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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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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吧台和洗手间之间艰难挣扎半晌,借着酒意,高阳费力地咽口唾沫,终于身不由己地走过去。
  “赵玫……”他直接叫出那个名字,看到对方诧异的神色,又赶紧改口,“赵小姐,您好!”
  赵玫看着他没有回应,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问:“你是谁?”
  高阳自诩见过无数大场面,这一刻却紧张得口干舌燥,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对不起啊,我有点儿冒失。那什么,您月前为我们公司演出过……鄙姓高,高阳。”
  赵玫微微蹙起眉尖,似乎努力回忆了片刻,随即笑起来:“啊,想起来了,有人指给我看过。”她促狭地挤挤眼睛,“我以为你姓唐……她们都叫你唐僧。”
  赵玫的朋友看着高阳,绷紧嘴唇也没能忍住笑意,不过为着礼貌起见立刻把脸转到一边。
  高阳的脸皮居然罕见地微微泛红,这种情景,用助理的话说,就是他被人“调戏”了,可他内心深处显然很享受这种调戏。不过赵玫的平易近人,也让他非常意外。原以为她应该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傲艺术家脾气,没想到她竞如此活泼。
  然后高阳就安静下来,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迟钝过。
  最后还是赵玫先开口  “一起喝一杯好吗?我请你。”
  高阳这才回过神,慌忙回答:“我请我请。”赵玫微笑着点点头。她的朋友便站起身让出自己的座位,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高阳觉得不妥,连连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那男人举起酒杯笑了笑,请他随意。
  高阳于是不客气地坐下。
  赵玫把朋友介绍给高阳。那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一双会笑的眼睛。他向高阳伸出手,客气地自我介绍  “程睿敏。”
  高阳亦职业化地同他握手,报上自己的姓名,同时在心里把自己和对方细细比较一番,竟然生出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程睿敏仿佛看透他的心思,淡淡说一句:“我是赵玫的大哥,她回国后也是第一次见面。”
  高阳顿时觉得心情大好,顾不得琢磨赵玫的大哥为何会姓程,只抬手叫过酒保,给两个男人各要一杯白兰地,另绘赵玫点了一杯龙舌兰。
  她喝酒的姿态着实令他着迷,放肆中带着点儿不羁,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
  三个人的谈话漫无边际,从欧洲前年夏天罕见的高温到去年四川的大地震,几乎都是赵玫引领着话题。唯一对高阳有用的信息,是赵玫回国的原因。她说,她放弃一切匆匆回国,是因为母亲的健康状况欠佳。
  离她的身体那幺远,高阳觉得头有点晕,似乎酒吧内的氧气严重不足,尤其鼻端细细一缕幽香似有似无,那香气的尽头似有自己的生命,宛转缠绵,一点点钻人他的心底。
  散局的时候,高阳抢着要付账,到底没有争过程睿敏,只得怏怏地放手,眼睁睁看着两人一起出了酒吧的大门。
  赵玫没有和他说再见,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再见的意思。
  那个晚上高阳彻底文青了一把,喝得烂醉,朋友送他回家,四月的深夜春风沉醉,众人只听到他不停地自言自语,听仔细了,原来他在吟诵古老的《九歌》:“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
  这次酒后的表现,被朋友们当做一个笑话取笑了很长时间。
  然而即便是山中人兮芳杜若。却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辗转至浑不可得。一连几夜,他的梦中部有白衬衫的影子。
  后来隔了很久,偶尔想起自己那天晚上的失态,高阳还是感觉不可思议。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念念不忘。他只记得,当她侧过头对他微笑的时候,他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惊艳,心却咯瞪一声,异常地酸软一下。
  酒精,一定是酒精的缘故,最后他总算为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
  美乐公司有所谓的“四大公子”,编派的自然是条件比较好的单身风流男性。其他几位称得上实至名归,唯有高阳忝居末位很有凑数的嫌疑,但说起来也勉强当得起“风流倜傥”四个字。谁能猜得到,他也会有被人彻底无视的一天?
  四月底的几场春雨升高了气温,北京2009年春季短暂的尾巴终于就此甩过去了。月初的公关部例会,高阳照例提前坐进会议室,等待下属们鱼贯而入。
  一间不大的会议室,渐渐人满为患,高阳身处花团锦簇之间,耳听着身边莺声呖呖,娇声笑语不绝于耳,更有各种味道的香水扑面而来。不知为什么就想起赵玫的白衬衣,还有她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清淡香气。
  这一刻,他被自己的回忆撩拨得心猿意马,完全走神了。
  会议一结束,他迫不及特地乖电梯下楼。公司旁边就是太平洋百货。他问香水柜台的促销小姐:“有种香水,闻上去好像莱莉花的香味,是什么牌子?”
  促销小姐为他取出几款,高阳一样样闻过去,好像都不太像。直到她取出个扁扁的瓶子,形状看上去很像西部牛仔随身携带的银酒壶,琥珀色的液体喷出来,高阳便被一股熟悉而清新的熏风层层包围起来,他激动地一拍柜台,“就是它!”
  促销小姐趁机说:“先生您品位真好,这是世界顶级品牌,迪奥的Diorssimo,送人最合适,来一瓶吧!”
  高阳拎着迪奥的小纸袋会办公室,坐在桌前楞了半天,最后苦笑一声,拉开抽屉把香水扔进角落,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他根本就没有赵玫的任何联系方式。
  他想找,自然找得到,可是没多大意思,即使送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那瓶世界顶级品牌香水,只能委屈地再他的抽屉里躺了很久,久得他都忘掉了这回事。
  他强迫自己忘记那场邂逅。多年的职业生涯,早已教会他不去过分奢望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东西,无论是职位,是豪宅,是华车,还是感情。
  然而在一个周六的中午,在国展中心附近的家乐福超市,高阳再次遇到赵玫。他不得不相信,或许世界上真有缘分这回事。
  他看到赵玫的时候,她正站在超市门口的花档前,背对着他专心挑选鲜花,脚边放着一个超市的塑料袋。她挑的是两打白色的玫瑰和菊花,很大一捧,几乎遮住她半边身体。付了款,她有些吃力地提起塑料袋出了大门。
  今天她穿的是一条灰蓝色的丝绒长裙,裙角一路飘拂,露出精致的脚踝,脚下是一双纤巧的灰紫色麂皮鞋。
  高阳犹豫一下,便鬼迷心窍般跟上去。
  赵玫并没有注意后面的跟踪者,她站在路边试图打车,但正逢国展中心一年一度的大型人才招聘会,络绎不绝的人潮涌来涌去,想顺利登上一辆空出租车,必须同时具备眼尖腿快兼脸皮厚等诸多功能。她显然不擅此道,几次拦车都被手脚更加伶俐的人半截走。人流把她挤到东又挤到西,她紧紧抱着怀中的花束,神色很有些无可奈何的茫然。
  高阳迟疑很久,终于鼓足勇气上前招呼她:“我送你一程吧。”
  赵玫似乎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高阳,略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响起什么,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是你呀,真巧。”
  这个笑容让高阳感到安慰,不管怎么说,她还记得他。
  “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他说。
  赵玫连连摇头:“谢谢谢谢,不用麻烦,我去的地方太远,是在不方便。”
  五月的中午,天气还不是很热,她却额头鼻尖都见了汗,几缕额发沾了汗水贴在眉际,双颊被热气蒸的绯红。
  高阳看得心疼,不由分说夺过她手中的塑料袋,转身道:“车在哪边,跟我来。”
  赵玫直到上了车还在客气:“真的太麻烦你了,要不你把我带到前面路口好打车的地方吧。”
  高阳没接她话茬儿,直接问:“地址?”
  “什么?”她转过脸。
  “你要去哪儿?看朋友吗?”
  赵玫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黯然,低头拨弄着花瓣,没有回答。
  高阳马上反应过来问错了花。如今并非菊花的当令时节,她手里的花又全是白色,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她要去看的,是已经去世的人。
  他赶紧道歉:“对不起。”
  赵玫却摇摇头,过一会儿说:“你说得没错,是的,看朋友,今天是他的忌日,我去看他。”
  高阳吐口气重复一次:“对不起。”
  赵玫抬起眼睛看看他,反而笑了:“你真虚伪!”
  高阳便不敢再胡乱说话,乘机下台:“往西走?”
  “对,西山的福田公墓。”
  出了西直门再往北转,高层建筑渐少,多的是青墙灰瓦的旧建筑。绿树上方的天空,相比人烟稠密的京城东北部,放佛更加蓝翠深远。路上两人并没有多做交谈,因为赵玫的神色郁郁寡欢,已经清楚表明她没有聊天的心情,高阳只好一心一意专心开车。
  这座位于香山脚下的着名公墓,高阳还是第一次见识,环境异常安静。暮春的阳光透过叶片的间隙洒落在丰厚的草地上,耳边静得只能听到沙沙作响的风声。
  赵玫抱着鲜花下车,站得远远的,对高阳说:“我可能会在这儿待很长时间,您先回去吧,回头再找机会谢您!”
  明明白白的疏远,一口一个“您”字让高阳听得非常难受,和酒吧里那个活色生香的赵玫,简直像两个人。高阳手插在裤兜里,淡淡地回应:“我第一次来,正好顺便逛逛,你随便吧。”
  赵玫便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往墓地深处走去。
  她决然而去的背影噎得高阳竟然哽咽一下,返身坐进车里,他想马上驱车离开。至于沦落在荒郊野外如何回城,那时赵玫自己的事,跟他没关系。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里,他忽然想起那个晚上的邂逅,当她笑眼弯弯地调侃他是唐僧时,眼角眉梢都似乎充满流转的风情。
  高阳的心顿时软了,平时那点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犟劲又泛上来。他拔下钥匙熄火,决心豁出一天的时间,奉陪到底。
  福田公墓里安葬的名人极多,一座座凭吊过去,也颇能消磨一段时间,直到高阳觉得又渴又热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看到赵玫低着头从去时的路上慢慢走回来。
  “嗨——”他叫了一声。
  赵玫抬起头注视他的一瞬,脸上现出几乎是受到惊吓的表情:“你还在呢?”
  “啊。”高阳打算把不要脸进行到底,“等你一起回城。”
  赵玫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颤动一下,终于低声道:“谢谢你。”
  回城的路上赵玫依然寡言,额角抵在车窗上,默默看着窗外流逝的黄昏风景。
  高阳很想伸手为她抹去,酝酿了半天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颓然将手放回到方向盘上,索然无味地建议:“晚上有约吗?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
  赵玫转过眼睛,在他脸上迅速扫了一遍,居然点点头:“行。”
  干脆得让高阳大吃一惊,他本来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赵玫勉强笑笑解释:“我不想这个样子回家让父母担心。”
  高阳建议的地方,是一家有名的私人菜馆,位于什刹海附近的一条胡同深处。小小的后院搭着木架,上面爬满了茶藦,一路走过,时不时会有细密的白色花瓣飘落肩头,丁香树下更是暗香袭人。
  赵玫显然很喜欢这个地方,从洗手间出来,她的神色开朗了许多,脸上的妆容也明显整过,多少恢复了高阳记忆中的旧观。
  等菜的功夫,高阳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问她:“怎么样,国内的工作还适应吗?”
  “不太好。”她摇摇头,有些无奈,“人事太复杂,几乎应付不来。”
  “刚回来都这样,我刚从澳洲回来那会儿,简直恨不得收拾行李再飞回去。过三个月,最多半年你就适应了。”
  赵玫说:“那就托你吉言,但愿如此吧。”
  高阳一时顾不上说话,只是近乎贪婪地看着她:中式的立领,长发盘在脑后,成熟的装扮,脸上却有一种天真的孩子气。
  身边半埋在途中的金鱼缸,在满院静寂中逸出波波的水泡声。高阳感觉有些恍惚,仿佛与现实完全脱节。
  “赵玫,”他有些困惑地问,“像你这样的美女,怎么能为人师表呢?会不会有学生暗恋你?”
  赵玫扶着额头笑起来:“哎呀,现在的孩子见多识广,眼界高着呢,老师都是古董,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我才不相信。”高阳故作神秘地凑近她,“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的初恋对象就是高中的英语老师。”
  赵玫举起红酒杯,看似无意却正好挡住了高阳进一步亲近的企图。透过杯中殷红的液体,她分明在审慎地打量他。
  “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我最近在闹一个笑话,”她说,“我的一个学生,男的,刚上大一,前天来找我借唱片……”
  “然后他说他爱你?”
  “去你的!”赵玫被逗笑了,露出几颗细密的牙齿,“我取了唱片给他,却到处找不到封套,然后我随口问了一句,‘我没套,你带套了吗?’那孩子立刻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撒腿就跑了。” 高阳当即哈哈大笑。
  赵攻咬着嘴唇佯怒:“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高阳为她续上半杯酒,忍笑问:“这叫什么话?为什么我就不是好人了?”
  “因为我五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跑掉,臊得直提找个地缝钻。”
  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高阳笑着捶下桌子:“能把老师调戏成这样,你这个学生太有发展前途了!”
  赵玫笑得有些无奈,只把雕花的玻璃酒杯贴在脸颊上,似乎要用那冰凉的酒液褪去脸上的潮热。
  这家私菜馆有一道私密的酒品,对外只说是用话梅浸泡的花雕酒,酒色暗紫,有一个风雅的名字叫做“如梦令”。很多人只觉得入口绵甜酸爽,不知不觉便会喝下很多,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在头痛中领教这酒的后劲。
  赵玫吃得很少,却喝下不少“如梦令”,此刻双颊晕红,很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境界。
  高阳开始还试图阻止她:“我不是君子,你这么醉在我面前,保不齐会出什么事。”
  赵致耸耸肩,照旧把酒当水一样喝下去,拿他的话当耳旁风。看得出来,她有很重的心事,就是在成心买醉,而且她的心事,显然和下午在福田公墓祭奠的那个人有关。
  高阳很气馁。心仪的异性能够在自己眼前肆无忌惮地买醉,只能说明一件事,或者对方一点儿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或者他让人放心得无所顾忌。
  无论哪个原因,对任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来说,都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不过,如果真要选择,让赵玫在他面前喝醉或在其他男人身边喝醉,他宁愿选择前者。
  这一刻,他十分嫉妒那个已经去世却仍让她念念不忘的人。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她在多年以后,依然为之黯然神伤。
  结果菜式虽然精致,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没有动几下筷子,酒却喝了不少。最后一道甜品“鹊桥仙”送上来,赵玫点着那个完整的被红酒浸过的雪梨,笑道:“这个名字取得太俗了,为什么不叫‘醉花阴’或者‘点绛唇’呢?那该有多么香艳。”
  她颇有点醉意了,可是离真正的酒醉还有一段距离。
  高阳解释:“这是赠莱,名字是店主起的,祝天下有情人皆两情长久。”
  “以牛郎织女的故事祝福有情人'”赵玫面露惊异的表情,“鹊桥仙、鹊桥仙,牛郎织女最后隔河相望,一年才能见一次面,哪对情人愿意接受这样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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