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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回忆了一下,“听说不严重。”
虽然景惜河以前也偶尔有不良的时候,可是,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和顾经年杠上了呢?两人平时根
本没有任何交集的啊!
西暖也来不及多想,跳上了赵静的自行车后座就跟着她走了。
冬天的街道因为下雪的缘故,总是湿漉漉的,赵静带着人也不敢骑的太快,遇到红灯的时候,她单脚撑住地面问身后的西暖,“你知道路小眉么?”
听到赵静的询问,西暖眼前闪过一张瓷娃娃一般的脸,“她是我们学校的。”
“哟,蹦跶到你们那儿去了啊。”
“你也认识她?”
“当然认识。”赵静点点头,开始抖八卦,“你知不知道顾经年有过一段辛酸史?别看顾经年现在这副吊二郎当的样子,顾经年以前其实很痴情,也很傻,纯得跟那矿泉水似的。那时我和他还
有林嘉木在一个初中,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路小眉。把她宠得都快上天了。我们所有人都以为
路小眉会和他在一起的,后来,忽然有一天路小眉不声不响的就失踪了。顾经年一直都找不到
她。顾经年的家底算是比较‘雄厚’的了,连他都找不到人……”
赵静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回忆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随即跳了过去,“从那之后顾大爷就变
了。你还记得当时你来我们班的时候,我说你和一个人很像的吧。其实我说的那个人就是路小
眉。真没想到她居然去你们学校了。这世界真小。”
西暖恍然大悟,怪不得顾经年总来缠着她,做什么都喜欢叫上她了,原来是因为她和路小眉很
像!或许看着西暖的时候,会在某一瞬间给他错觉吧。西暖这样想着,看不出来总是招蜂引蝶的
顾经年居然还有过这样一段历史。
西暖扯了扯赵静的衣服,“顾经年从来没对我提起过这事儿,你把他的秘密都抖给我了,不怕顾
经年灭了你啊。”
“其实我比较看好你和顾大爷在一起。我觉得他对你挺不一样的。”绿灯亮了,赵静猛地一踩踏
板放大声音朝西暖喊道。
西暖一个重心不稳,晃了晃就从后座摔了下去。好在她反应够快,才不致于跌倒。踉跄着往前跑
了几步。赵静停下车来看着西暖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哎呀哎呀,开个玩笑而已啦,看把你吓
的。”
西暖尴尬的瞪她一眼,重新跳回车后座,转移话题问她,“可是,路小眉不是都失踪了么?怎么
忽然又转来我们学校了?”
“谁知道呢。”赵静满不在乎地喊了一句,便不再与西暖聊天,稍微提速往医院赶去。
西暖来到病房里,一眼就看到了顾经年额头和下巴上的伤口,抚额摇头。看他的样子,伤势也不
算特别重,顶多是点皮外伤,害她白担心半天,以为景惜河真把他打的怎么样了,就这么点伤势
居然到了住院这一步,西暖瞥了瞥床边的林嘉木,估计他是想顺道检查检查顾经年的脑子吧。
林嘉木起身把座位让给西暖,西暖摇摇头在顾经年面前晃了晃手,“顾大爷,本小姐来看你了!
快,给点反应。”
西暖叫了半天,顾经年才略微抬头,茫然的应了一句,又看着地板继续发呆。
顾经年的电话在林嘉木手里,一连好几个都是他父母打来的,说是要来看看顾经年的情况,但都
被林嘉木给阻止了。病房外,有人因为病痛呻吟着,有人推着担架床从走廊经过,有人因为亲人
抢救无效发出悲怆的哭喊……苏打水浓烈的味道混杂着难以预料的未知,让西暖莫名的有些畏惧
和反感。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人在遭遇着不幸,除了爱情,顾经年还拥有很多的东西,何必为了一
个女生这样不爱惜自己,让身边的人担心。
西暖不喜欢顾经年这副模样,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蓦地闪到他面前,伸出手指用力的按到了他下
巴的淤青上,呆滞的顾经年被这么一按疼得蹭一下跳了起来,“你想谋杀啊!”
“谁让你没反应的。”西暖把床上的外套丢给他,“顾经年,你也太不顶用了。不就是爱情拜拜
了嘛,多大点儿事情,穿上衣服我们去KTV唱几场廉价的爱情去。保管你天崩地裂撕心裂肺细水
长流什么都感受完了,回头就正常了。”
顾经年眼眸低垂着,像是被乌云笼罩阴晴不定,过了半晌,他的眼睛里开始慢慢的恢复焦点,似
是被蛊惑,又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竟真的穿好衣服跟着她走了。
而一直沉默的林嘉木和赵静在病房里看着他们离开,依然没有说话。林嘉木想要跟着去,却被赵
静给拉住,“班长,咱们跟着去好像不太妥当啊。我们都劝顾大爷一天了,他都没点反应,西暖
一来他就跟着她走了。我之前就说顾大爷对西暖不一样的吧。我们就让西暖趁机好好开导顾大爷
嘛,就别管了。”
林嘉木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赵静眼里,刺目的让人一阵酸楚。可她依然佯装看不懂,笑嘻嘻的劝
住他。林嘉木最后也只得作罢。背上书包和赵静一起离开了医院。
西暖爱唱歌,以前常常都是一个人去KTV里面,自己吼给自己听。所以,对南城的KTV她算是比较
了解的。考虑到她现在资金不多,于是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营业的KTV店,直接就把顾经年给带
了进去。
顾经年虽然愿意跟西暖出来了,可是并不代表他就完全从悲伤的情绪里走了出来。西暖找了几首
歌把音量开大,又丢了一个麦克风给顾经年,用话筒冲他吼话:“顾经年!再伟大的爱情也就只
值这么80块钱,一个包厢费而已。你那么潇洒的人怎么能为了80块钱郁郁寡欢呢?所以,今天你
就在这里尽情唱吧!把这世间所有的爱情都唱遍了,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相信我。”
西暖几乎是用吼的喊出了这段话,她的话音落下了,那句相信我还在包房里回荡,震得他耳膜发
麻。顾经年怔怔地看了她半晌,她毫无心机的面容宛如大丽花般绽放。包房里暗淡的灯光在她的
身体上投下阴影,时光仿佛越过这片阴影骤然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的青葱岁月,那个深爱的女孩就
像这样站在他的对面冲着他微笑。然后,又远远的离开了他……
西暖在麦克风里的鬼叫把顾经年从记忆中叫醒,他抬眸看着她抱着麦克风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握着手里的话筒冲过去猛戳一阵电脑,然后跳到桌子上放开嗓子就开始嚎。西暖看着他那么用力
唱歌的模样,似是要把压抑在内心的所有不快都给嚎出来,摇摇头塞了两团纸在耳朵里坐到沙发
上静静的看着他,有时候陪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唱歌还真是需要点勇气……
顾经年在KTV里一直吼到服务员来催了三次才离开。他们从大厅走出来的时候,远处天边星光黯
淡,而大街上依然灯火闪耀。穿着棉大衣的孩子在路边打起了雪仗。顾经年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
说:“西暖,谢谢你。”
“朋友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啊。”西暖笑了笑,“这不是你常对我说的么!”
“我……”顾经年看着西暖,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可我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西暖好奇,“怎么了?”
“哈哈,没什么。”顾经年把手放到脑袋后面,仰面继续走,“有时候我会在想,当初我那样缠
着你,你会不会特别讨厌我。”
顾经年的话让西暖想到了自己,她又何尝不是像他以前那样总是缠着景惜河的呢?忽然想到景惜
河,西暖的神色瞬间就黯淡下去。本来还打算问他为什么会和景惜河打架的,现在反倒觉得那已
经不重要了。
西暖虽不能完全体会顾经年与路小眉再次重逢时会有着怎样的心情,但是,她却能明白,要是一
个自己深爱的人就那样从自己的世界里离开了,那不啻于万箭穿心。是一道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
慢慢愈合的伤口。
西暖停下脚步,“你不用送我回家了。”说着指了指前面的车站,“你看,车站就在那里,你家
和我又不顺路,我坐公交车回去,很快的。”
“可是……”
“好了,就这样了!再见啊!”西暖拉了拉帽子,也不给顾经年机会跟上自己就远远的跑开了。
顾经年在原地愣了愣,到底他还是没能完全的调整回来。看到西暖已经站在了车站里头,觉得也
没什么,叹口气向着相反的方向慢悠悠的转身走了。
夜晚的公交班次少了很多,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西暖挤了半天也没挤上去,又迟迟不见下一辆车子
前来,西暖看了看表,反正现在还早,索性不等了,决定走路回家。
偏离了喧闹闪耀的大街,回家途经的小道上空无一人。不知小道边又改种了什么花,西暖的鼻息
间总流动着一股倏倏而过的细微清香。被包着稻草的树干上风影绰约,突起的冷风灌进嘴巴里呛
得西暖不停咳嗽。不禁放慢了行走的步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西暖的身后同时响起一阵凌乱
的脚步声,她刚要回头,就被人当头一棒,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一切,眼前蓦地一黑,就倒向了地
面。
照耀在地面上的清淡月光忽地被一片云层遮挡,凛冽的大风更加剧烈的刮过,把谁家的风铃刮得
噼啪乱响。黑暗之中西暖被人托起,随即有一群人很快的就消失在小道尽头,一切就似什么都没
有发生过……
☆、chapter 10
西暖发现,原来一个人心智的成熟,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医院的病床边,西暖面无表情的等护士把针戳进自己的手里,然后冲眼前的两个警察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继续录口供。
警察们对于此刻西暖的冷静很是讶然。本想明日再来录,西暖却睁着眼睛,坚持要在今天录完。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她刚经历了对于女孩子来说最为残酷的一幕,可是,她不哭也不闹。她只是用超乎年龄的成熟和冷静把发生的那些事情条理清晰的讲述出来。她慢慢地回忆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疑点,每一个见到的面孔,都说得那么详细。
在场的人听着她的讲述都有些不忍,她的每一个讲述都等于在这个新的创口上撒盐。即使不是自己身临,却也让人觉得刺痛。
她的坚强让人心疼。也让人动容。
医院里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见过,值夜班的医生了然的给西暖开了几颗安眠药,想让她免受噩梦
之苦。所以,当景惜河接到电话赶来医院的时候,西暖就已经睡着了。
警察说,“我们找不到她的亲属,问了她半天,她就报了一串你的电话号码。”
景惜河听着警察们对于西暖为何会进医院的简单概括,恍遭雷击,苍白着脸久久无法平静。呆滞的站在原地直到被护士小声的催促才回过神来,跟着她去交钱随后回到病房。
景惜河心绪缭乱的坐在病床旁守了她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打电话给学校的人打听顾经年
的电话,然后,又打给了顾经年:“你来市医院。我有话和你说。”
顾经年不知道这一大早的景惜河要搞什么名堂,也来不及多想就起床从家赶了过来。
“警察说,她昨夜被人打晕,身上的钱财全部被盗,后又被脱光衣服丢到了网吧里——”素来面无表情的景惜河一脸努力克制的愤怒,顿了半晌才又继续道:“要不是网管及时报警,或许,她……”
景惜河摇摇头实在没有办法说下去。可就是这样简短的几个字,却也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打在
了顾经年的身上。他想要追问细节,可是景惜河已经转过头去,不愿再提此事。
西暖昨天是为了陪他才耽误到天黑以后回家的。当时他就只顾着自己悲春伤秋了,根本没有考虑
那么多。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晚,他怎么就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呢!
景惜河并不知道西暖昨天是和顾经年在一起,看着顾经年一脸懊悔的样子,没有兴趣问他,接着
说道:“差不多她就会醒了,我希望你能照顾她一下,等她睡着了,你再通知我过来。”
顾经年听他这么说,这才注意到景惜河的黑眼圈,“你昨夜一直都在这里?”
景惜河点了点头,不想与他纠缠转身就要走,却被顾经年给拉住了,“你应该知道西暖一直很喜
欢你,这个时候你在她身边会比我有用,而且,你干嘛不告诉她是你守了她一夜?至少,她知道
你还是在乎她的,会开心一些。”
景惜河瞥了一眼病房里睡着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的抽出手,“不要告诉她我来
过。如果问起,就说她昨天告诉警察的是你的号码。”
说完,快步走了。
顾经年愣愣的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熟睡的那张面庞,愧疚就像是一把绳索勒在心上,疼得几近窒
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医院里开始有年长的病人陆续起床,不小心把他从震惊和愧疚中撞醒,顾
经年定了定思绪也没进去,而是迅速的向着院外跑了出去。
西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顾经年正在分门别类的把一堆早餐放在桌子上。
西暖挪了挪位置,把头侧向他的那边,“顾经年?你怎么来了?”
“嗯。我来了。”顾经年答非所问地应了一句后又继续摆弄那些吃的。西暖看到他的手指在她说
话的时候有些微的颤抖,了然的把头挪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天花板发呆。
西暖虽然吃了安眠药,可是依然睡的不踏实。一直都在不停的做梦,后来,在梦里,似乎有一只
温暖的手一直握着自己,让她莫名的感觉安心。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那只手却早就不见。
“是你守了我一夜?”
顾经年愣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
西暖四下看了看,“惜河没有来么?”
顾经年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摇摇头。
西暖还是不太相信地环顾四周,昨夜在入睡前她一直都很清醒。她记得她明明说的是景惜河的电
话号码的,为什么来到身边的人却是顾经年?
他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故意想要躲着她么?
还是,她以为她在最脆弱的时候需要的人是景惜河,而实际上她叫来的却是顾经年?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昨天警察打电话给把我叫来的。”顾经年按照景惜河所说的向西暖撒了谎。
西暖想起昨夜的那一幕,沉默半晌问道:“你都知道了?”
顾经年点点头,拉开椅子在她的病床前坐下,一脸内疚的埋着头不敢看她,“西暖,对不起。对
不起。昨天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路上的,我混蛋,我对不起你……”
“快别说了,哪有那么严重的,”西暖看着他这副模样,急忙阻止了他的道歉,反而安慰起他,
平和的笑了起来:“再可怕的我都经历过,这点不算什么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难免遇到危
险,意外都是难料的嘛。更何况,除了一些身外之物,我也没损失什么。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
弱。昨天我还特别镇定的做了笔录呢!别担心了。我没事儿的。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没必要自
责的。人生何处不意外嘛。”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