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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跑去电话旁,拨了李天来的电话,“老爸,家里来了客人,老妈做了满汉全席,赶紧的,不然我们可吃光了。”
“就五分钟,五分钟!老爸辛苦一天,还让吃残羹冷炙,没法活了。”李天来在电话那头扮可怜。
“老爸你别急,开车慢着点,五分钟还是能等的。”李希忍着笑说,顺手在电话台上的笔记本上翻了翻。
挂了电话,李希走到梁月身边,“妈,怎么电话本上还有重黎的电话?不是说了别搭理他么?”
“前些天你不还打过他电话的嘛?”梁月瞪着李希,有些摸不这头脑。
“噢。”李希拍拍脑袋,尴尬笑道,“真是读书读得傻气直冒,都不记得这回事了。”
第四十六章 会是故弄玄虚的问题吗
会说话的白毛狐狸笃定惶诚恐的摇摇头,不肯往前挪动一步。
不语瞥了瞥它,觉得这虚假的狐狸倒如传闻中一般聪明,他抓了抓脑后,有些自嘲的笑笑,“就算戴了面具,也还是能看得出我在骗你,对吗?”
“大人并未露出破绽。”老狐狸嘴角抽动,“只是以常情度之,大人逼吾入绝境,心中定有杀意。”
“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与我保持距离了。”不语恍然大悟,找了块石头坐下,“既然如此,闲来无事,咱们不妨聊聊?”
“不知大人想聊些什么?”老狐狸从悬崖边缘稍微挪进来一点点,几颗石子滚落了下去。
“你们狐狸的命很长?”不语问,不说九百年,光是三百年就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寨子里最老的寨主,也不到八十岁。
“一般山野之间,狐狸的命不过二三十岁,若得天地之灵缘,便可得延寿之法,寿长因命而定,吾听闻有与天地同寿之狐,却是不在此间。”白毛狐狸知无不言。
天地同寿?此间?不语听不明白,他也没有追问的心思,想必说了,自己也还是不明白。念头一转,问了别的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处名曰狐岐。”白毛狐狸回答道,“天下狐狸皆出于此,是根居之地。”
“不是青丘么?”不语记得镺华说过类似的话。
“青丘?”白毛狐狸再次摇头,“吾未曾听过此名。”
有些差异在所难免,反正这里不过是个虚幻的地方,自己此时仍被困在木人阵里,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怎么才能离开这里?”不语问,这是他当前最为关切的事。
阿爸说,在山上遭遇毒物,七步之内必然有解药。那么要摆脱困境,线索是否也就在视线所及的地方?
这只白毛老狐狸,也许正是七步之内的解药。
“你从何而来?”白毛狐狸疑惑的望着他。
“我?”不语顿时语塞。
从青丘而来?可它根本就不知道青丘是什么,说来无意义。
“那,你要去往何处?” 白毛狐狸又问。
“……”不语能回答,但是无意义的回答,因为去的地方自然也是青丘。
“你是谁?”白毛狐狸的声音猛然近到耳畔,稚嫩的声音变得无比低沉。
我是谁?我是鲜不语啊,不对,我只是不语,是捕狐家的弟子。
眼前黑影一晃。
不语惊觉,他抬起头,看到一双幽然如深潭的眼,近在咫尺。他猛然伸出手,利爪一般的手刺破了近前柔软之物的躯体。
不语望着白毛狐狸倒在地上,胸口被洞穿,鲜血流了一地。
“为什么?”不语手上鲜血淋漓。明明,心中的杀意已经没了,为什么还要逼自己出手?
“我早知道你是捕狐家的人,在你们眼中,无论我们活三百年,六百年还是九百年,都只是一种东西,那就是妖狐。”白毛狐狸说,“必须杀之而后快的,妖狐。”
那双眼黯然下去,嘴角的上扬弧度却丝毫未变,它在得意的笑,某种阴谋得逞了的笑。
“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不语咆哮道,双手拽着白毛狐狸,那身体上,依然温热。
想明白我问的问题,你就能离开这里。
不语若隐若无的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知从哪个山涧传来。
第四十七章 有人要清理门户
有梁月和李天来这样的家长替自己女儿跷课做伪证,一天没去上课,班主任除了关切两句,也没再说别的。
平平稳稳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习姿破天荒一天没找李希说一句话,埋头苦写,甚至连中午也拿着保温饭盒坐在课桌上边算试题边吃。
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勤奋。
李采花与李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点也看不出头天还有见过面,而且有着共同秘密的样子。
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到这个学校来的吧?
李希知道那群躲在暗地里伺机而动的家伙们此时此刻也都紧盯着自己。
但她不明白李采花和穆辰为什么要保护自己,也想不透那三只妖怪和捕狐者要对自己做什么。明明已经要准备好如人类一般静静的生活下去了,却还是要逼迫到这种地步?
还是正如那人所说,有些东西,是从一出生就已经决定了的?
李希不想搭理谁,既然没人搭理自己,那就安静回家好了。
她上了公交车,刷卡,坐下,发现不对劲。
公交车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她听到有人在喊,连忙回头,看到李采花在车后狂追,速度不快,但紧咬在车后,脸上的表情焦急万分。
“师傅,我要下车。”李希故作平静,此时的公交车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平稳,在公路上狂奔,李希抓紧面前的把手,声音稍微大了些,“师傅,停车!”
司机根本不听,脚下油门猛踩,顿时交通秩序一片混乱,警车的警报声由远及近,车辆碰撞,发动机轰鸣炸响。
李希看到两侧的混乱景象,身体瑟瑟发抖,内心的恐惧使得她大声呼号,她眼前震荡,仿佛看到了那天的情景。
那一天,她摔下悬崖时,在巨石上翻滚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就跟现在差不多,视线里各种景象交叠,像摔碎无数个世界。
那悬崖不知有多高,她看着那个冷峻的紫色身影迎风而立,离得越来越远。
一个黑影踹飞公交车的车窗,身体窜入,双脚粘在车顶,倒挂着揽起李希,再次窜出去,速度之快,不过三秒,李希看到公交车撞上了迎面开来的油罐车,火光阵阵,轰鸣震天。
黑影行走在高楼峭壁之上,如履平地,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楼顶。
李希被横抱着,浑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仿佛整个身体都不再是她自己的,她侧着头,看到天台的另一侧,已有人在等候。
那个人站在天台围栏的铁丝网上方,白衫黑裤,与短碎的黑发随风而动,面目白皙俊朗,嘴角微微扬起,双手背在身后,散发着一股欠抽的得瑟劲,“久候了。”
李希本想扭头看看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却无奈动弹不得。
“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抱着李希的这位轻声冷笑,“你还不够看的。”
“捕狐家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点,你比谁都清楚。”白衫青年并不恼,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以目前城市的变数,捕狐家没办法做到事事皆在掌控。这点,我也比谁都清楚。”抱着李希的人说。
“可能,他们会放任我们解决掉一些变数。”白衫青年目光稍稍暗淡下去,一阵冷冷的东西弥漫出来,“镺华,今日,由我前山替捕狐家清理门户。”
第四十八章 有些问题根本无须考虑
不语拖着白毛老狐狸的尸体下山,有些麻木的思索着那几个问题的答案。
那些问题看似简单,但透着几分玄妙,他不由得想起了鲜乐寨里寨主阿公说的话,每一句都是些简单的词,却总让人觉得每句话之下都有别的涵义。
不语慢条斯理将狐狸拖到山下的溪水边,用石刀剥去皮,将内脏除去,洗干净血污,生火烤熟,慢慢的吃。直到吃饱了又饿,反复多次,天空里依然明亮,没有丝毫变暗的迹象,仿佛时间停止了。
他知道自己又被困住了。
困这个字眼在第一次踩进自己布置的陷阱就已知晓,它代表着身不由己和无能为力。而在青丘,在木人阵中的经历,让他的体会更加深刻。
没在阿爸阿妈身边,身处何处都是一样。被困在这狐岐山之中,和困在青丘,都没有丝毫差别。所以他并不太着急,但若一直被困住,总是不好的,只有离开了这里,才有可能去阿爸阿妈身边。
他们应该会因为自己而伤心欲绝吧?不言去世的时候,阿妈病倒在床上三天三夜没有吃任何东西,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甚至会把自己抱在怀里,喊不言的名字。
若自己也不在了,阿妈应该也会病倒的,只是,她到时要搂着谁,喊自己的名字呢?
不语仰头望向天际,虚空里,隐约浮现起鲜乐寨,浮现起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都是他至亲的人。
你从何而来?你要去往何处?你是谁?
我从鲜乐寨来,我什么地方也不想去,我只想待在阿爸阿妈身边,我是鲜山和乌梦的儿子,是鲜乐寨的年轻猎手,长大了要继承阿爸的猎弓……
我从紫林来,要踏遍天下寻找妖狐,将它们都抹杀掉,因为我是不语,是捕狐家的不语,而不是鲜乐寨里的鲜不语……
我无来处,也无去处,因为我什么也不是……
不语低头,看着那颗孤零零放置在石头之上的狐狸头,将能想到的答案,都说一一说来。
天地景色没有任何变化,幻阵依然持续,显然这些答案都不对。
不语拍了拍脑袋,太多的思考让他头疼,而那面目可憎的狐狸,尽管只剩下一个头颅,依然咧着嘴,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第一次如此的讨厌狐狸,从内心深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每一滴血液深处都在蔓延一种厌恶感,争先恐后的跃动着,犹如从不言死后,他每次见到箭头毒蛇时的那种心情。恨不能用弓箭将它们一条条都杀掉,剖开它们的肚皮,挖掉眼珠,掰掉獠牙,让它们不能再害人。
抹杀掉这种狡猾和自以为是的东西,自己一定会好受很多。
鲜不语痛恨所有的箭头毒蛇,而不语,将厌恶所有的妖狐,毋庸置疑。
不语一脚踩在狐狸头上,“象足”之力施下,狐狸头发出一声碎响,一团血污爆起,瞬间被踩成了血水。
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
第四十九章 毫无悬念的战斗结果
镺华?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只是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李采花所说的捕狐族人不是针对镺华之事有失偏颇。
“大言不惭。”李希无法看到镺华的长相,只听到他的声音,而且镺华似乎没有要将她放下来的打算,左手像夹货物一般搂在腰间,右手腾出。
李希看到镺华的右手五指细长白净,像一根根折断似的扣成奇怪的形状,白色的花瓣在指尖盛开,一朵朵从无到有,向空中漂浮。
“魂变?苍熊!”前山向前一跃,俊秀面貌上长出黑色的钢须毫毛,身体快速变幻,骨骼碎响间,血脉鼓动,肌肉膨胀,不过片刻,从钢丝网上落到地面的期间,竟然变成一只高约三米的庞然巨熊,它飞速在地面匍匐奔跑,四肢利爪犹如锋刃一般,在钢筋水泥的楼顶溅起金属碰撞的火光。
镺华右手向上移动,移至额前,猛然挥出,白色的花朵旋动着,像极了梦幻里的蝴蝶,它们扇动着翅膀,朝着巨熊蜂涌而去,巨熊根本不予理睬,横冲直撞,向巍然站立着不动的镺华冲过来,白色花朵被巨熊撞飞撞碎许多。
大楼在震动,地面发出轰隆的响声,仿佛很快就要崩塌。
李希并未惊惶,出乎意料的,她有种作壁上观的轻松。
很多事情,总是在无法预料、未发生的时候让人惊慌失措,一旦临头,反而没什么感觉。
“前山,像你这种鲁莽的人,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啊。”镺华惋叹。
“吼。”前山回敬以一声怒吼,白牙露出,涎水狂洒,有力的后肢猛然发劲,恶扑而来,势要将镺华劈于掌下。
镺华平举手臂,五指紧扣成拳,那些散开的花朵从空中裹向前山,仿佛只是一瞬间,就全部钻进了前山的身体里面,消隐不见了,前山跃在空中的身形一滞,生生的从半空摔到地上,变成巨熊的身体也变回原先的人类身躯。他佝偻着身子,不停的咳嗽着,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血丝漫布。
“你,你……”前山摁着自己的腹部,指甲扣进血肉里,鲜血直流。
“我曾是捕狐家的人,而且是带笑脸面具的‘师’,熟悉捕狐人的每一处弱点。”镺华不介意多说几句,“告诉夕照,最好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将在此进行一次反猎,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咳,咳,哈,哈。”前山脸部贴在地面,根本抬不起来,俊俏的脸庞满是汗水,沾满沙石灰土,“井水不犯河水?你进过捕狐家的门,生死都是捕狐家的人,我虽然不知天高地厚,却好过你如此天真,族主不会轻易饶你的。”
“滚吧。”镺华不与他争辩,脚扬起,将前山踢飞出去,滚落天台。
白色的花朵从天台下浮起,钻进镺华的身体里。
镺华打开天台通往楼层的门,楼道里幽暗无比,刚进楼道,李希就噗通摔在了地上,响声让一盏感应灯发出亮光。
李希摔得全身疼痛,却忍着不敢吭声,她熟悉镺华,也很清楚捕狐家。
她爬起,看到镺华依靠着墙站着,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镺华的真面目,脸色苍白,满头白发,只有嘴唇如饮过血一般鲜红,宛如邪魅。
“你受伤了?”李希看到镺华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着,汗水并不比刚刚前山流得少。
“小问题。”镺华伸手挡住正准备上前搀扶的李希。
李希心中一跳,立刻停住,自己竟然下意识的上去帮助他。明明是自己厌恶的人!
“你为什么要抓我?”李希捏着手,有些紧张。
“抓?”镺华微笑,“你不觉得,我是在救你吗?”
第五十章 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起雾了,不语看到周围的一切再次陷入到白茫茫的雾气里。
也许是好事,也许比之前更糟糕,但无论怎样,也只能顺从着,自己根本无力去决定什么。
雾气中传来红芒的呜咽声,不语不敢放松警惕,全神贯注,希望不再遭受陷阱。
上当受骗决非好受的事情,幻境和现实的交错,会让人怀疑一切,混淆不清。
“红芒,是不是你?”不语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轻问。
红芒发出特有的声音,让不语相信那是它而不是虚假的什么,雾气渐渐消散,演武台现出,十几具木人东倒西歪,缺胳膊少腿,不语看到身后一阵风来,他知道,那确实是红芒。
终于闯出木人阵了,不语转身抱住扑跃而来的红芒,猛得看到演武台旁的小土堆上,一个身穿紫袍,面带笑脸面具的捕狐人正半卧在那,眼中的神情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意味。
就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东西。
是的,是东西,而非看人的那种眼神,犹如幼时观看山鸡与草蛇的争斗,无论谁输谁赢并不在乎,更多的是感受过程中的变数。
是一种不语能明白的眼神。
那个人不是镺华,尽管打扮装束相似,还是能一眼辨认出来。
是那晚在兽神阁门口见过的人。
“镺华又拣了个好弟子。”那个男人说,“不过,可惜。”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