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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致逸没有开口,只问着她,“他们怎么抓你过来的?”
青梅擦擦泪,回答,“那天,我去上班,李玫带我走了一段后,有人抢车,开到了这里。”
“是我疏于防范,没想到他们会在我离开的时候对你动手。”
“本来就该对我动手的……”
程致逸默然垂头,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到门口,对着看守的人吩咐了几句。看守的人送来床单被罩,还有几件适合她穿的衣裳,又端来饭菜。他把她抱起,放在干净的床上,为她擦了脸颊,缕了头发。
“先吃点,为了你肚里的生命,你也该吃点。”
她摇摇头,低语着,“一年了,我和你认识整整一年了,去年的这个时节。我和你散步在桂花树下,我和你一起演奏《彩云追月》,可现在,挥刀相向,致逸,请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想!”
“好,我讲。”他吸了口气,用手抚着那丝丝顺滑的头发,才缓声说,“我的父亲名叫程军,我家里经营的一直是玉石生意,在民国也是显赫的书香门第。时代变化,解放后,家道中落。因为地主的身份,祖父被打压。程家的祖上传下来的别的都可以不要,唯独那两枚羊脂白玉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遗物,那是家里极为重视的东西,必须妥善保管。那时,我的祖父偷偷将这些藏了起来,一藏就藏了三十多年。时代进步,终于不再追究地主的身份。我父亲知道是时候取回那些家传的玉石物件,便出发去寻。可我父亲走了两个月仍然没有回来,我祖父着急,便和我妈妈去寻找,找了整整一个月,在一个山谷里,找到了我父亲的尸首,已经腐烂,快化为白骨。那时,我才刚三岁,就这样没了父亲。
父亲的身上留着给我妈妈血书,血书上写着,“凤儿,我即将远去,可还没看见逸儿长大,心中不甘。凤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逸儿,让他长大成人。这次出门,你交代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没做到。村东的老金,我没防备,跟随我出门找白玉。他紧追不放,我只好向途中巧遇的两位外乡人求助。听外乡人的口音,应该是两湖之人。一开始,他们帮我打发了老金。找回玉石后,老金又跟了上来,我便又向两人求助。两人面似帮我,却暗藏居心,他们趁着天大雨,暗放毒蛇咬了我,老金又趁机推我下了山谷。两人其中的一人懂医,下山谷来,扒走了我身上所有的玉石首饰后离开了。现在,雨越来越大,山洪一波又一波,蛇毒也发了,我知道我身不长矣,留下书来,望凤儿你能讨回白玉,为我报仇。’
你想必也该知道,那个中医是你的父亲,那条我曾送你的手链,便是你父亲没来得及窃走的一块玉石雕琢的,父亲留给我的东西中,仅这一块玉石而已。后来老金流窜作恶,拐卖儿童,也死了。
父亲死后没多久,我祖父也染病,家中只有我妈妈一人,既要养家又要侍奉祖父,每天,她天不亮就得去合作社上工,夜里,还要出门采药草。祖父不愿拖累家里,在一个夜里,吊死在了村口的大树上,家里就剩我和我妈妈。
我那时候还小帮不了我妈,只能眼见着她被欺负,只能眼见着家里的米粮越来越少。那时,我妈妈常教我唱一首歌,《竹子开花》,竹子开花啰喂,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看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丽,明天的早餐在哪里……唱着唱着她就会流泪,我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后来长大才只因为竹子开花,熊猫咪咪便没了食物,我妈妈唱的是我和她,就快饿死了。
你能知道我和我妈妈过了多少艰辛的生活吗?一直到后来,我妈妈遇到我继父,嫁给我继父,这样的生活才结束。可我心里知道,我妈妈那么爱我父亲,为了生存,不得不嫁给我继父。其中心酸,哪是可以想见的?
我慢慢长大,投身商界,小有成就。一次在香港拍卖行,有人出售那枚白玉观音,那时的我既没有迎接仇恨的准备,更没有现在的能力,只能先买下玉佩,找不到玉的来源。
之后的五年,我努力壮大自己,委托拍卖行留心打听这卖玉的人。去年夏天,香港拍卖行告诉我,卖家想买回白玉。我想时机到了,就来了这里,挂出了白玉,买走的人是罗晋夏。只是,我没想到,那时,我会在游泳池先认识你。”
“你肯定弄错了,到现在,我的家里除了他送我的钻戒,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玉石类我见也没见过,你肯定弄错了。”
“我也希望我弄错了,可一次在楚华家里,一条翡翠的手链戴在她母亲的手上,那翡翠的纹路和我送你的手链,一模一样。”
青梅突然间惊觉了,上次,罗业成曾告诉她,青扬的母亲曾将她爸爸送青扬妈妈的首饰转赠给了罗业成,助他开办工厂,发展事业。罗业成将首饰送给了司柔,成功获得了司家的帮助,娶回了司柔。一切昭然若揭,是她的父亲,夺了那些玉石;她父亲的一念之差,导致了如今三家人的对立。
纠纠缠缠,盘盘绕绕,前缘竟是这般……
天已渐渐黑了下来,他扶额思忖,心下伤感;她呆坐床前,满是苦痛,严思思的脸,杜绛红的脸,谢麻子的脸,还有那美若天仙的楚华,从未蒙面的娇娜,如时光机一般全在眼前闪现,那么多人命,却死在程段两家的纠葛中,半晌,她问,“杜绛红是怎么死的?”
“她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准备复仇的计划,杜绛红想和严思思移民去美国,便用这要挟我妈,她怕万一,把这些都告诉了娇娜。只是没想到,娇娜是罗晋夏发展的势力,想告诉罗晋夏时被恩哥发现,才导致了娇娜的死。”
“你们的计划没有达成,又怕杜绛红会坏了你的好事,所以,用严思思的安全逼了她,让她顶罪,对吗?”
“是。”
“程致逸,你父亲是死的冤屈,可是娇娜了,杜绛红了,老大的爸爸,还有楚华,还有青扬?那么多人,为了一个人的仇恨,无辜的丧命了,你怎么那样自私,你家里人的命是命,别人家的就不是么?”
“青梅,你相信我,我也只是事后才知道这些。”
“你要说是叶恩哥动手,你完全不知情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可推的真干净。”
“青梅……”
“别的,我不问,我只想知道我哥哥和楚华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营救
程致逸沉默许久,回答道,“对于楚华,我很有愧疚,其他人的死我不知道,她的死是我一手促成的。”
“究竟为什么会死?”
“楚华喜欢着你哥哥段青扬,有一次她喝醉了,和我说起,她和你哥哥也曾有过醉酒的经历,那次醉酒,他们有了关系。楚华先醒,知道即便有了这层关系,却依然不可能有在一起的可能,她便偷拍了视频,想做个纪念留自己回想,这视频被我偷了来。恰逢那时,段青扬查到了恩哥,眼看着恩哥暴露,我让卓飞送去了视频,暗示他,如果他不在追究,恩怨便就此了结。只是没想到恩哥并没听从我的命令,除了警告段青扬,他又让卓飞见了楚华。第二天,楚华跳楼自杀。”
青梅泣不成声,泪雨连连,“你哪里知道,我哥哥段青扬,是楚华的哥哥,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知道自己爱上自己的哥哥,你让她怎么活的下去。”程致逸一惊,“原来,他们……”
青梅喃喃道,“如果,我知道我和你有着解不开的父辈仇恨,我宁可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们!程致逸,那么多人,那么多美好,就因为你的仇恨全都毁了,全部都毁了……”
“你不用怪他,他只是名义上主谋。”
门口是叶凤站立的身影,她还是挂着那淡淡的笑,还是如出水芙蓉般端庄优美,而这些在青梅看来,却那样森然,她的背后,站着的是叶恩哥。叶恩哥也挂着那样森然的笑。叶恩哥开口道,“致逸,到时候了。”
程致逸紧握住青梅的双手,全身防备问道,“你答应过我不伤她性命!”
叶恩哥劝解道,“致逸,别傻了,别说她现在知道了这些,就算以前,她不知道这些,她依然不会跟你走,她注定不是你伴侣。”
程致逸缓慢摇头,“如果不是我生日那天,你告诉我了妈,绑了我不许我出门相见,怎么会有今天的隔离。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在错过,放下仇恨,不行吗?”
叶凤开口道,“我不会伤她,你相信妈妈。我只是想要回李骞,他是你表弟,表弟。”
程致逸依然没放手,青梅推开程致逸道,“我和你走,我不想这恩怨在继续。”
叶恩哥道,“这句话应该是你该对你的罗先生说的,现在是他苦苦相逼。”
“我会劝说他放了李骞,我会劝说他放下楚华的死,这样可以吗?”
叶凤冷哼了一声没理会,程致逸开口道,“我和她一起去。”
“致逸,你该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没有一件事干净的。你这样参与进来,暴露自己让警方看见,你让阿姨怎么办?”
程致逸依然坚持着,在青梅身边陪伴。叶凤看着不远处亮起的缓缓开来的车灯,对程致逸道,“致逸,我们该走了。”
程致逸依然没理,叶凤摇摇头,对叶恩哥道,“就让她们呆在这里,用其他方法让罗晋夏知道她的存在就可以。”
一听“罗晋夏”三个字,她立刻站起,大声道,“不,我要见他。”她猛的推开程致逸,上前挡住叶恩哥。突然间,叶恩哥发力,将她推向看守她的人,程致逸上前跃来,叶恩哥回身一挡,拳头一挥,砸着他后脑,程致逸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叶恩哥将昏倒的程致逸交给叶凤,又示意两个手下,交代着,“后面院廊那,树的后面有个小门,可以通到隔壁的院子,从隔壁院子出去不会起疑。”
叶凤一面应好,一面嘱咐着,“恩哥,好好保护自己。”又看看段青梅说道,“她确实不讨人喜欢,我可不想让她当我孙儿的妈。”
恩哥勾了勾笑,点点头,一把扯过青梅,扔回床上,冷声说着,“知道么?你的罗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去年签合同时候就留了一手,现在从网络公司开刀,打击仲德,现在仲德重重危机。致逸大概没告诉你,他的继父准备将半个仲德留给他。可他了,把心血都放在帮你经营九星上,如今经济危机一来,仲德雪上加霜的局面更严重了。可惜呀可惜,你心心念念的人不是他,要不然,分他半个九星,他挽救好仲德的危机,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青梅冷冷的盯着他,盯着这个蜷曲头发的男子,满眼愤恨,想起了陈涛的卷发,跟着想起谢知云画中“陈涛,叶恩哥。”的那一句暗示,突然有片刻失神……
回过神来,她毫不服输,用那凌厉的眼神宣泄着心中的愤然。
“不要这样看着我,盯着我看的人,我怕会撬掉她眼珠。”
她往身后退了退,吼道,“随便你。”
“不怕么?哈哈,看来我看错了你,还是那个孟娜比我有眼见,你不是面上那样软弱无害。”
“她?”
“没错,你出事的同时,你那罗先生就知道了你的失踪,便要和我谈条件。你说,他怎么能知道的那么快?”
“她出卖我?”
“算不上出卖,她不过是想你们早点离婚,可惜,她太不讨人喜欢,出卖了我投奔罗先生,两面三刀,又漏洞百出。如果她有你的心思和演技,哪来你家罗先生的方寸大乱。怎样,我是不是很会利用人。”
“你是恶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哈哈,死是迟早的事,倒是不用你费心。”顿了顿,他又说道,“你倒是不用怕,我想了想,如今兴隆和九星建立在程叔叔的尸骨上,不如将这些送给致逸吧,一命还一命,这条已经了了,剩下一财还一财,恩怨两清。”
青梅双手紧扣,不乱动。叶恩哥身边一个手下走进,和他耳语一句,他转身下了楼,留下青梅一人在房间。
青梅从窗口的缝隙那看到罗晋夏,张老三,老许还有陈涛还有个身材魁梧脖间有条刀疤的男子一行五人走下车,走进院落。她镇定起来,扯过程致逸让人送来的床单,拼命的撕扯,床单成为一条一条,她把床单打成结,又将其中一块折了几折,绑在肚子上,抚着肚子说着,“宝贝,爸爸和妈妈都有危险,妈妈不能成为爸爸的负担,别怕,妈妈会保护好你。”
楼下,罗晋夏和叶恩哥对坐着,叶恩哥笑起来,对着陈涛道,“你我交手一年,不过,这一年,你似乎都没讨到什么便宜。”
陈涛淡定的回答,“是吗?不过,我向来相信,就算我被你打倒一千次,第一千零一次,我还能精神饱满的站起来,我可不信我会一直输。”
“我等着第一千零一次。”
陈涛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了,他看向罗晋夏,说道,“跟踪程致逸找到这里,也该知道我的目的。”
“我不知道李骞在哪。”
“可能么,你让孟娜去诱他,却不知道他在哪,一句话,用人换人。”
罗晋夏抚过手中那枚婚戒,道,“其他的要求你随意提,李骞那,我没办法。”
“那就没有谈的必要。”
张老三一边打哈哈,说道,“都是出来混的,那时候可是说好了,先看货的。”言外之意要先见段青梅。叶恩哥笑笑,问道,“是该先看货,你的货了?”
罗晋夏扔过一个文件,“我所有的资产全在这里,已经签字。”
叶恩哥接过文件,一页一页的翻起,又合上,笑道,“用一张孕检报道单,换来这些,这个买卖,可赚的厉害,罗晋夏,不亏么?”
“我能给你的都是我挣来的,我既然以前能挣来,以后也能挣来。亏不亏,不该看今天。”
叶恩哥让人拿走那文件,嘲笑道,“此情此景,罗先生依然自信的厉害。”
罗晋夏闭上了嘴巴,不想在激怒他。这样镇定不乱,惹叶恩哥笑起来,他道,“既生瑜,何生亮?有了程致逸,你就不该不识好歹的出生……”
“我的出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话不能这样说,你没关系,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她在哪?”
叶恩哥笑起来,“看来,关心则乱这话确实没错。”又命令道,“带她出来。”
罗晋夏抬眼,便看到被两名壮汉挟持的青梅,在二楼楼梯的拐角,他怔怔没敢过多言语,“很好,人没受伤。”话音刚落,就见青梅身边的其中一壮汉滚下楼梯,她回身后退,正左闪右避躲着另一壮汉的攻击。壮汉挥拳打来,只见青梅左边一弯,俯身闪过的那攻击,转身一旋,手臂砸在壮汉小脑,壮汉眩晕的片刻,被推下楼梯。
青梅闪避壮汉的同时,陈涛眼明手快,一声吆喝,跟随的晋夏老三等人也迅速上前,主动发起攻击。底下叶恩哥的手上见此情景,一同往楼梯涌过去。青梅趁着壮汉倒地的空隙,趁着其他人要上楼的空档,手一扬,一根那床单结成的绳索环在楼底的栏杆上,之字形的楼梯没有任何阻碍。她手揪着床单,一跃而下,跳到楼下,来不及多想,左右腾挪躲避过来抓她的那些人。罗晋夏回避着攻击,也挪向青梅。自从知道和叶恩哥的敌对后,他毫不犹豫的学习起格斗术,虽绝对不及高枫张老三等人,但打倒眼前的喽啰问题不大。
陈涛见青梅和晋夏的胜利会师,更加发力格斗缠住最厉害的几个。叶恩哥也有些诧异,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