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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且有一张门禁卡,是进出师父所住小区大门用的。
我欣喜地将钥匙和门卡一并收下,“师父,我们不住店里么?”
“我们住松江九亭,你现在要跟我一同回家,还是留在七宝逛一逛?”
“嗯……”昨天师父开了一晚上的车,肯定很累了,是应该回家好好休息。我嘛,师父开车的时候,我偷睡了一会儿,又因是第一回来上海,比较兴奋,并没有睡意。
我说:“师父,我想留在店里。”
师父点头:“那好,晚上我再来接你。”
“嗯嗯。”
“若有事,就去算命馆。药君平常不出店门,你可以找他徒弟。”
“好。”
第34章:藏在七宝古寺里的阴令()
师父又交代说店内的金属发簪可以随便卖,价格由我定,木质的东西需逢有缘人,不然的话出多少钱都不卖。
我在店里仔细又仔细地寻找,没有找到一支木质的簪子,想来是放在暗房里了。那暗房连通着阴着口,里面无数阴魂气味令我头晕目眩。若不是师父带我进去,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进去的。
熟悉了整个簪花店的格局,我去洗手间找盆和毛巾,想将放簪子的玻璃盒擦一擦,哪料洗手间空空荡荡,连一根蜘蛛网都没有,哪里像药君所说师父十年都没有回来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糊涂,师父十年不回店,他可以请人帮忙打理嘛。
这个打理的人,是夏蝉么?
我将“簪花店”锁起来,向北大街走去。
口袋里还有一百块钱,沿街随便逛逛,买洗手盆和毛巾。
我缓缓地行走在路上,欣赏着两边的雕栏玉砌的铺子,有一种穿越回千年前唐朝的错觉。
北大街的特色是古玩字画和旅游工艺品,南大街则是小吃比较有名。
人群擦肩接踵,我站在中央,根本不需要费劲,就能轻易地向前走。确切地说,是涌!我被蜂拥的人群挤上一座拱桥,有许多人在桥上拍照,桥下有乌篷船划过,船内的中外游客微笑地看向桥上,招手示好。我也踮脚,挥手跟他们问好。
欢声笑语,好不惬意。
向桥另一边,刚走两步,看到脚下有一双筷子印,我忙伸脚在上头踩了踩,又低头往桥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金子在那儿。
在我把头努力向桥外探的时候,土黄色影子一晃而过,然后一双手用力地扯住了我,并把我向后拉,有男人在说话,“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当心着点儿!”我拼命挣扎,那人力气很大,直把我拖到桥下,这才松开了我。
他又道:“你刚才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再往前一步,你就掉河里了。这河里有多少阴魂,你闻不出来啊?”
“谁呀?懂不懂礼貌?我报警了啊!”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吼了一句。
被这一拉一推弄得双眼泛花,脾气也上来了。待缓过神,看到面前的和尚,我顿时瞪大了眼睛,简直如做梦一样。——浓眉大眼,圆脸萌萌哒的年轻和尚,不是修灵又是谁?
我愣了半晌:“怎么是你!”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脸兴奋,估摸是刚才我和修灵和尚拉扯的时候,给足了他们八卦的潜质。
修灵和尚双手合十,同那些人道:“各位施主,小僧同这个女施主是老相识。”我一听,心头巨震,老相识?我还老相好呢!这解释比不解释更糟糕!……周围的人更加来劲了,双眼冒光,等着我俩的后续故事。
我忙拉着修灵和尚,穿过人群,向前跑。
跑了一会儿,到了一个旅客少一些的地方,抬头看,这是一条并未开业的商业街道,新修的,还挂着招商的横幅。
“这是御前街15号。”修灵和尚上气不接下气,跟八百年没有锻炼过的一样,“都跑了五分钟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我白了他一眼,放开他:“吃肉喝酒的和尚,体质都不好。”
“你又没跟我试过,怎么晓得我体质好不好?”
我脸一红,捶了他一拳:“流氓和尚,少贫嘴,你怎么会在这里?”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
“好了,你莫要生气。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在七宝古寺上班,是你自己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想起来了……”
“是吧是吧?!快你跟我来。”修灵和尚往前走,我跟着他,左拐,上了一座拱桥,他对着西边一指,“看!那就是我上班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一座九顶寺塔隐在古色古香的楼阁里。
修灵和尚手舞足蹈地道:“小禾苗,要不要去看看?御前街过去,往西走十分钟,就是新镇路1205号,寺庙就在那儿。——今天端午节,旅客很多哦,烧香可以打八八折。”顿了顿,又笑嘻嘻地道,“不过,你是我修灵的老相识,就不需要香火、香油钱啦。走贵宾通道,免费参观,怎么样?”
我笑逐颜开,不要钱去看,当然好!
修灵和尚带我去七宝古寺,从小道进,偏门入,他说,七宝古寺是五代十国后晋天福年间建成的,以前叫陆宝院,后来吴越王钱镠赐金宝莲花经,因此而改名为七宝寺。我点点头,紧跟着他,以免走丢。
旅客真的很多啊,到处都是自拍杆。
外婆曾说过寺庙以及寺庙的周围是不允许拍照的,灵的存在我们肉眼或许看不到,可对于电子产品,是可以有所感应的。有些磁场相同的“灵”或许可以跟着你的电子产品,而回到你家里去。玩一玩倒还好,闹出人命,就得不偿失了。
七宝古寺也有“谢绝拍照”的牌子,有些人听,有些人不听,随各人素质罢了。
寺里有年长的僧人向修灵和尚行礼:“师叔。”
我愣愣看着修灵和尚,他得意地笑,说他出家得早,是修字辈,与主持同一辈的,后来的和尚当然要喊他师叔了。不过,他们下班后,都是以哥们儿相称。我听后,朝修灵和尚竖了大拇指,他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由于修灵和尚的身份,我们这一路走来没有收费,也不需要排队。
他一边走,一边同我讲解。七宝古寺汉唐建筑风格,肃穆庄严,分为寺和园两部分。寺有教寺桥、钟鼓楼、天王殿、正山门、大雄宝殿、经堂、法堂、藏经楼以及六十星宿长廊。园有牡丹花园和聚宝莲池。
最好玩的是聚宝莲池,长着一池子红的蓝的粉的睡莲,睡莲中央有一只石龟,**高高翘起。外地来的旅客喜欢把硬币丢到龟身上,如果谁能丢到**上,就代表事事顺心,做什么事都比别人要高一等。因为“独占鳌头”嘛。
修灵和尚跟我说起这个,笑岔了气。
之所以这么乐,是因为他们隔三差五就拿块强力吸铁磁来,把水里的硬币都吸上来,攒一个月,有好几千块,够吃一顿的了。
他说,这些人傻,一个石头砌的龟要是能让万人如愿的话,还要佛祖和菩萨做什么?我白了他一眼,回说旅人要的只是一个心安,谁不晓得这只是一个商业噱头罢了。
世人欺我,我欺世人。
只要是活着,谁弄得清楚谁在戏弄谁呢?
修灵和尚不停地同我斗嘴,我说不过他的时候,就踢他一脚,他却也不动手打我,乐呵呵地笑着。
走到藏经楼的时候,他神神秘秘地附在我耳边,说这藏经楼后面是禁地,千万不要去。我问为什么会是禁地,他说因为这藏经楼里曾经藏了一样宝贝,叫阴令,可以号令众灵,御统万鬼。我一听,被吓着了,忙说这世间真有这么厉害的宝贝啊?他小声跟我讲了个关于阴令的传说。
三国时期,有一个叫朱士行的高僧,他在白马寺登坛受戒,成为我国历史上汉家沙门第一人。他气韵明烈、坚正方直,少怀远志,孤身远游异国他乡,寻找到了一部至高无上的金经。这部金经里头,就夹着阴令。朱士行得到阴令后,日夜端详,却只知此阴令能够御鬼神,却参透不了阴令中御鬼神之玄妙用法,于是留下金经,将阴令交给弟子,藏于七宝古寺的藏经楼中。
我大惊:“这么说来,这阴令就在藏经楼里面咯?”
修灵和尚摇头:“唐朝的时候,藏经楼发大火,阴令失踪了。”
“啊?唐朝!”我刚喝了口他递过来的水,下一瞬听到他这话,立马全部喷了出来,毫无形象。他忙给我拍背顺气,好半晌,我才平缓下来,指着他道:“一千多年前的事了,你跟我搞得跟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真的嘛,你又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你,是你说话太……太玄乎了!”
“……坏人!”修灵和尚幽怨地望了我一眼,低下头,伸出左右手食指,横搁在胸前,对着打点点。一身土黄色偏襟僧衣,与背后古色古香的寺庙建筑融为一体,光亮的脑袋在日光照射下,格外打眼。
我咽了口口水。这个和尚,萌化了我的心。
嬉闹中,将七宝古寺逛完了,修灵和尚陪我去买了毛巾和洗手盆,然后送我回“簪花店”,一路引来不少羡慕嫉妒的眼神。
把店子收拾干净,已经十二点半了,修灵和尚说要请我吃饭,我说要aa制,他答应了。我们就在早上相遇的那座桥下的小馆子吃饭,修灵正值“上班”期间,不能吃荤腥,只点了三四样素菜。这儿的菜没有家乡的味道,并不好吃。
吃完了饭,说好的aa制,修灵和尚却跟老板说饭钱记帐上,然后拉着我走了。
往回走,刚走到算命馆时,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人。
夏蝉!
我不大愿意见她,忙向后躲,修灵和尚小声地问我是不是欠了她的钱,我撒谎说是啊,他二话不说,将我手一拉,任凭我挣扎都没有用,把我拉到了夏蝉面前。
他朝夏蝉道:“女施主,她欠你多少,我替她还了。”
我惊了一惊,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喷涌而出。
第35章:人债,肉偿()
夏蝉咯咯咯地笑了一阵,伸着兰花指将我一指:“她欠我的可多了,你还得起么?”
“多少?”修灵和尚问道。
夏蝉收起笑容,伸出一根手指,冷冷地看着我。
修灵和尚回头轻声斥责了我一句:“怎么欠人家那么多?以后不够用直接找我要就行了。”说完,又转头看向夏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施主,出家人清贫一生,没有多的积蓄,这里是八十万,剩下的我日后再慢慢还。”
我扯了扯修灵和尚的衣角:“别……别跟她说话了。”
夏蝉轻哼一声,将长长的直发拨弄一番,慢条斯理地道:“你以为我说的是一百万?哈哈……听好了小和尚!她欠我一个人。”她直直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一个,一生一世一辈子,都找不到的人。”
修灵和尚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我们三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过了半晌,修灵和尚哈哈一笑:“不就是个人嘛。人债,肉偿。我把我赔给你。”
“就你,下辈子吧。”夏蝉转过身,朝“簪花店”走去。
我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看着修灵和尚:“我不欠她东西,也不欠她人,我只是觉得……觉得师父跟她的关系不一般,单方面不想见她罢了。”
修灵和尚问:“师父?你拜白族长为师啦?”
“嗯。”他们为什么都叫师父白族长?还有大殿下?等师父来,我定要好好问问。
“我去!还是晚了一步……”修灵和尚一拍大腿,无比悔恨,“小禾苗,要不你顺便也拜我为师吧。”
“拜师还有顺便拜的么?”
“贫僧乃大道之人,不用那么多规矩方圆、繁文缛节。”
“那也不行,我这生只能有一个师父。”
“意思是……给了我其他机会?”
“你可是出家人!”
“出家人也是由俗家人衍化过来的嘛。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还俗的。”
“话不投机。”
“你跟我逛了半天街,还不投机啊?”
“别贫。”
我径直向“簪花店”走去,修灵和尚跟在我身后,不停地找乐子逗我。夏蝉站在“簪花店”门外,背倚着墙,神色有些微落寞。
走到门旁,我拿钥匙开门,她突然靠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呵斥:“小丫头片子,他真的收你入门了?”我没动,她又道,“为什么!我跟随了他整整十年,什么苦我没吃过这么对我?”
这时,从算命馆走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他走到我跟前,面朝夏蝉,淡淡道:
“蝉姐,你顶多算是追随白族长的脚步罢了,他可是从未回过头来看你一眼。现在他收了一个小徒弟,自然有他的理由,大家都应该祝福才是。我们相识一场,没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尴尬,对你没有好处。——你刚从湖北赶过来,也挺不容易的,去我们店里坐坐吧。”
夏蝉把头一偏,眼里含着泪,手却并没有松开我。
我被她捏得生疼,用力挣扎的时候,忽然从她身上闻到丝丝缕缕的腥甜,不香,不臭,说不清楚是个什么味儿。外婆常说每个人身上的气味是不一样的,我想,这个不香不臭的腥味味道,一定是夏蝉的味道。
为什么我会对这种味道这么熟悉呢?熟悉到……好像我们之间有理不清、剪不断的渊源。
修灵和尚同小男孩打招呼:“嗨,夏日弟弟,近来可好?”
小男孩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大师,别来无恙。”
夏蝉的手轻轻颤了一颤,放开了我,冷冷道:“你们不是一类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说完,率先往算命馆那边走去。小男孩见夏蝉松开了我,便跟在夏蝉身后,转身走了。
这个算命馆我没有去过,是药君的地盘,师父说如果我有事,可以去找他帮忙。现在这个小男孩出面替我解围,一定是受师父或药君的嘱托。
我把“簪花店”门打开,修灵和尚脚刚一踏进来,就主动同讲我今天碰见的这几人的关系。
小男孩夏日10岁,夏蝉28岁,他们都是药君陆陆续续收养的孩子,夏这个姓也是药君所赐。药君从不收女徒弟,到目前止,只收了夏日一人。可是夏蝉很聪明,药君又舍不得不要她,于是让她在一边旁观。就这样旁观了几年,夏蝉看懂了一些门道,自学考了个医师证。于是现在,师父到哪座城市,她就到哪座城市的医院任职。
我不由对夏蝉生了些敬意。
一个女孩子,追随自己所爱,四处闯荡,着实不易。
修灵和尚敲了敲我的头,突然问道:“小禾苗,你自尊心挺强的啊。”我一愣,回道,“为什么这么说?”修灵和尚说,“因为自尊心越强,自卑强越重啊。瞧瞧你在夏蝉面前,那可真是哎哟……你打我干嘛?”我又捶了他一拳,他不再戏谑我,讨好地要给我摁肩膀,我忙摇头说不用,然后问了夏蝉的身世。
普通人家的女儿,一般没有这么勇敢的。
修灵和尚想了想,道:“夏蝉被药君收养还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年夏蝉身上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身无分文,太饿了,就去店里抢吃的,被店长抓住。店长看她有几分姿色,起了歹心,将她给办了,然后又放到酒吧……”
我心里一紧,轻声问:“她**了?”
修灵和尚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她被店长卖到酒吧后,酒吧老板逼她去卖,她不愿意,老板派了五六个男人把她拖到大街上,轮番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