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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拓的胸口就像快要炸开了一样胀痛难受,他想对她吼——不准再离开我!但那几乎懦弱的话语,梗在嗓间就是无法吐出。
他其实并不是生她的气,他气得是自己。为什么爱得那么懦弱,为什么爱得那样无力,为什么爱得那样怕失去她。谁能告诉他,怎样才能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只要能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就算让他付出全世界来交换,他也在所不惜!
“阿拓,别这样好不好?我好害怕……”
孟梦呜咽着哀求,梁城拓霎时像被雷电劈中似的浑身一震。
他恐惧着,他怕会从她轻颤的唇间,听到令他无法接受的残酷话语。于是,他急迫的用他的唇堵上她冰凉的唇,不给她说出任何会让他当场心痛而死的话语的机会。
这一吻,就像出现在堤坝上的一道深深裂痕。顷刻间,扩展成无数的深壑龟裂。
叮!
小小的轻脆敲击声响起,下一秒,巍峨高耸的堤坝,如脆弱玻璃般破碎四裂,汹涌磅砣的洪流倾泻如注。
梁城拓就像那绝堤的洪流、倾倒的小山似的把孟梦压到身下,疯狂的将她身上衣裙撕成碎片。
他就像只饥渴的野兽,无法自控的在她身上释放着积蓄了二十年的欲望。
如果,那一夜他没有在最后一刻放弃。
如果,那一夜他没有为了可笑的尊重,问了她的意愿。
如果,那一夜他没有看到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如果,那一夜他没有被那一滴星芒似的泪水,消散了所有□□。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梁城拓已无暇再去想那么多个“如果”,他只告诉自己不可以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哪怕她会因此而恨他,哪怕她会为此流出让他心碎的眼泪。此时他已顾不了那么许多,只想依着自己偏激的想法,用最残酷疯狂的方式,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当下身撕裂般的剧痛在全身每个细胞蔓延开来,孟梦霎时放弃所有挣扎,无声的把头撇向一边,任泪水横流。
夜,悄无声息笼罩下来。
渺茫无垠的海洋,被晕染成神秘莫测的深蓝色。
星光点点,在海天一线间交相辉映。
梁城拓缓缓撑起压在孟梦身上,小山一样的身体。
孟梦紧闭着双目,呼吸均匀,已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
梁城拓轻缓地抬起手,无限温柔的轻轻抚平她纠结的眉心,悔恨莫及。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才见到她,就像个未经世事、无法自持的毛头小子似的,粗鲁地侵犯了她、伤害了她!
他简直就是一只发情的野兽!
梁城拓自责不已,将悔恨纠结的俊脸埋进孟梦的柔软颈窝,轻轻摩挲,默默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沉睡的神智渐渐清醒,孟梦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而她的腰背四肢,更是酸疼得好像被一头大象反复踩过几百次似的。
孟梦受不了的□□出声,竟是酥骨的绵软,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呃?什么那么重?地震了吗?她被倒塌的墙壁压住了吗?
触手,并不是冷硬石壁,而是温热肌肤。
轰!
脑中一声炸响,把孟梦的残余瞌睡虫全部震得无影无踪。陷入沉睡前的画面,如河水倒流似的尽数灌回她脑海,脸颊霎时火烧般灼热起来。
怪不得身子酸疼得不像话,昨天……孟梦羞得简直要没脸见人了。
船舱里很静,除了外面绵绵不息的潮涌声,只有耳畔平稳轻浅的鼾声。
孟梦缓缓眼开眼睛,看到的是梁城拓沉静的睡颜。
英挺的眉轻拢,浓长睫毛在光洁无暇的肌肤上,投下两弯淡淡阴影。线条优美的唇轻抿着,浅淡色泽有着诱人犯错的魔幻魅力。
哎……
孟梦在心底叹息一声,真的无法相信此刻如天使般安睡的他,与昨晚疯狂索取的恶魔,会是同一个人。
脑中陡然异光闪现,她不假思索地掀开薄被,在看到两人交缠的身体时,脸红的能一针扎出新鲜蕃茄汁来。
她看到自己满身密密麻麻无所不在的暧昧青紫碎痕,还有在浅蓝色床单上赫然刺目的一抹嫣红,勿需其它,这些已足以让人遐想无限了。
孟梦咽了咽口水,不想吵醒睡得那么香甜的梁城拓,便一点一点移动身子,慢慢蹭离他壮硕身体的压迫。
费了好半天力气,她终于能自由坐起身。吁一口气,然后再艰难挪动疼痛得有些麻木的下半身,准备下床去卫生间洗个澡。
孟梦赤着脚尖,才触到地板上柔软的地毯,右腕便倏地一紧。
“去哪?”
梁城拓浓重的危险气息在身后逼近,低磁沙哑的醇厚声音,贴着孟梦绯红耳垂响起。
“我、我,去、去、去、去洗……”
孟梦再也说不下去,低着头,脸上如熟透蕃茄一样的酡红,直蔓延至脖根处。连身上的肌肤,都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
“洗澡?”他声音平静无波。
她不敢看他,不能言语,只怯怯的轻轻点点头。
柔软大床动了动,梁城拓下床抱起僵硬的孟梦走进浴室。
虽然孟梦简直就要害羞而死,但却不敢乱动乱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又变成前一晚那个疯狂恶魔。所以,她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放进灌满温热清水的浴盆,任由他仔仔细细为自己洗净身子。
“还疼吗?”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尴尬位置,低柔蛊惑的声音轻问。
她过电似的痉挛了一下,快速摇了摇头。
“对不起。”他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梦,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粗鲁了。”
以后?
对这两个字的浮想,让孟梦羞愧得无地自容,却又抑不住在心底生出丝丝甜蜜。
虽然咫尺前的俊颜那样熟悉,除了些许成熟痕迹外,与二十年前的梁城拓几乎一般无二。但是,莫明的,孟梦就是无法将相隔二十年的两个影像相重叠。
为什么呢?
她自己也想不出原因,只是对着这张让她迷恋了六年多的超级明星脸,她怎样也不能像对二十年前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梁城拓,一样放纵的任意对待。
对着现在的他,她会紧张。是一个忠实粉丝对着偶像时的紧张,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对着倾慕之人的紧张。在梁城拓游艇上,孟梦的衣服已经破碎得没法穿,她又不能光着身子,只得穿上他的衬衫。虽然暧昧,但总比光溜溜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好。
同一个梁城拓,却已今非昔比。
他已不必窝在破败简陋的斗室里贫苦渡日,他在世界各地都拥有价值不菲的豪宅甚至整座古堡、庄园。他所在的地方,都拥有世界最顶级的设备,无论是娱乐、健身设施,还是几乎不会动用的厨房设备。
“我饿了。”
梁城拓气度悠闲的宣布,孟梦立即毫无怨言的乖乖溜进厨房。
“呃,这个应该是冰箱吧?”
孟梦对着一屋子高科技设备几乎抓狂——老天爷,饶了她吧!要不就是让她用最原始的火炉做饭,要不就直接把她扔进特工装备室一样先进的厨房,这落差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突然,一只大手在她身后伸出,帮她拉开冰箱门。
孟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闷闷说了声“谢谢”,就埋首进冰箱里找食材。
呃……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冰箱,竟然除了些简单的速冻食品,就只有几枚鸡蛋和几个蕃茄。
“做蕃茄炒鸡蛋吧。”他说。
“你怎么就那么爱吃蕃茄炒鸡蛋啊?”她漫不经心地问。
他沉默以对,她不以为意。驾轻就熟的打蛋、切蕃茄。本来她对做菜是很生疏的,因为母亲都不用她动手,如今能如此熟练,还要多谢二十年前梁城拓的“悉心栽培”呢!
白的清粥,红黄相间的蕃茄炒鸡蛋。
梁城拓坐在厚重的紫檀木餐桌前,脸色像对着最豪华的大餐般郑重。
他执着闪闪发亮的银筷子,缓缓夹起一瓣蕃茄与一片鸡蛋,如品人间极致美味似的慢慢放入口中。惹得孟梦都开始怀疑,自己做出的这道菜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什么难得的山珍海味。
梁城拓细细的咀嚼后,轻轻睁开双眼,餍足的开口:“我几乎吃过全世界大厨做的蕃茄炒蛋,但总是没有这个滋味。”
孟梦汗颜,嘴角抽筋似的笑了笑。怎么这话听得让她毛骨悚然呢?
两碗粥一盘菜,被两个人消灭干净后,气氛又诡异压抑起来。
梁城拓把擦拭过嘴角油污的雪白方巾丢在桌上,深邃黑眸直直凝着孟梦,“好啦,现在说说吧,你为什么消失了二十年?为什么过了二十年,你的样子却一点没变?”
“呃……”
孟梦胡乱抹了抹额角冷汗,看他这气势,今天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
“我可以原原本本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这些实话,你会不会相信……”
不是她心虚,实在是这一切太离奇,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梁城拓垂眸思量须臾,“你说的,我就相信。”
孟梦心中莫明一动,有不知名的情愫膨胀起来。
“我其实是88年才出生的,在发生奇怪事情的前一晚,正是我的20岁生日。朋友们跟我一起玩到深夜,都喝得酩酊大罪,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而我宿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二十年前。而你,就是我当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当你给我看手表上的日期时,我才会那么吃惊。”
梁城拓英挺的眉蹙了蹙,却没有出声。
“再后来的事,就都是你知道的了。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我这个奇怪的女孩,其实是从二十年后来的。还有就是,我其实,是你的忠实粉丝。因为你说喜欢短发的女孩,我才剪掉自己留了许多年的马尾;因为你说喜欢吃蕃茄炒蛋,所以我这个对厨艺一窍不通的人才去学这道菜……”
梁城拓紧抿的唇颤了颤,机械的声音溢出:“所以你才那么坚定的要我做演员,所以你才言之凿凿的说我以后会成为蜚声国际的明星,所以你才无条件的为我做任何事,所以你才会陪在当时一贫如洗、一文不名的我身边,不离不弃?”
孟梦心中一痛,心慌意乱的只是摇头,但却找不出任何否定的证据。
其实,他说的没错啊!如果初见时不是因为他与“梁城拓”异常相似;如果后来没有发现他就是梁城拓;如果自己不是二十年后对他疯狂迷恋的“拓迷”;如果……
可是心底就是有个声音,在急迫的告诉她——不仅仅是这样,不仅仅因为这些!
“我不知道,因为事实就是我先在二十年后迷上了你,然后才意外到了二十年前的你身边。我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二十年的距离,如果我真的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二十岁的人,还会不会跟你发生后来的一切。但是,我觉得命运的牵引如此,不会仅仅因为我是你的一个小小粉丝。因为在现代,像我这样迷恋你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上苍何必偏偏给我这样的优待呢?我不知道……”
梁城拓凝聚了世间所有黑暗色调的瞳孔里,如海般的沉静,让人极目也看不透分毫,“这些已经无所谓了,你后来为什么离开?”
孟梦窒了窒,缓缓低下头去。
为什么离开?
是啊,是为了什么来着?
“是因为……”孟梦又顿了顿,以平复语调中的波澜,“谢天来找我谈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知道他所承诺和预测的,在未来都会真实发生。可是,我的出现却可能已经不着痕迹的改变这一切。你不会理解我这个小小影迷的心情的,虽然我发疯一样的迷恋着你,但不想因为我的自私而断送了你的未来。我不敢想像,如果因为我,你错开了原有的道路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后果。我不敢用自己的自私,冒这么大的险。我本来只想离开你身边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再醒来时,已经回到现在的时空了。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一切都没有变,你的人生轨迹并没有因为我的突兀出现而错乱扭曲时,我有多么高兴……”
“够了!”梁城拓倏起站起来,冷冷打断了孟梦的话,“我已经全部清楚,你不必再说了。”
她自己都不清楚,他却已经清楚了吗?
“哦。”
孟梦低低应了一声,狠狠忍住涌上眼底的酸楚泪意。
他已经开始讨厌她了吧?或者,他已经开始憎恨卑鄙的她了吧?他会立即抛弃她吧?或者,他甚至现在就想马上把她丢到大海里去?
孟梦的双手在大腿上纠结成十个白玉指结,甚至连指甲陷进肉里都不知道疼。
梁城拓并没有宣判什么,只是大步走出餐厅。
不久,停泊了许久的游艇动了起来。
孟梦仍然低垂着头,一滴星芒似的泪珠,滑破冷寂的空气。
啪的一声,在她惨白的手背摔碎成纷乱的冰冷。
游艇起伏规律的行进着,孟梦胡思乱想的累了倦了,就挂着泪痕蜷缩在餐厅沙发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梦境?现实! 。。。
孟梦觉得自己又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与梁城拓重逢,她又为他做了顿蕃茄炒鸡蛋。不过后来,她告诉了他所有真相,然后,他就消失了。最后,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下了游艇,又坐上了直升飞机……
她梦里还在害怕,梁城拓不会是被气过头,要把她扔到什么地球角落无人区去吧?
不愧是梦啊,离奇的不像话呢!
孟梦在温暖柔软的丝滑被子里,摩挲着微痒的脸颊,舒适的轻吟一声,慵懒得不愿睁开眼睛。
反正如今她正在失业中,妈妈是不会来吵醒爱睡懒觉的她。难得睡的这么舒服,就让她放纵自己一天,睡个够。
隐约的,外面传来类似争吵的细微声音。
爸妈又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了?
孟梦虽然懒懒的还不愿起床,但通常爸妈吵架都是她来做和事老的。又赖床十秒钟,她伸个大大懒腰,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眨了又眨。
呃……怎么这天花板这么陌生呢?
骨碌碌爬起来才终于看清,身下的豪华大床并不是自己小卧室里的那张,再看四周——完全陌生的卧室!
对陌生环境的深度恐惧迅速袭上心头,孟梦慌忙跳下床,赤着脚就向门口冲去。手才搭上浅金色门把手,就听外面一道高八度的女声响起。
“突然就说取消还未售出票的所有场次,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向所有人解释吧。”
孟梦哆嗦着一把推开门,金碧辉煌的奢华客厅映入眼帘,华丽水晶吊灯下正站着两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