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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胡乱想间,一股咸腥的液体流入了我的口腔里,带着一丝丝异香。
白老板的唇离开我,单拉着我向上游去,水猴子在我们周身浮着,怒瞪着我们。有一种到嘴的鸭子又飞了的感觉。白老板一手护着我,另一只手中的长剑朝水猴子刺了过去,正刺到水猴子的眉心,一挑,那水猴子立马失去了战斗力。
我们浮出水浮,幸好那只铁制渡船还在,可还没等我们爬到甲板上,又有一只水猴子猛地从水底钻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第12章:姑获鸟()
白老板叮嘱我一句,挽了一个剑花,然后单手一提我的衣领子,将我甩到了几米远的船上。
“站在船上,莫要乱跑。”
他朝我叮嘱了一句,身子猛地沉了下去。
船的周围溅起一道数米高的水浪,将我和白老板隔了起来,我被水雾模糊了双眼,根本看不到白老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心里一急,腿不由打颤。
水猴子在水里的力气比牛还大,白老板会不会受伤?
正想着,从浪里面传来一阵哭声,像婴儿的啼哭,非常的尖锐,听得我耳朵生疼。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水猴子被杀死而发出的惨叫,像小孩子的哭声。
白老板把水猴子杀死了,水猴子是我大堂哥,他杀了我大堂哥么?
扑通、扑通……一阵水响,巨浪沉了下去,白老板用剑破开一只水猴子的肚子,从后面穿出,又回头一脚踢开水猴子的尸体,然后借水力一跳,一翻身,落到了甲板上。浓烈的血腥味立即散了开来,令人作呕。
白老板浑身是血,长剑上的血珠凝成一团,沿着剑滴到甲板上,再沁入船舱。
“你没事吧?”我强忍住血腥之气,跑过去扶他。
“不碍事。”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受伤,我一颗心还悬着,他随手甩了两个东西到船板上,道:“下回遇见此类灵物,砍其右掌即可驱除。”我一看,细长细长,是水猴子的手,两只右手,也就是说,两只水猴子都被白老板杀死了。
一只水猴子是我大堂哥白浪,那另一只水猴子会不会是我二堂哥白阳?
我把疑问一问,白老板定定看着我:“人若成此灵物,砍其右掌可助轮回,不然若长久留于人间,寿命殆尽,便会成为孤魂野鬼,永不得超生。——他们被你奶奶操控得够久了。”
“哦。”
“……对不起。”
“没事啊,干嘛突然跟我说对不起,反正我又不认识堂哥他们。哈哈……再说,你杀他们不是为了帮他们嘛,我不难过的。”
白老板把长剑钉入船板,抬手擦了一下唇边的鲜血:“我孤身行走多年,习惯了一个人,日后处事之前,会同你商议。”
“……”我刚准备岔开这个话题,仔细问一下白老板的身体状况,他却大喝一声:“趴下。”我条件反射地听他的话一低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头顶飞了过去,那东西还没近身,我就被一阵旋风刮得睁不开眼。
白老板一把捞住我,把我的头往怀里摁。接着听到几声闷哼,然后一声非常凄厉的惨叫,有东西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
来回不过一两秒钟的事情,等我回头去看时,只见一只巨大的猫头鹰被长剑盯在甲板上。
“姑获鸟!”
我大惊,脱口而出。
船板上的猫头鹰周围笼了一团雾气,然后逐渐变大。雾气中,一个赤身**的女人昏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剑。她的肚子高高隆起,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她的肚子里发出来,异常的凄惨。我听得浑身汗毛直竖。
白老板走到那孕妇面前,毫无怜惜地将剑拔出,冷声道:“孽障。”
我叹了口气:“姑获鸟挺可怜的。它生前因难产而死,死时怨气太重,变成鸟儿住到树上,每到晚上就到村子里把别人的婴儿抓走,带到鸟巢里去抚养,来慰藉心头的伤痛。”白老板点头,用剑在姑获鸟的周围画了一个人印子,然后蹲下身来,从衣服里掏出个匕首,麻利地割开姑获鸟的肚子。
此时姑获鸟虽然是个女人的身子,可是它却不再是人,所以白老板为它开肠破肚,我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忍。就跟菜市场里被人们屠宰的羔羊,挖骨取肉,世态炎凉,岂是一两句慈悲与良善说得清、道得明的?
刺啦一下,姑获鸟肚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团红白相间的肉往翻卷。白老板伸手探进去,把里面一个圆圆的毛绒绒的东西取了出来。
他道:“日后若再遇,挖出肚里胎儿即可。”
“我才不要再遇上。”光看着白老板手里的那一坨肉,就够令我恐惧的了,我还亲自操刀,这不要了我的命么?
白老板嗯了一声,没有再强迫我,点了把火,将姑获鸟烧了。
说也怪,那火光却是幽蓝色,并且没有热量。
“这火怎么没有温度呢?”我十分好奇,蹲在那里观看,伸手摸了摸,真的不烫手,不由想起以前在妞妞家电脑上看到的冷焰火。——冷焰火是用燃点很低的金属粉末,经过一定的比例加工而成,燃点在60摄氏度,外温30摄氏度,所以我们摸上去并不会被烧伤。
我边回忆,连说给白老板听,白老板点头,说这跟冷焰火原理差不多,只不过原料不是金属,而是兽骨。我再问是什么兽的骨头,他却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闭口不回。我撇撇嘴不再追问,怕再问,他又要让我跟着他走了。
处理完姑获鸟,白老板大步上了船篷,再次以衣服包住钢索。
这次船行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我刚在水里走了一趟,衣服都湿透了,吹得河风,猛地打了个抖儿。还好,船很快靠了岸,天上无光,周围都是一人高的杂草。我们弃船上岸,往荒草深处行去。
白老板说,过了这条河,就不属于洪湖市的地界,属于仙桃沔阳了。
前方隐约看得见有一片树林,在黑夜里静默。
走了好长一段夜路,我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聊聊,还没开口,却听到‘咕咕……’类似鸽子的叫声。一大群鸟儿自前面那片树林飞出,翅膀扑簌簌地拍打空气,直朝我们的方向飞来。
“莫要出声,是一群姑获鸟。”
白老板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捂住我的嘴巴,叫我不要说话,我点点头,他才松开我,拉我趴在草地上。
“咦?你的剑呢?”我不由发问。
白老板双手空空如也,那柄长长的剑呢?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白老板没有回我,我转头催促他,这一看,差点没被吓死。只见白老板的肩头上蹲着一只三十公分大的白狐狸,身后的九条尾巴正上下翻动,跟跳舞一样。
“主人的剑缠在腰上呀。”
小狐狸开口回答我的话,身后的九条尾巴兴奋得一摇一摇的。我吓得发抖,想叫,却被白老板的眼神给制止了,小狐狸大着胆子,直接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钻到我的怀里,脆生生地道:“你是主人想保护的人吧,长得挺可爱,我喜欢你。”
“小九,你莫要吓着了她。”白老板把小狐狸倒提起来,小狐狸挣扎着,四只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抓着。白老板一甩手,将小狐狸丢了出去,小狐狸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听着都肉疼。小狐狸转过身,哼着调子向前走去:“坏主人,不理你了,我去吃东西了。”我刚才的震惊与害怕因小狐狸活泼的动作和可爱的言语,而消散了不少。
三言两语间,那群姑获鸟近了,小狐狸主动迎了上去。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片刻功夫,小狐狸挺着圆圆的肚皮回来,跃进白老板的背包里去了。
我戳了戳白老板的包:“喂,你叫小九呀?”
白老板站起身:“你不怕了?”
“嘿嘿……有你在身边,胆子大了不少。那个……你在哪里抓的小狐狸?还会说话的,很好玩的样子。”
“小九吃饱便会睡去,等到它醒,你自己问它罢。”
“嗯。”
我们继续往前走去,进了树林。
这片林子不小,稍有不甚,便会迷路。我捏着白老板的衣角,紧紧跟着他的脚步。
边走,我边观察四周,突然,看到有一队黑衣人从我们的身后走来,其中几个人手里拿着火把。虽然有火光照着,但也看不太真切每个人的脸,只觉得那些人鬼气森森,十分骇人。
我扯了扯白老板的衣服,他回头,看到了火把,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我蹲在了草丛里。
刚下过雨,脚上沾了一层湿泥,草叶上的水露划过脸庞,让人有种身处沼泽的错觉。
周围都是一人高荒芜的杂草,似乎处处都暗藏着鬼影。
那队人举着火把,向我们的方向走来,经过我们栖身的杂草时,我的心都跳出了嗓子眼儿。幸好!幸好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白老板拉着我站了起来,跟随他们走去。走了约五分钟,那队人停了下来,然后火把的光慢慢熄了。我们等了一会儿才跟上去,原来是一间木屋,那队人都进屋里去了。
我们可以透过木属的缝隙,看到里面的情景。
这间屋子并不大,全由木板搭成的,已经上了些年头,被风雨侵蚀,有不少地方都发了霉。在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材,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一个大铁锤,一下一下很用力地敲着一口棺材盖。在他的旁边,还架着一口大锅,锅内热油翻滚。
棺材钉好之后,一旁的人用托盘托了一袋子糥米,汉子抓起糯米,在棺材的四角各安上一把,再用长钉钉死。
那长钉子入板的声音绑绑绑地,听得我下意识地将拳头捏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锅内的热油冒着大油泡,有人拿了一把锅铲在锅内搅着。
屋里的阴气越来越重,往外渗着白雾,吹在我的身上,生冷。我被冻得瑟瑟发抖,手也颤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就叫出声来。
“唔……”
“嘘!”一只手捂住了我,白老板浅浅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微痒。
我点头,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有理我,仔细看着木屋的缝隙里。我很想看清那个汉子的面貌,于是悄悄走到木屋的另一边,蹲在地上,往里去看。
啊!原来是大伯!
难怪奶奶要设置那么多的障碍,阵法、水猴子、铁船巨浪、姑获鸟……目的就是拖住我们,让大伯先一步到这里,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
如此算来,棺材里的正是纸胎鬼。
第13章:棺材里的哥哥()
我正看得起劲,突然,从缝隙里跑出了一张人脸,人脸映到了我的面前,离我的脸不过几公分。他面目狰狞,脸上血肉模糊,外面露着四颗尖牙。我吓得呆了,只能傻傻地看着这张恐怖的脸。一秒不到,那鬼脸朝后一倒,再往前一冲,张着大嘴就朝我的脖子咬了过来。嘴里的阴气恶臭无比。我连退几步,脚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鬼脸离我更近了。
我在想,要是我被咬到,眨眼之间就会没了,也许会变成无血女尸,也许会变成粽子,总之就是不会好看的。
思索间,一柄雪亮长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咻一下插到了鬼脸上。鬼脸立即嘎嘎地叫了起来,在他的身后出现了许多双手,把他往回拉去。他不甘心,拼命地挣扎。
那些手渐渐把鬼脸抓得血肉糜烂,最终,把鬼脸捏成了血浆。
那血浆溅到了我的脸上,腥臭无比。
这时我听到大伯在屋内大喝:“是谁?”
白老板拉住我,从缝隙里放进了一只兔子进去。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小动物啊?真是奇怪。
里头有人说:“只是一只兔子。”
大伯道:“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是警察来了呢,刚准备神经病发作的。”
“哈哈……”
屋内传来一阵哄笑。
我拍拍胸口,长长吁了一口气,再次趴到缝隙里去看。
“浇。”
大伯吩咐旁边的人,将油锅里的油取出,淋到棺材盖上。
那油一沾到棺材,里面立即发出了很凄厉的一声尖叫,我一听,心里泛酸,一阵一阵地难受。
我悄声问白老板:“棺材里头是我哥哥么?”白老板点头,我道,“我们不是来救他的么?”白老板摇头道,“晚了,被他们抢先一步。”我急了,“那怎么办呀?他是我亲哥哥呀!虽然没有见过面,可是上同奶母、下同衣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去死呀!这句话说起来有点矛盾,因为他本来就是死了的,还没出世就被我压成了薄薄的一张纸状。
木屋内,大伯跳上了棺材板,拿一截长长的桃木钉,钉在棺材上。我依稀看见棺材上升起了一缕黑烟,黑烟的形状在慢慢变化着,像是一张婴儿的脸。大伯下来的时候,那婴儿脸被棺材里伸出来的许多挂钩给挂住,不断地往里面回拖。婴儿脸在棺材上不停地扭动,凄惨地叫喊着。
看到这里,大伯忽然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我看到他脸色凶狠,满身煞气。只望了一瞬间,他又重新低下头,去钉长钉。
大伯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把那张婴儿脸给逼退回了棺材里。另外的人就继续往上浇着滚油,棺材里的尖啸声又传了出来。大伯继续把长长的桃木钉往棺材上钉去。他拿锤子的手很稳,敲在长钉上绑绑地响着,滚烫的热油顺着棺材缝流到棺材里去,棺材里的叫声渐渐小了下去,像老鼠的吱吱声。
我似乎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钉子钉在一个小婴儿的身上,那婴儿浑身被油烫得起了泡,皮肉渐破,油就钻到了他的骨头里去销蚀。
我把耳朵紧紧捂住,流泪流了出来。
过了老半天,门打开了,大伯领头,扛着棺材缓缓走了出来。那棺材里头还有敲打的声音,可能“哥哥”还没“死透”。
我们悄悄跟着这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荒草地里,心里酸楚,眼泪不自觉又掉了下来。白老板察觉到了我在哭,停下来:“要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你跟我走。”
“……”我将眼泪抹去,“谁说我一定要救他了,我只是被沙子迷了眼。他本来就死了,现在只不过被大伯钉住永不超生而已,关我什么事啊!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
“嗯。”
走了约一刻钟,那口棺材终于被置低了些,却并没有挨地面。棺材里的敲打声还在继续,我听得心也跟着一紧一紧的。四周静静地,只有棺材的敲击声传出,令黑夜阴森诡异。
大伯在棺材盖上敲了三下,然后道:“火命,丑时,葬。”
棺材里有人小声说话,随风飘进我的耳朵里:“妹妹。”我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一热,冲了出去,挡在棺材和那个深坑前面,“你们放开他!”
“有人来了!快跑!”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斗,不曾想大伯突然将棺材一放,喊上自己的同伴,一起转身跑走了,我望着他们几个人的背影,总觉得跑在中间的大伯怪异得很,简直身轻如燕,脚不点地,快飞起来似的。
我哭笑不得地看向白老板:“他们怎么这么听话都走了呀?”
白老板摇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商量对策,看怎么样能把这个棺材打开。
“咯咯咯……咯咯……”
诡异的幼儿笑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跟在奶奶客厅的笑声一模一样,仅接着,棺材盖子被一股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