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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了,薄泽辰的话戛然而止,他紧搂着我的胳膊不在了,他冰凉而扎实的怀抱也没了……
静谧得可怕的黑暗中。我气喘如牛,神经都快要崩溃了。
呼,呼,呼……
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吸,接连发出,我却分不清是我的还是谁的了。
黑暗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摸了我的脸一下,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我下意识的大叫着,问是谁。
没人回答我,但我的脚又被谁摸了一下。
“是哪位死变态?想占老娘便宜吗?有本事你倒是露出你的面目啊!”
还是没人回答我的,我的脖子又被谁摸了一下。紧接着,我的大腿,胳膊、腹部都被摸了一下。
然后,灯光再次亮起来,薄泽辰如我预料中的那样消失不见了,可我眼前却多出了很多东西。
分别是人身体的各部分的组织,手、胳膊、脸、腿、脑袋……
等等,那手腕上的佛珠还挺眼熟的,好像是薄泽辰给我的那串。
我低头一看,那佛珠的确还在我身上,可面前多出来的尸体又是谁的?怎么那尸体的脖子上,还有一颗小痣?
我越看越感觉那尸体像是我的,我忍住恐惧,走到脑袋面前,轻轻用脚踢开被腿拦住的脑袋正面。
我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看清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时,惧怕、紧张得快要爆炸了。
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连连退后,被什么东西绊倒直接坐了进去。我久久的盯着那尸体堆,意识到那些尸体就是我刚才在黑暗中被人摸到的部位。
他摸到哪儿,那和我一模一样的地方就会迅速断裂。
我低头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全身上下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痕,可面前的尸体又怎么解释?
等我把视线从尸体上一回来时,我才看到我竟然渐渐离开地面了。我立马回头,身后立马显出四个大字。
“许可之墓。”
原本漆黑的巨木内部。此刻却亮堂得很,我被一股大力,卷入了巨木中,敞开的巨木盖子迅速盖上,我推了好几次,使出浑身的劲儿可这盖子依然纹丝不动。
我感觉到巨木一直在往上走,当它停下后也传来“咚咚咚”的几声,本就明亮的巨木又亮了几分。
我细细打量了巨木几眼。这才发现它很像棺材。
虽然外形和我常见的棺材不同,但内部的油漆和格局,却像得很。
莫非,这就是他们说的巨木葬人?
包括最先失联的凌迟,我们每个人都被关进这巨木棺材里了?能操控这一切的,也只有林花。
当初她受胁迫答应了我们的交换条件,但这地下森林显然是她的地盘,我们最终落入她的圈套成了她的鱼肉?
想到这里。我狂拍着这巨木棺材,可拍得手心发红发痛,都没人应和。
棺木里的灯光原来是晕黄色的,可却渐渐变成了瓷白色的灯光。这灯光太过刺眼。我完全不敢直视。我双手捂住眼睛,等渐渐适应了这强光线刺激时,突然感到脚下暖暖的。
低头一看,竟然有许多熔浆似的东西灌进来,烫得冒泡。
我再抬头一看,这熔浆竟然是从灌木上流下来的。我立马挪到最中间,用手轻轻沾了一点熔浆,手立马被烫起了水泡。
这光,好像就是用来烤这熔浆的,随着热度越来越高,灌木上的熔浆也越来越多,照这种速度,我就算不被烫死,那也会被烫得全身是疤。
“救命……救命……”我不敢敲击棺木了,只能不停的求救,可回答我的,却是一个赛一个的熔浆泡沫。
突然,我的头顶感觉到一股火热,我伸手一摸,一大坨熔浆直接打在了我头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者相连?
我的手直接触摸到熔浆,掌心立马起了一层密集的疱疹。更可怕的是,那些疱疹里还长出了类似黑色眼珠的东西,还会左右摆动,在它摆动时,水泡也似乎流动起来。
要知道,我是有轻微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些水泡规则晃动的模样。我胃里立马翻滚起来。
可一想到吐出来后就要与呕吐物为伍,我便用坚强的意志力把它逼了回去,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逃生上。
这棺木的熔浆应该就是源于灯光的照射,若我把这灯灭了,这熔浆应该也会停止。想到这儿,我寻思着先把这灯摆平了。
我就算举起手臂,距灯的距离大概也还有两米远,可这棺木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棺木的板子上又全是碰不得的熔浆,别说我还爬不上去,就算能爬上去我整个人估计也会被烫废了。
寻思来寻思去,我想到了我马尾上的橡皮筋。
农村长大的孩子大部分都玩过自制的橡皮枪。就是用一根有弹力的橡皮筋绑上一小块皮子,再拴在“丫”字型的木弓上,把野果子放在小皮子上一拉一弹,就能打飞鸟蚊虫了。
在我爸妈还没死前,我也和村里的小孩们玩过类似的比赛。我们到小溪边比谁打得远,去树上打鸟窝看谁先打落……
关于童年我甚少回忆,因为揭开伤疤总是疼的。可此刻童年的老时光却温暖了我,我精神大振。立马扯下马尾上的橡皮筋,又撕烂薄款风衣,把布条尽可能弄得结实,制作成一团团圆球。
弄好后,我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尽可能的分开,然后把橡皮筋挂在上面,右手放上衣服裹成的圆球,一边使劲儿往后拽。
圆球飞了出去,却擦着灯泡而过,差一点就打上了。我聚精会神的再次瞄准,因为精力太集中,等圆球射出去时我的手心都湿漉漉的全是汗了。
我的手心全是疱疹,我并不敢擦拭,只能忍着痛盯着圆球。圆球这次是打中灯泡了,可圆球本身就很轻,落在灯泡上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我连试了好几次,圆球总是打在灯泡上,却根本毫无作用。熔浆越来越多了,已经快摸过我的腿脖子了。我的脚丫子已经疼得钻心了。
我的视线,落在了手腕上的佛珠上。
取了佛珠,媚娘很可能会彻底占领我的身体,若不取。这熔浆可能会彻底融化我的身体,两者一比较,我自然选择前者。
做了决定后,我立马取下佛珠,从接口处弄断,把散落的佛珠仔细装进口袋里。然后取出一颗,瞄准后又射击出去。
佛珠精准的落到灯泡上,只听“咔擦”一声,灯泡似乎裂了些。这是成功的征兆,我来了劲儿,当第9颗佛珠射出时,总算打到了灯丝。灯泡“噗”的一声,灭了。
四周又陷入黑暗中,我虽然看不见,但却觉得四周的温度降了些。温度一降,我手脚的疱疹就没那么疼了,我甚至觉得我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我寻思着他们几个应该也是被关进了这巨木棺材里,便叫了他们的名字,可叫了半天,还是没人应答。
我叫得嗓子都干了,这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叹息。
那叹息声离我很近,似乎还有股冷气儿吹到我的脖子跟。“傻瓜,我都告诉你别进来的。”
是媚娘。我小心的顺着耳根部分摸了出去,果真触到了一丝冰凉。我立马缩回手,心怀期待的说,“是媚娘吗?徐良山他们都被装进棺材里了,你快去救他们。”
“怎么救?”媚娘又沉沉的叹息了一声,“这木棺,能葬人也能葬鬼,一旦被关住,没人能冲破这封印的。”
媚娘说着,又叹气起来。我被她接二连三的叹息弄得心烦了,直接吼回去,“媚娘,我的身体好歹被你借住了那么久,你就不能与我同心协力想点办法嘛?你不想就算了,请别传播负能量,OK?我就不信一个破木板能拿我怎么样!”
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佛珠,紧紧攥在手里。媚娘良久后才说,“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告诉你林花的来路吧。”
“来路?”
“恩,你听了一定会吓一跳的。”媚娘停顿了下继续说,“林花的祖辈也是迁龙村的人,这地下森林里的巨木棺材数量与迁龙村龙脉上的棺材数量,以及薄家墓园的坟墓数量都是对等的。”
媚娘的话,令我心底一颤,这云南和宁市相隔几千公里,两者之间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你……你确定?”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恩。”媚娘苦笑了一下,“徐良山告诉过你。我曾消失了20年。其实不是我厌倦了他,而是我得罪了林氏家族的人。”
媚娘的话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想,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后来呢?”
“后来,我就被关进这木棺里了。”媚娘的声音充满悲戚。犹如哭过似的,“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不……不知道……”
“这巨木棺材,把我和迁龙村的某个小女孩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过了十多年。我才又重新恢复鬼身,但我已经是个飘渺的鬼影了,力量很弱,必须依附在她身上才能存活……”
“等等!”媚娘的话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你的意思是,与你融合的灵魂,是我的?”
“对。”
“胡说八道,我一直是人,活得好好的!”我情绪激动起来,下意识的想否定她所说的全部。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否定并无法改写既定的事实。”媚娘似乎习惯了叹气,她又叹了声气儿。“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占据你身体的么?”
“不知道。”我摇头,“不是在猪头山么?”
“不,是在你父母死亡的那天。”
媚娘突然提到我父母,这令我震惊不已。“你见过他们?”
“我确实见过。”
“什么时候?”
“在他们死的头一天,他们说你有劫难,让我依附于你,延你阳寿。”
“你骗人!我父母是玄术中的正道君子。他们的目的就是保护迁龙村的龙脉。我父母会死,也是因为云游大师想重新还阳而从中作梗的陷害,可你现在的意思是说,我父母和云游大师是一丘之貉?”
“你别激动。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我确实是被你父母所救。当年,我和林氏家的女儿相识,因误会发生争吵,误伤了她女儿。林氏家的长辈大怒,要对我做法让我魂飞魄散时,是你父母站出来救了我。你父母似乎和林氏家族关系匪浅,林氏家族最终同意绕我一命,但必须让我住进这巨木棺材里与小女孩的灵魂融合。那女孩的灵魂当年不过一岁左右,直到你父母在临死前找上我,我才知道那小女孩是他们的女儿。”
“那你知道他们为何会死?”媚娘的话令我很震动,但我还是快速理清思路,稳住情绪,想从她这里了解父母的讯息。
“不知道,我向来是只有听令的份。他们形色匆匆的来到这里,把我带回了迁龙村,交代了一句后就死了。”
“你逗我呢,这里离迁龙村几千里……”
“他们会玄术,瞬间移动的玄术。”
媚娘的解释堵住了我的好奇,“那你是怎么走出这棺材的?”
“我不清楚,其实这些年我依附在你身体里,一直在努力调查你父母当年的目的和死因,以及与林氏和迁龙村相关的一切,但我到目前为止,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迁龙村、薄家墓园以及这里的山下森林的巨木悬棺,是息息相关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药引
“101?这里的巨木棺材也是这个数?”我数过迁龙村山顶的悬棺数,也数过薄家墓园的坟墓数量,它们两处都是101。
“恩。当时你父母带我离开这时,他们和林氏的守棺人说了会话,那时这里的灯是全部打开的,所以我才有机会数了数悬棺数量。”
“守棺人是林花么?”
“那时候的守棺人年纪要稍大一些,好像是林花的姐姐。”媚娘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越来越没力了。我关切的问了她一句,她说刚才的溶灯烤了太久,她的鬼身又受到熔炼,若不是我及时打熄那溶灯,她的鬼身将会彻底融化在我的身体里,那时我将与她完全融合,便没有任何办法把我们分开了。
一听林花这样说,我的心里更是漫上一层担心。
薄泽辰他们该不会也被这溶灯融化吧?
想到这里,我更急于要出去,可媚娘却让我稍安勿躁,“你不是想要苦龙胆么?想要苦龙胆,就必须等。”
她太淡定。淡定得让我觉得她一定知道这苦龙胆的秘密。我很想冷静下来,可那股劲儿却憋在胸口怎么也下不去。“媚娘,我的身体好歹让你借住了那么久,你能不能说话爽快点,别总是吞吞吐吐的!”
“我不是不想说,是怕说了你更急。”
“你不说,我被蒙在鼓里才更急!”
“行吧。”媚娘又叹了声气儿,她好像坐在了棺木板上。因为她的声音离我似乎更远了些。“其实这巨木,是树,也是棺材,在结出苦龙胆时是时,而在结出苦龙胆前,则是棺材。”
“世界万物,要结出果实必须有阳光雨露,有花蕊,而这苦龙胆,自然也要遵循自然规律。”
媚娘的声调很平静,我的心尖却一阵颤栗起来,“可这里,常年不见阳光……”
“对,所以苦龙胆有另一种结果的方式。”媚娘故意停下问我,“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
“用人或者鬼熔炼,熔浆就是苦龙胆的营养成分,当人或鬼被完全熔炼干净后,这巨木棺材就会重新变成树的模样,巨木的躯干会迅速变绿,还会迅速长出嫩枝和绿叶。然后就是开花。花很香,会挂满整棵树,可所有的花最终都会枯萎,只有一朵能花开不败。等某天花蕊枯涸后,花蕊里便会迅速长出一颗小果子。那果子一旦长出就成熟得很快,仅需三天就能服用。”
媚娘的解释,令我阵阵心悸。可我却不愿相信,刻意的挑拣她话里的漏洞。“你不是说你一直被关在这悬棺里吗?那你怎么没被熔炼成苦龙胆?你又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是一直被关在这悬棺里,至于我为什么没被熔炼成苦龙胆的事情应该要问你父母要答案,我之所以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并没有聋。每到苦龙胆成熟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收集,那时候就会有人讲话,有一次有人来收集,其中一个不懂门道便问了。林氏的守棺人回答了一遍,尔后那个人也被关进了巨木棺材里……”
媚娘叹了口气儿,“那晚我现身让你别进这森林,就是怕你落入棺材成为炼制苦龙胆的牺牲品。因为这是秘密,外人一旦得知,将会被神秘的力量牵制且立马毙命。这么些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把这秘密告诉你,反正我们都已经快要成为溶剂了,知道了也算是死个明明白白。”
“我才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我下意识的想要否定这一切,“我就不信这棺材这么厉害,能把我们全部融掉。薄泽辰、林深知、凌迟他们都不是简单人物。他们不会被融化的,他们一定会救我们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里其实是很不自信的,可媚娘不仅没安慰我,反而是淡淡的说了句,“但愿吧。”
“难道所有的人和鬼,只要被关进棺材里,都能成功炼制?”我继续追问。
“不,成功率很低,一百个大概只能炼制出一颗,这就是为何苦龙胆没有大量生产的原因。”
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黑暗,棺材里的熔浆已经全部冷却了,感受不到任何热度。我把耳朵贴在棺材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