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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忽然有人跟我说话。我愣愣的看过去,居然是个老头子,他脸上的鼻子眼什么的我依旧看不太清,但是能感觉的到,好似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那一刻我忽然懂了,其实死去了的鬼。也就是我活着时打交道的东西,并不一定事用眼睛去看的。他的腿是瘸着的,裤管上还满是血,看着我张了张嘴“快走啊,再不走阴差就来撵你了,到时候看你赖着不动,他们就会打人的。”
我摇摇头:“大爷,我不能死的,我还有很多事没办啊……”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谁想走啊,我就出门买个菜的功夫,就这么被车撞了,你也是意外吧,赶紧上路去问问吧,咱们这样的还不好走啊,兴许啊,还得在这儿待几年呢,快点赶路吧。别耽误了,要不然啊你就要吃苦头了。”
说话间,我看见有一黑一白的影子飘过来,心里一紧,赶紧迎了上去:“阴差大哥……”
手一捞,居然捞到的只是一股凉气,我碰不到他们?
“姑娘啊。你赶紧走吧,不想走也得走,想说什么就去酆都城去说,他们是不会听你说什么的。”
那个老头还回头看着我说了一嘴,随后便瘸着一条腿走到‘人流’中了。
我觉得怪异,我不可能碰不到阴差的啊,而且要是我赖在原地这么长时间他们肯定就会来催促我来了啊,想着,我好似突然明白了一点,是我这样死的他们不管,因为土地爷那边也没有备案,我现在就属于黑户,得到那个什么酆都城才能开口叫冤拿到一张临时身份证。
想到这儿。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感觉现在吸气儿已经没有必要了,但还是习惯性的做出以前的动作,酆都城我听我姥姥说过,她以前给人过过阴,就是替事主找已经在阴曹地府的亡灵,然后把那个亡灵弄上来,上自己的身,直接跟事主对话,但是姥姥后来就不接这样的活儿了,她说太伤身,也嘱咐我说不要给人过阴,借自己的身体出去很伤元气,而且亡灵上来后各处都需要打理,也就是搭人情什么的,所以,这也算是我的硬伤吧。
只是按照我之前对酆都城的了解,进去后就属于入籍了,有很多人不理解还以为死了就是直接投胎的,其实这是错的,死了之后也要在下面生活一段时间的,这个叫还寿,因为寿终正寝的人其实是不多的,你积德行善,抑或者坏事做尽,表面上看也许是都是年龄段差不多的死的,在阳间我们都称之为寿路到了,但其实这些事是影响你真正的寿路的,例如你阳间的寿路是七十九,但是你做了很多好事,还是七十九死的,但是死了就不遭罪了,还会在下面享几年福,就跟在阳间过日子一样,有房有田,但是要是坏事做尽了呢,他也会活到七十九,这也是我们阳间人常说的坏人活千年的原因,他有本身的寿路在,所以他不会早死,但是下来后就不好过了,得服刑,就跟做监狱一样,兴许还得受受虐待啊,扒皮抽筋之类的,这个就是阴间的寿路,这个日子大家都得过,之后在是投胎,是为人还是为畜,依旧要看阳间的造化了。
因此,极少有真正的让自己的寿路规规矩矩的过完下来就投胎的,我们之所以说积阴德,积阴德,为的就是有遭一日能在下面的日子好过一些。
当然这里面不排除一些个别现象,例如在阳间做了很多坏事本该在下面遭罪的,但是变成魂魄后却可以打通关系一直留在上面,虽然不能投胎,但也算是免受酷刑了,这种的一般都是造化的东西或者是厉害的阴阳师可以做到的,说的通俗一些,就跟咱们阳间的保释或者是保外就医的模式差不多,举例来说,那个程白泽的师父应该就是一直待在上面的,因为姥姥说过,他那种人是没法投胎的,他找徒弟应该也是为了留住自己的魂魄以保证自己死后少受这些苦楚。
我胡思乱想着这些,迈着特别沉重的步伐只能随着人堆往前走,一路上,我能听见旁边的一些叉开的小道上传出凄厉的惨叫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有‘人’走了小路被小鬼刁难了,但是想想还是心寒。
想不到我一个打雁的居然让雁给啄了眼,而且还是一个水鬼,鬼窟都没有困住我,但是我却在水里让人给灭了,自己想想都觉得丢人,哦,现在应该是丢鬼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开始觉得口渴,嗓子也许是被勒的,所以感觉特别的干涸,我抬眼看了看前面,这条路好像是遥遥无期,怎么走也走不到头,我想他们就是过阴的或者是到下面来办事的阴阳师都不会走这条路的,要是我活着给人过阴的话,一定会查好要去的地儿,然后直接从鬼门关进,因为有人气儿,不能走黄泉路的,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实实在在的在走一条只有死人才能走的路,耳边忽然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往旁边看了看,居然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水真的是说不出的清澈的,也不知道是我心里所想,还是走到这里就有条小河,我脚步微微的顿了顿,主要是这鞋走的实在是太累,想休息一会儿,身边的人走的都很快,就连一开始跟我说话的那个瘸腿大叔,他都走的消失不见了。
舌头莫名的伸出来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身体里好似有一种本能,驱使着我要我去喝那个河水,脑子里甚至想到,那个水一定是特别的甘甜,就好像是沙漠里看见的绿洲,嗑药人眼前的大麻,抽动了两下喉咙,我看见有‘人’陆陆续续的走到那个河边,然后拿过河水边放置着一个笊篱,盛出水放到嘴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没错,是笊篱,笊篱上本来都是眼子的,阳间用来捞饺子沥水,但是他们用来盛水居然不漏,我脚步微微想要前驱的时候却猛地想到,水不能喝!这水喝完就不能回头了!
但心里幕地一寒,是啊,回不回头又有什么意义了,马娇龙,你已经踏上黄泉路了,你一直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最有前途的阴阳师,呵,居然就这么挂了,哪怕你是在战斗中死去的也行啊,居然是被人扯住脚脖子淹死的,要是去了酆都城,见到了姥姥,哪里还有脸面对她啊。
我把姥爷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世上了,我当真的让卓景恨我一辈子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去解释了。
“我不要死!我要回去!我不要死!!”豆圣医划。
耳边再次传来哭嚎的声音,我转过脸,居然看见一个跟我一样的年轻人,他挣扎着就要往回跑,就在要撞到我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居然甩出一条粗壮的铁链,‘啪’!的一声,重重的抽到了他的身上,他闷哼一声就倒地不起,身后的皮肉瞬间绽开,白骨一览无余,我心里一紧,这么凶残!
紧接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幕地出现,两道阴冷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黄泉一路谁敢回头!!”
两道影子说完,直接用铁链将那个年轻男人绑起,拖拽着来到那个小河边,用笊篱给他喂了一些水,之后就继续拽着他往前面的路上走去。
我吓得没敢动,窝囊的不行不行的,那耳光的亏我还记得门清儿呢!
这些‘人’大概也是被这阴差震喝到了,一个个都开始排队去喝水了,不得不说,阴差这招儿,倒是挺有杀鸡给猴看的效果的,我看了看那个河水,虽然喉咙仍旧干的要命,但仍旧是逼着自己硬生生的迈开脚步,这下面的水不能喝,东西不能吃,我如论如何,也得挺到最后,哪怕最差的结果,真的就是……无力回天了。
“娇龙,娇龙……”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我没敢应声,但是本能的回头去寻找声源,身后依旧是赶大集一般的‘路人’,那声音低的很,隐隐约约,似有似无,我抬头看着这灰跄跄如雾霾一样的天儿,因为太清了,我实在是分别不出声线,又走了几步,我听见叫我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娇龙,娇龙?”
是程白泽!!!
我站在人群里,他是在给我叫魂吗,幕地张了张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但是他没回应我,反而传来了一阵响天的哭声,我怔了一下,随着人群停住脚步,他们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排起了长队,这里我不得不感慨一句,人活着的时候或许有素质高低,但是死了绝对没有一个插队的。
眼前不知道何时居然耸起了一座高台,有点像那种石砌高塔,旁边是一道长长的天梯,这些人就是在排队,一个个的踏上那座高台,然后站在台尖儿处向我们身后望,十个人有九个人会失声痛哭,还有的如之前的年轻人一般高喊着要回去,这时的阴差就会将他们抓下去,下一个上来再哭,想走还行,不想走,那就是被铁链子拽走,于是哭声此起彼伏,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绝对让人胆颤心哀。
望乡台!
这就是望乡台!
我想着李小师唱的东西,站在望乡台回头看,就会看见孝子贤孙跪在身前,不想走大概就是看到这些了吧,当时我听李小师唱的时候还觉得浑身发麻,如今一想,也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他要给我唱的吧。
手腕忽然一紧,要是平常我肯定是会吓一跳的,当然,虽然我现在心里没啥反应了,但是对这种‘突袭’还是本能的像阳间的人一样脸上做出了紧张的表情:“谁?”
身旁居然是团雾气,紧接着,一个人影渐渐的从雾气中浮了出来,我睁大眼睛:“姥姥?”
“嘘。”姥姥看着我居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四处的看了看把我往旁边拉了拉:“娇龙啊,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身上又开始往外涌出水来,看着姥姥,我张了张嘴:“姥,我想你。”
姥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时候还没到呢,怎么能这么走了呢,有姥姥在这儿,谁敢要你的命?!回去吧娇龙,别回头,一直走就行了……”
我能看见姥姥是摸着我的脸的,但是我除了一开始手腕紧的那一下脸上居然毫无感觉,而且,我也看不清姥姥细微的五官,身上的水淌的很是汹涌,我摇摇头:“姥,娇龙让您失望了,我没先到我会被凤霞拉下来……”
“都是劫,娇龙,有些是活人是参透不了的,姥姥也是现在才知道,有些劫,你躲不过,回去吧,别再这儿耽误太长时间,时辰久了,你的身体也会放坏了的……”
说着,姥姥轻轻地一挥手,我身后的‘人’一个个的居然全都消失了,来时的路上反而多了一条红线:“回吧孩子,跟着线走,你就能回去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切忌手软 为8300钻钻加更~()
我伸手抓住姥姥,虽然我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抓住了她,因为我的手是握在姥姥的手腕上,但却没有那种握着东西的感觉,说空气也不是。我能清楚地看见自己是抓着姥姥的,甚至能看见姥姥被我抓着的袖口都出了褶皱,但就是不真实,也可以说,是很不实在,像是抓不住似得。
“姥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给你上坟你为啥哭了啊,还炸香了。是不是跟我这次死了有关系啊,我能回去,是不是因为你去给我说情儿了。“
“傻孩子,跟这个没关系的,这是你的劫,但这个因果,却是姥姥给你种下的,姥姥常说,做人不要把谁逼上绝路,哪怕她已经死了,姥姥也希望给她留条后路,你今天的这个果,也是怪姥姥啊。”豆圣乐划。
姥姥看着我,眼里居然流出了两行清泪,姥姥可以流泪,但是我却不可以?!
“是姥姥心疼你啊。阳间的路只有阳间的人自己去走啊,娇龙啊,你是姥姥最惦记的人啊,姥姥走了就是走了,就不能在替你做些什么决定了,姥姥着急啊,也没办法啊。”
那这么说。炸香就不是跟凤霞有关?
“姥姥,炸香不是家破人亡之兆吗,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你为什么要着急?但是我已经应验了香头的预兆了啊,我死了啊,为什么这事儿却跟凤霞没关系呢。”
姥姥轻轻的摇了摇头:“回去吧,以后,你自己自然会了悟的。”
“姥,娇龙悟不透啊,你是不是怪娇龙,之前我连阴阳师都不想再做了,只是想跟卓景在一起,姥,你是不是怪我。所以不想跟我多说什么了。”
姥姥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目光里的无奈:“娇龙,若是姥姥活着,姥姥是不会允许你走这些弯路的,但是现在姥姥知道了,有些路是你自己必须要走的,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姥姥是不应该干涉的,你要记住,姥姥只是希望你好,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你将来是个阴阳师,还是普通人,你都是姥姥的外孙女儿,是姥姥最大的牵挂,姥姥又怎么会怪你呢,姥姥走了,什么都应该放下了。”
“我不懂,姥姥我还是不懂啊,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劫,我看见走蛟了啊,我看见蛟龙渡劫了啊!它成龙了,姥,它成龙了……”
姥姥却摆了摆手,直接转身回头:“娇龙啊,你还没到时候呢,你真正的劫,是姥姥最不想看到的。”
“姥……”
“也许姥姥之前也是做错了的,阴阳师应当心慈,但却切忌手软,否则,终将酿成大祸啊。”
应当心慈,却切忌手软,这是什么意思,是指凤霞这件事吗,如果一开始灭了她我也许就不会出这件事儿了?
姥姥的周身再次布上一层层的浓雾,我有些着急:“姥,你先别走,娇龙还什么都没有明白,我最大的劫不就是生死劫吗,但是我现在已经死了啊,如果我回去了,这个劫不就是渡过去了吗,姥……”
“程白泽。”
“啊?”姥姥居然念出了程白泽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姥,我的劫是程白泽吗,怎么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姥爷也很喜欢他的,他是大胡子的徒弟不假,但是他为了不杀我,把五雷掌……”
“唉……”
姥姥却用一记叹息打断了我的话,:“回去吧娇龙,姥姥现在已经是不问阳间事了,只是想着你,好好照顾你姥爷,回吧,要不然身子真的就不行了,切记啊,往回走,不要回头,谁拉扯你也不要停留,跟着红线走……”
话音未落,我只觉得一股阴刺刺的风忽然吹到脸上,姥姥随即就不见了。
“姥?”
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嘴,但是身旁却什么都没有,别说那些不见的‘人’了,连望乡台都不见了,我转过头,身后居然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在路的中间有一条很鲜艳的红线,我的脚好像瞬间就轻快了不少,一踏道红线上,居然有些行步如风。
身后果然有人在叫我,“姑娘啊,你走错了,你不能往回走啊,你快回来!”
我当然不会回头,只是大步的向前,身旁本来是没人的,但是老感觉有人在抓扯我的手,我恶狠狠的甩开,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我脑子里当时很乱,满满的都是姥姥那句叹息的意味,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程白泽的名字,他是好是坏姥姥又为什么都不多说呢,就好似卓景,姥姥明摆着就不想让我跟他在一起,但是对程白泽,姥姥却是一记叹息,我个我真的是想不明白!
不知道走了多久,红线居然‘嗖’的消失不见了,我猛地停住脚步,只觉得眼前的路忽然变成了浓稠的白雾,轻轻的走上前,我慢慢的用手把雾拨开,幕地,一只突如其来的手忽然将我攥住,我一惊,并不是怕什么,而是惊诧这个握住我的手居然是热的!!
“娇龙?!”
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白雾身后隐约的看见了一张人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