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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指了他一下,跟那小金毛说两句,后者狠狠地瞪着板板,然后转身走去,板板想问小英这是谁?可没等他开口,小英就主动说:“板板,他是我男朋友,是个发型师,一个月挣好几千呢。你别跟胖姐说,等我将来好了一定报答你!”
男朋友?那金毛瘦鬼小白脸是小英的男朋友?老子算什么东西?心里想着,嘴皮不停哆嗦:“那……那……我呢?”
小英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什么?”
鲁板急了,难道小英一直都不明白他的心思?可是要出口“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这话板板说不出来,他只有傻傻地站着,手里还拿着一块豆腐皮和一根竹签,小英好像身子有些不适,稍为一动就“唉哟”轻呼一声,板板丢掉手里的东西,伸手想扶,又缩回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平时不爱脸红的小英,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老脸红?
他又追着问:“看你脸红红的,是不是发烧了?里边有感冒药,我给你找去。”
小英头一回没敢正眼看他,脸上发烧,使劲摇头道:“你别管了,我不是感冒!快去干活,呆会儿胖姐起来要骂人。”
鲁板见小英发怒,压着担心,开始重新穿串子,时不时偷眼看看小英,见人家脸上时而甜笑,时而苦恼,时而悠悠叹息,好像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板板大惑不解,生怕小英是得了什么怪病。手下动作加快,赶紧把活做完,问问小英到底怎么回事。
等他手里停下,胖姐起来了。
这一整晚板板心神不定,好几回把菜端错,他在想小英是不是故意找个人来气他?怨他没有表白?有可能!平时小英跟他这么要好,虽然没有从嘴里说出来,可大家心里有数,小英肯定明白他的心意。
接连三天小英没有出去,板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劲,恨不得别让小英摸水。
可惜好景不长,第四天,胖姐刚睡下半个钟头,那天陪小英回来的金毛就来了。冲小英挤挤眼,招招手,小英丢下一句:“板板交给你了!”解下围裙就跑。
板板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瞅着两人转过巷子,板板一咬牙,也跟着冲了出去。他想看看小英究竟有没有伙同外人骗他。
悄悄地跟在两人身后,也不知道前边的路怎么走,七弯八拐,穿堂过巷,幸好两人走得慢……可两人走得慢的原因是他们差点搂成了连体婴儿。板板在后边看得火冒三丈。
终于两人迈进了一座**房,看样子是金毛的住处,外边是大铁门,两人进去后就把门关上。
正文
第九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上)
更新时间:2008…5…29 22:43:23 本章字数:3580
板板无比着急,就像只找不到家门的狗一样,在铁门外团团转,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半点法子。咬咬牙想去捶门,可又觉得不甘心,四处乱瞅,见平房侧边有道小门,板板跑过去,轻轻一推,没关!
小孩笑道:“你也想看妖精打架?走,我带你去!”
小孩翻翻白眼,做出一付你白痴的样子:“男的和女的脱光了,一上一下干坏事儿。就叫妖精打架,你真笨!”
板板脑子里嗡地一声巨响,两只腿不由自主地迈动,六神无主地跟着男孩子往二楼走去。
看小家伙的模样,应该是经常偷看,熟门熟路地把板板带进一个小房间,轻声道:“这是我家客房,你小声点,万一被听到就看不成了。”
板板点点头,他现在矛盾极了!既想看又怕看,心头希望小英没和金毛玩妖精打架,可不看他又好奇两人在干什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小孩子把脑袋凑往窗户,一大一小就这样趴在窗前动也不动。
这是座老房子,**房是后来建的,老房的窗户正对平房,中间的空隙不大。对面平房没有挂窗帘,而且窗户是打开的。十月的汉江,秋老虎发威毫不逊色盛夏,板板两人所在的老房挂了绿窗帘,窗帘上挖了两个洞。
那小孩让开一个,平时他可是独享的,不过看在板板是同道中人份上,今天显得很大方,把那个大洞让给板板。小孩早就想跟人说,可生怕被大人骂,精彩的妖精打架,场面热烈,战况空前,可惜只有他一个人独赏,这滋味儿不好受啊。
小英跟金毛坐在床上,两人在聊天,声音压得很小,金毛的手揽着小英的柳腰,偏着头,凑在小英的耳边说话,偶尔还伸出舌头舔一下小英的耳珠子,弄得小英扭来扭去,板板看得大怒,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小孩歪下头,在他耳边小声道:“别急嘛!就快开始了。”
金毛先是亲亲小英的脖子,然后慢慢地滑动到脸宠,再是脑门,脑门……雪白的脑门,板板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接着就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英闭上眼,脸色红得就像秋天的晚霞。板板呆呆地看着,小英白玉般的脑门被金毛亲了,大眼睛也被亲了,接着是娇俏的鼻子,还有那粉嫩嫩的小嘴……
明显看到金毛把舌头伸进小英的嘴里搅和,就像工地上的水泥搅拌机,板板的呼吸开始沉重,因为金毛边亲边摸,按住小英的胸脯,板板觉得自己的心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痛……
鲁板在心里呐喊:不要摸,不准摸,不能摸,求求你……可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胸腔中就像有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抓住他的灵魂,控制住他的行动,让他无法动弹。只能睁着眼,看着金毛的手伸进小英的裤子……
衣服解了,里边只穿了件胸罩,鲁板第一次看到小英的奶子,两团白面球上点着两颗樱桃。美得让人眩目,美得让人眩晕,板板屏住呼吸,有些害怕,又无限渴望地、贪婪地看着小英的上半身。
两团下来是平坦光洁的肚子,胸与腰之间的线条产生一种极具诱惑性的美感。再下去……就是男人的天堂,也是男人的地狱。
对于板板来说,时间就像过了几万年,看着金毛趴在小英的身上,像公狗耸动母狗,像他家的公牛耸动张老八家母牛。然后板板心就像被捅了一刀,金毛刺入小英的身体有多深,板板的心就被捅入多深。
板板昏糊中听到一声脆响,来自内心深处,同时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他不知道有种情绪叫做悲伤。就像小时候他家的牛跑了一样,这种感觉胜过牛失踪几千几万倍。他的心被捅得血淋淋,没有痛,只有麻木,刚才的妖精打架很激烈,听得到两人的喘息声、呻吟声、低哼声、吼叫声,配着肢体的动作,这场面比录像来得真实。
板板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双眼发直,踉踉跄跄地走出小孩家,小孩一直在兴奋地跟他讨论刚才的战况。板板走出门,走出巷子,小英是他老婆,他把小英当作婆娘,刚才的事就算他再无知,也明白小英是在偷人。
板板的脚不受指使,他张着嘴,呼吸变得很困难,走在巷子里,再转进巷子里,无数的巷子,就这么走啊走啊,脑子里完全空白,没有爱没有恨,没有痛也没有悲伤。
走啊走啊,天边晚霞慢慢地暗淡下去,夜色开始笼罩城市,板板还在不停地走,没有目标,没有终点,不累也不饿。他就这样毫无意识地迈步,也许走着走着就能走到老家后边的树林去,就像小时候一样,抱着香樟树,诉说自己的梦想,坐飞机、坐轮船、坐火车、坐汽车。看看高楼大厦,见识一下城里人。
终于穿出了巷子,前边就是长江大桥,呼啸而过的车子,惹不起板板任何兴趣,要在以往他肯定会饶有兴致地询问“这是什么车?一小时能跑多远?”车尾灯拖着摇曳的光芒消失在桥的另一头。
板板走上桥,他还是没有累,一直走啊走啊,走到桥中间,远远听到轮船的汽笛声,看着江面上的灯光,板板终于停下脚步,抓着桥栏,脑里陡然呈现出金毛耸动小英的画面,板板仰头向天狂吼:“啊……啊……啊……”声如狼嗥,眼泪夺眶而出,他一直没有去想“为什么?”
板板不会分析,更不会推测,他单纯地以为小英是他的老婆,老婆偷人,被别的男人日了,他亲眼所见!
板板趴在桥栏上放声大哭,泪如雨下,这会儿他感觉到痛了,血淋淋的痛,撕裂的痛,心啊肝啊全被扯成几大块,再揉成皱巴巴地一团,然后被人丢在地上狠劲地踩,那人就是金毛!
板板从小到大没有过仇恨,跟弟弟鲁根也算不上仇恨,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杀人报复,纯朴的少年除了悲痛欲绝,好像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在这个城市里,被人骗走他的工钱,被人偷走他的爱人,而且小英的样子显得无比舒坦。
板板唯一的发泄就是冲着滔滔江水开骂,学他母亲那样,边骂边哭,边哭边骂,心里越来越绝望,板板觉得什么都没有了,生有何欢?死有何苦?他再也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想把所有的痛苦挥开,可是妖精打架的场面竟然无比生动,就像在他脑海中生了根,落了魂。一次次重映,一次次捅得他心血乱洒。
板板噢噢地狂叫着,爬过栏杆,翻身跳下。
解脱了……这是板板最后的念头,江水被他砸起一个大大的浪花,银白色的水线四处飞溅,生命因此而终结!板板从小生长在山里,别说游泳,一年洗澡都难逢几次。板板落水的时候就被砸昏过去,然后身体被水包围,陷入无尽的冰冷和黑暗中……
梦里的片断支离破碎,时而看到他大打响火机,照亮了黑夜,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时而看到鲁根抢肉吃,嘴巴动得飞快,然后扑入娘的里怀里讨好;时而他看到张老八坐在白瓷的马桶上,使尽全身力气,挣得满脸通红,还是屙不出屎来;时而他又看胖姐笑嘻嘻地递来一碗面条,亲切万分看着他吃完;然后就看到了小英,光亮洁白的额头下边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俏鼻子皱起来,冲他吐吐舌头……可画面一转,就看到小英紧闭着眼,轻轻地呻吟,叉开雪白的双腿,金毛趴在她的身上,屁股就像缝纫机的针头……
然后他看到自己从长江大桥上一跃而下,跳入滚滚江水中。王麻子脸上带着微笑,板板听不到他说什么,他以为自己死了,王麻子来接他,看着老头儿一摇三摆走向自己。
板板开口想问,可王麻子笑道:“痴儿,痴儿。万千红尘有何可恋?既然你被骗得这么惨,我就帮帮你,以后谁也别想再骗你。”说罢伸出一根手指重重点向板板的眉心。
鲁板只觉得一股硕大无比的力量贯脑而入,头上就像插了成千上万根针,每根针尖都能明显感觉到,偏偏他又叫不出来,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想抱头、想疯狂,想拔掉插在头上的针,此时哪还顾得上王麻子。
头痛欲裂,板板觉得嘴巴已经张到不能再张开的地步,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清醒无比的痛,痛,痛!就是没法子昏过去,偏偏睁不开眼睛,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脑子里时而光芒万道,时而七彩闪烁,时而又掉入无尽的黑暗。
“啊……”板板大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顶棚上一盏油灯晃来晃去,板板呼呼喘气,这会头已经不痛了,相反,脑子非清醒,转头四顾,发现自己睡在木板上,还有身上的衣服被脱个精光,而且这木房子还晃来晃去。
板板猛地撑起身子,我死了吗?这是哪儿?我应该躺在棺材里呀!板板开始打量这间木房子,前后通风处挂着帘子,狭长的屋顶呈圆型,高度只容人弯着身子,板板有些疑惑,此时竟然听得到江水流淌的声音,还有不时传来阵阵马达声。板板壮起胆量叫道:“喂,有人吗?”
(明天中午的章节今晚提前更新,明天要去檀郎家吃桃,呵呵,嘴馋的兄弟喳呼一声,我帮你们多整几个^_^!至于劳务嘛,大家应该了解,多飘几朵花儿上来就好。)
正文
第九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下)
更新时间:2008…5…29 22:43:24 本章字数:3386
等了半天依然没有反应,一阵江风吹来,掀开帘子,这会儿正是早晨,只见一个头戴斗笠,干瘦佝偻的背影,拿着一把网兜,迎着晨光不停地打捞江里的垃圾。动作轻缓,虽然慢,但是每次都会捞起不少杂物,倒进身旁的筐子里。
板板小心谨慎地叫了几声,可老头一点反应都没有,非常专注自己的工作。板板没法,只好回头寻找衣物。他初步确定自己是在一艘船上,而且还是张老八跟自己说过的垃圾船,他的衣服晾在船尾,板板把身上的被子双折起来围住下身,刚要起身,船身开始晃动,脚下站立不稳,一屁股摔下去。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板板马上就惊怔不已,我怎么知道他是个哑巴?此时哑巴走了进来,拍拍板板的肩头,指指自己的嘴,然后憨然笑笑。板板呆呆地点头道:“我知道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板板突然想起梦中的王麻子,头皮背皮阵阵发麻,还有那种头痛的感觉,哪是做梦啊!如今还真实地留在记忆中,板板想想就心里发寒。不经意中再次扫过哑巴的眼睛,哑巴竟然在想他是不是傻瓜?
板板忍不住说道:“我不是傻瓜!”
哑巴吃惊地看着他,他会看口型,他知道板板说什么。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语。过了好一阵子,板板指指船尾,哑巴急忙点头,昨晚他收船的时候,刚好经过长江大桥,板板就摔在离他不远的江里。哑巴用捞垃圾的网兜把板板拖上船,然后帮他脱掉衣服,塞进船舱。
穿上已经被江风吹干的衣服,板板通过哑巴的眼睛已经了解到被救经过,救命之恩呐!从小他大就说,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话他不懂,他大也不懂,意思就是要报恩。
板板坐在船头,他不习水性,在船上有点站不住,暂时帮不上哑巴,当然他没有出现晕船现象,让哑巴打算看看笑料的希望落空。从哑巴的心思中,板板知道他是个孤寡老头,本姓张,生下来就是个哑巴,已经快七十了,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当地政府可怜他,弄了艘垃圾船让他维系生计。
对于看透哑巴的心思,板板经过开始的不解,慢慢坦然,梦里的王麻子说以后再没有人骗他。他不以为意,骗不骗有什么关系?小英已经成了别人的婆娘,金二鬼子也跑得无影无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无所谓了。
板板想起未来很迷茫,别说没钱回家,就算有路费钱,他也没脸回去,自己偷跑出来,大肯定会生气,挨打不怕!关键是被人说,要知道村里人背后说的闲话太恶毒,绝不能丢脸。何况他只远远地看飞机从天上划过,不亲手摸摸,不去坐坐就不算完整。
坐在船头就这么发呆,江水从船舷轻快地流动,一夜之间历经生死的板板,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反正跟哑巴也说不上话,到了中午时分,哑巴做好饭,可是板板端起饭的时候,一点胃口都没有,被哑巴逼着吞了两碗下去,哑巴是个好人,这点板板心里清楚,这会儿哑巴就在想要不要收留他。
“哑巴,我帮你捞垃圾,帮你做饭,你暂时收留我。”板板说这话的时候无比淡然,既没有张老八邀去拾荒的羞怒,也没有胖姐收容时的惊喜。昨天那幕妖精打架仿佛跟他无关。
哑巴点点头,咧着嘴微笑,他的心情不错,因为板板的身板结实,看得出来是个有力气的家伙。
从下午开始,哑巴教板板如何在船上保持稳定,板板不笨,没多大会儿已经习惯,接过哑巴手里的网兜,开始在江面上打捞垃圾。
江水里经常会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