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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招叫人,叔啊婶儿的叫了一通,他们倒是很热情,不停的说着出息啦出息啦,许刚拉着我着急往院子里走,嘴里说着:“老少爷们都先别拉着娇龙唠家常,她是来救我家艳红的,都让让,快点,等我家的事儿办完了,我开桌让大家随便聊啊!!”
这些村民一听又把我身后的姥爷给围住了,嘴里又开始很热情的打着招呼,问我姥爷这两年在县城里是不是特别的享福云云。
我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姥爷一眼,见他也很开心的跟大家打招呼聊天心也就微微的放了放,姥爷现在的交流认知是没问题的,撑死了就是对一些分开时间长的人记不住名字和长相,不过这目前来看还算不得大毛病,就算是不得阿尔兹海默症人老了也都会记性差的,我想这些老邻居应该也看不出来姥爷是个病号,就让他们那么聊着吧,多见见老邻居,姥爷的心情应该也会好很多的。
拨开一层层看见我就极其热情的村民,一进到院子里我就怔住了,先印入眼帘的是院子里的一辆白色的房车,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个在港台混的许琳琳的座驾了,别说农村了,就是整个安东扒拉扒拉也没有几辆房车啊,不过让我怔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院子里正在张牙舞爪的一个年轻的男人。
“溜光大道我直接走到了阎王殿,牛头马面是我哥没人敢伸手拦啊啊呀呀,跟阎王抱上明号我就走上前,阎王阎王你听我说啊哎呀呀啊,请你查查那生死簿看看青家堡的王艳红,她绝对是小鬼勾错了魂,哎呀呀呀,请您明断做主哎呀呀呀~~~”
我真是彻底的蒙圈了,这什么情况,那个年轻男人身上穿着各种花布拼接像个褂子似得东西,总之就是衣服不衣服裙子不裙子的那么个布衫子,头上还绑着个花布条子,脸蛋子画的像红屁股似得通红,手上拿着个叮叮当响的摇铃,一边蹦着一边还跟磕了药似得在那摇头晃脑的,嘴里咿咿呀呀半念半唱出这段话,老实说,我要不是生憋我都能笑出来,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跳大神’,不起香,没案台,就一个人在院子里折腾,这就叫折腾出花儿来了吧,还牛头马面不敢拦,什么跟阎王爷报上名号就上前,他是来搞笑的吗?
宗宝在旁边轻轻的碰了我一下:“他唱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木木的摇头,“二人转吧……”
就说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的村民呢,这要是有人这么折腾,谁不来看看热闹啊,这家伙,还连说带唱的,这词儿他都是哪来的啊,一套一套的倒真的是让我开眼了。
“李大师,李大师你辛苦了!”
我正在一旁看那小伙摇头晃脑的蹦跶的正嗨呢,许刚就连连叫着他的名号走上前,我心里各种无语,还李大师,真是是个人都能被称为‘大师’了,简直侮辱了大师这两个字在我心里的地位!
那小伙被许刚打断后明显的不爽,红着脸蛋和跟喝了死孩子血的嘴唇子看向许刚:“我这跟阎王爷唠嗑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一会儿你媳妇儿的魂儿要是没叫回来怎么办!“
“是是是,实在不好意思。”
许刚居然冲着他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红包递给他:“这两天辛苦李大师了,我家的事儿就不劳李大师在费心了。”
姓李的小伙眉头一挑:“这是啥意思啊,你这是不信我啊,我可是阎王爷的把兄弟,那我都看好多少人了,你这半道儿让我走是撅我不。”
阎王爷的把兄弟?我无语的看了宗宝一眼,看见没,现在的人都敢跟阎王爷称兄道弟的了,阎王爷的把兄弟那不得下面陪着他斗地主啊,还能有时间在上面歌伴舞?
第416章 千金难买,一菌难求()
许刚有些无奈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李大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想你这两天跟阎王爷唠嗑也挺累的,合计就不劳烦你了。”
这玩意儿怎么说呢。我们这行的骗子是多如牛毛的,有时候半真半假的居多,所以哪怕他给你看的不好,你觉得他没本事,但只要是事主给请来了,事后心里多不满意,这红包好话都得敬上。这行当太神秘,谁都怕背后被坏一下。尤其是在农村这种本来就不缺乡野怪事的地界上,所以许刚的态度我也算是能够理解的,这个姓李的在许刚眼里不管是不是个骗子,他都得把这尊神好生的送走了。
姓李的年轻人这才感觉许刚的台阶给他递得足了,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红包,打开还瞄了一眼,不咸不淡的继续张口道:“我可告诉你,你媳妇儿这个魂儿我得叫足三天,这还没到三天呢,你给我把节奏打乱了,醒不过来可跟我没一点儿关系了啊。”
宗宝在旁边小声的开口:“就不应该给红包,叫足三天人没醒看他说什么。”
我没应声,只是在心里哼了哼,这种事在农村绝对不少见,宗宝还是见过得江湖骗子太少了,既然出来混江湖了。那人家方方面面肯定都想到了。
三天不醒,正常,按他的路数可以随便编套阎王爷心情不好之类的说词就可以在叫三天,然后加钱,再叫,点正的话呢,人醒了。功劳他收下了,点背的话人挂了,他就说自己尽力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钱没少花,你还不能说人不是,因为人家也给你蹦跶了好久,也算是尽了心力了,这就是这行为什么这么多骗子的原因之一。
但不好办的是,假阴阳师是最不好拆穿的,这行当又不像是小偷正在行窃时被你按住手腕大家就知道他是贼了,骗子就在一张嘴上,只要有人信,那他就能骗。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有些邪教让你觉得特别扯淡但有些人却深信不疑的原因,做人的无奈也在这儿,有些事你明镜的,但却什么都改变不了,因为你改变不了所有人的想法,所以能做到的,只能是让自己无愧于心了。
“是是是,李大师绝对是尽力了。”许刚还是挑着好话说着,回过头就拉住我的手:“娇龙啊,你赶紧进屋看看。”来序估巴。
“叔,怎么不唱了?”
说话间,许琳琳从屋子里走出来了,我又怔住了,要不是她的声音太过熟悉,我简直就认不出眼前的人了,除了那双眼睛依稀的能辨别出许琳琳的影子,那张脸整个就是回炉重造了啊!
“他是谁啊。”宗宝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问道,:“声音这么耳熟呢。”
我面不改色,轻声回道:“琳达。”
“谁?琳达我见过啊,也不长这样啊,她整容了啊。”
宗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张口问道,我轻轻的哼笑了一声:“她这是易容。”
以前其实她长得也很漂亮,眉清目秀,怎么现在搞得像个蛇精一模一样的,所谓的明星脸是不是都找的一个整形医生做的,一点辨识度都没有了!
许琳琳看着我蹙了蹙眉,能看出眼睛应该才哭过不久,还微微的有些发红,“马娇龙?”
“是啊,是娇龙啊,刚才有人说看见娇龙啦,琳琳,你妈有救了啊,快点让她进去看看你妈吧!!”
许刚没用我开口,看着许琳琳直接着急的张嘴回道,许琳琳仍旧站着没动,看着我反而慢慢的牵起嘴角,还是那副熟悉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娇龙现在可是出名的紧呢,听说在香港都给富商看上风水了,能屈尊到咱们这来给我妈看吗。”
许刚‘啧’了一声,“琳琳,这还用说吗,娇龙这不是都过来了吗,你赶紧让她进去给你妈妈看看吧。”
许琳琳的脸虽然变了,但是那虚情假意的劲儿可一点都没变,她看着我侧了侧身子:“我这不是想谢谢娇龙吗,娇龙,我妈的事儿可就拜托你了。”
算她识相,要不是看许叔的面子你请我来我还不来呢,我心里暗想着,没搭理她,抬脚准备跟着许叔进屋,不得不说一句,这从进院子开始,我就真的是各种‘开眼’,先是进门的时候被一个跟阎王爷拜把子的江湖骗子给喝到了,随即又被许琳琳给玩儿了个大变活人,之后这还没等进屋呢,又看见熟人了——
“琳姐,阿姨她刚才又抽了两下!你快进来看看!!”
这还真是‘一路惊喜’,满脸着急出来拉着许琳琳进屋的小姑娘我不要太熟,居然是小贝!
小贝看见我显然也怔了一下,但没多言语,有点像不认识我的样子,而是拉着许琳琳疾步往屋子里走,我倒是没觉得不妥,毕竟我跟小贝的关系挺复杂的,我是断了她阴阳根的人,装不认识很好,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没想到她不跟许美金了之后居然跟着许琳琳混了。
跟在她们身后直接进了屋,又看见了个脸熟的人,这个不用说,就是那个浑身写满‘欠扁’俩字的矮胖子了,那被宗宝打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呢,这倒真是不是冤家不相逢,我都能想到他一出口就说要整死谁是什么德行,一看见我跟宗宝进屋随即就不愤的上前:“哎,你们不是那俩欠……”
“小胖!闭嘴!!”
许琳琳倒是很懂眼色的在后面直接打断了那矮胖子即将出口的话,让那个矮胖子生生的把自己后面的话咽下去了,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跟这个矮胖子磕一架之后扭头就走,见没人吭声了,许琳琳屁股一挪直接坐到炕沿边上,低头轻叫起来:“妈,妈……”
我顺着她的声音把眼神落上去,眉头随即一紧,我去,这要是不说是艳红姨我也认不出来了!倒不是说她也整容了,而是变色了,整个人就好像是扔煤堆子里滚了一遍似得,跟焦炭一般黢黑黢黑的,而且这种黑还不是那种晒出来的油亮的黑,而是乌黑乌黑的,像是用墨水把浑身涂满了一般,尤其是艳红姨在痛苦的一呲牙,那一排大牙白的就跟刮了大白乳胶漆似得,哎呦我天,妥妥的奥利奥。
“妈,你哪难受啊,妈……”许琳琳还是在那轻声的问询着,眼睛又红了红,她这幅样子倒是挺让我惊讶了,看来她跟她妈还算是有点真感情。
“娇龙,你看,这……”
许刚见我不说话,有些着急的出口问询,我抬起手,打断他的话,两步走到艳红姨的头前看了一眼许琳琳:“你往旁边让一让。”
许琳琳让我佩服的一点就是度的清时事,我知道她烦我,而且不是一般的烦,但是她就是能做到在关键时刻把自己的邪火压下去,深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她一点废话都没有,起身就把地方给我腾出来了。
我伸手把艳红姨身上的被子整个掀开,先看了看她的脚,又把她肚子上的衣服搂起来看了看,可以断定,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白的了,看向指甲,连指甲都是黑的,微微的蹙了蹙眉,我又掀开艳红姨的眼皮看了下眼球,眼白倒是白的,不过细一打量就会发现上面有针眼大小的点点黑斑——
“娇龙,这还有救没……”
我不知道许刚是故意的没跟我说艳红姨的病因想试试我的能耐还是正好被我打岔打过去的,扯过被子,我重新给艳红盖好,看了许刚一眼:“有实病,是不是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中毒了。”
“医院也说是中毒了,但打药了就严重了,也不好,他们也诊断不出来个子午卯酉的。”
我皱了皱眉:“那到底是吃什么了?”
许刚挠了挠头:“没吃什么啊……”
“什么中毒了,她这是被小鬼勾了魂啦!”
那个阎王爷的把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看着我满是不屑的张口:“啥毒医院能解不了啊,她这就是邪病!”
我懒得搭理他,直看着许刚“许叔,你得跟我说实话,艳红姨到底是吃过什么了。”
许刚的嘴咧了咧:“真没吃啥娇龙,她自己没乱吃啥,就是吃啥了,那我也跟着一起吃了啊!”
“哎呀,啥玩意儿吃啥了,你不让我叫魂就是信了她的啊,那你还不如信我,我再给你叫三天,跟阎王爷好好唠唠,肯定得……”
“你给我闭嘴!!!”我直接瞪向了那个男人,“你要是真想跟阎王爷唠嗑我可以帮你。”
那个男人看着我懵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我吓到了还是怎么样,张了张嘴小声的叨咕着:“唉呀妈呀,在这儿吓唬谁呢,我把兄弟听你的啊。”
我继续看向许刚:“许叔,你赶紧说吧,到底吃什么了!”
这个时候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的好吗,谁也别浪费了!艳红姨这事儿是有实病还有虚病,我必须得先把实病弄明白了才能再去缕虚病的线,想想就不是一般的闹腾!
“唉!!”许刚被我逼问的反而跺了一下脚:“真的没吃什么啊!娇龙,要是吃啥了我俩不就一起这样了吗!!!”
这不是急死人了吗,我有些无语,掐着腰刚想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眼神一扫,居然在许刚家的柜子上看见了一玻璃缸泡的药酒,自己家泡药酒倒是正常的,蛇啊,蜥蜴什么的,都有人泡,但是他家那个泡的是什么玩意儿,黑乎乎的一大坨子的,我凑上前仔细的看了看:“叔,你这泡的……”
“娇龙,你不认识?”
我仔细的看了看,在脑子一遍遍的过滤,随后又看向许刚:“叔,你先告诉我你觉得这是什么?”
“地灵芝啊!”
那个年轻的男人听完许刚说完,没等我开口呢,就在后面嗤笑了一声:“唉呀妈呀,我还以为这后找来的人多厉害的人呢,地灵芝都不认识啊,这玩意儿多珍贵啊,来来来,我给你普及一下,这地灵芝呢,就是棺材菌,这玩意儿可是宝贝啊,几十年都难遇啊!!别说拳头么大的了,就是药丸这么大的,都值老了钱了!!”
我哼了一声,看着那个年轻的男人:“你说这是棺材菌?”
那个年轻男人一副听见我说了笑话的样子:“那你以为呢,你问问东家,这是不是在棺材那弄回来的,开玩笑,当我没见过啊!”
许刚也连连的点头:“娇龙,是地灵芝的,我这个就是跟你艳红姨给我妈上坟弄回来的。”
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怎么说许叔都是我的长辈,不好发飙,压了压情绪,我面无表情的张嘴道:“半年前,我去过一趟云贵的深山,看的就是迁坟的事儿,结果巧了,有幸就目睹了这个棺材菌的真身,那老爷子死了能有四五十年了,听闻他生前日子不错,曾经在当地是个有头有面的人,年轻时更是日日山珍海味,广交四方好友,所以他的棺材上就长出了这个地灵芝,此地灵芝从其嘴里吐出菌柄,直接延伸到了棺材盖子上,再在棺头结成了菌,其色泽如血,形状各异,这个就是有名的棺材菌了,听闻,不但有止疼之奇效,久服更有强身健体百病不侵之功用,正所谓是千金难买,一菌难求。”
“对对对,我这个就是娇龙,我这个就是啊!!”
许刚听我说完,激动的直拍大腿“就是因为我妈棺材上长出了棺材菌被我弄回来了所以我妈生气才磨艳红的啊!”
这想象力真丰富,这棺材菌的确是稀罕物,但就跟那个玳瑁似得,虽不是烂大街的东西,但它不是多少见的东西,我看着许刚那副就跟中了彩票一样的脸,“许叔,不是我打击你,你这个可能看的像一点,但还真不是棺材菌。”
“哎呀我天啊,我还以为你白活一通多明白呢,这咋就不是棺材菌了,长在棺材上的不是棺材菌那是啥!!”
那个年轻男人摆明的就是跟我磕上了,这是把我当成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