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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调皮的小家伙,动的更厉害了”直起腰清韵理了理诺敏的衣襟说。
“他喜欢格格呢”
“我那个要是还在,怕是已经会叫额娘了吧?”清韵笑得笑容有些落寞和苦涩,左手按在小腹处。
“格格”诺敏抓住清韵的手“这孩子也是您的孩子,会管您叫额娘,您不必···”
清韵拍拍她的手“无碍的。”
十月,大将军费扬古献俘回京,乌尔衮也转回巴林。
“诺敏挺着肚子快生了,就没让她出来接你”清韵看着洗浴过后的乌尔衮“你吃了饭去看看她,今晚就宿在那吧”
“清韵”乌尔衮坐到她对面“我明个去瞧她也不迟,你···”
“她辛苦为你孕育孩子,难道你看她一看都不行吗?”清韵理理她鬓边的乱发“去看看她吧,自从有了身子到如今你都不在家。她挺不容易的”
乌尔衮叹息了一声,点点头“好,一会儿过去。”
“呜~~~,乖哦”清韵笑着哄襁褓中的男婴儿,那肉肉的小手握着夏寂的手指。“真可爱,诺敏,咱们得给这孩子取个名字”清韵抱着孩子对躺在床上的诺敏道
“额驸去盛京了,一切都听格格的吧”
“霖布,叫霖布”清韵晃晃手中的孩子“宝贝,咱就叫霖布好不好?一会儿就写信告诉阿爹你有名字了”
“霖布,很好听”诺敏重复了一遍。
“明儿就洗三了,他还不在····”清韵叹息一声,乌尔衮在家都没呆上十天就又走了。
“格格,您给皇上的呈碟写了吗?”
“还没”清韵把孩子递给奶嬷嬷坐在床边说“一会儿给额驸写信,一起写了”
“把孩子记在您的名下吧。您的出身高贵,孩子记在您名下比记在我名下强”诺敏笑着看了一眼在奶嬷嬷怀中吃奶的孩子说。
“成。你安心做月子,我先回了”清韵拍拍她的手,离开了。
“格格,就这么记在您的名下?将来霖哥儿继承王位,她可是生母呢”凝露看看四周说。
“诺敏没这些个心眼儿,记就记吧,左右我是个不能生的。”
送走了一大批的蒙古王公贵妇清韵疲惫的歪在暖康上。
“就该让那些个贵妇小姐见见这时的格格”凝露笑着把洗好的帕子递给清韵“哪有公主的架势”
“累都累死了,还什么公主威仪啊”清韵擦了把脸撇撇嘴“这应酬还真是烦人呢”
“您这一年到头在巴林也呆不多久。就算在府里,庄子上都是那几个管家夫妇在管,您忙的可不算多”凝露从柜子里拿了些干茉莉花瓣“您泡澡的时候放些”
“这玩意儿还有呢啊?”清韵把外面的罩衫脱了下来。
“哪啊,这些都是京里几位爷送来的,太子还送来好些紫色的呢”凝露放下东西便退了出去,清韵是有规矩的,洗澡时跟前不用人伺候。
第16章 因缘
“宝贝儿”沉稳的声音,宠溺的语气。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笑着将白裙女孩拥入怀中,原本刚毅的五官所刻画出的严肃面庞因这笑容显得柔和。
“想我了吗?”下颌压在女孩柔软的发顶,双臂不自觉的收紧。久久等不到回音,男人疑惑的将女孩的脸捧起,看见的竟是满面的泪水,那双水盈盈的眼睛里满是委屈,相思和压抑···那样复杂的眼神看的男人心疼“宝贝儿,怎么了?别哭···”
“我想你了”委屈的带着鼻音的软糯的声音,俊秀的棉柔上的两行清泪让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男人低头吻上那粉色的唇····
清韵低头将整个人泡在水中,烛光透过茉莉花瓣打在水面上·幽暗···彼时的那句‘我想你了’几分做戏?几分真心?她在心底低低的叹息。如今用旁观者的身份来回忆,那句话自己竟然是用了十成的真心说的。十成真心啊····霍然露出水面她恼怒的摇摇头,恨自己还能想起前世····
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初六日,康熙帝又一次往征噶尔丹,启行率军往宁夏。十一日,抵达宣化府;十九日,出边,谕示山、陕、甘三省巡抚:一切御用所需,均由内廷措办,不得烦民;所过地方多行结队太扰累百姓,今后一律禁止。
“格格”凝露从外间进来,面色不大好。
“怎么了?”清韵头也不抬的问,手上抱着霖布,逗得正欢。
“皇上遣人过来了”凝露拧着手里的帕子说。
清韵听见笑了“他倒是···去回了吧,就说我不见,哪里来的回哪去”低着头继续逗孩子,霖布长得像乌尔衮,浓眉深眼。
四月初七,康熙帝班师回京。五月初七京城来人至公主府。
“格格,京里几位爷送来的寿礼和信”凝露接过清韵手中的孩子把信递过去。看着看信的清韵张了几回嘴也没说出话来。
“有什么话就说吧”清韵放下信抬头看她
“皇上派来的人放下东西就走了,您看看嘛?”
“往年也送了是吗?”凝露望着窗外开的正盛的石榴轻轻地问。她记得,还在紫禁城的时候每年生辰都有他送的礼物。小时候是长命锁,玉佩;大一点就是些民间的小玩意,不贵却胜在心意。再大一些的时候就全是那人亲手雕刻的东西,簪子,笛子···
“往年也有,只是您从来都不过问,也就没敢给您瞧”凝露把要吃奶的霖布给一旁的奶嬷嬷。
“都拿过来我瞧瞧”清韵伸手将一旁花瓶里的一朵茉莉花摘下放在鼻端细细的闻着。
白玉雕的茉莉花簪,她知道这是那人亲手刻的,簪子根部的隐秘地方画着小小的蛇形图案。刻工很粗糙,白白将上好的玉浪费;核桃壳拼刻成随身携带的装香小球,紫色的络子打得歪歪斜斜;鸡血石的印章,字体是再熟悉不过的;一把竹笛,几乎和送给老五的一模一样。看着这些东西她仿若看到了那人烛下持刀的模样,不感动?她也是感动的。红着眼眶将这些东西一一抚过。
“阿玛”她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政务那么忙,上至出征讨伐下至贞洁烈女批银建牌坊,竟还倒出空来为她做这些,还恨吗?恨,可是也爱啊···
“格格,这是今天送来的”凝露将一只小箱子推过来。
她打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一滴一滴打在箱子里那件墨绿绣茉莉花的的衣裙上。她记得这料子,是康熙二十九年南巡时无意间发现的。一位瞎眼老婆婆纺的,摸起来的手感很软,她喜欢的紧,只是这锦缎一年也纺不出多少,不曾想他竟记得,还····
“皇上”顾问行小心翼翼的唤一声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
“恩?”单音节的发声,表示疑问。
“格格送东西来了”
“放着吧··”康熙说罢猛然一抬头“清韵送的?拿来朕看”
“嗻”顾问行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一角退了下去。
康熙稳稳心情打开了箱子,有些愣,墨绿色的衣裙上摆着这几年送去的所有生辰礼物,悉数都在。
“都送回来了?”康熙看看顾问行又看看箱子眉头皱的分外紧。
“皇上,没别的物件吗?”顾问行低头问,不曾抬头看那箱子一眼。
康熙小心翼翼的一件件拿住来,到箱子底下也没看见过别的东西,颓然坐了下来。
十一月,和硕恪靖公主下嫁蒙古郡王墩布多尔济,康熙派人迎荣宪公主归,公主未往。
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帝幸五台山。
“格格”凝露将炒过的大粒子盐用布包好,放在清韵膝盖上“舒服点没有?”
“恩”清韵点点头,脸色很是苍白。“行了,三更半夜的你也歇着去吧”
“奴婢不困,陪您一会儿”凝露坐在马扎上给她掖被子。
清韵外头看看坐在马扎上打盹的凝露笑了笑,又叹息了一声。这一身的伤痛都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给的,这爱是对还是错呢?想着,迷迷蒙蒙的睡了过去。
飘渺的云雾之间有一座雅致的宫殿,清韵不自觉的靠近。走过宽阔的朱色大门,穿过幽长曲折的回廊,四周依旧是雾蒙蒙的看不清,只看得出影影绰绰的楼阁亭台。耳边是悠扬的丝竹之声。
迎面是一件竹制的两层小楼,迈上五级竹竿台阶便到了正厅门口。厅里站着两男一女。一身白色八卦道袍的白发老者站在主位之前,左手拿着浮尘,右手成印搁置胸前。背对着门的是一男一女,看不到,男的一身青色长袍,墨发束在头顶,一支碧玉簪子固定着,看身形修长琦立,很是潇洒。女子一身火红罗裙,黑色长发垂在腰际,发上除了一跳红色丝带再无别物。那背影只让人想起风华绝代四个字。
“道君,您当真要陪她历此劫数?”白发道者开口问,语气之中有惋惜。
青袍男子点头点头,伸手握住女子的手“上天入地,陆压绝不反悔”
白发道者叹息一声又看向女子“你呢?你本是青丘九尾一族之中亿年难得的天狐,若不经此劫数千年之后定会得到成仙,你···”
“鸿钧老祖您不必说了,我愿意历此劫数”女子开口,声音很是娇媚,尾音像融化的糖丝,缠缠绕绕在人的心头。
“好吧,二位若是能够历此三生劫数,天道也无话可说”说罢,右手结成一道奇特符印,拂尘一甩女子同那男子转瞬便已经不见。
“大道五十,天诞四十九。陆压,若无此劫你便是那天地间第七圣人,如今····”说罢,看向门外,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三世情劫,三生乱伦···”
那一眼,清韵只觉得寒气入骨,目光如实质的箭一样穿过她的身体,疼····
“疼!”清韵大喊一声坐了起来,额头上全是汗水。
“格格,怎么了?”凝露起身问大口喘气的清韵。
“做了个梦,我梦见···”清韵说,皱着眉头,竟想不起半点,只知道这梦,似乎与自己有关···“我不记得了。”
“那就别想了”凝露拿软手巾给她擦汗,又喂了她喝水。掖了被角又坐到马扎上守着。
清韵浑浑噩噩的躺下,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只是睡得不踏实,心里惦记着那个梦,可是无论如何让都想不起梦境来······
第17章 又见
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己卯)正月 发布南巡诏旨:一切供给,由京备办,勿扰民间。
二月第三次南巡启銮。
三月康熙帝阅黄河堤。驻杭州,阅兵较射。
四月车驾驻江宁,阅兵。
五月车驾次仲家闸,书“圣门之哲”额,悬先贤子路祠
五月初八,京城四爷府。
清韵躺在窗前的摇椅上,膝上盖着薄毯。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细细的看,温和的阳光打在侧脸上,看得清脸上近乎透明的一层绒毛。乌黑的发散落着用淡蓝色的包头手巾缠着,身上也是淡蓝色的右衽中袖短衫,露着半截莲藕似的手臂。
“四爷”一旁绣着香囊的凝露抬头便看见胤禛立在门前。穿着石青色缎面团福袍,没穿比肩,也没戴帽子。额头上有点汗。
“老四回来了,差事做完了?”清韵抬头微微笑了一下将书放到一旁的矮几上。
“衙门的差事差不多了,寻思着回来陪你吃晚饭”胤禛走两步撩袍坐到刚刚凝露坐的马扎上。
“擦擦汗”清韵笑着把手里的帕子递给他。转头对凝露说“去把今儿早上四福晋送来的西瓜拿来,要冰的”
凝露应了一声出去了。
“偏我这身子不利落,要不早该到巴林了”清韵右手捏了捏膝盖,即便是五月炎热的气候这膝盖也由里到外冒着凉气,丝丝拉拉的疼的要命。在加上风寒久治不好,本是定好回巴林的日期只能一拖再拖。
“召太医来瞧瞧吧”胤禛把擦过汗的帕子塞到自己袖口里说,本就严肃的面庞因为皱着的眉头更显得不可亲近。
清韵摇头“怕是会惊动了宫里。我这次本是想着你封贝勒时没能回来,如今换了府邸,他又去了南边,便悄悄来悄悄走,只你府上知道便好。再者太医院里的太医是只求安生的,这病就是看了也是不会给我真正开药的,还不如民间的”
胤禛点头,太医院的大夫都是这样,开的方子都是些温养的,只求无错不求有功。
清韵接过凝露端来的盘子放到矮几上拿了块西瓜递给胤禛“你媳妇送来的,挺甜。”看他吃了一口又道“有空和你媳妇说说,弘晖那孩子不能太娇养。小孩子身子太娇弱容易害病。”
胤禛三两口吃了西瓜点点头“回头就说。”
“我说了她未必信,我是个没孩子的。你们又是成婚这么多年才有这一个···”清韵叹息了一声“晚上想吃什么?让凝露下厨吧,她的厨艺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这副样子可进不了厨房····”
“随便吃点就行”胤禛看了眼窗外,低头看看自己皂色的靴子开口“皇阿玛要回来了”
清韵愣了一下“今儿是什么日子?”
“五月初八,你生辰才过”胤禛左手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
“收拾行李,我明个就回巴林”清韵对站在一边的凝露说,掀开薄毯就要起来。胤禛拉着她胳膊给按了回去。
“皇阿玛不知道你回来,你的病一点好转都没有,不能舟车劳动。”一边说一边给剧烈咳嗽的清韵拍背。又接过凝露递过来的茶水喂给她喝。
清韵喘息着躺回去,闭眼不语。
李氏带着贴身丫鬟梅香往嫡福晋的院子走,这是请晚安的时辰。那拉氏正抱着弘历在炕上耍。
“给福晋请安”李氏颦颦婷婷的行了一礼,很有些弱柳扶风的感觉。她本是汉军旗,有着不同于满族格格的娇弱姿态。
“李妹妹坐吧”那拉氏看她一眼笑着说,把手里的布老虎递给弘晖玩。
“福晋知道吗,爷今儿回来直奔西北角的小院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李氏闲说了几句话后喝了口茶问。
“知道。”那拉氏把孩子给一旁的嬷嬷微笑着看李氏
“不知里面住着的是怎样的客人,看爷的样子可是极其恭敬的”李氏说着看了看才刚陆续进来的宋氏等人,众人也都竖着耳朵在听。
“李妹妹,爷早说过不许打架打听此事的。在我这说说还好,万不可让爷听见”那拉氏端着盖碗荡着茶叶沫子,低头轻声说,看不清表情。可那声音很低很轻,幽幽的,让人听着脊背上冒凉气。
“爷已将听见了”胤禛阴沉着脸掀帘子进来,看了一眼坐到了那拉氏对面的暖炕上。看着纷纷给她请安的妻妾淡淡的道“散了吧”顿了一下又道“李氏禁足一个月,月例减半”
李氏原本听见胤禛那句散了吧以为自己没事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受了罚。
见人都散了胤禛揉揉眉头“让人出去找个好大夫请到府里给三姐看看,一个风寒,不但没好还加重了”
那拉氏应了一声,起身给他按摩太阳穴。胤禛长长叹息一声身子向后倾半靠在那拉氏身上。
五月十二,康熙御驾回京。
经大夫诊治清韵病情渐有好转,这一日天气晴好,看着窗前花池里的茉莉枝繁叶茂便拿了小花锄去锄草松土。
胤禛走到门前回身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人,那人看着胤禛,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气势压人。
“三姐”胤禛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回来了?不是接驾·····”清韵笑着回头,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胤禛,而是胤禛身后的人。黑缎平金两侧团龙袍子,头上戴着黑缎绣万福字六合帽,一只手背在后面看着她。锐利的眼睛里很平静,削薄的唇紧紧的抿着。
清韵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握着花锄的手关节泛白。她不曾想到八年了,竟然会再见这人,且还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康熙看着蹲在花丛中的女子,淡紫色的常服衣裙,头发没梳,用包头手机缠着,额前几缕发丝垂下来。岁月似乎给外的优待于她,八年的时光竟没给她的容颜带来一丝改变,不···康熙那双锐利的眸子微微一眯,变了,还是变了。他记忆中的女子是娇俏的少女,而面前的女子已然带着少妇妩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