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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狭路遇仇人
第二天清晨起来,娇娇已经不在床上了,我却一阵茫然。我本来是个普普通通的匠人,每天出去干活儿然后拿钱,日子虽然枯燥清贫,却过的踏踏实实,可是现在,我突然感觉什么都变了,自从那天晚上,跟着师傅去找那条死猫之后,什么都变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了。
“发什么呆呢?”娇娇走进里屋,说:“赶紧穿上衣裳,出来洗洗吃饭!”
“爸和大师兄都走了?”我没有听见他们俩的动静。
“早都走了。”娇娇说:“你现在是越来越懒了,你还是赶紧出去找个活儿干吧。爸爸说别墅那边今天就完工了,明天你还跟爸爸他们一起找新的活儿吧。”
我点点头,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去吃饭了。
吃完饭以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我拿一些书随便翻着,娇娇看见了说:“天天看这些花里胡哨的书,能干什么用?”
我说:“这不是花里胡哨的书,这是名著。”
“名著怎么了?”娇娇说:“你天天翻,天天看,还琢磨着以后自己能写一本出来?”
“那有什么写不出来的。”我说:“知道安徒生不知道?”
娇娇一愣:“什么畜生?”
我气愤的说:“你这人,没法跟你沟流!”
娇娇又问:“沟流是什么意思?”
“就是沟通和交流!”我说:“你知不知道卖女孩的小火柴?”
“卖火柴的小女孩我知道。”娇娇说:“语文课本上学过。”
“对,被你给气糊涂了。”我说:“那就是安徒生写的!”
“哦。”娇娇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是个外国人。”
“对,还是个鞋匠。”我说:“一个鞋匠成了世界级的童话大师,我怎么就不能写书呢?《七侠五义》还是说书艺人写出来的,《聊斋志异》是蒲松龄摆茶摊时候写出来的……你不能小看人啊。”
娇娇撇撇嘴,说:“先不饿死了再说吧。”
“叮铃铃……”
娇娇正说着话,放在桌子上的小灵通突然响了起来。
“爸爸怎么这时候来电话?”娇娇拿起了小灵通,一看,诧异道:“是个陌生的号码。”说着就接通了:
“你找谁?陈师傅?陈木郎?你是谁呀?谢丽红……”
我听见这话,赶紧过去把电话拿了过来,说:“嫂子,我是小陈!”
“小陈啊,李海回来了。”谢丽红说:“刚刚回来,估计待会儿就要走,你不是说等他回来的时候,让告诉你一声吗?你要不要过来?”
“我马上过去!”我说:“你们先拖着他,别让他走。”
谢丽红说:“好!”
挂了电话之后,我对娇娇说:“娇娇,我得出去一趟。”
娇娇瞪着眼说:“刚才那个女的是谁?怎么知道咱们家的小灵通号码?你出去干什么?”
“她啊,就是刘二伟的媳妇儿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们家请我扎床的!”我说:“她还是徐冬梅家里请的家政工人。小灵通号码是我告诉她的,我之前跟她和徐冬梅交代过,等李海回来了,就告诉我一声!我要去找李海,揭破万建魁和马乂星的骗局!现在李海回来了,我得赶紧过去!”
娇娇听我这么说,脸色便缓和了,说:“那你快去吧,千万可要小心!”
“好!”我准备走呢,突然想到家里的锁说要换,还没有来得及,便说:“娇娇,我出去以后,你把院子门反锁起来,要是在屋里睡觉,就把屋门也反锁了!除了我和爸回来,别的人,谁叫门,你都不要开。”
娇娇点点头:“知道了。”
我拿起回背宠和那道符,装进兜里,骑了自行车,朝着徐冬梅家里飞奔而去!
到徐冬梅家里大门口的时候,我就看见谢丽红在张望呢,看见我来,赶紧迎了上来,说:“你可算来了!俩人正吵呢!”
果然,我刚进院子里,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吼声:“你天天管我,管我!你越管,我越不回来!”
估计这就是李海了。
接着就是徐冬梅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管过你吗?我管你什么了?结了婚的丈夫三五天都不在家,晚上也不回来,做妻子的都不知道丈夫去了哪里,连问问都不可以吗?”
“你在家好好的,非要问我去哪里干什么?”李海嚷道:“我不在家怎么了?你是缺钱花还是缺房子住?”
“那你买这个房子就是让我自己住吗?”
“你要是不想住,你可以走!我不拦着!”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本来想冲进屋里去,到了门口又忍住了,这是李海的家,不是我的家,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是个外人,我这么冲进去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对一脸愤愤不平的谢丽红说:“你去把李海叫出来吧,就说是有人找他。”
“行。”谢丽红进屋去了。
没一会儿,李海就出来了——高高的个头,不胖不瘦,皮肤白净,梳着一丝不苟的短发,还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穿着一身休闲西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请问你是?”李海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说:“找我的?”
“对。”我开门见山,直奔正题,我说:“我是个工匠,盖房子、做家具的,我叫陈木郎。我在谢丽红嫂子家里做过工,她认得我。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有人在你们家行骗,要骗徐冬梅大姐。”
“骗徐冬梅?”李海吃了一惊,扭头看看谢丽红,谢丽红的脸色都变了,说:“我不知道啊,不知道谁在骗大姐。”
徐冬梅也从屋里出来了,走到了门口,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见我以后,诧异的说:“陈师傅来了?”说着,她又张望了一番,似乎是在看我有没有带师傅过来,张望完,颇为失望。
李海看着我说:“陈木郎是吧,你把刚才的话给我讲讲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我扫了徐冬梅和谢丽红一眼,说:“李先生,你要是方便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就咱们两个说。”
李海迟疑了一下,迅即又回头看了一眼徐冬梅,说:“我出去跟这位陈师傅说点事情,你先在家里等着。”说罢,也不等徐冬梅回话,扭头就往外走。
徐冬梅“哎”了一声,又急忙看我,说:“陈师傅,你别让他又跑了啊,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的。万师傅给我的那个符呢?你带来了没有……”
我赶紧截住徐冬梅的话,说:“大姐放心吧,您先回,我再不出去,您先生可就真的跑了!”
徐冬梅这才不吭声了。
我出去的时候,李海正站在自己的车门前,焦急地翻看着手机,见我出来,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我把回背宠还有那道符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道:“你看看这个东西。”
李海并没有接,而是小心而诧异地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翻着眼皮,问:“这都是什么呀?”
从这一点细节上,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李海远比徐冬梅谨慎小心的多。
我笑了笑,说:“这是一个大骗子骗你妻子的东西。这个绑着红色绳子的木雕叫做回背宠,那个骗子对你妻子说,只要把这回背宠塞进你家床上的枕头里,再把这道纸符烧成灰,放进浓茶里,等你回家的时候,让你喝了,你就会回心转意,从此以后,对你妻子一心一意,再也不会天天不着家了。”
李海一愣,盯着那东西看了半天,突然“扑哧”一笑,说:“就这东西能管用?糊弄鬼的吧?徐冬梅她也相信?”
“这东西有没有用,你先不要管了。至于徐冬梅相不相信,那是你自己娶的媳妇儿,她什么样子的人,你自己肯定比我更了解。”我说:“你接触的女人应该也比我多得多,连我都知道,这感情上受伤的女人最好骗了。就徐冬梅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有人对她说,相爱的人指指连心,你把指头剁了,你丈夫就会回来,她也会相信的!”
李海不笑了。
我又说:“我知道你有钱,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别人骗你们个几千几万,你也不在乎。但是那个骗子还好色,你不怕给你戴绿帽子?”
“他敢!”李海的脸色猛然一阴沉,继而狐疑的看着我,说:“你怎么对我们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个骗子叫万建魁,他也是个工匠,和我是师兄弟,原来跟我在同一个师傅下面学手艺。”我说:“后来他不学好,心思变坏了,不想老老实实的做工,而是要坑蒙拐骗的害人。恰好我在谢丽红家里做过工,谢丽红又是你们家的家政工人,她跟徐冬梅感情好,跟我说起这件事,我就知道了。我不能看着万建魁骗人,徐冬梅又信他的话,我就只好来找你,来告诉你。”
李海摇摇头:“不对,你跟万建魁要是师兄弟的话,那感情肯定是跟他亲近啊,又怎么会跑来揭穿他?你这是干什么?大义灭亲?”
“不是大义灭亲,他那是眼红!”
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把我和李海都吓了一跳。
我和李海扭头看时,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老一中,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前面的蛇眼老头正是马乂星,后面的驴脸中年人则是万建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两个混蛋,居然在这时候一起来了!
第四十章口若悬河
我一看见这两个人,就想起死灵咒的事情,无明业火三千丈,直往上冲!只是一时气的有些说不话来,浑身都燥热!
“陈木郎,背后说人坏话。”万建魁倒是先开口了:“要脸不要?”
“你这个王八蛋!”
我跑上前去,一把揪住万建魁,一拳砸到他脸上了,万建魁一个翻身,摔在地上,马乂星喝道:“陈木郎,你干什么!”
他不喊,我倒是把他给忘了!
我扭头又揪住马乂星,骂道:“老不死的东西,你天天干坏事,夜里睡觉做噩梦不做?!”
我抬手就要打他,马乂星却白眼一翻,身子软绵绵的往下倒。
我愣了一下,赶紧松开手,马乂星就地躺了下去,万建魁就跳了起来,喊道:“陈木郎,你疯了吧!见人就打!你现在把我师傅给打死了!你杀人了!”
“放屁!”我说:“老子还没有打他呢!他自己躺下去了,想讹人不是?这有人看着呢!”
李海不耐烦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呀!想打架去别的地儿去!再闹,我报警了!”
李海这么一说,我的脑子才清醒了许多,今天是来办正事的,别办到公安局去了,到了那里,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马乂星和万建魁应该是在别墅那边结完工之后,才过来的。我们这也算是仇人狭路相逢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马乂星这么老奸巨猾,我还没有打,他就往地上躺。
于是我说:“李先生,这两个就是我说的骗子!他就是万建魁!躺在地上的这个是老骗子!冒充什么大师,其实就是个老木匠!”
李海瞥了一眼万建魁,冷冷的说:“就是你往我们家枕头里塞什么木偶,还准备给我喝什么符?玩下蛊是不是?”
“李先生。”马乂星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装死了,说:“那是回背宠,不是骗人的,这在古籍里都有记载的。”
“是不是骗人,咱们叫警察来当面谈谈怎么样?”李海说着,就拿手机准备拨号。
“李先生,那可是您太太请我们做的!”马乂星说:“要是您报警,警察来了,我们可是什么都说的,到时候说出来您有什么丢人的事儿,可不要怪我们!”
李海把手机放了下来:“我有什么丢人的事儿?”
“是您天天不回家,在外面拈花惹草,您太太才会找我们帮忙的。”马乂星说:“警察问我们,我们就这么说。到时候,李先生在外面胡搞,李太太请人下蛊,这些事儿可就都传出去了!李先生还开着公司的吧,到时候花边新闻一大把,损了事业,可别怪我没提醒您!”
“呵呵……”李海笑了起来:“你还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马乂星说:“我们是帮你!”
“帮我什么?”李海说:“拿这东西埋我家枕头里?这叫什么回背宠?还有那符……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这是厌胜,通俗点说就是咒人,你说是蛊也行,不过蛊也不一定都是害人的,这回背宠最起码是让你夫妻和睦的吧。”马乂星能言善辩,当即信口开河,说:“让你回你妻子身边,算是什么害人的?实话告诉你吧,你本来不是这拈花惹草的人,是你这房子的风水不好,招了小人来,在你们家下了坏的厌胜,所以才把你给带坏了。我徒弟上次可是在你家里找出来一个咒你的镇物——欢喜偶啊——专门让人变得淫乱的!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放任不管的话,可是破财害命,祸不单行!”
“别给我来这一套!”李海目中闪着寒光,说:“我不信!拿我当三岁小孩儿骗了?在我家里找出来咒我的镇物?那是你们事先放进去的吧!我告诉你们,以前的事情,过去的,我就不再追究了,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来我这里坑蒙拐骗,进我的门,拿我的妻子开涮,藏一些恶心人的东西,我饶不了你们!信不信我不报警,也照样能收拾你们?!”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李海完全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啊!我之前还发愁怎么让他相信我说的话呢,没想到根本不用,因为马乂星和万建魁在他这里就行不了骗!
“知道李先生能量大。”马乂星却是不怕,只笑了笑,说:“所以背了人命也没事。”
马乂星这话一说出来,我吃了一惊,不知道马乂星是什么意思,李海更是脸色大变,左右一看,指着马乂星道:“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一个斯斯文文的人,突然骂出来脏话,把我愣了好半天。这是急了吗?
“好,就当我是胡说的。”我正在想马乂星说厉害身上背了人命是什么意思,却听马乂星又改了口,说:“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李先生目泛红光,奸门深陷,应该是招惹了烂桃花,所以别以为占了女人的便宜就是好事,说不定哪天真的背上人命了呢?”
马乂星这几句话说的云里雾里,更让我摸不着头脑——听上去是话里有话,像是马乂星在跟李海暗示什么信息,但是我却又猜不出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李海沉默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马乂星。
马乂星不再说话了,而是左右环顾四周,绕着李海家的大别墅,兜兜转转,看了一圈,又回来叹息道:“这宅子真好,可惜了一点,前面略高,后面略低,像是阴棺,存阴气,招邪祟,久而生害。”
李海看看自家的房子,说:“我这宅子,哪里前面略高,后面略低了?怎么我看不出来?”
“不是看上面,是看下面。”马乂星说:“如果你舍得,就把地基四周的土给挖了,把地基全都给露出来,看看是不是。如果不是,算我说瞎话,天打五雷轰!如果是,呵呵……我倒是有办法,用厌胜术就能改了这不好!”
李海不吭声了。这是现在没办法证明的事情,而且马乂星又发了毒誓,他能说什么?
但是我却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我听师傅说过,建筑行当里的匠人,有眼睛特别毒的,对地理虽然没有透彻的理论研究,却有丰富的实践知识!能一眼看出一个地方的水土情况,哪里地下水多,哪里地下水少,哪里地质软,哪里地质硬……甚至连一个地方有没有老鼠和蛇虫聚集,都能瞧出来。这个马乂星或许就是那种人?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是李海家别墅所在的地方前面硬,后面软,再加上宅子重,前面是院墙和大门,自然就会后面下陷,造成前高后低的局面。
前高后低,确实不好,所以盖房子的时候,往往会把主屋所在的地方给垫高,根基也打的高,免得湿气都往主屋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