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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少泽和顾晓北都觉得头疼,累,怎么这么多状况,层出不穷的,自从元好好莫名其妙的失了踪以后,他们从前放荡不羁、自由随性的生活也随之一去无踪了,每天就是陪着卓圣滔买醉,陪着他思念她,害怕他干出什么傻事来,说实话,他们都快不认识他了。
两个人下了车,又没有雨伞,冰凉的雨让顾晓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接着伸手去拉顾晓佳:“怎么了?你没看到圣滔正难受么?”
还别说,这几个人对卓圣滔的好那是没的说的,当然,卓圣滔对他们也是没说的。
卓圣滔昂起脸,冰冷的雨水啪打着他的脸,冰雨如剑,然而抵不上他心里一丝的疼痛,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揪住,捏的紧紧的,让他连呼吸都痛,连活着都痛,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会在他的心里像根一样盘踞,比他的生命都重要,失去了她他连活着都感到难过,人将不人。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能狠得下心离开他?离开她之后,他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而她呢?她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当他想她想到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她是否也会想起他?
会么?
卓圣滔后悔死了,摧心裂肝的后悔,早知道她是那样的性格,他为什么还要去刺激她?
一次不忠,百世不容,他是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是的,就是这样的,他现在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他上哪跟她解释去?
卓圣滔怔怔的站着,昂着头,双眼紧闭,宛如木偶一样毫无生气。
蔡少泽看着卓圣滔征愣的样子,瞪了顾晓佳一眼,语气冷冰冰的:“你刚刚说什么了你?”
“我说什么了我?”听着蔡少泽的语气不善,顾晓佳忽地觉得委屈,拔高了声音嚷道:“我说什么了我?我就提起她了,就提!我有错么我!”
“你!”蔡少泽的脸色一冷:“说好了谁也不准提她!”
“我就提。”顾晓佳瞪大双眸,讽刺的一笑:“你以为我们不提,他自己就不会想起她么!说到底,我们才是笨蛋,不对,我是笨蛋,我这么风大雨大的为了谁啊,我不要这个样子的卓圣滔,不要不要不要,元好好,你把我们的圣滔还给我……”
顾晓佳一面嘶吼,一面踢打着车身,踢得车身梆梆作响。
“行了行了,一群神经病,还下着雨呢,赶紧进去,都发疯了。圣滔,我们走。”蔡少泽绿着脸,搀着卓圣滔的手臂,和顾晓北一人一边,硬拉着他走向公寓,顾晓北朝宸摇了下头,示意他去哄一下顾晓佳。
有些无奈的勾了下嘴角,走了过去,拉住顾晓佳的手臂,一把抱进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哄道:“佳佳,别生气了,进去吧。”
顾晓佳在他怀里仍在扭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一听他这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拽着他的衣服赌气的大喊:“不去!”
顾晓佳看着卓圣滔像块木头般被晓北他们扶进屋里去,忽地咬住唇瓣,心口沉沉的,后悔的要死。
“……”顾晓佳沙哑的嗓音叫了一句,张嘴咬住了宸的衣服,雨珠拍打在脸上,和她的眼泪混在一起,她和他的身上都凉丝丝的,顾晓佳想卓圣滔比她更难受吧,他要是淋雨淋感冒了怎么办?
“傻瓜!”宸拍了拍顾晓佳的背,松开怀抱,笑着看着她:“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好丑。”
顾晓佳忽地破涕为笑:“讨厌。”宸笑,牵起她的手,朝着卓圣滔的公寓走去。
这个夜晚,当真是他们这辈子最狼狈的一个夜晚了,被雨打湿的衣服熨帖在肌肤上,每个人的身体都沾着初秋的凉意,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知是恨是怨却不敢再轻易触及的名字——元好好。
这个季节,距离元好好不告而别、失去踪迹刚好一年零三个月。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几个人踏上公寓的台阶,顾晓北找到钥匙开门,然后打开了公寓里的灯光,蔡少泽扶着卓圣滔刚进门口,说时迟那时快,一条人影窜了出来,只听得“啊”的一声,那人把顾晓北撞倒在地上。
“圣滔,圣滔,你怎么样?”一道纤细的嗓音平地而来,来人扶住卓圣滔的双手,关切的声音娇滴滴的,两道娥眉轻轻蹙起,一双眼睛闪烁着盈盈的光,似要哭出来。
顾晓北的膝盖碰到了地上,刹那间火辣辣的疼,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不看还好,一看她那表情,顾晓北不禁一阵恶寒,挡住了蔡少泽要来搀她一把的手,呼地站起身,看着女子冷声道:“是你啊,你来干什么?”
顾小雅,顾晓北见过她很多次了,她就像一块狗皮膏药,对卓圣滔纠缠不休,无论什么场合,她都能黏上来对他大献一翻痴情,怎么赶都赶不走,每次都让他们反胃。人至贱则无敌,顾小雅这种人把这种精神诠释得简直淋漓尽致。
“我来看看圣滔。”顾小雅怯怯的看了顾晓北一眼,可怜兮兮的说道,一双手抚上卓圣滔的脸,摩挲着:“滔,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脸部柔软的触感,卓圣滔一双迷惘的瞳眸睁大着,盯凝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薄唇轻启,有气无力的道:“是你啊……”
抬手挥掉她在他身上乱摸的双手,卓圣滔向前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自己虚浮的脚步,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黑瞳里一闪而逝一抹深重的厌恶,以及无奈,转瞬间,却是浓烈的悲哀和自嘲。事已如今,该怪顾小雅么?
此刻的顾小雅却在为他喝醉酒后还能认出自己感到欣喜,兴奋的神情一览无遗,她紧紧拉住他的胳膊:“滔,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
“今晚……我留下来照顾你吧……”顾小雅昂着头望着他英俊迫人的脸庞,双眼泛着桃花,他即便是喝醉了酒都这么帅,叫她怎么舍得放手。
蔡少泽和顾晓北惊讶的看着他,总算是清醒了么?只是为什么是这个女人来了之后?
“凭什么你来照顾他?”在外面整理好“仪容”的顾晓佳和宸并肩走了进来,甫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顾晓佳一看是顾小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喝道:“你怎么在这里?谁允许你进来的?你还想照顾圣滔,你以为你是谁啊?”
顾晓佳边说话边逼近顾小雅:“奶奶的,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顾晓北看她姐这阵势,瞬间和她统一战线,猛然推了顾小雅的肩膀一把:“就是,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晓北!”宸朝顾晓北摇了摇头,示意她们算了,这姐妹俩,性格一个比一个彪悍,这时候,一个像熔炉,另一个却在旁边扇风,这阵火要是烧起来该怎么收拾。
“哈哈。”一道不和谐的笑声突兀的响起,卓圣滔跌跌撞撞的倾身过来,一条胳膊搭在顾小雅肩膀,整个人吊在她身上,一嘴深醺的酒气喷在顾小雅脸上,顾小雅只觉得脸颊一热,像数不清的蚂蚁在爬,酥痒酥痒的,他磁性的嗓音在身边响起:“那个……谁……来…。咱们接着喝。”
“圣滔……别再喝了,我不会再让你喝酒了的。”顾小雅搂着他的腰,略显吃力的承受着他的重量,声音绵绵的说道。
一旁的顾家姐妹顿感一阵无名火起,顾晓佳攥紧了手掌。
“顾晓北,你怎么看?”
“还用说么,上!”
“晓佳,不要!”宸略微惊诧了下,反应过来之后大声叫道。
“晓北,住手!”蔡少泽则直接抱住顾晓北。
“蔡少泽你放开我……”
“救命……圣滔……”顾小雅尖锐的呼救声。
刹那间,天雷勾地火,顾晓佳罔顾身边各人的惊呼,她就像一个身负绝世武功的侠女,一把把卓圣滔搭在顾小雅肩上的手臂挥开,反手朝顾小雅惊慌不已的脸上“啪啪”的耍了好几个巴掌,顾小雅的惨叫声非但不能激起她的怜悯,反而让她怒从心起,奶奶的,这种不要脸专门饰演小三的业余专业户真是打死都不用火葬的,顾晓佳猛地攥住她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扯,与此同时,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膝盖往顾小雅的腹部一顶……
一声哀嚎,顾小雅倒在地上申吟,整个人曲成一只虾米的形状,她只觉得身上疼,钻心的疼,眼泪一阵接着一阵流不干似的,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见顾家姐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尽是解气和轻蔑。
两个男人站在他们身后,对看了一眼,摊了摊手,脸上俱是无奈,当然,对于顾小雅,他们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丝同情,毕竟她对圣滔没有恶意,而晓佳她们的恶意却已经直接“展示”出来了。
“你们……”顾小雅双手抚着痛极的腹部,被迫昂视着她们,眼里的恨意能淬出火苗来,咬着牙,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她没想到,她们真的敢对她动手,而且是在卓圣滔面前,她朦胧的双眼搜寻着她牵肠挂肚甚至不惜为之被打的人儿,却悲哀的发现,他居然窝在楼梯边上睡着了,头枕着阶梯,四仰八叉极舒服的样子!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看你还敢不敢勾引圣滔!不要以为圣滔真的喜欢你,他当时只不过利用你气气元好好!你这种贱人,还不配跟圣滔有那种关系,我劝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顾晓北蔑然的勾了勾唇,顷刻,又用责怨的眼神瞪了蔡少泽一眼,怪他刚才拦着他让她没有动手的机会,不过,光是她姐一个人就够这小三儿受的。
顾晓佳蹲下身子,拍了拍顾小雅的脸颊,眼神里煞气外露,冷声道:“我再警告你一次,离圣滔远点,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凭什么?”顾小雅噙着泪,她那道绵软的嗓音第一次消失不见,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哑哑的,说了一句无比深沉的话:“我对圣滔的爱不比任何人少,你们没有资格阻止我爱他,你们要怎样,尽管来好了,我不怕。”
“你……”顾晓佳一愣,顿时语噎,她看了她妹妹一眼,不可否认,那一刻,在场的四个人的心都有一瞬的动容,顾晓佳不知自己是打人打累了,还是忽然间心累了,但她真的觉得有点累了。
顾晓北也不冲动了,但还是觉得顾小雅不顺眼,瞪着她道:“你破坏别人的感情,你不要脸。”
顾小雅缓慢的爬了起来,慢慢直起腰,她身上的痛感已有所缓和,她看了看顾晓北,吸着鼻子却诡异一笑:“你说是心爱的男人重要,还是脸面重要?你是要心爱的男人,还是要脸面?”
顾小雅执著的想着,总有那么一天他会知道她对他的好,那时候,被卓圣滔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人就是她顾小雅,再不是什么元好好了!
“什么?”顾晓北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忽然间觉得这个女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娇弱和简单,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讨厌,她说不清楚,或许打从一开始插手圣滔和好好之间的感情时,她们就先入为主的厌恶起这个小三来,但是此刻面对小三儿坚持不放弃的精神时,她竟有些震撼。
如果元好好有她一半的精神坚守她和圣滔的感情,还会有顾小雅的趁虚而入么?
顾小雅最后不算狼狈的拖着疼痛的身体冒雨而去,留下一屋子两对情侣面面相觑。
“姐,我们下次见到她,真的还要打她么?”顾晓北只有在迷惑的时候才会喊顾晓佳姐。
“你说呢?不是你说‘上’的?”顾晓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不是你问我怎么看么?”顾晓北嘀咕道。
“你们还纠结这事儿呢?”两个男人哭笑不得,生怕她们姐妹俩自己打起来。
蔡少泽摇头苦笑,走到楼梯边扶起卓圣滔:“这家伙,这儿都翻了天了,他还能睡着。”
宸过来搭了一把手,两个人把卓圣滔扶到床上躺下,顾晓佳从浴室里弄来了热毛巾敷在他额上。
“圣滔,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可都管不了你了。”顾晓北趴在他床沿,支着下颔,“你说好好到底知不知道,你为她堕落成了什么样子?她再要不回来,你迟早会被那小三吃掉啊。你好歹有点自卫能力啊,这么醉醺醺的哪行啊?”
“行了,让他睡吧,我们先回去,留下来照顾他。”晓佳推了推她的肩膀。
他们走后,宸躺在卓圣滔身旁的位置,熄灯之前,他看着卓圣滔叹了口气:“我说兄弟,既然放不下就去找她,你自己疼着,人家不定在哪风流快活呢。”
宸躺好之后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如此便不知自他睡后,他身边的人陡然醒来,睁着一双眼睛,一夜不曾合眼。
有风从窗口逸了进来,卓圣滔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好友,此刻他睡的正是她的位置,多少个夜晚,他们就是在这张床上相拥而眠,呼吸相闻,灵魂和身体都曾到达最亲密的地方,如今却只余一片荒凉。
他一个人的荒凉。他和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边境况?
元好好,你到底在哪?
☆、002 你是个被人遗忘的怨妇!
苏家原来有一幢别墅,位于这座城市最繁华的黄金地段,按现在的市场行情而论,可谓寸土寸金。
别墅采用复古设计,里里外外无不透露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回廊的墙壁上雕着浮凸有致的人物花草纹路,颇有点古典建筑雕梁画栋的美感;一条花花绿绿却又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道直通门口;宽敞的露天游泳池,暖风醺过,清水微漾;还有在风中微微摇晃的古老藤椅,白色的休憩茶几,缤纷彩色的遮阳大伞;低矮然剪裁有致的树丛和四时花草;空气中总是散发着幽幽花香,景致十分怡人。
宽敞的客厅里,木质地板不染纤尘,有一面墙那么大的液晶电视悬在墙上,出自名家手笔的大幅山水字画。
另一面洁白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不同尺幅然而装裱同样精美的照片,仔细一看,却是这个家全部家庭成员各个时期的照片,苏世柯和付荣华泛黄的几十年前的结婚照,文艺的中山装和秀气的长辫子;苏妍和苏奕康出生的样子,以及成长过程各个时期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们笑容澄澈,天真无邪,带着富家豪门子弟的自信和倨傲;苏妍的结婚照镶的最为精美,挂在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照片里的她端庄秀美,仿若高贵的公主,和英俊斯文的梁文博堪称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女人光着脚,踩着瓷白的地板走过,她穿着直筒的黑色裤子,裤脚开的很大,走路时掠掠拂风,衬得她的脚极为柔美;上身则着白色的雪纺衬衫,平整的领口,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条昂贵的铂金项链,衬得两条白皙的锁骨宛如凛凛欲飞的蝴蝶。
她一手拿着一瓶红酒,另一只手夹着两只高脚杯。
路过客厅之时,总是情不自禁的驻足。
凝视。
干练的短发,白皙的额头下,一双细长的眸子略带迷惘的看着这满墙的照片,仿佛透过它看向一段时光,彷如电影的蒙太奇镜头。
怎么,也想不透,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意,稍纵即逝,快的来不及捕抓,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嘲讽的冷笑。
她没做错!她从来不是错的那一个人,他们才是,是他们,一步步把她逼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是自私的?谁会任别人一步步的伤害自己,却一步步的退让?
她的轮廓愈发凛冽,遽然转身往阳台走去。
二楼的阳台很宽敞,摆放着两只简朴的藤椅,中间一只白色的小茶几,白色的围栏之外就是楼下宽阔的游泳池,此刻微风徐来,波光荡漾,情境颇为惬意。
女人坐在其中一张藤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