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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日呗!你又想多了……”程瑾的脸上还是红了一片。
“是是是,只是生日而已……”程瑾摔下她的笔,门也不带地走了出去。
*******
严子筠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在清水吧遇到罗永朋。假装不认识她的罗永朋。她暗自揣测他的想法:为什么在帮了我之后又不理我?那为什么又要帮我呢?是不是他还对他自己说的不会再来打扰我的生活那句话耿耿于怀?算了,既然他要当陌生人,那就是陌生人好了!好像认识他是件多了不起的事似的!
严子筠的自尊不允许她先低头,况且她已经习惯了被动。
“严子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严子筠的背后,严子筠还没想出来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身影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也忘了说‘你好’或者是‘是你啊’之类的话。
一只大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雷廷,你怎么在这?”说完才觉得自己傻,魏承轩的生日,他能不来吗。
“因为知道你也会来啊。”雷廷的回答让严子筠倒吸了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摸摸严子筠的头,哈哈大笑:“开玩笑的啦。魏承轩的生日我这个做兄弟的能不来吗。”说着,他们俩都在大厅里瞟来瞟去,寻找那个男主角的身影。
“魏大公子,这是给你的礼物。本来想送你一个红包的,想想这样好像显得我们之间倒是生疏了。”雷廷递出手上的礼物,精美的包装盒就已经让严子筠包里的礼物拿不出手。她安慰自己,反正她和这个魏承轩也不熟,自己的礼物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吧。更何况她是礼轻情意重。
魏承轩接过礼物,还装着失落的表情说:“哎呦,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我们生疏一点。”雷廷锤了他一拳。
严子筠笑笑地尴尬地递出自己的礼物:“我没有多好的礼物,略表心意。生日快乐。”
魏承轩看到她手上递过来那张他想要很久的限量版CD,周围的金边还发出柔和的光,虽然已经被拆开过,但是看得出来,这个CD的主人保存的很好。
他又抬起头来,看看严子筠,些许时间才开口:“谢谢,我很喜欢。”
严子筠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一会儿又想到要失去这个CD,心里小小地失落起来:你是欢喜了,我可难过了。这张CD可是我托朋友在台湾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雷廷轻轻地拍了拍严子筠的背,发现她眼里的黯淡,又看了一眼魏承轩一直盯着的那张CD说:“没事,上帝还会给你开一扇窗的。”
严子筠想,怎么自己想什么雷廷都知道。真是神人也。她想起小时候看狄仁杰的时候,元芳总是对狄仁杰说:狄大人,真乃神人也。她想想,笑出了声。
“你这一会伤心一会开心的,这是怎么了?我站在你身边这么久,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雷廷笑眯眯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柔和的目光。
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盯过一个女孩子这么看过了?雷廷心里也想不清楚了。自从晓李离开之后吧。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有时候像晓李一样阴晴不定,让自己的心很纠结。但是又不像晓李那样柔弱,眼前这个女人好像总是可以靠自己就能撑起一片天。不像晓李,是需要他一直张开臂膀去保护。
☆、第十八篇
严子筠抬头偷偷地看了几眼雷廷,还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答案,这个问她问题的人就已经神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她松了一口气。要是她知道雷廷心里的那些对白,大概她会觉得这种尴尬的气氛真是让人无法喘息吧。
严子筠肉肉的手在雷廷的眼前晃了晃,雷廷才笑笑地回过神来。他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一条线,她看不出他的眼神。他把手搭在严子筠的背上,透过薄薄的T…shirt,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
“去外面坐坐吧。”雷廷的声音浑厚,让人心里暖暖的。
他们俩就这么肩并肩地往外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之间只隔着严子筠一层薄薄的短袖以及雷廷不厚的西服,两人却毫无察觉,但是身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罗永朋心里酸一阵苦一阵的,手早就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青色的筋和血管凸起形成了清晰的脉络。他三步并作两步往洗手间走,想要用清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严子筠和雷廷走到门口,准备侧身出去的时候,恰好被慌张进来的路人甲撞了下手臂,慌张之下严子筠手中的酒撒了自己一身:“啊!”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雷廷赶紧找服务生拿了面纸俯身要给严子筠擦拭,但是红酒蔓延的速度远比他手挪动的要快得多,白色的短袖湿湿地贴在她的肌肤上,然后文胸和她的肌肤一寸寸地透了出来。她的脸越来越红,堪比衣服上的酒渍。
罗永朋听到那熟悉的一声尖叫,便转身快步走到门前,看见一个男人正拿着纸巾给严子筠擦拭着手臂上的红酒,他又轻轻握了握拳,本来冷静下来的头脑又一发热,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越过人群,扒开雷廷,反围在严子筠身上,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肩,转头带她出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雷廷说:“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女朋友的吗?”
雷廷愣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脑袋里还盘旋着那三个字,铿锵有力:女朋友。
严子筠就这么被裹在罗永朋的外套里,衣服上的味道半年来还是没有变过,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就这么一路低着头,连偷偷看一眼他的勇气都没有。
罗永朋拉开车门,把严子筠推了进去,关上车门又坐上驾驶座。车子就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驶了出去。
第一个红灯下,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严子筠终于忍不住了:“我不是。”她低着头,手在罗永朋的西装外套上滑来滑去。那是她焦躁不安时的表现。
字音刚落下,交通灯又跳回了绿色,罗永朋还没来得及侧头看一眼她,车子不得不滑离了那条等待的白线。
“不是什么。”罗永朋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明明是一句疑问句,到他的嘴里却硬生生的变成了陈述句。
严子筠在心里打了个寒战,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盯着罗永朋的侧脸说了句:“我不是他女朋友。”
专心开车的罗永朋还是心里一颤,又故作镇定地回过头去开车。
严子筠见他没有反应,轻轻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心里的小人又跑出来作祟了:严子筠,你没事瞎解释什么。人家并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女朋友。这样自作多情,真让人恶心!
一滴眼泪就这么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严子筠。”罗永朋低声叫了她的名字,一变还空出一只手递给她面纸,却头也不回,不看她一眼。
严子筠只顾着自己抹着眼泪,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罗永朋又说:“其实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
原来你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没有好好珍惜,那为什么分开之后,我并没有比较快乐,为什么在你走之后觉得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长的像你的人,为什么在你说‘不会再打扰’的时候心很疼很疼,为什么你就在我左边,我却感觉你离我很远……泪水又一次吻住了她的脸。
“到了。”
严子筠低着头解开安全带,又揭开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缓缓地打开车门,她告诉自己关上这车门,这段感情就真真正正地结束了。名义上和实质上的结束。她已经不是那个不知道爱情是什么,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的小姑娘了。一辈子都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的寥寥无几,她也没奢望过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一个。如果真的错过了最好的,她也可以不要那么多,只要他幸福就好。
她的右脚刚刚迈出车子,左手的手腕就被紧紧地抓住了,她不敢转过头去,心里却在拼命地挣扎,希望他能开口挽留。
“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对自己好一点。”罗永朋的语气淡淡的,他探过身子,还是把西服围在严子筠的身上。严子筠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的这句话明显是不相信自己。
车门被重重关上的那一刹那,严子筠觉得自己好像走上了奈何桥,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到尽头,她根本没办法忘记。好累好累,严子筠好想躺下,久久地不醒来。
背后的车子绝尘而起,吹起严子筠一头长发,也吹湿了她的眼睛。
她转过身去,那辆车子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一个人喃喃自语:“罗永朋,对不起。谢谢你一直对我那么好,谢谢我们曾经爱过。”严子筠不知道是‘曾经’比较伤人,还是‘爱过’比较伤人。她觉得自己已经输了,输给了她自己。她再也不能说自己不害怕被伤害,她再也不敢说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篇
夜里,严子筠浑身发热,然后她昏昏沉沉地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她想起以前自己发烧的时候罗永朋是怎么拿毛巾给她敷额头的,又是给自己吃了什么样的退烧药,她想起身去拿毛巾,可是她的脚像是被灌了铅,躺在床上,怎么都起不来。她放弃了,就像放弃罗永朋一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大抵已经是中午了,昨晚连窗帘都忘了拉上,窗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刺得严子筠眼睛有些疼。
叮叮叮。
“严子筠,怎么没来上班?你怎么了?”果然在这个时候也只有程瑾能发现‘行将就木’的她。
严子筠张了张口,却发生嗓子疼的几乎发不出声来,又轻轻地咽了口口水,才缓过来:“我快死了。”
要是平时程瑾听到这句话,她一定会劈头盖脸地把严子筠大骂一通怪她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但是听到这样无力的声音,她还是撇下工作,一路狂飙到严子筠家里。
“你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昨晚你和罗永朋怎么了!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程瑾把严子筠拉起来,又在橱子里摸出一件衣服给她换上,可是严子筠就是一句话不说,眼泪还啪啪啪地往下掉。
程瑾的语气还是软了一些:“吃药了没?我给你煮粥,你先躺会儿。”
到底再强大的严子筠也还是女人,也会受伤,也会脆弱。
程瑾关上房门,揣着严子筠的手机站在阳台上,摁下了罗永朋的号码:“罗永朋,你在哪里!”她转头看了看严子筠房间紧闭的门,怕她听见,又压低了点声音。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程瑾?什么事。”罗永朋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严子筠没错。然后用肩膀夹着电话,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那几声纸张翻动的声音像冰锥刺进程瑾的耳朵里,她声音又控制不住地抬高了几分:“严子筠烧的人都要傻了,你倒好,还安得下心来看你的文件!”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他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又松开肩膀,用右手持着电话,一面还要故作平静地答:“你搞错对象了吧。这个时候你应该打电话给雷廷,而不是我。”然后毅然地挂断了电话。红色的键按下去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疼了一下。他知道她是不善于照顾别人的,更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
程瑾被气疯了,又怕被严子筠发现,只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回到厨房给严子筠煮粥。
“子筠,起来喝粥了。”程瑾摇了摇严子筠的手臂,烫的可以。
严子筠朦朦胧胧地摇了摇头,却被程瑾扶了起来,自己却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她忘了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这样病过了。是不是心里的痛折磨得她还不够?上帝一定是在惩罚她,所以才让她只要备受折磨。
程瑾舀了一口粥吹了吹送进严子筠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你这样会烧坏脑子的,太烫了。”
严子筠泪汪汪的眼睛盯着程瑾,分明在告诉她:我不去。
程瑾又舀了一口,说:“别固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见严子筠这下连嘴都不张了,连忙改口:“算了算了,等会我给你去买药。你再喝几口。”
程瑾走后不久,门铃就响起来,严子筠心里暗暗地想:程瑾肯定忘带钥匙出去了。然后拉开被子,扶着墙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刹那,严子筠的双腿比大脑先震惊地软了下去,差点栽倒在地上,门外的人用手托住了她的腰:“程瑾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
他俯身抱起她,放在那张被她弄得凌乱的床上。他的眼睛扫到床头柜上那碗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粥,低下头,伸手舀了半勺放进嘴里试试温度。
“别吃!那个勺我用过了。”我发烧了,会传染给你的。
“有点凉了。是不是没什么味道吃不下?上次给你买的干贝还有吗?放点下去再煮过应该会好吃点。”
严子筠的‘不用麻烦了’还没说出口,罗永朋就端着碗走出去了。
她翻了个身,蜷在被子里,回忆就那么滚烫地在心底翻腾起来。那次他们一起去城郊看日出,却没想到日出没看成,还淋了一身的雨。后来她就卧床不起了,虽然没有病的像现在那么厉害,但是罗永朋却每天早上5点多就起床给她煎药,煮不同口味的粥。到现在,她好像都还能想起那样的味道,清淡但是鲜美。
“起来喝粥吧。”罗永朋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脑袋,又理了理靠枕,才轻轻地让她轻轻靠在床头。
严子筠食不知味,眼睛圆鼓鼓地盯着罗永朋,心里千思万绪搅在一起,她怎么也理不清楚,这一刻到底是错觉还是幸福。
牙齿碰到陶瓷汤匙发出轻轻的磕碰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顺着嘴角流进嘴里。好咸啊。
“喝完粥,我送你去医院。”罗永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是要高出好几个温度。
严子筠咽下那口粥,轻轻地说:“不用了,程瑾出去给我买药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罗永朋吹了又吹,一口一口地喂她喝粥,直到大半碗下肚,他才说:“我不是说过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吗。”严子筠语塞。
罗永朋好像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又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严子筠低着头,看着他的手臂一来一回地移动着,好想握住就再也不放开。
窗帘外面那层薄薄的纱已经被拉上,黄昏的阳光透过来,变成好看的鹅黄色。程瑾打开门的时候看见玄关处那双男鞋就默默地把药挂在衣架上,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严子筠喝完粥后就靠在床头,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子的方向,阳光还是很刺眼,把窗帘的暗纹找的清晰可见。罗永朋坐在一旁沙发上,手里翻着以前他放在这里的体育杂志。她的余光不时地落在他身上,却不敢像刚才迷糊时那样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脸。
“感觉有好一点吗?”罗永朋站起来,移开敷在她额头上的毛巾。严子筠还没做出反应,罗永朋就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严子筠一愣一愣的,心却乱跳起来。
“嗯,是没那么烫了。”罗永朋自顾自地说话,又拿着毛巾走出了房间。严子筠就像是他的玩具,他说的话像是在问她,却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她只是感觉,黄昏的阳光好像有点甜甜的。
罗永朋再走进来的时候,手上拎着程瑾买的那袋药:“程瑾好像回来过了。”然后又是一阵翻腾,他把每个盒子里面的说明书都看了一遍,用唇语轻轻地念着上面的字,严子筠什么都听不见,但是她知道,他在精力无法集中的时候都喜欢这样的默念。
“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