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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脸上也露出了微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段枯枝,重重的将那枯枝折断,笑道:“如果本王食言,就如同这段枯枝一样的下场!”说完他拍了拍手,将王承恩召唤了进来,让王承恩将韩栩的穴道解开;王承恩心中虽然有些疑问,但是信王爷真神附体的印象,已经在他心中扎根,他伸手将韩栩的穴道解开。
程真又故作大方,道:“美人儿姑奶奶,你现在的身份是王妃。如果让外人知道王妃是熊廷弼将军的义女,恐怕会有麻烦,所以这段时间,你还要当好这个王妃……你放心,有些事情,你不情愿的话我不会逼你!”
说完这话,程真大踏步向门外走去,王承恩看了程真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程真一声令下,将外边的侍卫全部撤走。王承恩偷偷的凑到程真旁边,小声道:“王爷,你真的就这样将她放了?”
程真神秘的一笑,道:“你见过赶驴子没有……你要驴子往东,他就往西;你要驴子往西,他就往东。所以如果我要驴子往西,肯定会把他往东赶……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王承恩目瞪口呆,旋即又是嬉皮笑脸,拍了个马屁:“高……高,王爷实在是高!”
※※※
到了中午,穿着杏黄色宫装的韩栩出现在程真面前,颀长健美的身躯更显得诱人至极,她端着一碗热茶,盈盈走到程真面前,乖乖的跪下,说道:“王爷,请喝茶!”
程真从韩栩手里接过热茶,轻轻的喝了一口,微笑道:“王妃请起,再过两日,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会来为本王大婚道贺,到时候王妃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本王挣更多的面子!”韩栩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的站了起来,垂头侍立在一旁,那模样要多温顺就有多温顺。
程真心中得意至极,心里在想:他妈的,老子真的变成110了,周盈盈那小娘皮的亲爹,要老子来救;这韩栩的干爹,也要老子来救……救了也好,赚了赚了,救两个糟老头子,换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做老婆,这交易值……值得啊!
等韩栩退去,王承恩又凑了过来,笑嘻嘻的拍马屁:“高……王爷您实在是高啊!”
程真心中也颇有些得意,道:“老王,你赶紧派人去天牢打探一下,看看熊廷弼将军在天牢里面如何了!有了消息,就赶紧禀告本王,知道么?”
王承恩弯腰点头。
※※※
那王承恩虽然在程真面前马屁不断,但是办事还是颇有些才干的,到了晚上,他给程真带来了消息,说是熊廷弼在天牢中,虽然是吃粗茶淡饭,睡石头茅草,但是他能吃就吃,能睡就睡,颇为悠闲自得;每日里还会拿着石头,在天牢的墙上刻刻画画,不时的哼两句小调,跟牢头们说几个荤段子。总的看来,是身体康健,心情愉快。
程真不禁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当中,古代这些著名的武将,都是大义凛然、傲气嶙峋之人,应该是终日在牢中破口大骂、不肯吃喝才对。没想到这熊廷弼不但能吃能睡,居然还能讲黄段子。
他心中在想,这个年代的黄段子,到底是怎么说的?王承恩是个太监,他自然不能问王承恩这些事情了,只好将这事放在心里,于是又问了一句:“老王,本王如果要去看熊廷弼将军,你看可能够办到!”
王承恩凑拢来,低声笑道:“王爷,此事只要将牢头买通,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
晚上,王承恩和程真穿着黑衣,头上带着大大的毡帽,来到了天牢。那牢头收了王承恩的钱,凑到王承恩旁边,低声说道:“这位爷,请快些,如果出了漏子,小的人头不保!”王承恩又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约莫有二三两重,那牢头眉开眼笑的去了。王承恩胖脸上的肥肉动了动,显得颇为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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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低声喝道:“老王,快些……回了王府,本王自有赏赐!”王承恩大喜,领着程真走过一片牢房,来到天牢的一处角落,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生着络腮胡子的胖大汉子正睡在柴草堆上,呼噜声如同雷鸣一般,不绝于耳。
程真心想:这就是明朝末年三大名将之一的熊廷弼么?
王承恩拉开牢门,低声道:“王爷快进去吧,有话快些说,让东厂的人发现了不好!”程真径直走进牢门,将食盒放在地上,从食盒中拿出一个酒瓶,送到那胖大汉子的鼻子边。那胖大汉子猛地跳了起来,喜道:“啊……有酒……俺老熊有酒喝了,哈哈!”此人果然就是熊廷弼。
熊廷弼劈手就从程真手中抢过酒瓶,咕噜咕噜喝了半瓶下去,也不问这酒是谁的。喝完酒,随手就从食盒当中捞出一根鸡腿,狼吞虎咽一般咬了起来;他嘴巴也真是大,三口两口就将那鸡腿吃完,然后又喝了一口酒,吃一口菜,不出片刻,那一大盆酒菜就让他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之后,熊廷弼啧啧称赞不已,用充满油腻的大手在程真的肩上拍了拍,笑道:“俺老熊5年没喝酒了,谢谢,谢谢……”他也不问程真是谁,倒头就睡,没出片刻,呼噜声又响了起来。程真哑然失笑,这熊廷弼真是可爱至极,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孩子一般。
程真收起食盒,站了起来,就着昏黄的灯光去看牢房的墙壁,但见得……
第一卷 风起紫禁城 第二十八章 王府夜宴
程真收起食盒,站了起来,就着昏黄的灯光去看牢房的墙壁,但见得那墙壁上面,赫然是一副简陋的辽东军事地图,什么地方是高山、什么地方是河流,什么地方是明军驻扎兵马的城池,什么地方是满洲兵驻扎兵马的地方,什么地方适合埋伏,什么地方应该提防偷袭……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熊廷弼决不是等闲之辈,在牢房之中,居然还是满心想着国事,程真轻轻抚摸墙上那粗线条的地图,心中也自感动。虽然今天没有听到熊廷弼讲黄色段子,但是程真觉得很满足,他看着熊廷弼熟睡的身影,轻轻说道:“熊将军,有本王在一天,你是不会死的!”
这时候的程真,因为地府那本《明史演义》的很多部分,都已经映刻在他的脑海,所以他对很多历史事件,是知道得很详细的。如果历史没有偏离轨道的话,那么在魏忠贤杀害六君子之前,熊廷弼是不会死的,只要程真在这之前想出办法来,自然是可以营救熊廷弼的。
外面的王承恩在催促,声音有些急促:“王爷,快点……”程真点了点头,从天牢中走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对王承恩道:“老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熊廷弼将军给我救出来!”
王承恩点了点头,这时候牢头走过来催促,说是上头查房的人来了。程真随手从王承恩的袖子中掏出一锭银子,塞给那牢头,小声道:“听着,你给我将熊将军伺候好了,以后自然还有重赏,知道么?如果熊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吃饭的家伙也不要想留着了!”
那牢头看到亮闪闪的一大锭银子,早已经是眉开眼笑,点头不迭。程真还不是很放心,又吩咐王承恩道:“老王,你想办法弄两个人到天牢里面来,保护好熊将军,知道么?”
王承恩点了点头,看到那金子落入牢头手中,不由得一阵肉痛。程真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把事情办好了,赏你一千两银子!”
王承恩大喜过望,连声不迭的拍马屁道:“王爷英明,王爷真是大大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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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就是好办事,第二日下午,王承恩就安排好了几名混混,经过那牢头的配合,混进了天牢,就在熊廷弼牢房的左右两边。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熊廷弼的安全,牢头则伺候好熊廷弼吃香的喝辣的。知道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程真这才放下心来。
据牢里面传来的消息,这熊廷弼依旧吃得好、睡得香,荤段子依旧讲得开心。程真哑然失笑,在这个程朱理学盛行、人人道貌岸然的时代,有熊廷弼这种不拘小节的人存在,何尝不是一种乐趣,所以一定要保护好熊廷弼的安全。将来当了皇帝,也不至于太闷才是!
到了第三日,也就是十一月十一日,按照礼部安排的信王大婚流程,在京城的文武百官,都携带着礼物来到信王府,祝贺信王爷大婚。这一天的信王府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看上去煞是热闹,程真借着这个机会,将朝廷的官员认识了一个大概。
让程真感到困惑的是,有些官员只要走上前来,报上名号,他就能够很清晰的想起这个人的相关资料;有些官员走上前来,报上名号,他脑子里面还是木然的。程真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在地府轮回盘时候的画面,那本《明史演义》化成碎片,飘飘荡荡向他和老头子崇祯皇帝飞去……他不禁有些遗憾,虽然那本那本写明朝历史的书,大部分资料储存在自己脑海,当时也遗失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大臣们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个派系,一部分都凑在兵部尚书崔呈秀的周围,包括魏良卿、王体乾等人,明显都是阉党,只是那九千岁魏忠贤没有来而已,这部分人谈笑自若,嘻嘻哈哈;另外一部分则凑在内阁大学士叶向高的周围,比较著名的有杨涟、左光斗、高攀龙等人,这部分人则跟阉党形成强烈的对比,都是正襟危坐、面容肃穆;剩下的第三部分人,占据了大多数,程真也记不清那么多名字,就看到这帮人个个神情紧张,一会看看崔呈秀,一会看看叶相高,似乎是举棋不定。
相对而言,程真发现自己更喜欢崔呈秀一些,这家伙跟上次一样,还是马屁不断,而且那些马屁拍得越来越有水准。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程真也不能例外,崔呈秀一会说程真“年少英俊,艳福不浅”,一会说程真“大富大贵之相,将来必有非凡的财运”……程真听得高兴,几杯酒下肚以后,就飘飘然起来。
这时候只听到那边的杨涟重重的“哼”了一声,将酒杯重重的在桌上一顿,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恬不知耻!”程真也懒得跟他计较,崔呈秀开始脸色一变,后来又恢复了满脸笑容,重新开始给程真敬酒拍马屁。
喝酒吃饭之后,就是在信王府的园子里面听戏,叶向高、左光斗和杨涟等正人君子,哪里肯参加这种场面,早早的就散去了,崔呈秀、魏良卿等人,跟着程真看戏,一个个大呼小叫的,看得颇为高兴。看戏之后,程真又拉着一帮阉党到后院赌钱,故意输了他们不少银子,将魏良卿和崔呈秀等人逗得颇为高兴。这些银子对阉党中人来说,并不算多,但是人都是好赌的,能赢钱的就是运气好、兆头好,不管赢多少都会开心。
阉党们赌得高兴的时候,程真拉着魏良卿跑到偏厅,说道:“肃宁伯,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
魏良卿就是个十足的草包,似乎早已忘记了当日在嫣红楼的不快,他一边喷着酒气,一边拍了拍自己胸口的几根骨头,信誓旦旦的说道:“王爷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王爷说一声,没有我办不到的!”
程真眨巴眨巴眼睛,凑到魏良卿耳边,用手掩着嘴巴,道:“这件事情,我当肃宁伯是兄弟,所以才肯说说出来的,你须先要答应我,不可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才行……”魏良卿又用那柴棍一般的手拍他那瘦削鸡胸,满口保证。
程真道:“本王这次娶进门的王妃当中,有一个叫做周盈盈的,这小娘皮在床上老是哭哭啼啼的,玩都玩得不爽。后来本王一问,才知道这小娘子他老子叫做周遇吉,据说是不识抬举,得罪了肃宁伯,所以小王斗胆的向肃宁伯求个情,不知道肃宁伯能不能卖本王这个面子?”
这一手乃是先礼后兵,程真说完话,目光炯炯的看着魏良卿,目光中满是神秘的笑意,心中却是早已经盘算好:如果魏良卿不识抬举,他就决心拿魏良卿和客氏的奸情来要挟了,希望这魏良卿识相一点才好。
第一卷 风起紫禁城 第二十九章 诸葛卧龙
魏良卿果然识相,二话不说又答应下来,连连拍着胸脯说:“小事,这是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了……”程真哈哈大笑,又凑到魏良卿的面前,眨巴眨巴眼睛道:“那把七星宝刀……”
魏良卿神色有些紧张,程真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说:“红粉赠美女,宝刀配英雄,那把七星宝刀,就应当配肃宁伯这样的英雄豪杰。恭喜肃宁伯,贺喜肃宁伯,将来肃宁伯一定能拿着七星宝刀杀敌报国,立下大功!”
这个马屁虽然拍得有些牵强,但是魏良卿这草包哪里听得出来,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两人携手又走进赌场。崔呈秀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拉着他们两个,对那些吆三喝六的阉党官员们大声道:“信王爷和肃宁伯乃是我的福星,这下我老崔要翻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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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党们到了午夜时分才散去,如果不是要早朝,他们恐怕要玩通宵。程真后来又故意输了他们不少银子,将一干阉党哄得高兴至极,程真心想:人都爱听马屁,男人都爱赌钱和赢钱,不论二十一世纪,还是这个明朝,都是一样的,今后要多用点这种手段才是。
既然解决了周盈盈父亲的问题,而且田淑兰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么今夜应该可以来一个双飞了。已经有了三分酒意的程真,有些心痒痒的,迫不及待的往后院暖翠阁走去,夜空万里无云,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显得颇为漂亮。
王府后院的假山颇大,夜里都是没有人的,但是程真走过假山的时候,一阵清越的吟唱之声传了过来,却是有人在那里弹剑吟唱: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蹰。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程真虽然不大清楚那歌词唱的什么东西,但是感觉沉郁苍凉,颇有悲壮的感觉,他转过山头,只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假山之颠。那男子身穿白衣长袍,背上背着长剑,衣襟飘飘,在明亮的月光下看去,只见他面容白净俊美,留着三缕清须,显得仙风道骨,风度翩翩。
那人正自笑意吟吟的看着程真,程真有些吃惊,那人指着天空的一颗颇大的星星,微笑道:“信王爷可知道星相之学么?”
王府防备森严,这人既然有本事混进来,那么必然不简单,看他的样子也没有敌意,程真放心下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那人也没有继续问他,而是自言自语一般指着那颗明亮的星星,说道:“这颗无名星,本在紫微星之旁,其光芒向来要比紫微星黯淡得多;自从数日之前开始,无名星忽然闪闪发光,光芒大盛,而紫微星日趋黯淡,看看快要坠落了。紫微星本是帝王星座,所以这天下恐怕要大变了,当今天子恐怕命不久矣……而取代当今天子之人,就是这无名星所主之人!”
他说了许多星相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