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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明成神的时候,上三天与阴阳下三天早已隔绝,赵公明原本是西方瘟神。镇守西方,与西方极乐世界或许相通,或许他走的就是这条道。”
唐亭风这么一说,我反而更糊涂了,即便我是血佛魔罗,地藏菩萨也是佛。他自然也可以打开这张佛路地图,为什么要让我父亲经一道手呢,这不多此一举吗
“这事情确实有些可疑,还记得秋瘟曾经说过邪雕本是阎君的残魂,如今却已经三魂七魄俱全,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有像菩萨这种大神通的人所为。还有那饿鬼疽早已消失在世间这么多年,却突然现世,这一切不都很奇怪吗还有张王,阴司第一大神,手下众多阴神相护,却在夜叉城被擒不知所踪,若非有大神通者在背后预谋,岂会一切都如此凑巧”紫衣轻声分析道。
“紫衣,你是在怀疑菩萨这可千万不能妄言。”我面色一凛,严肃说道。
地藏菩萨乃是下三天唯一一个仙佛,修为通天,又普渡众生,若是这一切都是他预谋的,简直不可思议。
紫衣咳了咳笑道:“看你急的,我可是邪派中人,不拜佛祖,自然口无遮拦。我不过说说罢了,不可当真的。”
“哎,十五年前的事确实太怪了,唐某本领低微,唐门除了毒与机关,比不得你们修炼中人,这些仙佛鬼神之事,也只能交付于秦王了。唐某希望秦王能找回拓本,也算是全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心愿。”
一个人保守如此的秘密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唐亭风说完,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像是卸掉了多年的包袱。
我点了点头,“门主所托,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说话间,紫衣又咳嗽了起来,唐亭风连忙摘下那七生花,取其花蕊,碾成粉末,又将药丸取了一碗竹筒水,同融于一个小碗中,递给紫衣道:“喝下这碗汤药,姑娘的病就会痊愈。”
紫衣接过药碗,刚要喝下,两道血红的气劲自花丛中疾飞而来,一道射向唐亭风,一道射向紫衣。
由于事发突然,我已经顾不得保护唐亭风,大喝一声,手中的黄泉刀陡然迎向射向紫衣的气劲。
叮咚
强大的气劲重重的撞在黄泉刀上,远超出我的想象,生生将我给击退了六七步才立稳脚跟,万幸,总算挡了下来,替紫衣躲了一劫。
然而我没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另外一道气劲从侧边穿透唐亭风的脑袋,正好打在紫衣的药丸上。
药丸应声而碎,药水顿时撒在了地上。
紫衣呆若木鸡,眼中泪水顿时流了下来,全身颤抖不已。
凶手显然并非是杀紫衣,而是击落她手中的药碗,射向紫衣那道是虚招,真正的意图乃是穿透唐亭风的头颅的那道气劲。
噗通,唐亭风头一歪倒在了地上,强烈的气劲将他的魂魄也给灼毁了,他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变故来的太突然了,我看着碎裂的小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完了,的希望都完了,时间怕是再无冰火绝命散的解药,紫衣看了我一眼,脸色煞白,身子一软,晕倒在了我怀里。
啊
我仰天怒吼一声
为什么眼看着紫衣就要摆脱剧毒的魔爪,上天又把这唯一的机会收走了。
出来,你给我滚出来,我朝那花丛中怒吼道。
一道身影从花丛中缓缓走了出来,他全身笼罩在黑袍内,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毁掉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我黄泉刀指着黑衣人冷冷问道。
看着怀中昏迷的紫衣,我心中犹如万箭穿心,痛不可当。
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非得置紫衣于死地。
他没有说话,我将紫衣轻轻的放在花丛中,缓缓上前几步,愤怒、仇恨与杀气酝酿到了极致,黄泉刀发出龙虎巨啸往他劈砍而去。
由于愤怒,我几乎是使出了全部的血气,只想将这可恶的家伙给剁成肉泥。
少天见紫衣晕倒,也是愤怒至极,金戟一扬,与我左右夹攻那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立在原地稳如泰山,直到我的刀气袭至面门,少天金戟削向他的脑袋,这才微微侧身。
他的动作精准到了毫厘,无论我的和少天的如何出招,他都能险险的避开,动作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比起慕容北的苍鹰之形,看似气势恢宏,他的则简单实用。
连避了我和少天十几招,他依然站在原地,像是从来就没动过。
“戟法不错,金小子身法有菩提一门的一分影子了,但还是太俗。”他冷笑一声,屈指一弹,少天的金戟瞬间就涣散了,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坐在地上。
显然他并不想杀少天,少天被点了一指,一时爬不起来,坐在地上直喘气。
“还我紫衣”我发疯似的抡刀狂砍,在他面前刀法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的实力高我太多,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只能是泄恨似的胡砍,发泄心中的怒火。
“刀法太差,杀气不足、血气不厚,戾气不够,难怪连只有一半修为的慕容北都能让你险些丧命。”他边躲闪着,边点评着我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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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俗世之旅()
“太慢”
“太慢”
“刀势不够”
“去你大爷”我现在就像是蚂蚁与大象相搏,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觉的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甚至只能以俗世中的粗言秽语来宣泄我心中的无奈。
他冷哼了一声,手上血气一涌。以手作刀,“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黄泉刀法。”
说完,他手中的刀法演练了起来,顿时我只觉漫天的刀影,整个山腰都是他的身影,像是有无数黑衣人在演练不同的刀法,当然他演的只是式。并没有气形,不然这半座山头怕是都得被劈塌了。
使了几招,他停了下来,沉声道:“张王刀法神妙,我也只能使出四刀,但对付你这种废物,却已经是足够。”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像阴魂一样缠着我。”我隐约觉的他的身形有些熟悉,这才想起来他正是那日在关帝庙前假扮我。拥有与我一样血脉的人。
他的修为远胜于我,或许能与全盛时期的慕容北,绿袍人相差无几,但比起巅峰时期的七叔、金太保这些连神都畏惧三分的高手,却又不及。
“邪王的不死邪身就快要炼成了,如今张王、阎君都了,这一系的希望全在你的身上,而你本该以杀、以邪证道,却终日为情所困,要杀气没杀气,如此作为,如何承继大统”
“你应该封闭内心,斩断情丝无尽的鲜血唤醒魔罗,获得强大的杀气、神通,秦无伤。我就是来助你泯灭心中仁慈、善念,成为神挡弑神,佛当灭佛的天下第一邪人。”
我瞠目欲裂,怒吼道:“我不会让你们这些邪人得逞的,总有一日,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无耻之徒。”
他单掌扣住我的刀,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瞧瞧你现在的蠢样,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杀了你,就你这样,凭什么跟曹三相比。你以为杀了慕容战,有点小名气便高高在上了吗不,玄门只是天地的一个小缩影,孽渊的封印已经开裂了,你若再无长进,天道就真要亡在你的手里了。”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会选你继承佛祖的魔罗之身,你太不够格了。”他手上的力又多了几分,说话间杀气森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我的脸憋的通红,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喉头间发出呜咽的声音:“天道若亡。也是因为你们这无情无义的小人。”
“你害我紫衣,此生此世,我必杀你”
“是吗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你放心,我会在暗中帮你整个玄门都唾弃你,仇恨你,直到你只能与我这样的无耻小人同流合污,直到你内心的杀意释放,魔罗重生。”他血红的眸子间,散发着张狂的笑意。
说完,他将我扔在地上,身形一闪,大笑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紫衣,紫衣
我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在泥土堆里发疯似的挖了起来,药水早就化入泥土,哪里可寻。
少天这时候才缓过气来,满身泥土的走了过来,“无伤哥哥,现在怎么办,姐姐的药被坏人毁了。”
我心头也是绝望透顶,无奈的坐在地上,抽了一袋子烟,这才站起身,忍住悲痛,将唐亭风的尸体埋掉了。
该死的黑衣人他拥有与我一样的血脉与黄泉刀法,简直就是我的影子、噩梦。
他应该是邪王一系的人,在西川是来找秋瘟麻烦,夺取金脉的,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毁掉紫衣的救命药,只逼我入邪。
他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他说的话是那么的有道理,但却都是我最反感,最害怕的事情。
我最怕的就是以邪证道,因为那样我将会成为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自己。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们想我入邪,我偏要以仁唤醒天下人心,像七叔一样浩然正气,挽救天道。”我心中暗暗发誓。
我抱着虚弱、昏迷的紫衣茫然的走上马车,与少天连夜赶回了云都城。
由于紫衣的事情,我心力憔悴,文凯、张十一所部,尽皆留在了石子镇,石子镇是西南的门户,若是江东有难,他们可以乘船直下。
再者,留他们在这边看守龙坑,同时也可以提防慕容羽日后变心,出西川坏我大事。
我原本想把罗刹鬼骑兵带回江东,但因为紫衣想去俗世看一看,我只能放弃从玄门的通途回江东,将罗刹鬼骑兵封在了西川一处阴气凝聚之地,只待日后以狼符领军再战。
张十一用船把我送到离一处水流漩涡急弯处,停了下来,“王弟,过了这道水域,就该俗世的航道了,你也知道规矩,哥哥只能送你到这了。你从此处下船,往西边走上百十里,就可以看到人烟,询问俗世之人,便可得回江东的船只。”
这片水域有玄门供祭的水怪、河鬼,又有急旋窝,由于阵法结界的加持,没有玄门通行的航道符表,俗世的船只和人、信,根本不可能会来。就算闯进来,也会被卷入漩涡,玄门的航道,在俗世看来就是神秘、禁忌的危险之地。
“兄长保重,西川之事,全赖你和文凯了。”我和少天扶着紫衣下了船,对张十一拱手道。
张十一拍了拍胸口大笑道:“王弟放心,有哥哥在,西川必定稳如磐石,慕容羽休想出西川一步,他若要打阴司,尽管走他的酆都鬼城,但想踏出西川一步,老子跟他没完。”
我点了点头,与他告别。
穿过几处绝壁、高崖,深山、峡谷绝险之地,我远远可以看到俗世上的城镇。
“紫衣,你看到了吗那里有游轮,坐上游轮,明日咱们便可抵达江东了。”我指着远处给紫衣看。
少天也是欣喜的很,他跟我送了差不多半年的快递,来到西川后,也是很久没回俗世生活,很是激动。
“紫衣姐姐,回到江东,少天请你吃哈根达斯,吃草莓蛋糕、烤鸭”少天嘴里留着哈喇子,掰着手指数道。
紫衣苍白的脸上浮现着苍白的笑容:“无伤,难为你了。”
我看着她,心中很是酸楚。一入玄门深似海,她自幼便跟随师父在血海,后来又与邪宗的人搅在一起,几乎就没在俗世生活过。每每听我提及,不免遗憾。
这一路来,让她打起精神,我和少天不断的给她讲着俗世的趣事,紫衣心生向往,想了却这心中的遗憾。
“紫衣,你别担心,只要你喜欢,咱们以后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在俗世上班、生活、结婚生小孩。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握着她的手,强忍着心中的痛苦,笑着安慰她。
紫衣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无伤。”
其实说这话时,我心底在滴血,唐亭风一死,世上怕是再无解药能治紫衣之毒,该死的慕容北,临死还算计了我一道我一生痛苦。
到了山下,我和紫衣、少天换了张十一给我们准备的衣服,张十一表面粗犷,实则心思很细,给我们准备的衣服,都是比较流行的名牌运动装,钱和身份证,也都准备好了。
这些东西并不难搞到,玄门中有专门和俗世打交道、做生意的溜子,这种人很吃的开,无论是在俗世黑白两道,还是玄门中都有着广泛的人脉,深谙其中的生存之道。
紫衣换上运动装,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柔美,若非她带病容,肯定比起那些体坛要漂亮百倍。
我领着紫衣进了城,在城里转了一圈,陪她和少天吃了点当地小吃。买了船票,踏上回江东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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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请碟仙()
开往江东的游轮并不大,上面稀稀疏疏的坐着十几个人,其中一行有七个青年男女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看他们拿着画板。应该是出来写生的大学生。
也是,来这种偏远的小地方,也只有学生了。
看着他们青春洋溢的脸,我只能感叹时光蹉跎,差点忘记了,我曾经也上过大学。在玄门里尔虞我诈,刀口舔血的生活让我和紫衣在心态上比普通的同龄人要成熟的很多。
因为我们经常会跟活了很多年的老家伙打交道,时刻要警惕旁人的暗算。我和紫衣呆呆的看着他们,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其实,论年纪,我和紫衣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紫衣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他们坐在一起玩纸牌,吃零食,少天也是坐立不安,好几次都想凑过去看热闹,但都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了。
“无伤。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这么的快乐,不用担心互相之间会暗害。”紫衣幽幽的问我,眼中很是不解。
我哂笑道:“因为他们的世界没有我们复杂,当然他们之间也会有暗害,也会有斗争,只是你看不到罢了。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快乐的。”
学生们很热情,或许是见我和紫衣年纪相差的不是很多,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起身走到我和紫衣身边笑道:“帅哥、,过来一起玩吧,反正离江东还早着呢。”
我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了他,“不了,你们玩吧。”
那人自讨了没趣,又悻悻的回到了位置上,凑在一起出牌。但他这么一招呼。其他的人也都向我们看了过来,不过大多数是看向紫衣。
我和少天虽然都是长头发,但在艺术生看来看起来倒也正常,但紫衣太美了,她虽然安静的坐在这,却像一支神秘、妩媚动人的紫玫瑰般,心魄。
咳咳紫衣又咳嗽了起来。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解药,给她服下,眼下也只能暂时靠它续命了,一旦所剩不多的解药消耗完毕,的结果,也只能是死亡。
紫衣转过头看着窗外的美景,幽幽感叹道:“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看过它们,原来是这么的美,远比血海要。”
“俗世也有很多风景秀丽、好玩的地方,等你好了。我带你好好看一下。”我道。
“无伤,我好困。”
我让紫衣靠在我的肩膀上,此时天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也已经消散,暮气沉沉,原本平静的江面也变的阴气森然。
我也是疲惫至极。搂着紫衣,慢慢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