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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拍着手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一蹦一跳地跑了,边跑还边唱道:“后山竹林青又青,子时夜雨伴孤灯,百年饮恨谁人识,原是井底一飞龙!”
“义父,这傻子唱的是啥意思啊?”
“不清楚,傻子嘛!可能是学别人的呗!走吧,我试了,这井也确实没什么古怪,阿杰你先前分析的也许是对的,很可能是后山阴气太重了。”
“咱去哪啊义父?”
“当然去刘军家,还能去哪?”
“哦!那走吧!”
到刘军家时天就快黑了,院子里扯上了两只白织灯泡,灵棚搭了两个,一个刘老汉的,一个是刘军媳妇的。
刘军家坐北朝南盖着四间上房,另外还有两间东屋。尸体分别停放在四间上房的居中两间房里,左边房子里停放着刘老汉的尸体,右边一间里是刘军老婆的尸体。
尸体脸部用一张黄纸盖着,床头下边的长明灯也已经点亮了。
院子里有十几个人,其中的三名厨师正在筹办葬礼当天待客所需的饭菜。还有几个人在商量明天采买棺材的事。
那个专门问红白事的老者正在和刘军商量着什么,只见刘军不住地点着头。
他突然发现了我们,赶紧站起身迎了上来。
“大伯,您去哪了?中午吃饭时再找你们就找不到人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呢!”
“哦!我们爷俩随便转了转。”
这时,我见刘军的那个胖儿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正捧着一个大苹果在吃。
我走到小家伙面前,蹲下身笑着问道:“小帅哥,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虎子。”
正要再问,他的姐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泪痕,身上穿着重孝。
“阿弟,别跟叔叔闹。”
“阿姐,我没闹,跟叔叔说话哩。”
我看着俩孩子,心里酸酸的。我问小女孩叫什么名字,上几年级了。
“我叫娟子,上四年级了。虎子,跟姐回屋吧!阿爸说了,咱们要看着阿妈。”女孩说着泪就流了下来,虎子听话地拉着姐姐的手回屋去了。
“杰弟,我叫刘军,刚大伯跟我说了你是他的义子,你看家里事多,照顾不到,多担待吧!”
我接过刘军递来的烟,说军哥不要太伤心了,谁都不想摊上这事,还是要往前看。
这时厨师招呼吃饭,于是就在院里拉了两张桌,问事的、帮忙的还有刘军的亲戚、家人十几人都围坐在一起准备吃饭。
每桌六个菜,三凉三热,每人还有一碗炖菜,馒头随便吃。酒也有,但没人喝,毕竟人家刚死了两口人,喝酒似乎点大不敬。
没有人说话,都在默默地夹菜、咀嚼、下咽。只有虎子和娟子偶尔低声交谈着。娟子负责喂弟弟吃饭,这个小女孩似乎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就像妈妈一样把弟弟照顾得无微不至,让所有人看着都忍不住心酸落泪。
吃过饭,厨师收拾完东西就封好火回去了。问事的那个大爷和刘军及他的亲戚还有义父坐在一起商量出殡的日期什么的,我则坐在凳子上抽着烟想心事。说实话有点想家了。手机在地宫那个湖里斗鳄鱼精时就弄丢了,一直也没时间买新的。从地宫回来时我告诉邵俊,让他回去后记得往我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也不知道他把话稍到没有。
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屋里娟子惊叫了一声,接着虎子就大哭了起来。
我站起身就往屋里跑,义父他们也急忙冲进了屋里。
屋里姐弟俩正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虎子扯着嗓子哭。
“娟子,咋了?”刘军走过去问。
虎子撒开姐姐扑到刘军怀里,哭喊着:“阿爸,我怕!”
娟子也直往刘军身后躲,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
“娟子不怕,告诉爷爷,你看到啥了?”义父蹲在娟子面前耐心地问。
“阿妈。。。她。。。她刚才坐起来了,眼睛好吓人。。。”
我们一惊,忙转身往床上看去,尸体依旧好好地躺着,但,盖在死尸脸上的黄纸却掉在了地上,而死尸,真的是两眼暴睁着,十分恐怖!
“阿军,快,把眼给她合上,黄纸重新给盖上!”
刘军赶紧按义父所说,用手把死尸的眼睛从上至下地抹了一下,死尸眼睛闭上后,他把那张黄纸又盖在了死尸脸上。
“娟子,跟爷爷说说,刚才见没见老鼠啊猫啊什么的跑进屋?”
娟子想了想,说没看到。
“阿军,别让两个娃在这守灵了,安排你的侄子什么的大些的男娃过来守灵。”
“好的,我堂哥刚走,我让人去通知他,让我两个侄子过来。”
义父又让人把隔壁那个胖妇人找了过来,让她领姐弟俩到她家去睡。妇人欣然同意,拉着姐弟俩走了。
义父又到左边房间查看了一下刘老汉的尸体,并没什么异常。
刘军走过来问义父:“大伯,娟子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小孩子看花眼了?”
“不好说!也许小丫头真是看花眼了。”
“哦!对了大伯,东屋已经收拾好了,你们早点歇着吧!”
“好好好,你忙你的吧!”义父说完就带我去了东屋。
东屋两间,北边一间是厨房,南边屋里有一张大床,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两个破旧的单人沙发,还有一个三条腿的茶几,缺的那条腿用几块砖支撑着。
我去找来了塑料盆,又整了半盆热水,开始给义父洗脚。
义父脱了软底布鞋,袜子刚脱下来,我就差点给熏晕过去。
“义父,您这脚味也忒大了点!”
“汗脚,没办法!嘿嘿!”
“对了义父,您觉得娟子真是看花眼了?”我便给义父揉脚边问。
“你没注意到当时虎子的眼神吗?”
“虎子?我没注意,咋了?”我抬起头诧异地问。
“虎子说害怕的时候眼神是一直盯着墙角的!”
“是吗?义父您的意思,是屋里有东西?”
“嗯!一会儿等人都睡了,我想把刘军媳妇的魂魄招来问问,我估计屋里极有可能是她的魂魄,也顺带问问井里究竟有没有东西。”
于是洗完脚我们俩就假装关灯睡觉了。等到半夜时分,义父转身拍了拍睡在床里的我,我随即坐了起来。
“起来吧,咱们开始!”
我起身开了灯,义父从搭袋里拿出一把短香,然后揪出三根,让我偷偷到刘军老婆的尸体前,把三支香插在长明灯旁边。
我捏着香,轻手轻脚地到了房门前,见停尸床两边铺着稻草,草上有褥子,两边各躺着一个半大小伙子,都已经睡熟了。我忍不住又往尸体看了一眼,大半夜看尸体也确实挺恐怖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机会试试。
我蹲下身,把三支香在长明灯上给点着了,点着后,却发现没地方插香!因为地面是用砖扣的,扣的很严密,砖缝极小,香根本就插不进去。
情急之下,我又到院里抓了把土,然后把香插在了土上。
完成这些后,我就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东屋。
“弄好了!”我进屋后低声对义父说道。
义父点了点头,然后点燃三支香插在了放在窗台上的一个易拉罐罐口里。
接着,义父就拿出一叠冥钱让我在墙角给烧了。
冥钱烧完后,义父就用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边敲边叽叽咕咕地念咒。
几分钟后,香头上本来直向上去的烟雾突然顿了一下,接着一股阴冷的微风开始在房间里荡了起来。
义父不再敲桌子,但依旧在念咒,而且速度快了许多。
墙角烧过的纸灰被风吹得飞了起来,却并不是四散着,而是呈一个圆形在房子中间旋转着。
我知道魂魄已经进了房间,就尽量放慢呼吸,怕自己呼出的阳气会冲撞到它。
就在那烟灰越转越慢几乎要贴着地面时,窗户上突然黑影一晃,紧接着那些烟灰“嘭”的一下,就像被炸开了一样飞散得到处都是,而窗台上的三支香竟同时从中间断了!
义父“噌”一下站了起来,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第四章()
我随即也跟着义父往外跑,院里两盏日光灯一直亮着,所以整个院子看的清清楚楚,但并没见有什么异常。
义父又拉开院门后的插销,然后跑到了院外。我随着义父到了大街上,四下搜寻时,发现有个黑影正往西跑去。
“追!”义父喊了一声后就追了上去。
我比义父跑得快,所以先一步到了黑影身后。
“站住!”我边跑边喊了一声,但那黑影却没有停的意思!于是我迅速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黑影。
这时义父赶到了,他也伸手抓住黑影喊了一声:“站住!”
黑影突然猛一转身,把我和义父的手都打掉了,接着黑影就拍着手唱道:“后山竹林青又青,子时夜雨伴孤灯,百年饮恨谁人识,原是井底一飞龙!”
唱完就嘻嘻哈哈笑着跑远了。
我和义父都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义父拍了拍我说:“走吧!回去!”
招魂宣告失败,我和义父躺在床上都没有睡意。
“义父,您说窗外的那黑影会不会是刘军老婆的魂魄?”
“不会,她的魂魄当时就在屋里!那个黑影一出现,她的魂魄就落荒而逃了,似乎很是畏惧那个黑影。”
“这不明显是不想让我们和那女人的魂魄交流吗?义父,会不会是那个傻子啊?”
“应该不是,你没见院门是从里边插得好好的吗!不过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和义父就这样聊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一入睡就开始做起了噩梦,噩梦的主题始终都是刘老汉和刘军老婆那两具死尸,各种各样恐怖的情节,梦里的我不停地跑啊、喊哪,就是没人救我。
在梦里正被死尸追得无路可逃时,突然就醒了。醒来就感觉尿憋的难受,于是就摸索着下了床,也没敢拉灯,怕把义父给吵醒了。
轻轻拉开门,往院里看了看,发现刘军家的厕所在西南角,那么要去厕所就必须从正房门前过,也就是说,我不得不从停放尸体的两个房门口经过,而且,是来回两次!这对于梦里刚被那两具尸体追得无处逃匿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挑战。
可尿实在是憋不住了,算了,不就是两具硬邦邦的死尸嘛,有什么好怕的,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去吧,尿完赶紧回来!
我给自己打着气,开始快步往厕所方向走去,我的头故意往南偏着,不去看右侧的正房房门。
终于解决了内急后,身上舒服多了,就开始往回走。
人有时候很奇怪,越是怕什么,还越想去探个究竟。我就是这样,在经过停放那女人尸体的房间门口时,终于忍不住,扭过头看了一眼。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在转过头的瞬间猛地就直立了起来,浑身发麻,想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导致身上肌肉松弛,所以会浑身无力、抬不起腿、说不出话,尿道口的肌肉松弛就会尿漏,也就是平时说的吓尿了。
还好我是刚撒过尿,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么恐惧,是因为女人的尸体在停尸床上半坐着,而且,扭着头紧盯着我!
我当时应该是大张着嘴,眼睛睁的特别大吧!尤其是看到女尸下了床,慢慢走出房间,并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
最后,当她到了我身边时,我索性就把眼闭上了,心里默念着驱鬼咒、六字真言、佛号。。。。乱七八糟的逮着啥就默念啥。
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我浑身一哆嗦,觉得完了,接下来就要在我脖子上来一口了,不会是尸变了吧?被她咬了会不会变成僵尸啊?我是一通胡思乱想。
“阿杰?”耳边竟响起了义父的喊声!
我忙睁开眼,见义父正疑惑地看着我。
我扭过头往房间看了一眼,女人的尸体竟还好好的躺在停尸床上。
“义父,我。。。”
“回屋再说!”义父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往屋里走,被他这一拉,我的身体也恢复了意识。
到了屋里,义父关上门问我:“说吧,看到啥了?”
我把经过说了一遍,义父看了看我的额头,然后摇着头说不应该呀!
“什么不应该呀义父?”
“不像是被鬼附身哪!难道是。。。”
“什么?”
义父又一次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
“义父,别打哑谜啊,您这表情怪吓人的。”
“我是拿捏不准,能让人产生这么真实的幻觉,一般的鬼魂根本就做不到,除非。。。除非是。。。”
“是什么啊?”我着急地问。
“鬼魔!”
“鬼魔?那为什么要盯上我呢?”
“算了,别想了,睡觉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见义父不愿再多说,我就躺下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见床上就剩下了我自己,于是就赶忙起身穿衣服。
在刘军家简单吃了点早饭后,义父就又让我跟他出去转转。
“义父,定好什么时候下葬没?”出了院门我就问义父。
“后天葬我那老兄弟,大后天葬侄媳妇。”
义父说着就拐上了通往后山的小路。
“还去后山?”
“是啊!顺便再帮刘军看看他们定好的坟地怎么样。”
“您知道他选好的坟地在什么位置啊?”
“说是在后山最高的三棵杨树紧临右边的那块地。”
“三棵杨树?哦!我好像有印象。”
我俩边走边欣赏着路边的风景,义父似乎心情还不错,时不时地还哼上几声小曲,听不清哼的啥,咿咿呀呀挺可乐的。
“义父,您这身道袍准备啥时候换哪?”
“啊?哦!换它干吗啊?这袍子上面虽然脏了点,但有层油保护着更结实耐穿。”
我气得直翻白眼,按他的理论,这衣服就都不用洗了,这老爷子可真够可以的。
走了一会儿,远远就看见了三棵高高的杨树,它们比其它杨树高出有好几米,特别显眼。
“就是那!”义父指了指,然后就从庄稼地里直奔着走了过去。
到了地方后,义父就前后左右观察了一番,然后又抓了一把土认真看了看。
“义父,您看风水不用罗经?”
“奇怪了吧?义父从开始就不用那玩意。风水就看环境,环境不好,你定的方位再好有啥用?大环境可以,什么方位都不会差了。”
“如果是商品楼呢?里边格局一样,外边的环境一样,您怎么确定哪家好哪家不好?”
义父看着我一乐,说:“你小子这是问我还是考我啊?”
我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说:“这不是跟您学嘛!”
“你的小九九还能瞒得住义父?臭小子!那你听着,商品楼的住户,要以内格局来定,就是家具、家电等等的摆放位置,另外还要结合住户的八字综合分析。不过,商品楼的住户只要是长时间居住的,一般所发生的事情都类似,说好都好,说差都差,除非个别住户八字奇特,风水很难影响到他。”
我边听边点头,觉得义父说的合情合理。像他这种不用罗经查风水的确实不多。在风水派别里,无论三合还是三元,都是先以罗经定向,而后进行推算,再定出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