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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43章 野鸭蛋和野鸭崽
荷花荡是在诺大的水库水面上只占据了很小的一部分，到了九月，虽然天气依然还炎热，可气温已经比七八月份舒服了许多。
荷花早已就凋谢了，剩下一个个硕大的莲蓬，其中不少都已经干枯的发黑了，就是剩下的一些也都已经变得很老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只剩下一截秃了头的莲茎矗立在那里，那是被人摘走了莲蓬的剩下的。
对于莲蓬，村里人早已经无爱，只有一些村里的孩子才对他感兴趣，这一片荷花荡不知道每一年都不知道要出产多少的莲蓬、莲子，但是真正采摘的却只是极少数，甚至很多人都想不起来这一点。
张文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的，虽然有点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记得几年之后又不少晒干的莲子进入了超市，而且价格还都不低，张文虽然没有那样的加工设备，可是这些莲子倒是现成的，就算不能做菜，起码泡泡茶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除了收拾野鸭蛋、鹌鹑蛋之外，张文他们又多了另外一项工作——采摘那些还算比较新鲜的莲蓬。
很快的，张文就聚集了村里十来个孩子，都是水性相当好，身体强壮的，水库中的水不比室内的游泳池，水比较清冷，像荷花荡这样常年背阴的水面更是冷的让人直哆嗦。
加上现在天气又已经到了九月，气候开始逐渐的变化，饶是张文已经算计好了，也不得不充分准备一下。
四条船全部都被调用了过来，十多只新制的船桨配到了四条船上，几个孩子一条船，在张文和张成富的带领下就向着荷花荡出发了。
一路上都显得相当的平静，可船刚刚驶进荷花荡，就听见噗嗤噗嗤的水面被急速拍击的声音，扑腾腾的水鸟逃跑的声音，“小文啊，看样子我们是来对了，这野鸭子还真是不少啊！”
说归说，想要在荷花荡里抓住野鸭子或是找到野鸭子窝那显然是不显示，这些水鸟的窝是不可能搭在这个地方的，最多在这里觅食或是游游泳罢了。
张文他们的目的地是荷花荡过去一点的水芦柴和水蚊香比较密集的区域，那里的植物植株比较柔软一下，比较适合筑成巢穴。
靠山村人口中的水芦柴实际上就是芦苇，而水蚊香张文则不知道学名叫什么，只是因为它最后结出一根土黄色的长长的不知道叫不叫果实的玩意儿。
这种东西晒干了之后点燃，能够散发出一种很奇特的味道，夏天的时候，蚊子闻到那种味道就不敢看近了，作用倒是和蚊香很相似，因为生长在水里面，所以村里人都叫它水蚊香了。
采摘莲蓬只能算是顺带的工作，张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多做停留，四条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穿过了荷花荡，别看这些荷叶的茎好像是脆弱的样子，可是这一多起来船的行进就变得相当的困难，每条船上配了四只船桨猛划才勉强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可这也费了不少的劲儿。
随着船的深入，更多的水鸟被不断的惊起，水面上不时传来各种怪异的声音，动不动就扑通一声水鸟逃得太急冲进了水里发出的声音。
张文不免有些感慨，这些水鸟能够很轻松的在水面上行走，没有猎枪真的很难抓得住，除非是狗屎运它自己送来门来，不过可能性小的可怜。
“前面就到了，小家伙儿，加把劲儿！”张成富看了看前面的情况，就知道已经快要达到目的地了，大喝一声顿时又惊起了阵阵野鸳鸯。
这片芦苇荡和水蚊香生长的位置比较怪异，一面是大山，另外三面都被一大片的荷花荡给遮挡住了，居然成为了一片相当安全的避风港，大量的水鸟在这里筑巢，张文他们刚刚进入这一片区域就被这到处都是鸟巢给震撼住了。
四条船分成了四个方向开始行动，张文和张成富带着两个同村的孩子一条船，沿着一个方向划动着，“霍，这蛋还真不少啊！”说实在的，张成富有点难以置信，他知道这里的鸟巢会很多，只是没想到会多到这种程度，芦苇都是一片一片生长的，水蚊香也是，而那鸟巢几乎每一簇芦苇或水蚊香就会有一个，面积比较大的甚至有好几个之多。
收获也不错，虽然现在并不是繁育区，但是蛋的产量也都还可以，成年的水鸟基本上都被他们给吓跑了，剩下的就只有蛋和一些刚刚孵化出来的小水鸟。
张文这下有点难住了，这蛋还好说，带走就是了，可这些小水鸟该怎么办呢？
“二爷，你看这该怎么办？”张文指着那正在嗷嗷叫着的刚刚孵化出来没有多久的野鸭幼崽问道。
张成富也是一阵头疼，这野鸭子有个毛病，要是它们的窝被发现了，基本上就直接弃之不理了，换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建一个窝。
它们是走了，有些野鸭子甚至连自己刚刚产下的蛋或是幼崽都直接丢下不管了，张文他们现在干的事儿就有点害人不浅的意味。
“要不，带回去咱自己养，以后也能有新鲜野鸭子吃！”张成富出了这么一个他自己都认为很馊的馊主意。
张文也是一阵苦笑，自己养野鸭？有点不太现实，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是没有人想过这个，可是几乎没有人成功过，野鸭子不比家鸭，家鸭经过多少年的发展，早已经失去了野性，翅膀也早已经退化了，可野鸭子那可是会飞的，而且野鸭子普遍长得比较快，个把月的功夫就能够长的相当大，然后就扑腾扑腾两下就飞走了。
辛辛苦苦将这些野鸭子从蛋开始孵化，然后花费了不小的精力和食物将它们养大，结果就这么扑腾两下，那么大的心力就算是彻底的白费了，这还不如当初把那蛋直接吃掉来的舒服呢。
也正是如此，村里人都不觉得养野鸭子、鹌鹑是个好买卖，绝对亏本的玩意儿，谁愿意去做。
可张文突然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遇，不抓住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二爷，让所有人把幼崽连鸟巢也都一起带走！这野鸭子，咱全养了！哈哈！”张文笑着说道，张成富虽然觉得自己的那个主意馊，可是张文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也已经考虑好了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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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44章 野鸭养殖计划
说的总比做起来容易，张文这句话一出，这十几个人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张成富原本只是在一边观察着，可最后那十多个孩子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只好自己也加入其中。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张文才觉得自己准备不足，原本只是计划着收那么几十个野鸭蛋就算完事儿了，所以也就带了一些家里用来装鸡蛋用的蒲篓——一种用稻草编织而成的篓子，柔软但却能够承受一定的重量。
可这要将这些刚刚孵化出来的小水鸟就有点不合适了，无奈之下，张文只好对着不远处的几条船喊了一嗓子，“所有人把衣服脱了，把小雀儿子盖起来！”
虽然没有想过水鸟，可是小鸡、小鸭什么的基本上每一家都养，自然知道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小鸭必须要保持一定的温度才不至于被冻死。
只不过，现在的天气还是相当热的，基本上每个人的衣服穿的都不是很多，荷花荡这一代因为都是水面，又背阴，是格外的阴冷，用为数不多的衣服盖住这些鸟巢和其中的小水鸟已经属于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这里的水鸟鸟巢确实多的恐怖，就算有不少都是空的，可依然让张文他们收获了上百个水鸟蛋，只是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野鸭子的，多少是鹌鹑的，还有多少是什么不知名水鸟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咦，你们从哪弄回来这么多雀子嗒？”可等他们带着这么多的蛋和小水鸟回到家的时候，张成礼和李秀英差点没把下巴给吓掉下来。
“你别告诉我你准备养？”张文那点心思，张成礼很快就猜到了，再看了看他身边的张成富，就不免有些惊讶的问道。
野鸭子养殖的事儿，在村里传过那么时间，养殖的那人也曾经承包过水库，属于那种有点小钱的主儿，可最后不仅折本折的他差点卖房子卖地，还搞得老婆跟人跑了，最后抑郁的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家乡。
张文对这事儿也只是耳闻，觉得说的有点太过于玄乎了，不就养个野鸭子吗，最后赔点粮食和饲料的钱儿，至于搞到卖房子卖地的地步吗！
“爸，你还说对了，先找几个叔叔婶婶家多借几个蒲篓，把这些先放起来，我去把这些先送去炕坊，看能不能把它们孵化出来！”张文指着那些正在叽叽喳喳叫着的小水鸟说道。
而他手中挎着的篮子里那上百个蛋则是真的打算去炕坊孵化的，因为人多手杂的关系，加上实在是分别不出这其中都是些什么样的水鸟，张文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它们孵化出来比较好。
至于荷花荡深处的那个水鸟的巢穴聚集区，就跟鬼子扫荡过似地，一小半的连窝都被张文他们给端掉了，还有一部分因为是空的，就留下来了，还有一些则是张文有意留下来的，杀鸡取卵这样的事儿他还干不出来。
只要给这些水鸟留下一点种，那它们就不会放弃这么一个绝佳的天然巢穴聚集地，那么只要隔上一段时间，张文他们去收一下蛋就可以了，这等于是给张文提供了天然的产蛋场。
一般在农村，家里养的鸡鸭鹅都是从村里的炕坊直接买的，价格也不是很贵，比镇上市集卖的要便宜一点，这也是因为炕坊的蛋也都是直接从农家低价收上来的，成本低了自然要一部分回馈给村里的乡亲的。
村里人家养的鸡鸭产蛋一般都是自家吃，除了一些没有什么收入来源的老头老太太会隔上一段时间将那些鸡鸭蛋送到镇上去卖以外，其他的也就够自家吃而已。
像一些人比较多的家庭，自家产的都未必够吃呢！
加上一些怀孕的孕妇或是坐月子的产妇，都是需要大补的，各种蛋类是绝对不能够少的，多少家里的长辈就往邻居家跑前跑后的，就想他们能匀出点鸡鸭蛋出来，自己花钱买，也要给自家的女儿、媳妇多弄一些。
也正是如此，村里养鸡鸭的就比较多，一个炕坊供应一个村子的鸡鸭确实还是生意不错的。
靠山村只有一个炕坊，规模不大，但是生意还是相当不错的，老板是本地人，姓王，叫王敏森，是村支书王敏德的亲弟弟，他这个炕坊能够在靠山村混的这么不错，倒是和王敏德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张文和张成富到炕坊的时候，很巧合的，王敏德居然也碰巧在这里。
“王支书，您可一向是贵人事忙，没想到今个也能闲下来啊！”张文虽然还只有十六岁，可是这话说的就跟一个成年人似的，可王敏德却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是小文啊，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听说你们家这段时日闹腾的规模可不小啊！”靠山村也就那么大，村里有点什么稍微大的点事儿，很快就会传遍了整个村子。
张家发财了，是这段时间传的最沸沸扬扬的，先是买了小卡车，然后又包下了水库和大山，之后又花了大几千块钱买了那么一头大野猪，这每一件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可都不算是小事儿。
“我这儿都是小打小闹，哪入得了您的法眼啊！”王敏德什么人，张文可是知道一点的，这小老头可比村长杜大河难对付多了，在任上这么多年，村里的那点钱早就被他使了手段进了自己的腰包了。
“呵呵，说笑了，说笑了！怎么着，今个你是想买鸡苗，还是鸭苗啊？”王敏德干笑了两声，就将话题转走了。
张文笑了笑，“都不是，其实我是想和王老板谈点事儿！小事儿！”
“哦，是来找我的啊！那好，坐、坐、坐！”
王敏森一愣，随及就给张文和张成富搬来了凳子，从自己的大哥王敏德的话语之中，他就明白眼前这个孩子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否则以王敏德的地位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客气呢！
王敏德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没有丝毫走的意思，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他倒是对张文口中的“小事儿”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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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45章 孵蛋
“什么？你们想养野鸭子？”
可是当张文说明了来意之后，反应最大的居然会是王敏德，几乎是跳起来叫道。
“小文啊，不是叔说你，养野鸭子这事儿你还是别干了，这可真是折本的玩意儿！前些年老杜的那个侄子，也跟你一样，承包了那么个水库，也想着养野鸭子，结果可好，欠了一屁股债，老婆都跟人跑了！”
王敏德说这话的时候，是语重心长，像极了一个关心着后辈的长辈。
“那事儿我也听说了，可总觉得很玄乎，养野鸭子就算再折本也不过是损失点粮食和饲料，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搞得家破人亡的！”张文对这段事一直都觉得奇怪，只是具体的却不是很清楚。
“哎，还不是王小马那几个小痞子造的孽！”王敏德说起这事儿来就有火，“那几个混小子十几岁就不干人事儿，原本老杜那个侄子养野鸭子养的好好的，一次不小心得罪了这几个小子，结果就在那些野鸭子快成实的时候，趁着老杜侄子一次出门，他们居然敲坏了用来困住野鸭子的栏杆，倒掉了老杜侄子借钱买来了几千块钱的饲料，野鸭子全都飞走了，卖不上价钱，结果欠了一屁股债，这时候他老婆又刚好跟别人好上了，也跑了。”
“可怜啊，一个好好的小伙子，结果就这么疯掉了！”王敏德颇有点感慨的说道。
张文恍然大悟，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难怪村里人传的那么邪乎，感情是不敢说这事儿是王小马等人干的，怕他们把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干到自己的头上来。
“这么大的事儿，就没报警？”张文诧异的问道。
“报了，没用！老杜侄子疯了，证据也没有，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王敏德轻叹一声，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几乎可以认定这事儿是他们干的，可是没有人敢看，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加上事主又疯了，这事儿自然也就查不下去了。
“这狗日的混蛋，看我抽不死他！”张成富的脸色铁青，王小马说什么也是他表弟，原本以为只是混吃混喝，干点偷鸡摸狗的小事儿，没想到居然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把一个大活人活活给逼疯了。
“成富兄弟，这事儿以后再说，还是说说你们养野鸭子这事儿吧！”看着暴怒中的张成富，王敏德只得先伸手把他按了下来。
“二爷，这事儿以后再说，王小马被我们整了两次，这家伙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张文在一边也帮忙劝说了起来，张成富的性子比较暴，真要让他这么冲过去，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来呢。
张成富想想也是，为了野猪的事儿，王小马丢了两次面子，这家伙肯定不会就这么了事的，搞不好现在已经在算计着出什么样的阴招了。
“野鸭的事儿我们才只是一个想法，具体的方案还要看这一批蛋能孵出多少野鸭子来呢！”张文指了指身边那两个蒲篓里装的水鸟蛋说道。
一说到这些水鸟蛋，王敏森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暗地里拉了拉王敏德的衣角示意了一下，张文叔侄俩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叔，我也知道这事儿让你有点为难，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