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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等一下!她现在不方便见你。”
陈皓紧紧盯着我,瞳孔放大:“她怎么了?真的出事了么?”
“没事没事,她只是……额,她在洗澡。”
“哦。”陈皓愣了愣,“那我在这里等,麻烦你等她洗好了,跟她说一声。”
“嗯,好的。”
我把门又关上,小跑进房间,妞妞抱着棉被站在地上,同我讲浑身酸疼,很不舒服,想泡冷水澡,我劝她说她刚退烧,不适合泡澡,她笑着又过来抱我,我吓得跑到大门边,想开门把陈皓放进来,妞妞却突然朝我跪了下来。
“不要开门,我害怕。”妞妞道。
我问:“陈皓欺负你了么?”
“不是他。”
“那你怕什么?”
妞妞一直摇头,不肯再说话,转身向洗手间走去,过了一会儿,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一阵水响,想来应该是妞妞在洗澡; 这场面我一人控制不了,于是把门开了一条缝,悄悄地把陈皓放了进来。
“嘘,别出声。”我同陈皓道,“你先别害怕,我同你讲一些事情。”
陈皓嗯了一声。
我道:“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
他明显怔了一下,然后道:“信也不信。要说信,我从来没有真正见到过,所有的鬼怪都是听别人说的;要说不信,有许多事是科学都解释不了的。”
我点点头,好歹他也对“鬼”有了一些准备,于是我告诉他:“妞妞被鬼附身了。”
这一回,陈皓却是没有表现出异样,而是很平静地说:“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她怎么了?快告诉我。”
“我也讲不清楚,你跟我来。”
我把陈皓带到洗手间,却不见妞妞的踪影,水龙头大开,水声阵阵,却没有人。我与陈皓对望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惧色,却没有因此而退缩。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厨房传来“砰砰”的声音,于是又带陈皓去了厨房。没想到一进厨房门,就看到妞妞光着身子,撅着屁股,把头伸进土灶里头,一扭一扭地,不晓得在干嘛。许是听到响动,妞妞扭动的白屁股停了停,然后妞妞把头从灶里退了出来,转头看向我们这边。
我看到妞妞脸上全是柴灰,而她的嘴里,正咀嚼着什么。
“嘿嘿。”她咧开嘴,朝我们笑,牙齿上的黑灰表明她正在吃灶灰。
“妞妞!”陈皓最先反应过来,大步走过来,把妞妞从地上拉了进来,搂在怀里,用外套替她遮羞,“快把大门关起来,她不能见阳光。”
我不明白陈皓指的妞妞不能见阳光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是听话地把大门给关上,并把房间的窗户一并合拢,再把地上的杂物收拾好,陈皓抱着妞妞走进了我的房间,把妞妞放到了床上。
“白姻禾,请你先出去。”陈皓突然冷冷地道。
我看了看妞妞,又看了看陈皓,悄无声息地把手机握到了手里,然后退出房间。临关门时,我顺手拍了几张照片。我是想,如果万一陈皓欲对妞妞行不轨,那么我也有证据。而眼下,首要的事,就是把找个年长的人来处理妞妞的事。
陈皓冷冷扫了我一眼:“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妞妞会死。”他似是看出了我的意图,提前威胁我。
我把房门关上,隔着门吼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有艳鬼上了妞妞的身?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她?”
“我并不是要害她,我是想救她。”
“救她?”
“她的体内有我前女友的魂魄。”
“什么?艳鬼是前女友的魂魄?”我开了手机录音,“陈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皓缓缓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将她的残魂,置入妞妞的体内。”原来妞妞被鬼附身,真是陈皓动的手脚。可是奇怪了,陈皓的前女友怎么会变成艳鬼呢?
陈皓同我坦白了一切,他说,妞妞长得跟他的初恋很像。他的初恋死了一年了,可是他一刻也忘不了她,直到他遇上了妞妞,在妞妞的身上,他找到了初恋的影子。后来,经过四处打听,他高价从泰国买了一个阴牌,请大师将初恋的魂魄收集起来,装进了阴牌里,再送给妞妞。大师说,妞妞只要带着阴牌满了三年,初恋的魂魄就可以在妞妞的体内重生。
陈皓也曾经犹豫过,因为这样等同于妞妞一个身体里,装有两个魂魄。
大师解释说,到时候初恋的魂魄完全成熟,就可以占据妞妞的身子,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陈皓说那不是变相的杀人么?
大师便说那要看老天怎么安排了。也或许妞妞的魂魄比较顽固,把初恋的魂魄挤出体外也说不定呢。结果究竟如何,大家谁也讲不清楚,只能看天意了。
既然是天意如此,陈皓也没再说什么。
我恨不得把陈皓千万千刮,正因为他这样恶毒的招式,让妞妞吃了那么多的苦。他并没有妞妞想象中的那么爱她,他只是想把妞妞的身体占为已有。
陈皓说,经过与妞妞的相处,他越来越喜欢妞妞。
妞妞大大咧咧,却并不是粗心大意,而是大度,凡事都看得开,也想得开。妞妞善良,有爱心,虽然会因为一些利益而耍些小心计,却正是因为这份不完美,让陈皓觉得妞妞很“完美”。
陈皓假戏真做,爱上了妞妞。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我问陈皓。
陈皓道:“去买一斤猪肉回来,妞妞太虚弱,要补补身子。”
我“哦”了一声,如得大赦,慌不跌地打开大门,冲了出去。我要去找白老板,我要去找他来救妞妞。——他有那个本事。
虽然我觉得我的奔跑速度已经快得跟飞起来似的,却仍是用了五分钟才到朱老师家。
手机上显示,九点零五分。
辰时已过。
我走进朱老师家门,朱老师蹲在院内的小花圃里,用小铲子在松土。
“朱老师,白老板走了么?”我小心地问。
“姻禾,你不守时啊。”朱老师头也没有抬:“你要是想跟他走,早一点啊,他等了你那么久。”
我低下了头,刚才一路跑来,也是抱有侥幸心理,因为想出村子,必然要经过我家大门,我从家里出发的时候,还只是刚刚九点,那么白老板要回上海的话,我至少会在半路上碰到他。哪知道……我还是晚了。
白老板不是普通人,他不会按我的思路来行事。
“朱老师,我不是来找他的。”
我蹲在朱老师身侧,把心里的落寞藏好,笑嘻嘻地道,“你家有猪肉么?外公外婆走了,我消沉了几天,想吃点肉。”
“姻禾,你平常可是最喜欢吃素菜的。”
我坦白道:“其实并不是我要吃,是妞妞,她被艳鬼附身了。”
“她爹妈都死了,想占小便宜也是可以理解的。少拿鬼神来当晃子!”朱老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回屋,过了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提着一串新鲜的肉,起码有三斤重。他走到我身边,把肉递给我:“白老板昨晚就备好了肉,拿去吧。记得,别一次吃完,当心长胖!”
既然朱老师不相信,那么他肯定是不会立马随我去救妞妞了。
我接过肉:“嗯嗯,晓得了。”
往回走,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白老板是怎么知道我会来找朱老师取肉呢?
我把肉提回家,准备到厨房做给妞妞吃,陈皓却把肉拿走了,用小刀割下一块,喂进妞妞的嘴里。妞妞张开嘴,开心地吃着,一脸满足。
肉腥味迎面扑来,我胃里一阵翻涌。
妞妞很快就把三斤肉都吃完,然后在陈皓的歌声中,睡熟了。
第28章:他的初恋()
除了白老板,我找不到第二个人,能把妞妞治好bsp; 朱老师又不相信我的话。
那么,既然陈皓说他有办法,就让他试试。不管他是真试,还是假试,我都拿他没有办法,因为我也找不到人来救我。
妞妞在陈皓手中,我不能把事情闹大,否则我和妞妞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谁也说不准。——因为我并不知道陈皓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我也不是傻子,我离开朱老现家时,把手机留在了他的花圃旁,要是我和妞妞真出了什么事,朱老师也能凭那个证据,去报警,然后替我们讨个公道。
我坐在床边,握着妞妞的手。
陈皓到厨房去,忙别的去了。也不晓得是忙什么,神神秘秘的。
过了半天,陈皓从厨房里端了一盘黑漆漆的东西过来,说给妞妞吃下,妞妞身体里的艳鬼就能彻底消失了。我并不晓得那东西是什么,可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皓把妞妞喊醒,妞妞迷迷糊糊,将那盘东西吃了个精光,然后又是吐,又是拉,折腾了半天。到晚上的时候,这才好了些,又昏睡了过去。陈皓倒是好耐心,把妞妞吐过的污秽之物一一清扫干净,说这些污秽是他初恋的残魂,这一切是由他开始的,就由他来结束这一切吧。
我问他真的这么爱妞妞么?还有,他的初恋为什么要自杀?他深深叹了口气,同我讲了个中原委。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原来,陈皓的女友之所以离世,是因为她碰见了陈皓跟另一个女孩子的好事,一气之下跳河自杀了。陈皓之后虽也有毁过之心,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陈皓的初恋因为含着对陈皓的怨念而死,死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陈皓花心,占了她的身子,还占了别的女生的身子,所以她慢慢地,也变成了跟陈皓一样的性格。换言之,她把她自己想象成了陈皓。她以为她是陈皓,她死了,也要占据别的女孩子的身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一会儿上我的身,一会儿上妞妞的身,让我们互相“残杀”了。——做为艳鬼的她,精神不正常!
听过多陈皓的讲述,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我只闻得到阴魂味,治不了阴魂。
接下来,我们一直沉默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讲话。
到半夜的时候,妞妞突然醒了,说口渴,要喝水。陈皓给她提了一大壶白开水,她把白开水全喝光了,然后又睡了过去。
这一回,妞妞的脸恢复了红润光滑。
陈皓也是累了,一手握着妞妞的手,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就这样睡在了床边。
我坐在门边的椅子上,暗自伤神。
经过妞妞的事,我硬生生地错过了辰时,熬过了巳时,盼到了午时,又等到未时,接着又是申酉戌亥。——与白老板的约,再一次成为虚无。
对不起,这一次,是我爽约。
第二天天刚亮,我被人摇醒,这才发觉自己坐在椅子上、背抵着门睡着了。——摇醒我的人是妞妞,她挽着陈皓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
“姻禾,我们要去上学了。”妞妞同我道。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再看看她的眼睛,大而有神,想来她已经恢复正常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妞妞凑到我耻边,小声地道:“姻禾,陈皓向我求婚了。我们念完大学就结婚,快恭喜我们吧!”
我笑了笑:“恭喜,到时我送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你们。”
“让你个小气佬送礼可真是不容易呢。”妞妞说着,温柔地看向陈皓,“走吧。”
陈皓点了点头,揉了揉妞妞的头发,一脸宠爱。
他俩走后,我把整间屋子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了一遍,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不再回忆陈皓临走前,对妞妞的那个揉头发的动作。因为,白老板也曾那样轻抚我的头发,然后对我温柔地笑。
打扫完屋子,我脑中仍是白老板的身影,于是我又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用具都洗了一遍,还是不够。于是我到后园子里,给外公外婆立了两座碑。
无论外公外婆是生是死,身处何地,这里始终是他们的家。
做完这些,天擦黑,我随便吃了点,躺到了床上,睡了过去。这一睡,又睡了很久,醒来时打开笔记本电脑,已经没电了。充了五分钟的样子,才能正常开机。时间显示,离我睡觉时那天,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我睡了一天一夜。
下午四点多。
我头脑异常地清醒,看了会儿书,然后到朱老师家去,向他请教怎么上户口,怎么办身份证。——我决定了,我要像妞妞一样,考到上海去。虽然我没有在正规的学校读过书,但是我知道有一种成人高考,无论是怎样的,只要有学校肯接纳我就好。实在不行,去送外卖也行的。
到朱老师家,大门紧闭,我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于是拿出朱老师以前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门。
朱老师常说自己年龄大了,怕哪天不小心睡死在屋里头,尸体发烂发臭了都没人晓得,于是就这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给我配了一把钥匙。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用过。
带着一些紧张,我打开了朱老师家的大门。
院中没有人,屋里也没有人,在他卧室的书桌上,我找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白姻禾亲启。
我打开,信纸是白底墨画的锦锂,加上封面上的这几个毛笔字,一股子古风味扑面而来。
我喜欢这种感觉,跟白老板的味道很相似。
把信拆开,不由呆了!
原以为只是朱老师去镇上有事了,而我的手机又留在了他家,他一时联系不上我,所以才留的信,没想到,信中的内容却叫我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信是这样写的:
“姻禾,令母非本姓,乃朱家之后。
始有今日,唯以下之言相解:自古以来,有白、陈两家联姻,他族不得而犯,否,其阴、阳失血而亡。吾女宜光,受朱家之命,换陈家女岚,相遇白家儿郎中玉,且育有一女,名唤姻禾。此女八字过阴,恰化阴、阳之约。若不近亲身,便得以续亲命,故离身而养之。吾妻故去已久,相携不得,寄女于姜嫄村,托陈姓明道兄长,抚至豆蔻年华。她心良善,吾心幸喜,万分感谢!
吾年事已高,恐不及相顾周详,故留书远走他乡。
以信一封,盼吾孙,救母于危难,助弟于劫,脱己之命,改他之运。”
信没有落款人签名,我认得笔迹,是朱老师无疑。
从文中字面意思来解,应该是这样的:自古以来,白家只能与陈家联姻,不然在夫妻结合的那一晚,就会道阴或**流血不止,然后死亡。可是到了我外婆白灼华这一辈,却有一个朱姓参与了进来,这个朱姓就是我妈陈岚,不,确切地说,她本身应该是叫朱宜光。
朱宜光受朱家人的安排,悄无声息地将白灼华的女儿替换掉,顺利地嫁给了我爸,生下我。
巧就巧在,爸妈并没有大出血而死,而是生下了我这个八字极阴的女儿,我把爸妈身上的“劫”转移到了我自己身上。所以,并不是我会克父克母,他们才会把我弃在外婆家里,而是他们怕我身上的“劫”又重回到他们的身上去。
爸爸爱妈妈,他宁可骨肉永不相见,也不愿妻子出半点差池。所以,把我寄养在妈妈的娘家,由此可以看出,我的外公是朱老师,可是朱老师的妻子去世很久了,他一个人没有能力抚养我,所以又把我送到了现在的外公外婆家里,直到长成大姑娘。
看完信,我心中有几个疑惑,如果朱老师所言非虚,那么爸爸做为白家一员,应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