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爷爷同他商量了半天,才定下了一个名为“天兔拥月宫”的风水宝穴。谁知就在这时,孙弥勒话锋突然一转,试探着问:“梁爷,不知您能不能行个方便,也让我跟着下墓送父亲一程。哎,让他自己孤零零地上路,也是我这做儿子的不孝。”
我一听孙弥勒这话,就是一声冷笑,心说这孙子好歹是憋不住了,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从古至今,能请寻龙匠出山的顾主,大都是些非富即贵之人。这些人讲究多,又敬畏鬼神,为了避讳墓中的污秽邪祟,都不会亲自跟着寻龙匠下墓的。现在,孙弥勒提的这个要求,还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爷爷神色平平,意外的没有拒绝孙弥勒的要求,只说了几句人之常情的客套话,就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孙弥勒此行的目的到达,也不多做停留。临走之时,悲戚戚地说:“医院那边刚下了病危通知书,也就是这段时间里的事了。几位手艺人先准备着吧,那边一有消息,我就联系诸位。”
爷爷宽慰了孙弥勒几句,客气的将他送出了店外。
我等孙弥勒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对爷爷说:“真稀奇,这要求亲自下墓的顾主,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孙子,一准就是个倒斗的。我瞧着,他就是想借咱寻龙匠的手,从墓里淘换宝贝出来……”
话未说完,爷爷却对我摇了摇头,说:“小兔崽子,这次可看走眼了。这人跟咱是一条道上的,也是个寻龙匠。”
我万没想到孙弥勒的身份,还有这样的转折。一时有些语塞,也不知该怎样接爷爷的话。心说既然都是寻龙行里的青君,大大方方地上门就是了,又何必掩饰身份呢?不知为什么,我心中有些不安,越发觉得此人是个危险因素,只是不知他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我微微侧首,只见爷爷老眼微眯,好像陷入了一段往日的回忆之中,口中嗫喏着说:“算一算,这小子死了得有三十多年了。只是……报的名号没换,身材样貌没变,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当年的那件。时间,就好像停在他死亡的前一刻了。”
“死了三十多年,那刚才来的是……”
我猛然一凛,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不过,我刚刚同孙弥勒交手的时候,好似摸到了他腕间的脉搏。这死人,是不可能有心跳的。难道他起死回生了?我脑子里东扯西绕,提出了一个假设说:“看他刚才说话行事的样子,也不像是认识您。会不会只是样貌一样,赶巧了。”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重名重名,不足为奇。样貌三十多年不变,也能说是驻颜有术。可这身上的衣服都跟当年穿的一模一样,也只能说明……
我心底“咯噔”一声,脱口而出:“他是冲着您来的!”
爷爷斜了我一眼,懒懒地说:“你当他又是砸招牌、又是动手的折腾了半天,是没事瞎胡闹啊。他今儿露面,就是想引我下墓的。”
我见爷爷一脸的不以为然,两眼一瞪,大叫说:“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老都多大年纪了,还跟着折腾。您既然早就瞧出这孙子不怀好意,当时就该掰开了这孙子的伪装,直接推了这活。”
爷爷摆了摆手,冷哼说:“还怕了他不成,该来的,避也避不了。既然敢亲自上门,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耍的什么心思。犯在老子的手底下,是龙就给我盘着,是虎就给我卧着。都死了一次,还不安生,老子也教教他规矩!”
我一听,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深,迟疑着问:“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会回来找您?会不会当年,他根本就没死?”
爷爷撇了我一眼,语气颇为不屑的说:“你爷爷我亲眼看着他断气的,这还能有假?我说你小子,也别假模假样的套我的话。跟你透句实,要想宰他,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爷爷这人,向来是一口吐沫一口钉。做下的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没做过的,就算刀尖架在脖子上,那是打死都不认的。我听爷爷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又觉得好奇,就跟爷爷打听这件旧事的因果原由。
谁知爷爷一听这话,立刻就成了锯嘴的葫芦,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任凭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半天,人家照旧是稳坐钓鱼台,那是半点口风都不漏。后来,爷爷被我问烦了,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这事太大了,当年我们都下了死誓,不能说!”
我们?还有别人?
我被爷爷的话勾起了好奇,怀里就像猫抓一样,痒的难受。我知道爷爷是犯了倔劲,此时跟他硬碰硬是根本行不通的。我眼珠子一滚,一计顿上心来。
(本章完)
第4章 敲山状()
我父母去世得早,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对他的脾气性格,自然是摸了个清楚明白。我一瞧这老爷子一副油盐不进的顽固样,也知道自己不能跟他起正面冲突。心底一动,就打算采取迂回战术。
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笑眯眯地对爷爷说:“您不告诉我实情,我也不放心您下墓。孙弥勒这人,不管是起死回生,还是有人故意假扮的,肯定不是个善茬。现在,咱们暂时没有摸清这孙子的路数,谁知道他暗地里憋着什么坏心眼。再说了,那墓中情况不明、变数又多,万一他在背后下什么黑手,咱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助力。不管怎么说,这次形势严峻、不同以往,咱们小心无大错,一切要向着最高预警看齐。”
说到这里,我偷偷看了眼爷爷,见他神色平平,就直接下了结论说:“为了安全起见,这次,您得带着我下墓。”
爷爷一听这话,顿时就跟炸了毛的公鸡一样。脖子一扬,吹胡子瞪眼的大叫说:“小兔崽子,你当下墓是走亲戚,囫囵进去囫囵出来啊。想下墓?俩字,滚蛋!”
爷爷的这个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虽说我生在寻龙世家,又从小跟着爷爷学习寻龙秘术,可不知是什么原因,爷爷一直说我本事不到家,从来不肯带我下墓。无论我怎样折腾求情,爷爷也从来没有松过口。眼看着几位师兄师弟都能独自出活了,我馋的口水都快淌出来了。今天,好不容易有孙弥勒这个幌子在这儿,说不定就能说通爷爷,也叫我跟着去见见世面。
想到这里,我心底一横,不由暗说:“想我梁晨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这次一定不能再被爷爷糊弄过去了!说什么都要去墓里看看。”
我掏了掏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做了跟爷爷打持久战的准备,舔着脸笑说:“有您老坐镇,这下墓不跟回娘家一样,由着咱胡来啊。再说了,您孙子也不是手底下没本事的人,肯定拖不了后腿。”
爷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里啧啧有声的说:“你小子口才不错呀,嘴皮子溜得都能翻花了。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跟着下墓。甭跟我这打马虎眼,你小子道行还浅点!”
我见爷爷看透了我的那点小心思,立刻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您可是冤枉您孙子了,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这是担心您老安危。”
爷爷懒得跟我耍贫嘴,冷着脸不说话,一副没有商量的样子。我惦记下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爷爷不答应,就仗着皮厚跟他干磨,只当锻炼咱坚持不懈的精神觉悟了。
我死皮赖脸的说了半天的好话,爷爷语气才有了一点松动。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默半晌,妥协说道:“行里规矩,出活不用半龙人。你想跟着我一起出活,先取敲山状来。”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阵狂喜。寻龙行中,像我这种只学艺、没出师的学徒,算不上真正的寻龙匠。行里管这种人叫做“半龙人”,是不能跟着一起出活下墓的。说白了,这半龙人就是一等待转正的实习生。要想成为真正的寻龙匠,除了有保举人的保荐外,还要亮出你的敲山状,以此来叩寻龙匠的山门。
只不过这敲山状,也不是随便一件东西就能糊弄过去的。毕竟下墓不是儿戏,只有胆量没有智谋也是无济于事。要是身上没有几分真本事,那墓中的机关暗器一动,顷刻就能将人穿了葫芦。说到底,这敲山状不仅是对身上功夫的考验,更是对心智和人品的一次洗牌。
因为爷爷从来不让我下墓,敲山状这一关,我也从来没有去闯过。今天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连忙答应说:“这是自然,咱寻龙行里的事,就得按着道上的规矩走。”
“入不入得了行,还是两说,你小子也别嘚瑟。”爷爷冷哼一声,接着说:“在卧龙滩北边临市,有个凤凰岭,那里有个叫银羽凤凰巢的风**。穴眼上面,是座明朝里的古墓,墓里葬了个富家女子。如果你能将这女尸脚上的一只绣鞋取来,寻龙匠山门,就算你小子敲响了。至于孙弥勒的这趟活,你要想跟着,我也绝不拦你。”
不等爷爷说完,我脑门上的青筋就是一跳,后槽牙酸的直冒泡。我知道爷爷这是有意刁难我,就着等我打退堂鼓了。心中不由大骂:“这老爷子够狠,为了不让我跟着出活,真是什么阴招都使出来了。如果我连只绣鞋都取不出来,估计以后也别再想下墓的事了。”
自古以来,但凡阴宅坟场,都是些阴气极重之地,五行里更有男阳**的说法。那些女尸在不见天日的墓室中尘封了百年,被墓中的湿邪之气滋养,身上所带阴气更是厉害。如果被活物冲撞,也是最容易激起尸变的。尤其是那些历经千百年不腐的女尸,一旦成僵,更是厉害。要是手艺不精的人碰见了,一个不当心,说不定就成了这女尸的活殉。
所以说,只要是做这墓中生意的人,不管生手老手,是最忌讳在墓中遇见女尸的。其中更有那胆小的,一听是替女人换墓,就算赔钱倒贴,也绝不进葬有女尸的古墓地宫。话虽如此说,可我梁晨还不至于被这个吓软了腿,没有一丝犹豫,十分痛快的答应了爷爷。
“好小子,有胆气,是咱梁家人!”爷爷见状,笑赞了一句,又接着说道:“不过,这古代女子的小脚也不是随便能摸的。取敲山状这事,只能你小子自己去办,我不会派人插手。你小子要是不讲究,被人家留下做了上门女婿,就别怪爷爷不认你这个孙子!”
我嘿嘿一笑,十分欠揍地说:“老爷子,这就有点难办了,您孙子年纪小,受不了这个艳福。就是觉得自己缺个奶奶了,要不我先替您相相?说实话,要是能有个女鬼成了我奶奶,咱以后肯定是横扫千山墓,片尸不留啊!”
爷爷两眼一瞪,气的大骂说:“小兔崽子,我看你丫欠抽!”
“您好歹考虑一下,咱这算为您老的夕阳红添光加彩了!”我脖子一缩,躲开了爷爷丢来的茶盏。又梗着脖子大叫了一句,就一溜烟蹿出了茶馆。
回到房间,我不想再耽搁时间,就直接开始打包行装。除了爷爷给的一套家伙和寻龙匠常用的秘宝秘药外,我还带了一些现代化的装备。这些东西的分量都不轻,背在身上束手束脚的,十分不方便。
我为了自己能够轻装上阵,只能一再缩减背包。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索性不带了。即便是这样,也收拾了一大包的东西。临睡之前,我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才倒头会了周公。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直奔凤凰岭去了。因为天有大雨,不方便掘土,我就与爷爷定下了三日之期。谁知到了地方一看,那里却是个太阳高照的艳阳天。
(本章完)
第5章 银羽凤凰巢()
我背着精简后的行李,坐上了去往临市的大巴。到了当地车站后,先是转乘短途汽车,又是私人的摩的,历经一路的颠簸,好不容易才到了凤凰岭附近的一个小山村。这村子的面积不大,名叫钱桥村,也就十几户的人家。
钱桥村附近,虽然算不上什么深山老林,也是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了。附近只有几座长满野草杂树的山头,平常也没什么人会去。我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事先买了画板画架一类写生的工具,假扮成去山里采风写生的大学生。
我初来乍到,对周边的情况不熟悉。就借着讨水喝,跟村里的村民打听当地的风土地貌。
村民听说我是去山里采风的大学生,就对我说道:“俺们这边也没什么好景儿,就是村后头有个叫凤凰岭的地方。听老一辈的人说,曾经有人见过凤凰从那里飞过,就起了这个名儿。不过,一到太阳落山的时候,那里的晚霞能染红半边天嘞。小哥要是想去画画,可以去那里瞧瞧。”
我谢过村民,按照打听来的路线,独自背着装备上了山。等我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斜、临近黄昏了。虽说视野比不上白天开阔,但借着夕阳的余晖,我也差不多看清了整个凤凰岭的全貌。
只见四周群山环绕之中,有一个微微凹陷的小型盆地。盆地后面,是两座巨大的山峰八字展开。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巨鸟盘卧此地。而山间郁郁葱葱地树木花草,就是这巨鸟身上披覆着的彩羽。抬头看去,隐隐可见一条银河般地溪流从鸟颈处奔流而下,蜿蜒遍布整只巨鸟的背脊。在火红夕阳的映衬下,溪水折射出火焰般的红光,远远看去,就好像巨鸟的彩羽之下燃起了层层烈火,耀眼夺目,十分地壮观。
我看着这个难得的山水格局,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直到此时,我才对那本名为《奇诡尸经》的古书,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这本古书是我家祖上传下的,也不知道在我家传了几代了。书中记载了不少寻龙行里的诡计秘术,是我家行走江湖的立世之本。
书中有一堪舆卷,记载了一些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的风水秘术。其中,对这个叫作“银羽凤凰巢”的风水宝穴,有这样一段记载:平中仰掌同凹窠,两山拥护如展翼。星峰磊落是凤羽,山环水绕居凤颈。阴若居此万世福,阳落此地难觅吉。莫道真龙归无迹,聚处当为千金鼎。
这段话的意思,通俗一点说,就是这种风水格局只能安葬女子,不能安葬男子。女子葬在此地,可保尸身百年怀香、千年不腐,兴盛家族后辈。相反,要是男子葬在此处,势必冲撞鬼阴煞,引得凤凰泣血、落羽成灰,对后辈亲眷非常不利。
正是因为这段评语打头,爷爷虽然从来没有进过这座古墓,但也对墓中所葬墓主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巧取敲山状,是半龙人入行的大事,一点马虎不得。爷爷为了考验我,并没有告诉我这座古墓的准确位置,一切都要靠我自己的本事去找。行话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这龙脉好找,可宝穴难寻。幸好我对天地风水之术有所了解,要不一时也看不透这里的风水大势,更别说找什么古墓地宫了。趁着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我用罗盘做为辅助,仔细地寻找宝穴上的古墓地宫。
一般来说,因为墓主人的棺椁停放在主墓室中,所以主墓室的坚固程度与防盗水平,要远远超过其它的辅助墓室。而我只有一人,在人力上有所不足,就直接找了古墓最为薄弱的地方下手。好在不是正经出活,对行里的一些规矩也没有那么严格。我是怎么方便,就怎么下手了。
古墓地宫已经寻出,只等天色一暗,我就按照行里的手法,打出了一条直通墓室的地道。清完地道中淤积的泥土,眼前是一块青砖垒成的墓墙。我动作迅速地破坏了青砖间的粘合层,小心翼翼地将墓墙上的青砖启出,开出了一个只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