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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说错吗?你就是看他运气好,处处捧他嘛。还有那个卫霄,我们多少人死在他手里?”
“怎么能说死在他手里?明明是那些人自己不小心。你摔的那跤,也是踩了蛮子的血滑得。”
“哪有这么巧的!你们说是不是?”
卫霄双手握拳,沉下脸不自觉地咬着唇。
“哎,你们怎么都不的说话?他都死了你们还怕啊?”
“王伟,你不要再乱说了好不好?卫霄不过是运气好……”
“他运气好到水蚰蚰都会避开他?”
“那是因为他身上有银花的香味!”
香味?对了,香味!卫霄听到颂苖的解释,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不解的疑问。如果,蜒蚰真是因为气味而躲避的话,那么在充满了屎尿味的弯角通道内整整待了几小时的他,身上的味道怎么可能不变?所以后来,水蚰蚰才不怕他了。而那些鬼东西,可能是知道这点,才把他堵在臭烘烘的拐角内吧?
“呵呵,别人的事你倒知道的清楚,都这种时侯了还要帮他说话,那你怎么不多照顾照顾你弟弟,啊?”
“他用得着我照顾吗?有你和妈照顾着还不够啊?”
“你住嘴!要不是你,你妈会死吗?你弟弟会死吗?你就一点都不心虚?不要以为我老了,眼睛就瞎了。沈绎手上的那根红绳是哪来的?那是盛曜挂玉扣的红绳,我看了二十多年,会看错么?我现在再问你一句,玉扣是不是你叫沈绎偷的?”
(本章完)
第26章 抢夺()
玉扣是颂苖让沈绎偷的?被迫偷听的卫霄难掩震惊之色。
“你胡说什么啊!”
“送弟,你急啦?”
“王伟,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没我的事?眼下这样的情况,我们有权利弄明白所有的事。嘿嘿,你说,要是那个一直被冤枉的卫霄,知道是你叫人偷的玉扣还栽在他头上,他会怎么想?”
“什么叫我栽在他头上,我可什么都没做!这些事,都是你们乱猜的。”
此刻,卫霄的心情很复杂。入洞后,颂苖一直对他颇有照顾,但如今想起来,只要提到玉扣的话题,颂苖就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当时,他以为颂苖也是被怀疑的对象之一,所以不好开口。再者,颂苖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明哲保身不帮忙亦在情理之中。
可是,如果真的像王伟、贺父说的那样,那……卫霄感觉心绪阵阵翻腾,非常不是滋味。
“你不承认也没用。这几天,我们问你的事,你不是都说不出来吗?比方,进洞的第一天,我和沈亦、贺盛耀分在先睡的那一批,你和庆余他们守夜。半夜里,庆余他看到你和沈亦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跑到一边。你们两个不是同一批的,而且吵架吵的那么厉害,洞里又有死人,为什么会凑在一起到没人的地方说话?究竟有什么话,不能让人听见?”
“我说了,他看错了。”
“不只是庆余,老田也看到了。是吧,老田?”
“对,我和庆余都看见的。”
“这些是你们针对我,捏造出来的事罢了。要不然,为什么当时不问,现在才说呢?还有,我爸他们可是跟我一组的,他们也在守夜,那个洞里根本没遮掩的地方,要是我和沈绎那么明目张胆的到一边说话,他们会没看见?看见了会不奇怪?所以,这根本是没影的事!”
“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
“什么意思?”
卫霄听到了李师傅的追问,就知道他也起疑心了。或许在这些天里,王伟、贺父不只一次的与颂苖对质,使得站在颂苖一边的李师傅也质疑起盟友的品性。
“李师傅,你也是聪明人,怎么还看不透呢?你想想,老贺这个年纪让他守夜,他能撑到半夜十二点钟吗?而且,还是在惊吓了一天,前晚没睡好的情况下。恐怕,沈亦和送弟偷摸着去边上的时侯,老贺就算没睡着,也是在打瞌睡。还有那句,说我们当时为什么不问。为什么有人会问啊?那会儿刚进洞,初来乍到的,我们根本不认识,你送弟和沈亦是好是坏,要悄悄说什么话,关我们什么事啊?现在之所以追究,是因为怕你也像对沈亦、卫霄那样朝我们背后捅刀子!”
“听你胡扯,我根本没找沈绎说话!”
“你别跟我玩字眼啊!你不找沈绎,难道沈绎不会来找你吗?”
难道,真像王伟说的那样,沈绎找过颂苖吗?可沈绎为什么会找颂苖呐?卫霄不明白,那天他们明明吵得那么僵。
“那你倒说说,她为什么来找我?我又为什么让她偷玉扣?沈绎会听我的话,真是笑话!你要编,最好也编的像样点!”
“是不是编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你真的没什么让沈绎听话的法子?不见得吧!沈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没受过苦的,现在分到的吃食那么少,总有人半夜饿得睡不着。沈亦和你认识,找你要点吃的,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饿肚子的时侯,面子什么的,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对,就像他说的那样。不是你找沈绎,就是沈绎找你。然后,你用吃的吊住她,让她偷盛曜的玉扣。”
对了,吃的。他怎么就没想到颂苖有这样的杀手锏?贺父的话让卫霄一下子醒悟过来,不管颂苖有没有用食物收买沈绎,但她确实有这个能力。以前,卫霄工作忙的时侯也饿过肚子,知道那种难捱的滋味。要是颂苖以吃饱肚子为条件,让沈绎替她做点事,沈绎十有□□会同意。毕竟,民以食为天,人饿极了的时侯,什么事做不出来?何况,只是偷男友的玉扣。
“我为什么要偷盛曜的玉扣,根本说不通嘛?我又不迷信!”
“对,你那时侯是不信这个的。。你叫沈绎偷玉扣,也不过是想让我和你妈急一下,报复我们没管钧浩自己走了,是吧!所以,你没急着问沈绎拿偷到的玉扣,玉扣一直藏在沈绎身上。直到我和盛曜说起玉扣的好处,你才上心了。”
“之后,你去问沈亦要玉扣,她却不肯给你。她当然不肯给,是我,我也不给啊!要是玉扣真像贺老说得那么灵,那就是保命符了,拿保命符只换到一点吃的,谁不觉得亏啊?”
贺父与王伟一唱一和,卫霄看不见颂苖等人的脸色,不知晓他们有什么想法,但他的心中已掀起了巨涛狂澜。卫霄此时已倾向于沈绎确实偷了那枚玉扣,这样一来,有些事看上去就更合情理了。
比如,沈绎诬陷他在蛇穴里行凶的那件事。按理说,就是急着给男友制造个打压他的借口,也不该说出来的。而今想来,她是不得不这么做。如若沈绎不想交出玉扣,势必彻底得罪颂苖,那吃食肯定会被克扣。当然,颂苖这样聪明的女人,给人穿小鞋只怕也是不着痕迹的。因此,沈绎急需摆脱食物的挟制,那么唯一还有吃食的他自然成了对方觊觎的目标。
卫霄心道,沈绎一开始偷玉扣,一定没什么心理负担。不过是男友的一块玉扣,命都要保不住了,就是价值连城的玉石也和烂泥一个价值。后来,颂苖没有取走玉扣,一是因为不在意,二来,可能是怕交易的时侯给有心人看见。沈绎把玉扣拿在手里,就更安心了,说到底,玉扣给不给颂苖也是她一句话的事。
那一晚,贺父说破玉扣的来历,大家都起了贪念。但沈绎很可能还多想了一些。比方说,她为什么能安然的逃出蛇穴,从巨蟒的口舌下得生,会不会是玉扣保佑的结果呢?不管真假与否,恐怕从那一刻起,沈绎已经决定要把玉扣占为己有了。
在那个封闭的洞里,沈绎和颂苖肯定交涉过,但没有谈拢。可沈绎笃定颂苖不会揭发她,因为严格的说来,颂苖才是那个背后的主谋。颂苖也的确没说,若是这件事拆穿,沈绎顶多是被贺盛曜、贺父疏远,而颂苖则会丧失威信。试问,一个对亲人都这么算计的女人,不可怕吗?颂苖如今能保住皮箱不就是因为他人的信任吗?要是王伟等人联手把东西抢去,弱质女流的颂苖又能有什么办法?
何况,大家给她个颜面,多少也有些看在贺父、贺盛曜三人的份上。因为当时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贺家、颂苖加在一块儿就是四个人,其他人一同联手确实可以制衡,但余者之间没一个攀亲带故的,谁又信谁呢?所以,对贺家人,颂苖是心有顾忌的。
“这些,不过都是你们的臆测。”
“是不是臆测,只要你给我们搜一下身就知道了。放心,我们不占你便宜,让贺老来搜好了。我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是不会放在箱子里的。”
“等等!你们又要像逼卫霄那样逼送弟啦?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就算接下去什么都不会碰到,人心也散了。”
“李师傅,你确定要护着这个杀人犯?”
“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么?那天在洞里,沈绎他们嘴里不停地喷水蚰蚰,明明是那么紧张的时侯,为什么贺老突然和送弟吵起来,连命都不要了?还不是看到沈绎手上的红绳,和她头上的伤口。”
卫霄的确还记得当日在听到出口打开的声音前,弯道处传来过争吵声。为此,他还想走过去看看。
追忆一掠而过,卫霄默默思索道,沈亦手中的红绳他没看见,但王伟说的伤口,应该就是沈绎后脑勺上的那个大口子吧?在滚出断壁回头的那瞬间,他确实看见了。那伤口处的血流得不多,但口子很深很长,好像反复敲打过的样子,伤势足以致命。之所以能看得那么清楚,主要还是托了贺盛曜扯光了沈绎头发的福。
当时他没有细想,反正沈绎已经是个死人了,管她头上有没有伤呢。而今被王伟这么一说,果然觉得有些蹊跷。
“她头上有没有伤,我没看见。就算有伤,和我有什么关系?卫霄在的时侯,你们一直为难他。现在轮到我了吗?”
“你不用说的这么委屈。那夜大概十点多的时侯吧,我醒过一次,刚巧看到沈绎又跑去拐角那里。两分钟之后,你也跟去了。后来,直到我睡着,你都没有回来。”
“对,那天我没注意沈亦,不过你去拐角那里的时侯,我是看到的。”
这声音是平时不太说话的老田发出的,听起来有点陌生。卫霄很清楚老田话中的意思,因为颂苖扣着旅行箱,其中有所有人赖以生存的食物,所以很多人都怕她拿着东西一个人偷跑,便对她格外关注。
“你这一去,约摸快要到十一点钟才回来。后面,没有人再去过拐角,也没人再过来。在半夜卫霄把人吵醒之前,我没有看到沈亦的人。”
“因为我在沈绎之后去过拐角,就把我当杀人犯?有这样的道理吗?我去拐角那里是去方便的,不是去聊天的,我去的时侯,根本没注意过沈绎。”
“那你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我肚子不舒服。”
“行了,你不用多说了,我养你这么多年还看不透你吗?我会那么说,还有几个原因。沈绎她无缘无故不会去偷玉扣的。而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你知道玉扣的事情。”
“你……”
“贺老说得对。沈亦手里有红绳,不外乎是她偷了玉扣,或是她当时看到别人身上有贺盛耀的玉扣去抢。如果是后者,她抢不过肯定会叫的的,所以只可能是她偷拿的。一个人偷了东西,必然会藏的好好的,特别在贺老说过那些话之后。可是,玉扣还是被人从沈亦手里抢走了,为什么?当然是那个抢东西的人一开始就知道玉扣在沈亦手里。”
“随你们说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那你敢不敢给我们搜身呢?”
“算了!”
“贺老?你的意思是……”
卫霄听王伟的语气似乎不太高兴,这是自然的,王伟本想通过这件事打压颂苖,把旅行箱弄到手。没料到,快走到最后一步的关键时刻,贺父却忽然转口了。
“颂苖,我知道那块玉扣在你手里。你之前说,沈绎手里有那条红绳是意外,但我告诉你,我不相信那么巧合的事。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那块玉扣除了你弟弟拿着有用,别人拿着不过是块吊坠而已。你为了抢玉扣不惜杀人,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本章完)
第27章 叫醒()
“什么意思?”
卫霄还没听到颂苖说什么,王伟已经激动地跳出来质问了。
“你们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吗?我那天和盛曜说话的时侯没有避着人,谁都能听到。其实,我是故意讲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你们上心,帮着一起找玉扣。可是这么一来,如果玉扣的事是真的,至少,要是你们以为是真的的话,玉扣找到了,你们哪一个肯把它还给盛曜?”
是啊,卫霄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当初他确实想过这个问题的。觉得没人会这么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暴露在众人面前。贺父显然不傻,那就必然藏有对策。
“我明知道玉扣灵验,要是没什么依仗,我敢说出来吗?本生想得好好的,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等我知道玉扣在哪里的时侯,盛曜他已经……颂苖!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不仅害死了你妈,害死了你弟弟,还会害死你自己!可是,现在我就是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盛曜会活过来吗?你妈她会活过来吗?所以,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只想告诉你,你想尽办法拿到的玉扣,没用!”
距离那么远,之间有厚实的石块阻隔着,但卫霄依然能听出贺父话中的那份忿恨和怨毒。
“有很多人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放心,就算我不想告诉你们,也要让颂苖做个明白鬼,怎么说我和她也是父女一场。我和盛曜说的话都是真的,可那个玉扣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到道观去求一个护身符那么简单。”
“那是……”
“拿着玉扣的人都不急,你急什么?慢慢听我说。颂苖,你应该知道吧,我是个小山村里出来的农民,三十一年前考到城里读书,才遇到了你妈。那时候,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你妈也是农村来的,我们比较说得上话,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年轻不懂事,还没扯证就有了你。本来打算结婚的,可你奶奶死活不同意。因为,她生的不是儿子。”
“她和你们一样,一直都是这么重男轻女!”
短短一句话,让卫霄明白了这些年颂苖心中的不忿。
“是啊,你说的不错,我们是重男轻女,可那年头的乡村里有哪家不是这样?就是今天,想要儿子的人,还不是照样一胎接一胎的生?话说回来,那时候我和你妈没办法,只好再要一个,谁知道一连几年你妈都没怀上,直到你三岁那年才生了盛曜。本来,有了儿子,你妈就能进门了。可谁能料到你弟弟竟三天两头生病,不少人都说他活不长。唉——!”
贺父的长叹声,颇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卫霄觉得他不是在痛惜儿子的死,也并非叹息命运的捉弄,而是有种无所适从的味道在里面。
“所以,奶奶又变卦了?注定养不活的孩子,怎么能算孙子呢?而生下这样孩子的女人,又怎么能当儿媳呢?”
“你奶奶倒不是嫌弃盛曜,是你妈生盛曜的时侯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要是盛曜有个万一,你妈又不能生……”
“你就要绝后了。”
卫霄对颂苖一反刚才对质时的沉默,露出尖锐的锋芒,有些感慨。既便王伟、贺父他们的猜测是事实,他也无法指责颂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