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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蛊盅?你怎么卜出来的?”婆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我妈,问。
“是江梦那女鬼,昨晚跑到花楼去,跟我们说的。”我妈不假思索地答道。
一听到江梦这个名字,薛姐立马就用那种冷冷的眼神看向了我。因为,我之前在跟她讲百蛊盅的时候,提都没提江梦。
“欲知魁首在何处?往上溯,往上溯,河心点灯处。”
水戏台那里,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戏不都该是一段一段的唱吗?怎么在唱完了这句之后。便没音了啊?
“往上溯?这是要大家逆水行舟啊!在十五夜的衣带河,逆水行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爷爷在那里感慨了一句。
“不容易也得上,来都来了,总不能热闹都没瞧着。就打道回府吧?”婆婆白了爷爷一眼,然后跟我说:“里面还有一支浆,你去拿出来,跟你爷爷一人划一边。”
在平日,衣带河这河水的流速。并不快啊!怎么在这河里逆水划船,这么累啊?
往上划了那么一小段之后,河面上突然又起雾了。这雾不是之前那水雾,是灰蒙蒙的,夹杂着一股子。阴冷阴冷的气息。
是鬼气,还有尸气,此外还带着一些这衣带河特有的邪气。
那灰蒙蒙的雾气一起,我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有些分不怎么清方向了。
“开始了。”婆婆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了薛姐,问:“能搞定吗?”
“小婵试试。”薛姐没有给肯定答案,而是拿出了四张纸钱,把它们剪成了四个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儿简陋的小纸人。
薛姐把那四个纸人,放在了船头的甲板上。然后盘腿坐在了地上,掐了个手决,并念起了经。
在薛姐开始念经之前,那四个纸人,分别在四个方向。且全都是躺着的。但是,在薛姐念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右边的那个纸人,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往右。”
我和爷爷赶紧按照薛姐说的,往右面划了起来。
右边那个纸人躺下去了,在它躺下的同时,前面的那个纸人立了起来。
“往前!”薛姐说。
婆婆在那里微微点着头,从她那反应来看,薛姐指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有光亮,在我手膀子都已经酸得没有半点儿力气之后,前面出现了一小点光亮。也不知道是因为隔得还很远,还是那光真的很弱,只有豆大的那么一小点?
“河心点灯处,是不是说的那里啊?”我指了指那小光点,问婆婆。
其实,除了那一点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光亮之外,那附近,真是什么都没有。
“你用点儿力啊!”爷爷说了我一句。
“我已经很用力了,但这衣带河的水流实在是太急了,而且我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把我们这小船往后推。”我说。
“再不滚开,老太婆我对你们可就不客气了!”婆婆站在了船舷上,对着水里吼了一句。
有一只手,是有好几十只,它们在把这乌篷船,往下游拖。我就说,怎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划船,这乌篷船非但不前进。还在往后退呢!原来,搞了半天是河里的那些玩意儿,在捣乱啊!
河里往后拖船的那些手,并没有被泡得浮肿,而且还有些若隐若现的。鬼手,那玩意儿绝对是水鬼的手。
每条河都有自己的特产,不过一般的河,特产都是鱼虾之类的玩意儿。衣带河也有两大特产,一是浮尸,二是水鬼。浮尸之前我们已经遇到过了。也确实是该水鬼出场了。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当真是没有把老太婆我放在眼里啊!”婆婆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拿过了一个药瓶,把里面的药粉撒进了水里。
鬼是阴物,水鬼这玩意儿。更是阴上加阴。婆婆撒的这瓶药粉,是爷爷亲自配的,全都是鹿茸等至阳之药。
阴鬼怕阳药,这时很自然的事。因此,在婆婆把那药粉撒进水里之后。原本还围在船边,想要把船往后推的那些鬼手,便一下子全都散开了。
水鬼撒手了,这原本沉重得不行,划都划不动的乌篷船。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的好划了。我跟爷爷一起合力往前划,没一会儿,便离那光亮之处,只有不到百米远了。
这里的河面好宽,据我目测,少说也有四五百米。那句戏词没有骗人,点灯处确实是在河心,而且还是在河的正中间。
那艘大船好熟悉,我仿佛在哪里见到过?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不就是欧阳懿的船吗?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比我们先到。
离那大船大概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排竹筏,在那里一摇一晃的。竹筏上站着的那家伙,正在一脸陶醉地抽着烟。此人。自然是那老烟鬼。
除了他们两位,还有几艘别的船,不过那些船上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甄道长呢?那家伙不也来了吗?怎么我看了半天,没看到他的人影啊?
“我还以为我们就算不是第一个到。那也应该是排在前面的。没想到,我们几乎成了最后一个。”婆婆顿了顿,说:“本来我还想着,若大彩头真是那百蛊盅,可以试着争一下。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
第232章:衣带河神()
“为什么没必要了啊?”薛姐一脸不解地问。
“到得越早,便说明本事越大。刚才我们几个人合力,才勉强应付过了衣带河里的那些水鬼。我之前还以为,我们五人合力,好不容易才到了这儿,别的那些家伙,能到这河心点灯处的,最多只有三五人。可是你看,那里停着的船,现在有多少?”
“不过只有七八艘。并不多啊!”薛姐说。
“有七八艘,便证明至少有七八个高手,是比我们本事大的。而且,他们都是来争那百蛊盅的,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婆婆这话说得很泄气,但却是事实。
“灯灭之时,斗戏开始。”有一个很奇怪的,像是男人发出的,但又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水里传了出来。
这时候我才看清,河中间点的那灯,居然是一盏小油灯。就是一个小土碗,里面装了点油,放了一根灯芯,在河面上那么漂着。
衣带河的水浪那么大。居然没把那油灯掀翻?
油灯那灯芯上燃着的,本就只是一个小豆点。现在,立马就变得更小一些了,小成了萤火虫的屁股。
“说话的那家伙是谁啊?”我问婆婆。
“衣带河神。”婆婆面无表情地回了我一句。
“河神?不就是那需要活人祭祀,还得要漂亮的黄花闺女那货吗?”我笑呵呵地说道。
“是谁在对本河神不敬?”有一个浪头,突然翻了起来,直接打向了我们这艘乌篷船。
那该死的的河神,他肯定是故意的。因为,整个河面上,在这个时间。就只翻起了这么一个浪头,而且就只打向了我们这艘乌篷船。
船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弄得我一个没站稳,摔进了水里。
“不许伤我孙子!”婆婆吼了一声,然后抓起了一大把药粉,对着水里说道:“我孙子是第一次来看斗戏,有些规矩不懂,我在这里跟你赔礼了。”
说完,婆婆便把手中的药粉,撒进了水里。
“既然佘神魔都开口了,那我便饶你一次。”这声音还是从水底下传出来的。
被浪头那么一大,我离那乌篷船的距离变得有些远了,他们没法直接用手来拉我。因此,爷爷把手中的船桨伸了过来。
在我被拉上船的同时,那像萤火虫屁股那么大的火苗,一下子就灭掉了。就在那火苗灭掉的同时,有个全身湿透了,像个落汤鸡一样的,穿着道袍的家伙,划着一块破木板赶来了。
这不是甄道长吗?我就说他怎么没来,原来他给水鬼折腾成这样了,现在才赶过来。
“灯灭之时赶到,虽然狼狈了一点儿,但算你幸运。”衣带河神在讲了这么一句之后,说:“斗戏开始。这一次的规则很简单,船破且落水者,出局。谁要是坚持到了最后,赢了魁首,便可获得此次斗戏的大彩头百蛊盅。”
百蛊盅?居然真的是百蛊盅?
船破且落水者出局?一想到这话。我便不自觉地看向了甄道长。他那玩意儿之前很可能是一条小船,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一块破木板了。
甄道长看到了我的眼神,他自嘲的笑了笑,说:“在山上待久了。成了井底之蛙。之前还以为自己多厉害,没曾想斗戏都还没开始,自己就给搞成这副模样了。所以,今天这魁首,我就不夺了。一会儿你们斗完法之后,我自己跳水里去。现在,你们就别动我了好歹让我把身上这道袍,晾干一点儿,湿乎乎的不舒服。”
这老道士,还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他说的这番话,给我的感觉,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真诚啊!
“以为说这么一番话,就能坐山观虎斗?这甄道长。也太低估那些高手的智商了吧?”薛姐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呢?”我问。
“别的不说,在对付鬼这玩意儿的时候,甄道长可是远比你我都要擅长的。就几只水鬼,能把他欺负成这样?船都散架了,就剩一块破木板?”
薛姐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这是在示弱,无端示弱者,必有大图。”
“管他示弱不示弱,这事儿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婆婆接过了话,笑了笑,说:“衣带河斗戏,尔虞我诈的场景多了去了,不过能不能最终夺得魁首,还得看自身的实力。那甄道长若是没有过硬的本事,就算耍再多的花招,那也是枉然。”
能成为高手的人,经历的事儿肯定不少。甄道长这点儿小伎俩,薛姐都能一眼看穿,更别提那些高手了。
“去吧!”这声音是从那艘黑乎乎的小船上发出来的。
那船虽然很小,但吃水吃得很深,而且很稳。此时衣带河上的风浪是有些大的,就连欧阳懿那大船都在摇晃,而那小黑船却像河中间的礁石一样,一动不动。
有一丝一丝的黑烟,从小黑船的船身上冒出来。那是鬼气。吃水深,这么稳,往外溢鬼气,而且还是黑色的,那是鬼船。是用鬼气炼成的。
在小船里说话的那家伙,声音很熟悉。
“六佛爷?”薛姐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对!这声音就是在六幺店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就是六佛爷那家伙的。我就说怎么听上去。会这么熟悉呢?
斗戏不仅是热闹,还能夺宝贝。这样的事儿,六佛爷那样的高人,自然是不可能错过的。
在他说了那么一声之后,有一丝鬼气,幻化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向着甄道长那破木板游了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甄道长的脸上,露出来的全都是惊恐。他拿着一把已经被水湿透了,还裂了缝的桃木剑,在那里乱舞乱刺。
上次有数百只厉鬼围攻我家那药店,甄道长都没像此时这么惊慌。今天他这样子,当真是越看,越像是在演戏啊!
像这般乱砍乱刺,对那厉鬼,自然是起不到作用的啊!那厉鬼将散乱的长发一甩,那玩意儿瞬间就变得好长好长了,而且还在像水草一样疯长,直接就缠住了甄道长那破木板,然后往水底下一拖,木板沉了,甄道长自然也摔进了水里。
船破且落水,甄道长这应该算是出局了。
“看在你是第一个落水者的份儿上,我便不取你性命了。”六佛爷说。
“往后退一些,咱们别凑这热闹。”婆婆跟爷爷说。
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往后划起了船。
“容易对付的,最后再来,要不然在你们身上浪费了精力,被别的那些家伙偷袭了,可就亏大了。所以,你们没必要那么着急地往后退。”六佛爷这话,是对我们说的吗?
“既然六佛爷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别退了。反正都是落水,这隔近一点儿,看热闹还看得清楚一些。”婆婆笑呵呵地说。
六佛爷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因为,那厉鬼的长发,并没有向着我们这艘乌篷船来,而是向着旁边那艘刻着各种毒蛇、毒虫之类的船去了。
“那应该是尤天毒的船。”婆婆说。
“尤天毒是谁啊?”我问。
其实,从他这名字,以及船上刻着的那玩意儿,我便能大致猜出来,那家伙多半是个蛊师。
“滇南蛊王。”婆婆接过了话,说:“活着的蛊师,比他厉害的,基本上找不出来。衣带河斗戏,他们滇南的蛊师,之前从没来过。这次那尤天毒,肯定是为了百蛊盅来的。”
百蛊盅这玩意儿,本就是给蛊师用的。尤天毒作为滇南蛊王,对这宝贝感兴趣,那是很正常的。
第233章:尤天毒()
“六佛爷怎么直接对尤天毒下手啊?”我问婆婆。
“既然是啃骨头,自然是从那最难啃的开始啊!在来的这些高手里,尤天毒不仅算得上是实力最强的,而且夺魁首的欲望也是最盛的。天下蛊师出滇南,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世上厉害的蛊师,基本上都出自滇南。作为滇南蛊王,若是让这由百名蛊师的尸骨炼制而成的百蛊盅落入旁人之手,且不说痛失了一宝贝,就算是那人。他也丢不起啊!”
婆婆这话说得很对,百蛊盅本就是蛊师用的东西,若是让别的门派的人抢去了,确实是很丢人的。
六佛爷对尤天毒发难了,别的那些人,自然不会傻逼的在这个时候妄动啊!大家都是高手,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等两败俱伤之后再出手,这才是上策嘛!
那乌黑的,像是水草一样的头发,已经把尤天毒那船给包围了。
在所有的船中,尤天毒那条,个头算是大的了,仅仅只比欧阳懿的小那么一圈。所以,六佛爷放出去的这女鬼。虽然生出的头发不少,但还是显得有那么一点儿不够用。
尤天毒站在了甲板上,他是个皮肤黝黑的干瘦老头,穿着青色的土布衣裤,头上缠着青头帕,一看就是苗人打扮。
蛊师一般都是苗人,而且是生苗。所以,尤天毒这样的打扮,算得上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尤天毒要出招了。”薛姐说。
六佛爷放出来的那女鬼,都已经弄了那么多头发出来。已经把那船给缠死了,都开始往水底下拖了。尤天毒若是还不出招,他那船,恐怕就该沉了。
尤天毒拿的是什么玩意儿?我好像没有看错,那家伙拿出来的,居然是一片树叶。拿片树叶出来,他是要干吗啊?
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那家伙已经把树叶放在了嘴前,开始在那里吹起来了。
苗人就是有才艺,随便整这么一片树叶,都能吹出这么美的声音。
从船舱里爬出来的,那是什么玩意儿?是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那些虫子爬到了那女鬼的头发上,在那里撕咬了起来。
头发那玩意儿,那经得住虫子咬啊?这不,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一上去,立马就把那乌黑的头发,一根根地咬成了头发渣,掉落到了水里。
“回来!”见女鬼并不是那些虫子的对手,六佛爷立马就把她叫了回去。
尤天毒把那片树叶从嘴唇处拿了下来,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很快便全都钻回船舱里去了。
“诸位,滇南蛊王的厉害。大家刚才已经瞧见了。依我之见,咱们反正都不是他的对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