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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无声的笑了笑,她道:“惨一点也好,总比让别人忌惮的强。”
她若是显露的太多,那千傲麟还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呢。若不是赵嫣然与花柔澜没少诋毁花影魅,那花影魅能不能活到自杀的时候,还是未知之数。
修罗无言,望着花影魅轻叹了一声:“你倒是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中,若这剑刺得在深一点,那你就没命了。”
花影魅轻笑:“哪有这么容易。”她的心脏比一般人的偏左,即便这一剑真的刺入,也不会伤及心脏,只是花影魅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修罗见对方毫无悔意,脸色一黑,一口气憋在胸腔不上不下,半响才道:“以后还是不要用生命去赌了,你要是死了,那我岂不是输了!”
他可是早就与红莲打赌了。
秋儿听闻他关心自家小姐就是因为赌局,登时就怒了,花影魅却是笑了笑,修罗还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关心的话都能被他说的变了味道。
“好,我知道了。”谁愿意用生命做赌,若不是情势所逼,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赵长月摆明要将一切嫁祸给她,而欧阳凌月此时找到突破口,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虽然即便她不这样做最后也会将一切引向赵长月,但总归会被千傲麟忌惮猜疑。
那赵琳虽然是赵家的人,有赵长月与赵家在身后撑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公然在千傲麟面前行凶,若说是谁给他的这个胆子,花影魅想,除了千傲麟之外便没有旁人了。
赵长月想要算计她救出花风扬,而千傲麟却是想借此机会除掉自己,比起千傲麟,赵长月的手段真是有些不够看的。
思及至此,花影魅徒然开口对着修罗道:“修罗,你让那些小乞丐密切监视监牢。”
修罗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你的意思是——”
花影魅嫣然巧笑:“赵长月这次没能救出花风扬,赵嫣然便会想别的办法,数十条人命背在身上,若没人救他,花风扬就算是不死,也会被流放。”
“我明白了。”修罗邪肆的勾了勾唇。
赵一武的死是他们一手安排,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破绽,纵然皇帝有心卖给花俊阳一个面子重新彻查此事,顺天府与大理寺也不会找到任何线索。
翻不了案,花风扬便不能被释放,花府自然要想些别的法子,这些日子,京都怕是要不安生了。
修罗起身,从怀中掏出数十个瓶瓶罐罐放在桌上,挑眉邪笑道:“这里有药,有毒药,自己慢慢分辨去吧。”他今日前来就是来给她送药的,日后若在遇到今日的事,她也能自行治疗了。毒药是友情奉送。
花影魅见修罗飘然录离去,看着桌上瓶瓶罐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让秋儿将这些瓶瓶罐罐都在盒子里,并嘱咐她不要随意打开瓶塞。
天知道那些毒药到底有多毒。
秋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花影魅挥了挥手,让秋儿去外室休息,自己则是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
那苏沪原本没有反水,怎么在她受伤之后便突然推翻了供词呢?而且赵长月并不笨,她又怎么会在良妃死后便连等都不等的就要谋害小公主呢?
“想什么呢?”
花影魅想的入神,竟没有发现屋中何时多出了一个人,直到他的声音响于耳畔。
花影魅心中一惊,连忙抬头,欧阳凌月被烛火照亮的脸涌入眸中,换下朝服的他少了一份严肃,却多了一份温润。
不知道是不是烛光太过炙热,映在他的眸中,竟似是给他的目光染上了一抹热浪。
花影魅微微愣神,没有得到回应,欧阳凌月几步走到花影魅床边,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他抬起手,将花影魅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看着她微愣的神色,淡粉色的唇瓣轻扬,发出愉悦的笑声:“怎么,莫不是你伤的地方不是胸口,而是脑子?”
欧阳凌月说着,不由得低头看去,之前还没有注意,这一看,却是让欧阳凌月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响开来。
那光滑白洁的肌肤,就那么**裸的展现在他满前,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丰满,隐约可见,宛若欲拒还迎的少女,挑动着心弦。
欧阳凌月觉得口干舌燥,从胸腔涌起一股暖流,急速的向着身体的某一个位置涌了过去。
以前纵然是那些女子脱光了贴在他身上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而如今,不过是看了一眼,他竟止不住心中的火热与悸动。
花影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由得狠狠瞪了欧阳凌月一眼,为了方便换药,她身上只着了一件轻薄的里衣,刚刚修罗在的时候,她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可这个时候,因为天热,她刚刚便将被子往下移了移,正好盖到肚脐,而肚脐上面的除了有些敞开的里衣外,只有一个根本就遮不住什么的肚兜。
虽然花影魅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她却不能让这个臭男人平白的占了便宜,在他面前穿着里衣大摇大摆与这么敞胸露怀可是两码子事,花影魅不由得伸手将被子拉到胸口。
欧阳凌月的目光似是想将阻隔他视线的被子戳出两个洞来,花影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齿道:“你到底看够了没!!”
欧阳凌月这才抬起眼,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道:“若我说没有,你还会给我看嘛?”
那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误以为他们二人是在谈论什么国家大事。
“滚!”花影魅眼睛一瞪,毫不客气的让丫滚蛋。
欧阳凌月却不恼,反而抬手细心的为她掖了掖被角,目光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花影魅却丝毫不解风情:“你说,你又想干什么?”
基于以前的教训,花影魅充分的了解到,这厮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狐狸,他对你笑也许是在算计你;他对你怒也许还是在算计你;他对你和颜悦色,那恭喜你,他就是在算计你。
看着面前人儿眼中的防备,欧阳凌月无语问天,他猝然低下头,二人鼻尖之间的距离也就只有毫米之分,花影魅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混合着檀香竹香的别样味道。
欧阳凌月腾出一只手把玩着花影魅的秀发,捏起一撮轻轻的放在鼻尖轻嗅,还是一样的兰花香味。
“真好闻。”欧阳凌月轻声呢喃,登徒浪子的形象被他演绎的十成十,从他口中喷出的温热气息拂过花影魅的唇瓣,让花影魅心中一震。
他的唇有些凉,但气息却是温热的,花影魅看着近在咫尺的欧阳凌月,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宛若装着一只小鹿般咚咚跳个不停。
她左边的胸口受伤,左手自是用不上力道,只能抬起右手夺过被欧阳凌月把玩在手中的头发,随后用手抵住对方的胸口,阻挡住他继续下压的身躯。
“你要干嘛!”花影魅气急败坏,他这番举动完全是趁人之危。
欧阳凌月望着她绯红的双颊,心情似乎极好的勾着唇,作死的垂下头,宛若浩瀚宇宙的星眸深深地凝望着她,似是想将她的样子印刻在这不过寸尺的眼眸中。
花影魅眉峰一挑,抵在胸口的手蜿蜒而上,一下子钳住他的脖子,声音薄凉:“欧阳凌月,这样很少玩?”
欧阳凌月毫不在意放在自己颈子上的手,笑着点头:“是挺好玩。”语气恶略的就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
。。。。。。
温文如玉!?轻轨优雅!?出尘脱俗!?我呸,都是放屁,真该让那些迷恋他的女子都看看,在他那张伪装的脸谱下,是怎样一张恶略而幼稚的面孔。
就在花影魅发狠想要掐死他时,欧阳凌月轻巧的挣脱了她的手,坐直了身子。
“伤口,可还疼?”欧阳凌月问的自然,道貌岸然的好像刚刚轻薄花影魅的人并不是他。
花影魅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对方的话题竟转变的如此之快,她心中还有怒气,但却偏生发不出了,闷了闷才道:“不疼了。”
千宇阳的止血散极好,在加上太医的诊治,只要她不拉扯到伤口,自是不疼的。
虽然知道她无碍,但欧阳凌月还是想亲自来看看她,问问她是否无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体内叫嚣般的担忧。
还会反抗拌嘴,看来她身上的伤真的无碍,欧阳凌月垂头,余光扫到她伸出被角的玉足,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一分,他伸手,扯了扯被子盖住她的脚,末了还细心的将被子掖好,随意的像是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无数遍。
第六十五章 赵嫣然的怨毒()
她是真热!
春末夏初的季节,虽然晚上有些许的凉爽,但那也是外面,因为她受伤见不得风,屋中的窗户都是关上的,照亮屋子的蜡烛还在不惜余热的散发着温度。
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是丝绸锦缎的,该死的欧阳凌月还将被子的四角都掖了进去,密不透风的让她热的直想撞墙。
在被热死与贞操的选择中,她果断抛弃后者。
“呼啦”一下,花影魅拉开被子,单手撑床坐起了身,身上的汗被空气一扫,花影魅说不出的舒爽,只是欧阳凌月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起来,顿时黑了脸。
因为刚才的挣扎,花影魅衣襟扯开的口子越发的大了,里衣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上,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里衣内的肚兜就那么明晃晃的出现在欧阳凌月面前,他不自主的别过头,倒是花影魅依旧是一副大喇喇的样子。
欧阳凌月站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衣走了回来,别扭的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别着凉。”声音有些沙哑暗沉。
花影魅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将衣服罩在身上,随后微微仰首,望着欧阳凌月,诚恳的说道:“今天的事,多谢。”
若没有欧阳凌月,她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脱身。
欧阳凌月扫了她一眼,深邃的瞳仁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他起身坐到椅子上,为自己添了一杯茶,随后才道:“不必,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花影魅撇了撇嘴。
欧阳凌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道:“鬼医圣手的疗伤圣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花影魅可还记得当初对方用红芝忽悠她的事。
“有事让你做。”果然!
花影魅就说,对方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原来是在这等着了。
花影魅翻了个白眼,问道:“什么事?”毕竟人家帮了她,她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当然,道德诚信神马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上这类似狗项圈的手链!
欧阳凌月沉默,若不是她刚刚那怀疑的神色,他能脱口而出说有事让她做?
“你先养伤,余后的改日再谈。”欧阳凌月抿了抿嘴,平静的说道,淡漠的五官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烛光总是能柔和人们的面孔,这一刻花影魅竟觉得欧阳凌月也十分的顺眼。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什么?”两个人有的没的说了这么多,但就是没有说到正事上,花影魅一直等着欧阳凌月开口,偏生他就是不说。
欧阳凌月微微挑眉,微冷的淡粉色唇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花影魅总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痞。
“我还以为你都能猜到。”他笑道,调笑的语调颇浓。
花影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都能猜到?当她是能掐会算的神婆?
欧阳凌月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她似乎从来不再别人面前表现出这样小女人的一面,或许她与他一样,脸上都带着一副或者几副不同的面具。
欧阳凌月笑了笑,倒是没有隐瞒。
烛光摇曳,从蜡烛上滴下的蜡油,在烛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蜡。
“你是说,小公主是良妃与苏沪的孩子?”欧阳凌月讲的皇室辛秘让花影魅不由得瞠目结舌。
“那赵长月就不可能会让袁嬷嬷杀害小公主。”赵长月知道二人的奸情,自然会用小公主最为要挟,从而控制苏沪。
苏沪虽然官职不大,但却是能够自由行走皇宫的带刀侍卫,武功自是不必说,有了苏沪,赵长月便如虎添翼。
欧阳凌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赵长月没有想要杀还小公主,只是小公主落水却是事实。”
“你做的?”花影魅抬眼扫了一眼欧阳凌月。
欧阳凌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含笑的望着她,他的唇瓣宛若樱花花瓣,浅笑中,似是流露着独属于樱花的幽香。
花影魅觉得欧阳凌月真真是个妖孽,若没有那所谓的温润儒雅所掩饰,他的容颜想必更有冲击力。
纵然是欧阳凌月导致小公主落水又如何,人生如棋,谁不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觉得残酷?”欧阳凌月见花影魅不说话,挑眉问道。
花影魅却是呲笑了一声:“残酷?若这都叫残酷,那残酷这个词未免有些太过廉价了。”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残酷,哪里知道这个词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她曾浑身鲜血的站在百具尸体旁,只是为了活着。可到最后她还是死了,她发现自己活着逃不开组织,逃不开那该死的杀戮,逃不开手染鲜血的悲凉,所以她选择了同归于尽!
残酷,在大多数人眼中只是一个词,而在她眼里,却是她所经历的曾经。
她眼底的嘲讽太浓,强烈的情绪波动让欧阳凌月心头紧缩,她就像是个谜,心底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过往,而从她身上散发的味道,宛若罂粟般充满诱惑,让欧阳凌月无法抑制的想要接触她,了解她,当他恍然回神之际,已经弥足深陷。
他其实想将她拥在怀中,告诉她不管往日发生过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只是他说不出不离不弃的话,更给不了永不离弃的承诺,所以他只能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紧紧的握住拳头。
“苏沪是真的爱良晴儿,你所听到的争吵,是因为苏沪不想让良晴儿死,所以你出现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杀了你。”
欧阳凌月的声音让花影魅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他的声音似是有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将她从浑浊的迷雾中解救出来。
“他不敢反水,一是因为小公主,二是因为不想让良妃死后背负骂名。”欧阳凌月轻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感叹:“可他终究是个懦夫,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
花影魅看着欧阳凌月,她想,若他是苏沪,一定会选择无声无息的结果了赵长月。
“可他最后还是反水了。”花影魅道。
欧阳凌月不置可否的回答:“当你与赵琳比试的时候,我只让人混进来跟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只有太后才能让小公主平安长大,你若怕赵长月说出你与良妃的私情,不如釜底抽薪。”欧阳凌月轻笑,深邃的星眸却夹杂着让人心骇的寒霜。
与其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圈养的人质,不如拼尽最后的力气给她谋得一个好的庇护。这个男人,将人心看的透彻,更将对方的弱点掌控在手中。若可能,花影魅这一辈子都不想与他为敌,因为这样的敌人,太过可怕。
整件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但却是环环相扣。
欧阳凌月查到小公主是良妃与苏沪所生之后,便利用小公主冤枉赵长月,赵长月自然不甘被人冤枉,便有了小公主丫鬟出面指认的戏份,随后牵扯出了袁嬷嬷,袁嬷嬷是姣华宫的老人,她的供词更是将赵长月推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