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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不到八点,不又看了看日期,忍不住的抽了一口凉气,我居然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差点睡跨年了,这什么毛病啊,怎么一有点事儿就这么能睡啊。
顺带着看了一眼缠着纱布的手,我慢慢地撸起袖子,胳膊居然都是被包扎着的,我有这么严重吗,但是我现在全身并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啊,脖子有点不舒服,我伸手摸了摸,嚯,贴了一个好厚的纱布,不由得奔到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看,又吸了一口凉气,整个脖子除了被包的地方其它的位置都是红色得刚结的嫩痂,一道一道的想被猫挠的一般,腮帮子以下还真挺惨不忍睹的,我伸手轻轻摸着,自己的两个手都被纱布给缠绕包扎,拽了拽自己的病号服,锁骨位置也全都是凝结成痂的血道子,这么重,都是那熊伤的?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
手心却在此时发热发烫,手掌上纱布没有覆盖的位置能清晰的看见露出来的天罡八卦图,于此同时,身体里的血也有些跟着发热,这是什么征兆?
我有些迷茫的走出洗手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内心微微的疑惑着,我是不是得去找医生问问我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住院。
好像哪次昏睡了几天醒来后都是这样,就好似是记忆丢失了一般,很迫切的想要去寻找,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而且这家医院虽然是市里的,但很显然不是小姑夫所在的我熟悉的那家,如果是卓景在陪着我,他为什么给我送这里来呢,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习惯带着突然‘犯病’的我,去找小姑夫的啊。
还有很多很多,程白泽呢,宗宝小妮呢,文叔怎么样了,我姥爷知不知道我住院的事儿,会不会担心我啊。
脑子里蹭蹭的往外蹦着东西,我拿着手机想拨出号码,结果手机滴滴的报了两声警后直接没电自动关机了。
叹了一口气,我拉开病房的门,走廊里空空如也,墙壁上挂着骨外科住院部的牌子,我皱了皱眉,我是住在骨外科?
往前走了几步,我看见一个六十多岁住在普通病房的老人正拄着拐艰难的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转过脸,我刚想去搜寻卓景的身影,却忽然发现那个老人的脚前方有个黑影正冲他伸着一条腿……
嘿,下绊子!
嘴巴微微的张了张,我抬脚就跑了过去,一把搀住那个老人的胳膊,:“大叔,我扶你。”
“哦哦,谢谢,谢谢,我没事儿,不用的。”
老人对我的举动微微的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并给感激的看着我:“我可以的,没事儿。”
我笑了笑,:“没关系的,走吧。”
说着,我脚用力的往前一伸,直接踹向黑影,耳边隐隐的听见一声闷哼,黑影随即消散,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太岁的面前动土!
老人连连的点头,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向我:“谢谢你了年轻人,你是哪个病房的。”
“哦,我住在里面的病房。”
我礼貌的应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记男声:“爸!你怎么自己上厕所了!你等我回来的啊,你这刚恢复一点,要是摔了手术不是白做了吗!!”
转过脸,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跑了过来,一脸紧张的看着老人张口说道,老人仿佛做了亏心事儿一般的看了看他:“我这不是憋不住了吗,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这个年轻人很好啊,他特意跑过来扶我的啊。”
男人点点头,看向我感激的张口:“谢谢你了啊,我爸这……哎,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你们认识啊。”
老人有些疑惑的张嘴,他儿子摆摆手,眼睛还在仔细的看着我:“不认识,哎,你是明星吧……不是,不是,应该不是拍电视剧的,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电视上说的那个什么寻找雪怪救人的马娇龙是不!那个阴阳师!!”
我礼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大叔没事儿我就先走了。”说完,我抬脚就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身后还传出男人惊讶的声音:“爸!他是阴阳师啊,你知道不,刚上的新闻,我看见过她从山里被抬出来的镜头,旁边配的照片儿就是他!他是自己去找什么雪怪救人的,当时身上都是伤口,哎呀,他居然跟我们住一家医院啊!!”
“是吗,那个年轻人不错啊,很热心啊……”
我脚步急促的往前走着,身边有人擦身而过,我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倚靠到走廊的尽头的电梯口的墙壁上,这才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想着那个年轻人的话,我是在镜头里被抬出来的?难不成我被程白泽找到后又上电视了,雪怪?是说的山魈吗……
手心依旧有些发烫,我眉头微微蹙紧,有些奇怪,我得感觉怎么忽然这么灵敏了,直接就能看见黑影,而且没做什么,只是踹了一脚那个黑影就散了,看起来脏东西是极其怕我的,正想着,‘叮~’的一声,眼前电梯的门开了,两个护士走了出来,我无意的往里面撇了一眼,瞬时就又感觉到了不对。
护士身后是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妻,四十岁左右,女的眼睛是红肿的,男人也显得有些憔悴,他们看着我有些疑惑的开口:“我们是要下去的,你上电梯吗。”
我眼睛一扫,点了一下头,抬脚直接迈了进去。
“行了,别哭了,没事儿的,今晚肯定能降下来,就是发个烧,没那么严重,一会儿吃完饭回去了别让月儿看出来你哭了,要不然孩子也跟着上火。”
女人吸着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男人叹了一口气:“孙医生跟我说,住院费不够了,我一会儿给三姨打个电话,去放贷那再凑五万,要是再诊断不出来究竟是啥病,那真就治不起了,这就是月儿的命,咱就把孩子接回去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女人低着头又小声的哭了起来:“那怎么行啊,我就是出去要饭去也不能把孩子接回家,那不是等死么,这么大的医院咋会诊断不出来是啥毛病呢,手术也做了,该花的钱也花了,不就是囊肿吗,割了咋还长啊。”
“别哭了,你一哭我都跟着上火,让人看笑话不是吗,孙医生都说了,这是疑难杂症,做手术也没用,割了还长,孩子还跟着遭罪,只能……”
“你亲生的姑娘你说让她等死就让她等死啊,你舍得啊!”
男人懊恼的叹了一口气:“我比你心疼,但是看着孩子遭罪更心疼啊。”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电梯到达一楼,男人跟他的老婆走出去,抬起眼,我看着男人身后背着的红色身影,牙一咬,随即跟了上去。
“大哥,你等等!”
两口子同时回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我:“你叫我们啊。”
我点点头,上前一脸郑重的看向男人:“大哥,你女儿现在身体情况很不好是吗。”说着,我眼睛还扫了扫男人的肩膀,应该是他自己家里的,所以才能有恃无恐的趴在他的背上。
女人随即点头:“是,我女儿……”
男人却打断了女人的话,有些警惕看向我:“你是谁啊,我女儿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身上有东西。”我直接开口,“就在你背上。”
第511章 我是谁 为11900钻钻加更~()
女人本能的惊讶跟惊恐:“什么东西啊。”
男人却一副愠怒的样子看着我:“神经吧你,我女儿都那样了你还胡说八道。”说完,拉着他老婆就要离开,“这大医院怎么什么缺德的人都有。”
把我当成骗子了,不过,很正常。
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的离开的背身继续张口:“你身后的是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的年纪,应该是你的直系亲属,死的时候一身红棉袄或者是红色的裙子,我可以确定她死的时候是跟你现在的女儿同龄的,她要找你的女儿做替身!”
男人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我有些咬牙切齿:“在胡说八道别怪我揍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你揍我一顿是小,你女儿有危险是真,你身后的那个,应该是你的妹妹或者是家里的亲戚之类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可以确定,肯定是横死的。但是她入祖坟了,而且死后还被抬进家里的院子了,你们家的家运从她死后就一直不怎么好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看到的东西,没别的意思。”
说完,我看着男人微微有些转变的表情继续张口:“不是实病,都是你身后的那个东西给磨得,还是找个明白人看看吧。或许还有救,哦,对了,我感觉到你身后背的那个她好像还有一股糊吧味儿。”
语毕,我转身准备回去。自己也微微的惊讶。太灵敏了,明明看不清,但是脑子里的感受能力却特别清楚,换句话说,我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了,这种可以直观的给人看事儿的感觉不要太爽。
虽然我知道自己犯了别人不求但是却给人看的忌讳,但真的是控制不住的,而且感觉特别的通透,就是想看。想救,一种很本能的感觉,并且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是足以胜任的,这道行……绝对是我目前能达到的最高度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小山魈的样子,我明白了,是那个小家伙帮的我,它的血不光是帮我御寒的,我之所以会眩晕,是要消化这些灵气,难怪我会在晕倒前看见一片金灿灿的黄光,还有做着骑着龙在天上飞的梦,我醒了,并且手掌发热,八卦图毕露,是因为灵气融入体内了,因此道行大涨了……
呼~
嘴角不禁牵起,小嘎子带过我的惊喜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等等!”身后的男人叫住了我,几个大步跑了过来,看着我确定一般的开口:“你真的不认识我?”
我转过脸看向人,抿了抿唇:“大哥,你认识我吗。”
他摇头:“不认识。”
“对啊,你都不认识我,我又如何能认识你呢。”
“可是,你……”
抬起手,我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听我说吧,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电梯里也听见你跟嫂子说了一些关于你女儿的病情,但是别的我不了解,也不知道她的具体症状,但我想从你女儿生病之后,你的肩膀应该就是越来越沉的,如果你女儿好转一些了,你的肩膀就会松一点儿,但要是你女儿被宣告病重了,那毫无意外,你就会感觉自己像是背着个石头一般了,对不对?”
男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张了张嘴没有应声,他的老婆这个时候也跟到了他的身旁,看着我随即点头::“对的,我丈夫最近一直在念叨说后背沉,我们一直都以为是经济压力太大了,所以他疲劳过度。”
我点点头:“压力大是一方面吧,但是这感觉不是压力带来的,我想大哥只要好好的回想回想我说的话,就会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男人的眉头紧锁,看着我张了张嘴:“你说得意思是,我女儿不是实病,是撞邪是吗。”
“通俗来讲,是的。”
我张了张嘴:“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最好的办法是,你找个明白的先生过来给看看吧,虽然在医院说这话有些可笑,毕竟这也是救人的地方,但病也分虚实,虚的病实着看,那自然是越治越严重了。”
男人不再应声,看上去还是在想,倒是他老婆急了,“哎呀,你想啥啊,他全说对了啊,咱们俩结婚的时候你妈还给我念叨过说你有个妹妹,十几岁的时候骑自行车回家结果被路边的泄露的高压电线给电死了吗,你妈还跟我说她被电的都焦了,当时你妈还大病了一场,你那年差点辍学就是为了照顾你爸妈的啊!”
被路边泄露的高压电电死的,点儿真的不是一般的背,也是个可怜人啊。
男人还是不说话,嘴唇紧抿着呈现一股紫灰色,我仍旧理解,毕竟这事儿一般人接受起来都很困难,算他们运气好吧,正好赶上我能看的清楚了,否则我不会上电梯的,我只是想要去见见医生找卓景而已,哪里会欠欠儿的跟过来说这些啊,不过,也有可能是我骨子里爱多管闲事的毛病作祟吧。
“你是什么人。”
男人总算是憋出了一句,我张了张嘴:“阴阳师,说的白点,就是个先生或者是半仙儿。”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有什么目的吗。”
唉,我微微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没什么目的,纯粹是职业本能,我只是说我想说的,信不信由你,就这样,你们可以该做什么继续去做什么,我先回病房了。”
“等等!!”他叫住我,“要是我找你去给我女儿看看的话,你要收多少钱。”
这是他迟疑的重点吧,我回头看向他:“先别说你们家现在是不是欠了不少的外债,就说钱吧,你觉得给我多少,我会救你女儿的命?”
男人张了张口:“要是你真的能救活我的女儿,那砸锅卖铁我也愿意。”
我微微的牵了牵嘴角:“锅早就砸了吧……算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先带我去看看你女儿吧,这种事,多说无益。”
坐回电梯的时候女人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看着我没多说别的,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要是我能帮着看好他们的女儿月儿,那让他们俩口子做什么都行。
那个男人看着我没在应声,我能捕捉到他眼里的那丝怀疑,我想原因之一是我年轻,之二是我也穿着病号服,正常人会想,你既然说的头头是道的怎么还会让自己住院呢,哎,我也没解释不能给自己看的悲剧,当然了,他们之所以能带着我去看他们的女儿,并不是因为多信我,很显然,这对夫妻已经焦心的没那个心情去看电视,自然也不认识我是谁,此行纯粹是符合了病急乱投医的心态,他们想试试而已,我又没先开口要钱,不疼不痒的,他们当然愿意试试了。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人的正常心理,要是我站在这对夫妻的立场上,我想我也会这样的想的,阴阳师么,玄玄乎乎的,骗子有那么多,谁能保证自己遇到的都是贵人,命中率也许比中彩票还要低吧,只是,这对夫妻大概也猜不到,自己其实运气蛮好的,还真有我这种上赶子的馅饼。
是楼上的肿瘤科,女人对我明显比男人的警惕性要低,所以出电梯后她一直在跟我念叨她女儿的病情,他们是外地人,女儿本来上初中住校都好好的,忽然有一天就开始吐,然后肚子就变大,老师就给他们来电话说了这个情况,这事儿在学校闹腾的还挺难看的,都以为她女儿是怀孕了,她们夫妻俩去学校后看到女儿瘦的不成人样,肚子大的非常明显,就一直逼问谁干的这事儿,他们女儿就很委屈,称自己没有早恋,之后就去医院检查,医生很震惊,说肚子都是囊肿,多的已经如同篮球那么大,压迫心肺,所以那边看不了,就只能带到市里来做手术了。
事情传到了他们女儿的学校里自然是真相大白,学校的老师还组织同学们捐款给她治病,一开始手术很成功,她还回去又继续念书了,但是没过多久,就又开始发烧,吐,然后肚子又开始长,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进入了一个反反复复的死循环里,先是巨额的医药费压得这个家庭喘不过气来,其次就是遭罪的女孩儿了,连医生都说没办法再开刀让他们放弃了,再加上最近女孩子又开始有发烧的征兆,男人就开始有放弃的想法了,剩下的,就是我在电梯里听到的话了。
我表情有些严肃,听着也没应声,直到走到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