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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女士心疼,一把将田丝葵推开,拍着谢长斐的背脊,一下一下:“我就说不让她来,她是大小姐哪里做得好这些事情!”
碗里的汤因为谢女士的粗鲁而洒了一腿,有些热度的液体让她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妈,不怪椒椒,是我不好,太着急了。”缓过气的谢长斐出声替田丝葵辩解,扭头发现田丝葵狼狈地不知所措。
“椒椒,有没有烫到?”谢长斐急忙问道。田丝葵回过神,猛地摇头,甚至还露出几分笑容,以示自己没事。
“你都这样了,就先回去吧。”谢女士并不看她,冷漠地开口。田丝葵咬了咬嘴唇,对谢长斐道:“那我回去换身衣服再…”
“不用。”谢女士打断她,“不用过来了。”那么干脆毫无回转的余地。可原本应该失落的田丝葵似乎松了口气,倒是谢长斐十分不舍。
田丝葵朝他笑了笑:“长斐,那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朝外走。“田小姐,我送送你吧。”谢女士忽然一个转念,竟然要送她。谢长斐直觉不对,出声阻止,可无奈力不从心,眼睁睁看着谢女士将田丝葵半推半就带出了房间。
“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田丝葵似有领悟,开门见山地问她。谢女士总是板着脸,模样很凶,田丝葵莫名地害怕她,同样是母亲,方阅执的妈妈就是笑口常开的。
“田小姐,恕我直言,我不希望你和阿斐在一起,从前就反对,现在更不可能,方先生是我和阿斐的救命恩人,我绝对不允许阿斐做出任何对不起方先生的事情。”谢女士也很直截了当。
田丝葵垂眸,一时无力反驳,谢女士又出声:“关于阿斐用的药,我都知道,而且是我要求的。”
她霍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谢女士,谢长斐是她最大的骄傲,尤其是画工,几乎是她最欣慰的地方。
“那个药副作用很大,但是药效很强,如果用普通的药,阿斐可能十年二十年都醒不过来。”谢女士回忆,“我宁可他失去双手,也希望他能醒过来,只有醒了才有希望。”
“可是,画画是长斐的全部!”田丝葵反驳。“你懂什么?!”谢女士咆哮,“你在意的是他不能再用出色的画工满足你的虚荣,而我在意的是他的命,他是我的儿子!”
田丝葵张了张嘴,没法再辩解,她的确有一瞬是这样的念头,她的确是自私的。“所以是我的错,和方先生没有关系。”谢女士喃喃,“我向你解释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你和方先生误会越小,你和阿斐的希望也就越小。”
田丝葵有些乱,胡思乱想间差点被车撞到,司机骂骂咧咧地开走,她蹲在马路边上,忽然有喇叭声一连响了几下。
她抬头,夸张的车头彩绘,除了简颂临还能有谁。“椒椒,快上车。”田丝葵一动不动,他不耐烦,“不然我轧过去了。”引擎声轰鸣,吓得她滋溜一下钻了进去。
“啧啧,一离开阿阅你就废了啊。”简颂临幸灾乐祸,“现在知道阿阅在重要了吧?”田丝葵沉默不语。
“你那活死人醒了吧。”简颂临语气里充斥着嘲讽,“你总不能想着齐人之福,左右得挑一个,要是选那废物,就快点和阿阅说清楚,都被你耽误快三十年了,总得过几天好日子吧。”
这话真是难听,可是田丝葵没有回嘴,竟然觉得有点道理,这么说起来她真的耽误了方阅执几十年了。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他也和邹琴有过不离不弃不死不放的疯狂吧…酸溜溜的味道噗嗤噗嗤地往外冒。
“他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田丝葵撅嘴,十分矫情地嘟哝一句。“臭丫头,说的是人话吗?”简颂临一副咬人的样子,“阿阅是为了谁到现在还是个处?!”
田丝葵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简颂临发现自己失言了,立刻清咳了两下:“反正你选吧,选阿阅也就算了,要是选那废物,看我是不是亲自把他拆了做标本。”
此人恶劣,恐怖的事情做了太多,田丝葵相信他绝对做得出来,当下也没敢倔强地喊出谢长斐的名字,其实心里闪过的也不少谢长斐的面孔。
“好好反省一个月,等阿斐回来。”简颂临自觉地把人送到方宅门口,趴在窗口时还想教训她几句,田丝葵狠狠地摔了车门,吓了他一跳,“臭丫头,你…你给我等着!”
方母在客厅里踱步,速度快得可谓狂躁不安,一看到田丝葵,松了口气的同时一把抓住她:“椒椒啊,老大他离家出走了!”
田丝葵有点尴尬:“文妈妈,您别担心,他都这把年纪了,丢不了。”“这个臭小子,营养吸收光长个头了,这脑子发育没有啊,这个时候出远门真是作死啊。”方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捧心状急喘两口气表示自己身体不好。
田丝葵担心不已,赶紧安慰:“家里又没什么事情,出门也没关系啊。”“怎么没事情了?事情多了,事情大了!你们的婚事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文妈妈哭哭啼啼,半点都缓不过来。
“也不急于这一时嘛。”田丝葵讪笑,“我下个月才拿到毕业证,到时候也不迟啊。”“你说得啊,下个月!不要骗妈妈啊,妈妈心脏不好!”文妈妈破涕为笑,速度之快倒是把田丝葵吓了一跳。
躲在角落里的方阅声见田丝葵看他,连忙跑出门:“不管我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害我了!”
田丝葵回了房间,换掉了弄张的衣服,发现娇嫩的皮肤竟然起了一大片红,有些疼,脚背也不能幸免,而且现在才意识到疼。
她记得方阅执的房间里有急救箱,大概是当兵时常会有个小磕小碰,他便有了制备药物的习惯。
推开门,房间的布置十年如一日没有变化,甚至门背上贴的画还是她当时美术课的幼稚之作,褪了颜色,可是记忆深刻。
书架上还是她当时看的小人画,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手工作品都是她的杰作,书桌下面压的蝴蝶标本也是她凶残的证明。这样熟悉,让她思绪飘回了童年。
书架上卷着的一摞画让她好奇,忍不住打开一幅,叫她狠狠吃了一惊,竟然是温泉山庄的全景,难怪当时她觉得温泉山庄很眼熟,毕竟这画曾给她深深的烙印。她没记错的话,这幅是谢长斐画给她的一百天纪念,说是他要送给她的未来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暗搓搓不显示章节。。。哼哼~考虑好了,打算开个古言。。。血腥暴力暗黑蛇精病向~
☆、第42章 方阅执你母亲?
目光扫过角落;那里还盖着作者的私章,她再熟悉不过的四个字——谢长斐印;白底红文。这幅画明明应该躺在她的房间里,可为什么如今被藏在方阅执的书架上?
连忙又打开一幅画,很普通的山水画;田丝葵的确没有多少画画的天赋,可学了这么些年,看的水平到底是高出常人一截,毫无疑问这两幅画是一个人的作品;一连又拆了几幅,大多是风景,画风清晰可辨;只是这几幅画都没有落款。
都是谢长斐的吗?可是方阅执为什么有那么多谢长斐的画?两人关系的确挺好;曾经称兄道弟,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疏离?方阅执入伍之后?还是她和谢长斐开始交往?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忍住澎湃的心情,将画一幅幅卷好,整齐地摞起。连来的目的都忘得干干净净,梦游似的回了房间,一夜未眠。
田丝葵不知道谢长斐是如何拿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一觉醒来耳边的电话上已经多出了几条短信,那样温柔甚至有些可怜兮兮的请求,田丝葵仔细回忆,才发现这是谢长斐一贯的脾性,总能用示弱让她心软,或是心疼。
他希望她能早点去看他,他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田丝葵默默看完短信,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只是刚到门口,就被方母逮了个正着。
方母捂着胸口,面上是不怎么舒服的表情:“椒椒啊,妈妈今天心口疼,你陪妈妈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田丝葵立刻紧张起来,扶着方母问东问西:“心口疼?很疼吗!有没有吃药?”“不知道,早上起来就不太舒服。”方母见她信了,越发来劲,“药早就吃完了,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吃药了,就一直没去配。”
“文妈妈,你怎么能不听医生的话呢!”田丝葵又急又气,“走走走,我陪你去医院,现在就去!”半推着把方母推上了车。方母对着看家的方阅声比了个V字手,方阅声无语,除了觉得自己母亲太无耻了之外,也觉得未来嫂子太愚蠢。
田丝葵原本开车喜欢超速,一脚油门下去就上了三位数,不过方母心脏不好,她开得小心翼翼,倒是方母有点不耐:“椒椒啊,这车坏了吗?怎么过不了30码?”
“那不行,你心脏不好,开快了你受不了。”两人开着极度豪华的轿车,一路以蜗牛般的速度,在众人的鄙视里抵达医院。
其实中心医院虽然脑科优良,其实心外科也很不错,且熟人更多,只是从前为了藏匿谢长斐,方阅执才会尽量避开这里,如今真相大白,田丝葵也就不在避讳。
“椒椒,你在看什么?”见田丝葵一直走神,方母唤了她一声,田丝葵回神:“没…没事。”说来也巧,偌大的中心医院,偌大的住院区,田丝葵偏偏就遇上了谢长斐的母亲,还是无法躲闪的迎面撞上。
“谢阿姨。”田丝葵有些心虚,毕竟她回复谢长斐的短信里说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要事情?”谢女士冷淡地看了看两人。
田丝葵咬唇,对于她来说,方母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无法旁让。谢女士擦身而过,田丝葵也不再解释,倒是方母善解人意地问道:“是朋友的母亲?”温和的语调安抚了田丝葵惊惶的心。
“嗯。”她讷讷地应道,“文妈妈,我们先上去看病。”田丝葵挽住方母的手,很努力地朝她笑了笑,叫方母心疼。
病情自然是被无限放大且加重的,田丝葵忧心忡忡,方母唯一觉得郁闷的大概就是与病情相当的药量,她最怕吃药。
“啊,我想起来了!”方母忽然开口,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模样,“刚刚那位女士是不是老大好朋友谢长斐的母亲?”
田丝葵一震,有些心虚地点头,方母蹙眉:“她是在住院?她家孩子是不是去世很多年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生病了也是可怜的,我们去看看她吧?”
“不是她生病。”田丝葵有些纠结,见方母露出疑惑的表情,无可奈何之下道出实情,“是她的儿子谢长斐,他没有死。”
方母一脸震惊,捂着嘴半天合不上:“还活着?”田丝葵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那我去看看他吧。”她一脸怜悯,“当时和老大挺要好,还来过家里。”
田丝葵自然不能阻止方母的一片好心,只是她心里也很尴尬,毕竟方母于她是真正意义上帝婆婆,而谢母于她…是曾经梦想的婆婆。
方母一贯热心,田丝葵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两人一道来了病房,谢长斐靠坐在床头,目光笔直地望着窗外,那种望眼欲穿的神情让人觉得无比可怜。
“椒椒,你来了?”听见动静,猛地回头,见到田丝葵之后,脸上立刻有了笑然,只是目光扫过方母的时候,愕然片刻,笑容也淡了。谢女士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田丝葵,便打量一旁的方母。觉得眉宇间与方阅执有几分神似。
“是小谢吧?”方母热情地与谢长斐打招呼,谢长斐疑惑地打了招呼,方母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我是方阅执的母亲,我们见过。”
谢长斐眸子一下子睁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的身份,目光落在方母身后亦步亦趋的田丝葵,神色变得晦涩复杂。
“情况要不要紧?我认识几位专家,或许对你们有帮助。”方母善意地提出,谢女士见儿子神色难过,语气也强硬起来:“阿斐的情况很稳定,就不麻烦你们了。”
“怎么会麻烦,小谢和我们家阿阅那个时候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点小忙怎么都要帮的。”方母仿佛丝毫察觉不到谢女士的冷漠,“阿阅和椒椒的婚事也快了,你要快点好起来,从前不是还和阿阅开玩笑,说要给对方做伴郎吗?”
感到震惊的除了田丝葵还有谢长斐,那些年少轻狂的话如今反倒是成了攻击他的证据,特别是这个女人是他心尖上的人。
田丝葵见谢长斐变色,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急忙阻拦方母继续说下去:“文妈妈,事情还没定呢。”辩解得苍白而不彻底。
方母笑起来:“好好好,我不说。”那种默认的态度更让人不痛快,尤其是谢长斐,面色已是苍白。
谢女士忍无可忍,对两人下了逐客令:“阿斐身体不好,要休息了,谢谢两位来看他,请回吧。”
田丝葵几次回头打量谢长斐,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很是不安。“椒椒,你去帮妈妈拿药好不好,妈妈在门口等你。”方母显得有些疲惫,田丝葵立刻收回了目光,连忙应下来,快步离开。
方母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才折身回了谢长斐的病房。里头一站一坐的两个人,气氛很是尴尬,似乎在争执什么,见门开了,都是一惊。
“空手过来不好意思,这是小小心意,还请您能收下。”谢母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谢女士,她却不接,方母直接丢在了病床上,不再理睬,“有些话椒椒在,我不方便说,所以再次打扰,也是不得已。”
谢女士一脸的严阵以待,谢长斐也是沉默不语的聆听模样。“谢长斐,人最起码的良心我想你总是有的,方阅执花了那么多钱把你弄醒,你还要抢他老婆的话,就显得你太无耻了。”方母依旧是笑的,谢女士发现方阅执简直是像极了他的母亲,一样逼人的笑容让人胆寒。
“我和椒椒从前就在一起,是方阅执…”“方阅执怎么了?”方母厉声打断他,“椒椒生下来就是方阅执的未婚妻,两家也是订了婚的,你算什么东西,抢朋友妻还想要名正言顺?”
谢长斐张着嘴,不住如何反驳,谢女士越加心疼:“方夫人,虽然田丝葵与方先生有婚约,可是一直是田丝葵缠着阿斐。”
方母笑着摇头,只觉得这是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是谁从方阅执那里打听了无数关于椒椒的喜好?是谁以代朋友照顾小未婚妻的名义接近椒椒?又是谁因为心虚紧张出了车祸赖在椒椒头上害她痛苦了六年?”
字字戳进谢长斐的心里,他无力辩解,却无法承认这些龌龊:“我是真的喜欢椒椒,她也喜欢我,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希望您和方阅执能高抬贵手,成全我们。”
“不好意思,不要说我一个长辈和小辈计较,可这手我是真的抬不起来。”方母摇头,态度坚决,“椒椒是我的儿媳妇,你要争要抢都随便,反正你的把柄方阅执手里一大把,或许椒椒不信方阅执说的,但是她从不怀疑我的话。”
谢长斐面如死灰,垂下眼睑,身侧的手想握成拳,却半天都用不上力,丧气又吃力地大口喘气。
“您放心吧,田丝葵这样的儿媳妇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倒是您最好看紧了,不要让她朝这里跑。”谢女士憋着一股气。
方母笑眯眯的:“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是酸的,您这样凶恶的模样,我哪里舍得把我们家椒椒给你们。”一句话将谢女士隔得差点背过气去。
看着差不多了,方母优雅地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哦,有一句话我是认真的,要快点好起来,做方阅执的伴郎,亲眼见证他们的幸福。”病房门轻轻合上,谢长斐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吓得谢女士连忙按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