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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们也消失无踪,这件事也就慢慢的淡了去。
不过,当朝肯定是对这件事永远耿耿于怀的,只是事出突然又手法奇特,作为国之丑闻,朝廷只能掩人耳目的表面上将这件事给淡化下去,暗地里还是在研究和追查此事。
最后,鴙岩自己进到了瓮里,至于翁是怎么千回百转的流窜到了不同的地区,及被其他的朝代所知道,大概就是因为朝廷在不断的追击鴙岩的关系吧。
我在梦里走过了鴙岩的记忆,看到了阿殇和小渔村。
原来,胡琴所在的小渔村就是鴙岩无意间走错路而闯进的渔村,鴙岩的记忆与庄叔叔所说的关于胡琴渔村的情况又是不谋而合的,所以我认为,会不会……难道……”
满胜胜不敢再擅自的分析下去,结果魈居鼓励她:“没关系,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对于鴙岩和阿殇,我们可能还没有你知道的多,也只能靠猜测和拼凑。”
满胜胜会心一笑,柔情的向后一倒靠在了魈居身上慢慢说:
“我猜,难道鲫姥姥就是阿殇?”
魈居点点头:
“这样看来的话,可能性确实是很大……金乌你怎么看。”
金乌扇扇翅膀加快了速度:
“原来如此。鴙岩之后,瓮曾流落多地并落入他人之手,后来经过争抢,老宗主的夫人搭梦才将它抢到了手里。就是那时,老宗主才命令我长期驻守在瓮里的。
这其实也是老夫人的命令,因为瓮是她妹妹阿殇要守护的东西,似乎还刻画着她族的秘密。
只可惜,老夫人与老宗主在分离之后,瓮又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我若不是因为三年前力量突然被少主扯走,还有时间乱了序,让我遇见了庄园庆他们的话,我对瓮外的事还真一无所知呢。
鬼娃娃你说得不错,鲫灵川很可能就是阿殇,但我感觉她比阿殇更复杂。鲫灵川和金眼有些像,除了阿殇,我觉得她还有其他的人格。”
“你是说,鲫灵川不是独立的某个个体,很可能跟金眼一样,是将其他人的思想或身体融在了一起而形成的?”魈居低头问金乌。
金乌再扇扇翅膀答:
“我觉得很有可能,所以鲫灵川说起话来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看起来暗藏玄机。而实际上,很可能是她的思维不统一的结果。
所以,我认为她让鬼娃娃唱一首能打动她的歌,真实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唤醒她最想要的那个形态,从而用那个形态的思维来告诉我们一些事,或是做一些事。
她让鬼娃娃自己去寻找真相,字里行间还给了鬼娃娃不少的暗示,直接将鬼娃娃引上了灯塔,再由灯塔去火山见到了鴙岩,最终猜出了她的部分身份。
所以……”
魈居接话:
“所以你认为,鲫灵川最想恢复的身份是阿殇,或者说鲫灵川大部分的思维和身体是属于阿殇的!”
第三百四十章 收获不小()
听完分析,满胜胜突然灵光一闪低头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本来还一直在苦恼到底要唱一首什么样的歌来打动她,直到在梦里,鴙岩托我传达几句话给他的母亲,再听你们这么一分析,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对付鲫姥姥给的任务了。”
“得从鴙岩下手。”魈居说。
满胜胜由于终于开窍感觉轻松了不少:
“哎呀,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之前,可是因为众望所归背负了很大压力呢!”
金乌呵呵一笑,魈居也拍了拍满胜胜的头:“我见你每天除了睡就在想着吃,没感觉压力多大么。”
满胜胜不服:“你以为每个人都得跟你一样成天绷着个脸才能凸显压力吗,我是把压力放在心里可不是表现在脸上,不然给身边的人看了得多抑郁啊。”
说罢,满胜胜认为魈居不懂她的哼了一下。魈居低头看着她:
“是了是了,你是乐天派,是成熟稳重的女人,是胜太后,我等贱民不能与您并驾齐驱好了吧。”
这下满胜胜可更不乐意了:
“你怎么把胜太后这个称呼也偷了去啊!”
“怎么,梁海地能这么叫你我就不能么,还是说这是只给他叫的专属名词。”魈居有些酸酸的道。听完,满胜胜赶紧用手肘了他肚子一下:
“哟,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一真居然明显的吃醋咯!
才不是因为胜太后是海地专属的名词什么的,而是因为我觉得你叫我的方式太生硬了。
你要么就不给我称呼直接就开始说内容了,要么就是叫全名满胜胜满胜胜的,感觉跟我非常的客套和疏远。
你看啊,我一直都叫你魈居,知道你的真名后还叫你一真,显得我们多融洽多熟悉啊。我看,你也该给我一个专属的称呼,至少让人感觉亲密一点的。”
魈居再次低头问:
“那你觉得我该叫你什么呢?”
满胜胜独自寻思了半天,心想虽然被告白了,可也是没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总不能跟坐火箭似的让称呼也跟着腻腻歪歪的吧。
而且,冰山脸的魈居要是突然肉麻兮兮的喊着自己的昵称,这画面光是想一想,满胜胜也会不适应的掉一地鸡皮疙瘩。
满胜胜决定道:
“海地叫我小满,你可以叫我满满、胜胜,或小胜什么的嘛。”
但是魈居道:“满满,还意意呢!你怎么不让我叫你满意呢,哦对了,满意(满翊)是你爸爸。”
边听魈居的话,满胜胜的眼珠不停的在眼眶里转悠,然后突然停在了某个方向噗嗤一笑:
“哟呵,原来你在拿我开涮啊,满翊大人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吗,那可是我爸爸。快,说正经的,赶紧挑一个昵称,要不我就不接受你的告白了。”
魈居愣是被满胜胜的咄咄逼人给弄得无法敷衍了事,于是清清嗓子,把嘴凑到了满胜的耳根后轻轻的呼喊了一声:
“……月。”
听见这个字,满胜胜个人为之一振:
“你……你叫我什么?!”
“你的曾用名不是满月吗,我能这么叫你吗……月。”
魈居说完后,张开双臂从满胜胜后方将她环抱在了自己的胸膛之内,并用手臂紧紧的锁住她,在她耳边重重地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又深情的再次浓重的呼喊了一遍:
“月……”
不知为何,满胜胜突然被这个月字冲得鼻头一酸。她觉得魈居的身躯此刻突然变得好沉重,他的话语亦是如此,仿佛透露了满腹凝重的心事。
满胜胜抬手向后扣住了魈居的头,摸着他右后颅脑骨破碎的地方:
“你怎么了?”
结果魈居游刃有余的立刻抽掉了悲伤凝重的情绪,换回了平常的语气道:
“怎么样,够不够深情,够不够专属,月这个字,我想没人这么叫过你吧。”
天呐刚才是怎么回事,听魈居这语气,难不成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姿态?太深藏不露了,太出人意料了,魈居真是实力派演员啊,还是说这才是他的本性,他在性格改变之前本就是这么一个感性之人?!
满胜胜难以置信的琢磨了一下说:
“……的确是够独特的,但是我爸爸这么叫过我,因为满月本就是他起的名字,后来被我妈改成了满胜胜,我妈这个人本来就爱争强好胜的。
嗯……本太后批准了,你以后就叫我月了。”
结果魈居没有继续说话了,只是将头还是紧紧的埋在满胜胜的耳根之后。满胜胜继续抚摸着他的后脑,但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
满胜胜觉得,自从自己被表白后,魈居的言行有时候会变得很怪异。
两个人终于排除误会清扫了一切障碍互相表白了,这本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可魈居总是显得心事重重的。患得患失就不说了,言辞之间还透着些许悲凉,这是为什么呢。
金乌一边驮着他们俩,一边聆听他俩之间的对话,不停挥着翅膀间,这就准备在灯塔着陆了。
离开光屏在飞回灯塔的途中,一切又变得昏暗起来,黎明不见了,最亮的光源便是到达灯塔时旋转灯射出来的那一刻。
难道又要开始下雨了吗?
满胜胜忧愁的朝灯塔上望了一眼,正好见旋转灯旁有一个人正披着蓑草衣在向他们挥手。
兴许是鲫姥姥给的任务有眉目了,满胜胜十分开心的也跟庄园庆挥手示意。
金乌准确无误的落在灯塔上后,翅膀一收,排出的气流大到足以让庄园庆的蓑草衣由里向外翻了好几层。
“庄叔叔!”
满胜胜欢喜的叫了一声。金乌收回翅膀,便立刻化作了小又的模样。
“怎么样,有收获吗,有眉目了吗?”庄园庆也迫不及待的问,看看满胜胜后又看了魈居。
满胜胜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着谁的影子,但灯塔上除了庄园庆便空无一人了。
于是她稍显失望的收回眼神,在重新把目光移到庄园庆脸上时,她和魈居同时发现了一些异状。
“庄、庄叔叔你怎么了?”满胜胜问。
第三百四十一章 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满胜胜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庄园庆双眼红肿,眼角也有些湿润,明显是哭过了。
庄园庆自知漏了马脚,便不做遮掩的抬手抹抹眼角道:
“眼泪都没擦干净就跑出来了,真是丢脸啊。也没什么,就是在你们去雪山的这段时间跟年轻人聊了许多外面的实事,还跟小梁聊了聊庄曼,还真有点想她……”
说到这,庄园庆又忍不住哽咽了。为了防止气氛变得尴尬,他稍稍背过了身去问:
“怎么样,有眉目了么。”
满胜胜动容的答: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只要赶快见到鲫姥姥就好。”
话音落,庄园庆感觉有一只炙热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左肩头,他本以为是满胜胜在安慰他,结果擦干眼泪后一扭头,眼前出现的却是高崇的脸!
高崇本来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块兜裆布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将麦田里的麦子扎起来做了一个草裙。他歪嘴一笑:
“嘿嘿,老家伙给我抓了个现行啊,还说是出来尿尿顺便看一真他们回来没有,搞半天是坐在这里暗自神伤啊。
想女儿就想女儿呗,干嘛还遮遮掩掩的。想当初我为了我儿子做了那么多的疯狂事,你跟满翊还不停拿我开涮,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吧。”
说罢,高崇撸起自己扎的草裙就准备尿尿了,吓得满胜胜身体一转捂住脸惊叫了一声。
高崇大概是因为天比较黑而没看见个子小巧的满胜胜,结果被她这么一叫,才连忙放下草裙。这下,庄园庆可算能扳回一城了:
“你个死变态,你故意的吧你,看你跟金眼学得多坏。诶你什么时候去扎了这么一个小草裙啊,跟你那砂锅一般下垂的肚子很配呀!”
结果,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拿对方开涮了起来,悲伤的话题也随之远去了。
满胜胜认为,搞不好高崇是特地赶来为庄园庆解围的也说不定,因为他出现的时机正好,而且不可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灯塔之上了。
原本是朋友,后来变成了互相作对的敌人,现在又摒弃前嫌开始互相鼓励了,人真是一种感情复杂的动物,难怪在围猎场的时候,金眼说他很喜欢研究人类的感情。
想到这,满胜胜对父亲的回忆突然间不知怎的,就跟潮水似的在脑海涌了出来。十年了,他对父亲的音容笑貌还是那么铭记于心,但仔细一推敲细节的话,就觉得模糊了。
于是满胜胜感叹的朝灯塔下的大湖望了一眼,不经意低头的一霎,发现大湖里竟冒出来了一个光点。满胜胜再仔细一看,整个人便为之兴奋的朝湖里大喊:
“爸!爸爸!”
她的声音尖锐又激动,响亮无比的振动了整个大湖。大家随之朝湖里看,正好见满翊举着探照灯从湖底幽幽的冒了出来。
听见呼喊后,满翊终于亮出了真实身份,从湖底毫不吝啬的朝着灯塔挥了挥手。
“哈哈,久别重逢了,你们也该抓紧时间去了。”庄园庆道。
满胜胜已经是迫不及待想下到湖底了,但她还是有些疑问,便问:
“你们和其他人怎么办呢庄叔?”
庄园庆:
“你刚从金乌身上下来的时候就有些左顾右盼的,是在找小梁他们吧,他和田煌已经先行回到现实世界去安排接应的事了,田煌那小子虽然臭屁,还真是有点本事的。
如果你们此去顺利的话,三足城很快就会被火山地震和海啸吞没,届时无论是建筑还是里面的人都会无一幸免,我们自然也是要经历这场灾难的。
只不过我这灯塔的位置海拔比三足城要高,应该是最后一个被侵害的地方。
反正都得在这个世界死了以后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去,就看我们是被热水河的河水给烫熟了回去,还是你们那头能赶在热水河河水涨到我这之前把事都办妥了,意识就这样随着瓮消失回去了。
我觉得后者的痛苦要小很多,所以你们一定要撸起袖子加油干哦。”
满胜胜捂嘴一笑:
“你们都困在这十年了,怎么知道撸起袖子加油干这句话啊。”
“马毅阳告诉我的,我们刚不在里面聊天嘛。哎呀,那小子头脑聪明得不得了,就是有些自负,好好引导引导将来会有大作为的。
不过他也想明白了,准备加入我们这方的阵营,回去若我们真的已经有个三长两短了的话,马毅阳还得由你们来上心了。
当然,还有庄曼也拜托你们了。我听小梁说,庄曼这孩子也许是因为我失踪后无亲无故的原因,变得非常自强,甚至有些自闭,并没有几个朋友。
满丫头,回去后你若是见到了我的女儿,一定要跟她成为好朋友啊。”
这是自然,满胜胜定当不负嘱托。只是,庄园庆这些万一,也是满胜胜担心的地方。她问:
“你们说过这个瓮的时间现在是乱了序的,不作为现实世界时间的参考,所以留在里面一百年,很可能现实世界就过了那么一秒,有可能留在里面十天,现实世界已经过了一百年。
那么,你们已经留在瓮里十年了,在现实世界,你们也是失踪了十年,这能不能说明你们并没有受瓮的时间影响,让两个世界的时间同步了呢!”
“如果是这样倒还麻烦了,当我们的意识进到瓮里来的时候,身体是处在千米以下的深海的,倘若我们在海里昏迷了十年,你认为身体还会存在吗。
所以我跟高崇不同,我很少去思考这些不确定又令人后怕的东西,听天由命算了。
不过,虽说我们几个在瓮里瓮外的时间是一样的,但只能说明我们也许只是赶了个巧,所以讨论这个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想将改革之路走到底,就得彻底结束瓮里的一切然后有人回收它。
如果老天没有玩我或运气好的话,我们就在现实世界想方设法来相见吧。”
如果,身体在现实世界已经化为了灰烬,瓮里的世界一毁灭,就代表了完全的终结。人非圣贤,谁都想努力的活下去,即使是在瓮中。
可想而知,庄园庆等人的行为是多么的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无异于自杀。虽说他一直强调身体的事暂还不确定,很可能还会再相见,但满胜胜心知肚明,没有意识的身体如何能逃开汪洋的魔掌呢。
第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