昼一般。
诸葛卧龙摸着长长的胡须,在灯火的照耀下就如同古画之中的吕洞宾一般。程真心想,但愿你这家伙不要中看不中用,赶紧给老子想一个办法出来,揭开这龙凤床的秘密。
诸葛卧龙道:“皇上既然说到这龙凤床,这龙凤床之中必然藏有什么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肯定跟大明江山有关。因为皇上已经让皇后传话给王爷,将大明江山托付给王爷……”
他忽然眼前一亮,伸出一个手指指着程真。程真也是福至心灵,伸出一个手指指着诸葛卧龙,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三个字来:“藏宝图!”
程真不再多想,吩咐王承恩弄来一把大大的斧头,虽然说用斧头毁坏御赐的龙凤床是死罪一条,但是程真哪里还管那么多,挥起巨大的斧头一下猛砍下去,那龙凤床吃力,轰然一声散架,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木头散落一地。
程真捡起一块一块的木头,然后用斧头劈砍开来,就指望着其中有什么夹层,然后从夹层之中掉出一块羊皮的藏宝图来。然而结果让他失望了,他砍开了不下几十块木头,从三更一直砍到五更,从静谧的黑夜里一直砍到鸡鸣之声四起的清晨,还是一无所获。
看看窗外,已经天亮了,程真禁不住的有些灰心丧气,一屁股坐到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他妈的,累死老子了!”他回头看看旁边的诸葛卧龙,那家伙居然盘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打坐,还是他妈的睡着了。
程真心中有气,一脚向诸葛卧龙踢去,喝道:“他妈的,老道士,起火了起火了,火烧机机毛了……”诸葛卧龙眼睛依旧闭着,但是其中一只枯瘦的大手伸了出来,正好将程真的脚抓住,身手敏捷至极。
这老杂毛武功不错!程真心想,这时候诸葛卧龙站起来,也不管程真,他直接走进那堆木头里面,将那块刻着飞龙雕饰的木头,和那个刻着凤凰雕饰的屏风拿起来,微笑道:“王爷,龙凤床龙凤床,秘密应该就在这一龙一凤之中!”
程真暗暗骂自己笨,他从诸葛卧龙手中抢过那飞龙雕饰,一斧头猛劈下去,那飞龙雕饰瞬间粉碎,只留下一个龙头——中间还是没有夹层,自然也没有所谓的藏宝图;程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从诸葛卧龙手中抢过那蓝色木头做成的凤凰雕饰来,再一斧头下去——
只听到“叮”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凤凰雕饰的蓝色木头竟然丝毫未曾损坏,程真再看看手中的斧头,那雪白的刃口竟然卷了起来。两人都是又惊又喜,喜的是,那秘密就藏在这蓝色木料的凤凰雕饰之中,惊的是,那蓝色木料到底是什么材料,竟然连大斧这种巨型的兵器都无法破开。
诸葛卧龙从背后抽出一口短剑,那短剑看上去冷气森森,就如同一泓秋水一般,杀气四溢。诸葛卧龙从头上抓下几根头发,轻轻丢起来,头发丝落在那短剑的刃口上,竟然极速分为两截,可见那短剑的锋利,这显然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宝剑。
诸葛卧龙笑道:“此剑名为万人哭,乃是当年的忠武开平王常遇春大将军所佩,常将军一声勇猛作战,杀人无数,据说此剑曾杀过万人,冤魂无数缠绕在剑上,半夜可听见隐隐哭声,故名万人哭。”说话之间,诸葛卧龙举起那短剑,朝凤凰雕饰的蓝色木头上削去。
空气中再次传来“叮”的一声轻响,这次却没有火星迸出,两人定睛看去,只见那蓝色木料依旧还是丝毫未曾损坏,而那柄剑也没有折断。这柄“万人哭”的确是好剑,但是那蓝色木料来更显得诡异。
程真心中认定:这凤凰雕饰的蓝色木料中,除了藏宝图,还会有其他更好的东西。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兴奋起来。但是,到底怎么才能打开这凤凰雕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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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紫禁城 第六十四章 惊天秘密
天色已经大亮了,就算智慧如诸葛卧龙,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那凤凰雕饰的蓝色木料,用万人哭这种极品好剑都无法劈开,那么再去找其他的神兵利器来也不会有效果;就算世上有这种绝世好剑,但是天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
用火烧自然是不行的,因为烧毁了蓝色木料的同时,也会烧毁藏在木料之中的藏宝图,或者其他的宝物。
两人都是无计可施,程真心中烦闷,举起那斧头,随手一斧头,重重往身边地面砍去。只听到“叮”的一声轻响,清脆悦耳。两人不由得都是一愣,诸葛卧龙眼尖,从那堆碎木料之中找出一个蓝色木料雕饰成的钥匙来——原来刚才程真随手一斧头,竟然将那剩下的龙头砍碎,而龙头中竟然藏着一把蓝色的小钥匙。
既然有钥匙,那么蓝色凤凰上面就必然有钥匙孔,程真大喜,拿着那钥匙在蓝色凤凰上面比划,就想要找一个钥匙孔。不出一会他就失望了,那蓝色凤凰木料上面,却哪里有一个钥匙孔。
诸葛卧龙微微一笑:“这蓝色钥匙形状如同一个虫子,所以,这钥匙孔机关肯定在——”他从程真手中接过蓝色钥匙来,然后将那钥匙扔进蓝色凤凰的口中——只听到轰隆隆的一阵声响,那蓝色凤凰一双翅膀缓缓扬起,然后从两边翅膀处各落下一样东西来:
左边翅膀处落下的,正是一张褐色羊皮做成的藏宝图,跟程真上次拿到的藏宝图一摸一样;
而右边翅膀出落下的东西,却是一张帛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文字。
诸葛卧龙果然没有猜错,那钥匙孔机关竟然是放在了这蓝色凤凰的口中。钥匙藏在龙头里面,钥匙孔藏在凤凰口中,天启皇帝设置这个机关,可谓是煞费苦心。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借着信王成婚的机会,将这龙凤床赐给程真,所以这就注定了只有程真才能拿到这龙凤床;魏忠贤是个假太监,再怎么着也不会明着举办婚礼,他又怎能拿到这藏宝图?
天启皇帝如此处心积虑设计机关,那么这龙凤床中藏着的秘密,必然非同小可。
程真将那羊皮藏宝图拾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上面画着的还是山川沟壑,平原丘陵,再加上几个看不懂的字:内苦苍。不知道是不是蒙古地名,还是西藏的地名,总之不像是中原地区的地名,他有些发懵,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怪得紧。上次那章藏宝图上面写的是“大理”,反而容易理解。
反正也想不明白,程真干脆将藏宝图放入怀中,再拿过那张帛书细细看,越看越是触目惊心。那帛书上竟然写着一个大秘密,一个让程真觉得极度震撼的秘密:天启皇帝居然是一个不能行房事的太监。
帛书是天启皇帝的手笔,那上面的内容,大致就是说:天启皇帝从小喜欢木工活,在他十五岁那年,有一次做木工活不小心,凿子伤到了胯下的东西,从此以后就不能行男女之事,变成了一个实质上的太监。那时候天启皇帝还只是太子,这事关系到声誉,所以想法遮遮掩掩,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没有多久,天启皇帝正式即皇帝位,身为皇帝,却无法享受后宫三千佳丽,所以他心中极度郁闷,将郁闷的心情发泄在做木工活上,沉迷得更深。就算是要处理的政事,也无心去做,后来渐渐的就交给了奶娘客氏和客氏的姘头魏忠贤,形成了皇帝做木工活,太监掌权的这么一种奇怪局面。
几年后,魏忠贤越来越嚣张,甚至有篡位登基的阴谋,天启皇帝也渐渐发觉这点。但是朝政日益倒向魏忠贤一边,这时候如果撤掉魏忠贤,必然引起魏忠贤反抗,导致局面无法收拾,很有可能亡国灭种。天启皇帝深感惭愧,觉得大明江山不能就此沦落在自己手中,他终于从沉沦中觉醒,思来想去,决定将大明江山寄托在弟弟信王的身上。
所以他将这帛书和羊皮藏宝图放在龙凤床中,指望着有朝一日,信王能够发现这个秘密,起出太祖宝藏,铲除魏忠贤,重新收拾大明江山。帛书写到最后,天启皇帝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对不起大明列祖列宗,希望程真能帮他逆转大局。
帛书还说,他觉得对不起美丽的皇后,所以希望程真将来登位为帝,能够照顾好皇后。“若喜张嫣,不妨纳为后,嫣明慧忠直,丽质天生,可为贤内助……”
看到此处,程真心中震撼不已,想不到历史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之前发生的许多事情,想清楚其中的某些关节。
天启皇帝总是躲着皇后张嫣,而皇后也是颇为幽怨,其中原因,竟然就是因为天启皇帝是个太监。
那日程真在坤宁宫中偷窥皇后洗澡,浑身湿淋淋的,估计皇帝也知道他偷窥之事是真的,但是他并不点破,只是因为他觉得亏欠皇后,而且他爱护程真这个假冒的弟弟。他从那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