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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厚重的鼓点,从肌肤直抵心口。猛烈地撞击。停顿了她所有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面前的那一张扩大的脸移开,西暖才猛地恢复知觉和思考,用力推开他,远离他两米开外不停地擦嘴,“啊呸呸呸呸呸。不知道神经病会不会传染。要得病了,要得病了。”
顾经年放开西暖后还在东张西望,不知道他到底在躲什么。好半天了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喂,西暖是吧。”他朝西暖外衣上的校牌看了看,像是熟识的友人一般,展颜一笑道,“你记住了,我叫顾经年。大名鼎鼎的顾经年。以后有空来十中找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还有,快乐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喜欢他,就好好争取。要对自己有信心,走了,回见啊!”
说完,也不等西暖开口。风也似的迅速逃离了现场。
天上的云朵变幻成一片片烟红的彩霞,晕染在整个天际。不知是霞光映红了双脸,还是少年泼洒出了红墨,树影下的西暖脸色异常红润;不知是因为把压抑在心中的不快说出来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最后那个突然袭击,西暖总算是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喃喃地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向着慕蓉家的方向而去。
*********
“西暖在哪儿?”空旷的教室里,景惜河面无表情的问慕蓉,西暖的下落。
慕蓉正在安慰刚失恋的李念晴,听到他的询问,脸色不善地一掌狠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斜眼看着他,不耐烦的说:“景惜河,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请你不要再伤害她了。稍微对她公平一点!不要因为她喜欢你,就总是这样折磨她。”
景惜河狭长的眼尾轻轻一扬,对于慕蓉的警告不予理会,扫了一眼慕蓉旁边的座位,淡淡地问:“她在哪儿?”
“逃课,不在!”如若不是西暖与景惜河之间的关系,或许,在慕蓉的眼中,景惜河依然是那个能让全校女生为之疯狂的优异少年。完美得遥不可及。可就是因为她看到太多景惜河对西暖的不公,就算西暖再怎么维护景惜河,慕蓉还是没有办法对他有多余的好感。
慕蓉背起书包,朝前排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念晴,我们走。”
原本空旷的教室里,此时只剩下了景惜河一人。
黄昏的余晖透过门上的窗户照射在黑板上,让本就亮堂的教室更加的明亮。细小的尘埃悬浮在空气里,模糊了视线。景惜河眯起眼睛走到黑板旁把教室的灯关掉,然后,缓缓走到西暖的座位前坐下。
木质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景惜河的名字。铅笔字,钢笔字,圆珠笔字,什么样的都有。在右下角的边缘,景惜河还看到似乎是用圆规一类的东西,刻上去的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张桌子的主人应该是叫景惜河。而不是西暖。
景惜河随意拿出抽屉里的一本书,第一页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和西暖的并排写在一起。中间还用红色的水性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心,冰冷的脸上有一丝隐隐的笑意,慢慢翻开她的作业本,里面写满了各种各样与自己有关的记录。书上的笔记全部加起来估计也没有关于他的多。景惜河的生活中,占据最重要的是学习,而西暖的生活里占据着最多的,却始终都是他。
景惜河摇摇头把书合上:她总是喜欢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啊。
自从景惜河救了西暖一次以后,西暖就像打鸡血似的,天天都往他身边凑。说是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不是在单车棚里突然出现,就是在上学的路上迎面而来。不是课桌前发现可口的早餐,就是在中午打饭的时候提前拿到了打好的餐点。不是在篮球场上听到她大声的呼喊,就是在公布成绩的时候提前听到她的祝贺……
景惜河是一个很冷淡的人,冷淡到他十几年来已经完全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和谁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当西暖总是在他的面前出现的时候,他对于她的热情很是反感。
他喜欢安静,可是,她总是很聒噪。
他冷冷的警告她不要再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可西暖对于他的警告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头一天答应了,第二天照样还是按照往常那样去做。“做不做,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西暖用这样一句话堵掉了所有景惜河拒绝的话。久而久之,景惜河反倒习惯了身边狗皮膏药一样的西暖。说不清楚为什么,有时见不到她,心里还会有小小的失落。
她不像从前那些靠近他的女生一样,目的明确,不是交往就是做哥哥什么的。她从来都不会要求他为她做什么,也不会要求他回报她什么。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能带给人温暖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景惜河常常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总是有办法把他逗乐。
可是,深秋出现以后,他却发现,他与她的关系,成了横亘在三人之间,最大的障碍和伤害。
有些事情,其实当事人很明白那会在对方身上留下怎样的伤痕,但是,景惜河没得选。他只能那么做。
他不想伤害西暖,可到头来,他所做的这一切统统事与愿违。
☆、chapter 03
景惜河回到家里的时候,不出所料的又因为同样的问题爆发了激烈地内战。
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冰雕一样的五官上有一条狭长的伤口从发迹里延伸出来。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任由触目惊心的鲜血沿着脸颊流淌。
潮湿的空气里一股腥燥的味道在蔓延。外面是擂鼓一样的敲门声,景惜河走到一边扭开淋浴喷头的开关调至最大,过了半晌,哗哗地水声终于将其盖过。
景惜河,他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三个字。镜子上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轮廓。嘴角向上扯开一丝嘲讽的弧度,他掏出手机迅速的按完短信,然后拉开门走出去。
中年女子丢在门上的水杯在开门的刹那,“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块坚硬的小刺。扎到了他的脚底。女子见他出来,怒气冲冲地一巴掌甩在少年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景惜河,不管你有多不情愿,你这一辈子都是我林素然的儿子!你想要摆脱我是完全不可能的!我要嫁给谁,也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景惜河看了看眼前的女人,蹲下身来捡起碎玻璃放到掌心。声音里的淡漠像一柄刀,直插对方的胸口,“如果你不想我破坏了你的婚礼,最好不要奢望我会去。更不要奢望我会接受那个男人。
结婚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反正平日里你也没把我当儿子看,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对外宣称没有儿子的吗,我出现了岂不戳穿了你的谎言?所以,这种时候你没有必要端出做妈的架子来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情!”
林素然被景惜河的话气得发抖,“你跟你爸那个贱人一样,你们的存在就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破坏我的幸福的!”
景惜河冷笑着,“你没有资格提我爸。”
林素然尖叫一声,拿起包摔门而去。
景惜河看着因为林素然之前的发疯弄得满地狼籍的客厅,放声大笑起来。手心里传来尖锐的疼痛,一滴一滴地鲜血滴落到白瓷的碎片里,像是心里那些浓郁的阴影,一不小心触碰就开始晕染扩散。
景惜河仰起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时光在摇晃地时钟下刷走光景。景惜河放开手,将手中的碎片丢弃。脸上逐渐恢复了往日冰雕一样的沉寂,然后,推开门,再也不看一眼,跨步离去。
西暖看到景惜河额头上的伤口时,顿时就紧张地跳来跳去。完全把白天他的过分之举抛之脑后,嘴里碎碎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景惜河嫌她烦,让她闭嘴。她“哦”了一声,转身跑到附近的药店,买了纱布酒精和创可贴又迅速地冲回来。
虽然已经不止第一次这样了。可每次西暖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就总是无法平静下来。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受伤一次?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西暖简直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西暖用酒精沾湿棉签,一边心疼地擦拭被风干的黑色血痂,一边问道他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景惜河把她卡在自己头发上的女式发夹扯下来,淡淡地回答,“疯狗咬的。”
“你又和人打架了?”西暖撇撇嘴,换上新的棉签,小声嘀咕,“这人下手真狠,别地不打,专打脸。一张脸上除了那处划伤,其他全是巴掌印了。是不是又是哪个女的,表白不成功,对你动粗了啊?”
景惜河的眼角抽了一下,没有回答。心里却莫名的因为她这句话而放松不少。
抬起头来的时候,西暖发现夹住他刘海的发夹不见了,西暖从自己头上又撇下一个发夹,夹住他
的头发。景惜河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冰冷,明明酒精碰到伤口会很疼,他却像没事人似的问
她,“深秋有没有再来纠缠你?”
又是那个女人!
西暖剪开纱布的手一滞,闷闷不乐地说:“没有。”
一整天她都不在学校,深秋就是想纠缠也得找得到人才行。
街边每一个路过的行人在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目光都会在两人身上逡巡一圈,猜测着两人的关系。西暖全神贯注的清理着他额头的伤口,一张脸几乎快要贴到了他的脸上。昏黄的路灯下,景惜河看着西暖脸上细小血管凸起的地方,放在衣兜里的双手,一次又一次的握紧,再放开。
“我现在要上药了,疼的话你就说。”西暖一边吹气一边把药粉擦到他的额头上,凉凉的微风从鼻翼上升到额角,景惜河的双唇紧抿着,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在意过他的处境和感受。她的温柔,带着浓浓的暖意让人沉沦。每一次她出现在他的身边,她总是把最多的关心毫不吝惜的赠予他。他的喜怒哀乐,她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景惜河极力克制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把头转到一边。西暖却以为是她弄疼他了,紧张的把手一缩,急忙道歉。
景惜河把头转过来,摇摇头,看着她的双眼,“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西暖被他问得一愣,有些害羞的抓抓头,“不是以前就问过了嘛,因为我想对你好啊。”想了
想,又自己笑起来,“很傻的理由,是吧……”
秋天的星光在没有云的时候,总是很明亮。在帮景惜河包扎好以后,西暖靠在街边的长椅上伸了
一个懒腰,仰起头来数星星。
景惜河靠到椅背上问:“你今天逃课去哪里了?”
西暖猛地回头,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逃课了?他不是很关心深秋的吗,干嘛管她去哪儿。
原本好不容易才忘掉的事情,又因为景惜河的询问而记起。想到景惜河当时挡在深秋面前的模样
西暖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下来。他总是一再的要求她不要和深秋过不去,她一次又一次的答应他。可是,这换来的,不过是深秋变本加厉的欺负,还有他始终站在她那边的辛酸。
就因为她喜欢他,她就要无止尽的承受这些本不该属于她的羞辱吗?
深秋是两人之间的一道地雷,任何时候踩到都会让气氛降至最差。
西暖闷哼一声不打算回答景惜河的话。抬起头继续数星星。
西暖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从前的她,谁要是这么欺负她了,她不得把那个人扒了层皮,但如今为了景惜河,她都快把自己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了,到了这一步,他为何还总是要提起那个她不想听到的名字?
景惜河被她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怔,细长拖延的眼角向上扬起,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模样。
西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收回目光。仰起头来与她一起看星星。
漂浮在两人间的空气宛如抹上了浓胶一样缓慢的流动,西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夜风吹来景惜河身上肥皂和酒精夹杂的气味,明明这样的秋日夜晚,风里都带着冰冷的寒意,可到了西暖身上,就像是摩擦起电似的,吹一下反而觉得又热了一分。
不知为何,西暖总觉得,今天的景惜河与平时不大一样。
“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就在西暖琢磨着他哪些地方和平时不一样的时候,景惜河突然开口。声音里是难以压抑的隐忍和酸楚,“对不起。”
西暖从椅子上倏尔滑到了地上。景惜河竟然会主动和她道歉!西暖惊讶地从地上爬起来狠掐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以后才问他:“惜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西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眼睛里的纯净的担忧和关心宛如潮水一般向他覆盖而来,景惜河站起来,终究还是没有克制住,轻轻揽她入怀。西暖的身体在他抱住的瞬间变得僵硬。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一样。喉咙变得干涩,满满得都是景惜河的气息充斥在自己周围。绷紧的神经,嘎嘣一声,彻底断线。
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面画与现实重叠,景惜河把头埋到她的脖颈间,肌肤的轻微触碰点燃了西暖身体里所有幸福的细胞,她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深深的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西暖被这样的幸福感完全淹没,景惜河才放开她,纤长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对她说道:“西暖,认识你真好……”
当西暖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慕蓉和李念晴面前的时候,前者以一个很S的POSE成功的让后者把刚喝到嘴里的豆浆都给喷出来了。
“看你这死样子,景惜河又和你说了什么的吧。”慕蓉一脸你没救了的模样看了西暖一眼,忙拿出纸巾来擦嘴擦桌子,“也就只有你了,他都那样对你,你还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了,把你迷成这样。爱情果然是没有什么道理和逻辑的。”
西暖一想到昨天景惜河说的那句话就笑得合不拢嘴。什么深秋什么不公,统统都是浮云!景惜河能在一字一句间让她跌入地狱,同样也能在一字一句间让她步入天堂。西暖笑嘻嘻的正打算把景惜河说的话告诉慕蓉,李念晴非常不屑的扫了西暖一眼,“我劝你啊,全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最好别陷得太深,免得以后哭都来不及。”
说完,把手中的豆浆一扔,低下头奋力抄作业去了。
西暖一听她这话,拐了拐慕蓉,“她又失恋了?”
慕蓉点点头,“昨天你走后刚失的。”
“不是上周才交往的么?”
慕蓉无奈地看了一眼李念晴,双手一摊,“晴姐风格。”
西暖了然的和慕蓉对视一眼,笑着坐回椅子上开始抄作业。
李念晴是班花,身后追她的男生自然多。只是,她这个班花太花了些,只要是帅的男生她都不放过。而且,对于主动追求她的,她从来都没有兴趣,每次都是挑那些难搞的下手,用她的话说就是这样才有成就感才能证明自己的魅力。而为了她所谓的成就感,李念晴身边的男朋友就呈周期性替换。原本两人看前几天李念晴对新男友的热情程度还以为至少这一个会长一些,没想到居然连一周都没有熬过。
只不过,“以前她分手了不是挺开心的嘛,怎么这次萎靡成这样?”西暖用手肘抵了一下正在到处借数学作业的慕蓉。慕蓉跑到第一排把学习委员的作业本全部抢了过来,一边找数学作业一边解释:“这次换了下位置,是那男的把她甩了。所以咱晴姐不平衡了。”
“你们俩别提他行不行!一提他我就来气。什么玩意儿!”
☆、chapter 04
“你们俩别提他行不行!一提他我就来气。什么玩意儿!”前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