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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终点站。小龙的奶奶躲在车站里哭,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当时会不会因为被骗了钱,而躲在车站里哭过呢?肯定是有的。他哭过之后,就选择了死亡。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那位自作主张的大师?悔过自亲的大婶?毫不知情的小龙?
我弄不明白。
我只是被他们一家请来驱邪的过路人。
事后我准备走,修灵让我等一下,然后他下楼到菜场买了一只鸡,回到杀了,取鸡血,用糯米拌一拌,加水,倒进浴缸里,然后让小龙进去泡个澡。
修灵说这样可以让小龙恢复得快一些。
小龙还没有醒来,我们几个合力把他搬到了浴缸里。小龙挺沉,丁兰扶着小龙的脑袋,大婶抱他的脚,在浴缸里固定好。我用一根桃木枝在血水里搅着,修灵就在一边不停地念经,我问他阴魂都散了,还念什么经呐,他说这是安神固魂的经文。
看着被鸡血染红的水,以及水中泡着的小龙,我不竟想起了师父那日在阴司,用自己全身的血,把我变成人形的情景。——师父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在绵延成片的两生花中慢慢走着,寻找变成两生花的我,找到了之后,再把血滴到我的身上……每每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揪心地疼。
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小龙泡了十多分钟,迷迷糊糊醒来了,一看到一池子的血水,吓得魂都快没了,大婶忙跟他解释,他这才没有再害怕,急急忙忙从血池子里爬出来了。
看他也没什么事了,于是我和修灵离开。
大婶喊住我们,递给我们一叠钱,我回了簪花店才数的,有六千六百六十六。
是个很吉利的数字,上海人很相信这些。
第11章:浴室里有女鬼()
回到簪花店,我和修灵去七宝安平桥下吃饭。
不久前,师父和夏蝉还在,小叔也没有成为“朱家人”,我们几个人吃饭多热闹啊,现在我和修灵面对面,也没什么话聊,安安静静吃完了饭,修灵回七宝古寺,我回簪花店。
两点半钟把簪花店门关了,然后回到屋里休息。
夜里有人敲门,很急,我把手机打开看,十点半钟,谁呀?这么晚了来敲门,他怎么那么肯定店里有人呢?
我穿衣服开门,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我一开门他就往里面冲,我喊你找谁呢,他说白老板呢,白老板在不在店里?我问你大半夜找白老板做什么?他说急事啊,特别特别急的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找来了。我挡在他前面不让他进店,他说他跟白老板是老相识了,让我快点把白老板叫出来,不然要我好看。
“你怎么要我好看呢?”我笑道。
男人一愣,“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心说这男人怕是有点来头,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气场,但我还是拦在他前面:“我就是白老板。”
“你瞎扯什么犊子,快请白老板出来。”
看样子他真的认识师父,只是不知道这架势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不能说师父不在,于是我笑了笑,道:“我老公正休息呢,他累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男人怔了怔,说:“你、你是白老板的老婆?”
我把手一摊:“如假包换。”
“抱歉啊,刚才我说话冲了点,我是急昏头了……是这样的,我家那傻老娘儿们这两天老说浴室里有个长头发女鬼,你说我怎么可能信啊,可她偏说有鬼,今天去她闺蜜那里,我打电话她也不回来。我以前与白老板有些交情,就找来问一问,想请白老板走一趟,看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我心说你不信你还来找师父,你既然跟师父有交情,就应该知道师父是捉鬼的啊,怎么还能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呢?
我泡了两杯茶,让男人过来坐下慢慢说。
男人坐下,喝了口茶,然后告诉我,他姓刘,是一位某某官员,三十五岁。我心说这么年轻就能爬到这样的职位,难怪讲话口气那么冲。
我问刘先生,你老婆是怎么遇到那个所谓的长发女鬼的呢?刘先生说,他老婆是这么跟他讲的。——六七天前,大概晚上十点多半钟,刘先生的老婆从外面回家,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脱干净衣服躺到里面,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双眼轻闭,很是享受,把一天的疲劳都化去了。可是,在洗了约有五分钟的时候,她听到了水流的声音,睁眼一看,只见自己的大腿根部有一个漩涡。她想可能是浴缸的塞子掉了,水漏了出去,这才形成了漩涡。所以也并没有感到恐慌,只是把手伸到水里,去摸那个塞子。
摸着摸着,却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她也不以为意,继续在水中探索。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奇怪了,一个浴缸能有多大啊,而且是自己家里天天用来洗澡的,怎么可能这么连个小塞子都找不到在哪里。那浴缸的水还是她亲自放的呢。
刘先生继续说,她老婆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塞子,当时就害怕起来,因为那个浴缸的漏水孔明明是在靠近热水器开关的那一头,可找来找去,却是在浴缸的正中间找到了一个洞。关键是那上面的塞子盖得好好的。她老婆再一看水位,根本没有下降,反而却在涨,并且那个漩涡也没有消失。
人一害怕吧,智商就容易降为零。现在我们正常地分析起来,最好的解决方法当然是跑啊,可是刘先生的老婆却觉得是这水有问题,于是猛地一拔那塞子,想着水漏走了,那样她就安全了。
她把塞子拔掉,却感觉水流是流掉了一些,可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洞口,咕噜咕噜的声音。于是她把手指伸到下水口里去抠,一扯,扯出来一小缕头发。水位越来越高,她急了,继续去抠,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堵住了,干脆一次性清理干净,水流得会快些。哪知又一拉,又是一撮头发。赶紧把那团头发甩到地上,继续伸手到下水孔里。
这一次,她到底没有再摸到头发了,水流也明显加快,眼看着浴缸的水已经被放掉了一半,她却在水里摸到了一坨软软的东西,她就顺便捏了捏,下一秒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刘先生说到这里,停住了。
我很好奇,问他:“她当时摸到了什么东西啊?”
刘先生清了清嗓子,道:“一根手指。”
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算我现在把胆子练大了一点,可是骨子里的害怕始终是改不了的,我要是在自己家里的浴缸里摸到一根手指,还不吓死啦。
刘先生说他老婆当场就傻吓了,本来是屁股坐在水里的,直接给吓得仰躺了下去,幸好当时水已经被放掉了一些,不然得呛着。过了好几秒她才想起来要逃跑,可是左脚刚一离开浴缸,右脚就被一只手给拉住了。她低头仔细一看,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她当场就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无奈家里没人。
这时候水位渐渐升高,直到漫过了浴缸,流到了卫生间的地板上。
在水面上,还漂着一层黑色的毛发。
她拼命地乱踢,想摆脱那只手的圈禁,慌乱中看到自己洗澡前放在搁衣架上的玉佛项链,就顺手勾了过来往水里扔去。
据刘先生说,后来他回到家,老婆不见了,又看到卫生间乱七八糟,所以他肯定当时他老婆扔到水里的绝对不止那条玉佛项链,应该是所有她能够得着的东西。要不是她老婆到闺蜜家后给他打了电话先通知一番,他还以为自己家遭了强盗,把他老婆给抢走了呢。
听完刘先生的叙述,我脑海里有两个结论:
一、刘先生的老婆在外面有人,故意拿鬼怪的事来吓唬刘先生,以掩藏行踪。
二、刘先生家里的房子有问题。如果是房子的问题,敢这么明目张胆跑出来吓人,并且还能接触人身体的魂鬼很难缠,这样的案例并不多见。
我问刘先生他家的房子是不是刚买的,他却说是个老房子,已经十多年了,以前住着挺好的,也没出现过什么情况,完了又道,他是国家的人,本来不应该这么迷信的,可是现在也是没办法了,他老婆不肯跟他回家。
我好想踹他一脚,告诉他:大叔,你不信还来,来了还说不信!不信趁早走人。可是碍于他是师父以前的朋友,我也没真的这么说。
刘先生喝了口茶,一惊,说:“我想起来了,我家里的浴室半年前重新装修过。”
我听到刘先生这样说,自动脑补了一些画面。
会不会是有装修工人是杀人犯,他杀了人之后呢,没有地方抛尸,所以就把尸体绞碎,再把肉泥和头发什么的烧筑到浴缸底下。
又聊了聊,刘先生抬手看看表,说已经十点四十,虽然有点晚,但是能不能跟他走一趟,我很爽快地说好啊,他说难道不用叫上白老板么?我说这么点鬼事不用惊动我老公了,我去就可以解决了。
其实我心里挺没谱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就这样,刘先生带我到了他家里,刚一站稳脚跟,修灵就跟上来了,我说你怎么来了啊,这大半夜的。他似乎很生气,黑着张脸,说是啊,你也知道这是大半夜的啊,这大半夜的你跟一个老男人到这里来干嘛啊?我说来捉鬼啊,他说就你那点道行,还是我来吧。我就奇怪了,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他说他一直在车里睡觉着,就怕我突然想不开,离开簪花店跑了,出簪花店必须要经过北大街靠左的那条巷子。
我心说这个修灵也真是够折腾的,被虐型。
刘先生看修灵是个和尚,也跟我认识,估摸道行很高,于是毕恭毕敬地把他请进了家门。
修灵用力捏了捏我的脸,我踢了他一脚,他嘿嘿一笑,恢复了一惯的乐呵样儿。
刘先生家里在一个有点偏远的小区里,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里面的房子也都是那种老式的,外面是水泥加小形细长的瓷砖,一式两户,共六层。刘先生家在三楼。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不知道刘先生是真的清廉,还是故意装给人看的,总之我们进去后,发现他家还真是朴素。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也很亮堂,整体感觉来讲,并不是个阴宅。客厅里有一张木头沙发和一个电视柜,柜上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卧室放着一张双人床,一个落地式老款衣柜,正对床上是一张婚纱照。
我抿嘴笑了。
瞧这张婚纱照照得多气派,肯定花了不少钱。从刘先生二十五结婚算起,已经有十年了。十年前在拍得起这种质地婚纱照的不多见,并且,我看到刘先生老婆的脖子手上都戴着金银和钻石,这东西我跟着师父也懂了不少,从照片上来看,这绝不是玻璃制品。
第12章:女尸()
来到卫生间里,我明显感觉有些不适,汗毛直竖,一丝酸味钻入鼻腕bsp; 修灵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护到身后,然后他抬脚率先进了浴室。刘先生一见修灵这么谨慎,也开始有点害怕。
人啊,嘴上说不相信鬼,其实对鬼还是很怕的。
越靠近那个浴缸,我就越觉得冷,酸酸的味道也越重,在酸味里,还隐藏着一丝异香。
怎么又是师父身上的异香呢?
朱家人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说,异香是存在于师父的血液中的,所以用师父的血招上来的魂鬼身上,都带着异香?
对!一定是这样。
“哎呀,这事有点恶心!”
修灵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回过身就拉着我往外走,我问修灵到底怎么了,修灵说真的事,还是个冤死的,我们得先布个阵再去惹她。我问是不是长发女人,他说是的。刘先生吓坏了,赶紧跑到了客厅里,大声问我们他需不需要回避一下啊,我心说当官的就是怕死!然后说回避吧,等弄好你再进来。刘先生说了句好的,然后就跑到了大门外,把大门给关上了。
我和修灵来客厅,修灵把桃木钉给我,我钉到东西北三个角,南面是大门,我留了个空。修灵把香炉拿出来,燃了一柱香,再把玉米、糯米、大米混合在一起,撒在洗手间的门口,再贴了一张符文,这样是为了防止我们请那个长发女鬼的时候,长发女鬼不能轻易跑出洗手机。
修灵开口就要念咒,我给了他脑袋一巴掌:“你丫念什么经,又想超度么?你一下就超度了我还怎么问师父的下落?你丫就是不诚心陪我找师父。”
“我怎么不诚心啦,我要是不诚心,这大半夜我干嘛要陪你来抓鬼啊?”
“那你怎么又念经了呀?”
“我……我念经把女鬼招出来啊……”
我一愣,脸有点烫:“好吧好吧,那你念啊……”
准备好了东西,我和修灵走到洗手间,这一次我没有感觉到那种阴森的寒冷,却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浴缸里,空中传来淡淡酸味和异香。——刘先生家的浴缸是白色的,整个浴室的格调也是纯白,所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个白影。
我向前一步挡在修灵面前,防止他一不留神把这女鬼给渡化了,我朝白影道:“你就是那个长发女鬼?”哪知我刚一问完,那白影化成一缕烟,缩到了浴缸里。我快走两步去看,见最后一丝烟进了那个下水孔。
看来真是这个浴缸有问题啊,说不定那破碎的尸体就藏在浴缸底下呢。
我把手伸进那个下水孔里,摸了几秒钟,果然好像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还真是一截手指。我背后发凉,可却还是没有吓得尖叫出来,假装很淡定地跟修灵说,我摸到那女鬼的手指头了。
“呵……”
一声很长的叹息声从浴缸的下面传了出来,一阵凉意顺着我伸在下水孔里的手指往上蹿,我顿时打了个冷颤。我想把手收回来,可是手里摸到的那截手指突然跟粘了胶似的,粘在我的手上了,而且那手摸是横着卡在水孔里头的,所以我这样形成了一个t字型,怎么也拔不出来。
其实了,难道我的佛手对阴魂起不了作用了?
“修灵,修灵……”
我回头去喊修灵帮助,哪知道身后空空如也,修灵不见了。我用力把手指从下水孔里抽出来,生疼,不是拔不出来,我从怀里掏出一根桃木钉,顺着被卡住的手指戳了下去,慢慢的,感觉戳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那应该就是那截粘着我的手指了……
“砰!”
一把铁锤从天而降,砸在浴缸上发出巨响,同时也震得我的手臂发麻。那根粘在我手指的手指突然就消失了,我赶紧把手抽出来,身体向后跌去,一下跌进了修灵的怀里,修灵顺势把我一搂。
“小禾苗,投怀送抱啊?”
“走开!”
我刚才被那铁锤子吓了一下,惊魂未定,拍拍自己的胸口,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冷冷道:“这女鬼不简单啊,她居然敢碰我的手!”
修灵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那是尸体,当然不怕你的手,让开……我把浴缸砸开。”修灵砸了几下,砸不动,然后站起身拿了一截红线,围着浴缸绕了一圈,然后继续用锤子敲着浴缸。
师父留下的红线就剩这么一根了,我实在是不愿意给他,可是又没有办法。
修灵手劲挺大的,一会儿就把浴缸拆得七零八落。一时之间,只听得砰砰砰的声音,却并没有再看到有白影或魂魄。直到把下水孔完全打开,我们都没发现什么。
修灵摇头:“我们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