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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医不跟病人斗,孔圣春吸收完空气中最后一缕灵气,起身开始去为凌思瑶包扎。
大殿内的教徒们只有少数人元神还没苏醒,其他人都已经恢复了意识,开始运功疗伤。
凭借瑶池洞教诡异的功法,这些教徒竟然都跟凌思瑶一样,能够将自己被钱道空击碎或者打出体外的脏器复原到身体里,血液竟然也能被吸回去很大一部分,尽管如此,她们能够安然无恙也要得益于孔圣春的帮助,如果不是他及时使用了圣心防御阵。
否则,这些人即使有再诡异的功法,恐怕要是面对已经粉碎成肉酱的五脏六腑也不可能复原了把。
孔圣春来到凌思瑶身边,身负重伤的凌思瑶仍然昏迷不醒,她身上的伤势也跟附着凌思瑶身上的灵气反馈情况没有太多出入,凌思瑶的肋骨全部折断,本来被折断的肋骨应该刺入凌思瑶的心脏,但好在她修炼的功法在关键时刻及时转移了心脏的位置,使得凌思瑶捡回了一条命。孔圣春打开白色医疗包,专注地开始为凌思瑶包扎。
大殿上那粉碎的床榻前,苏醒后的筱禾也从朦胧之中逐渐恢复了意识。
虽然她也被钱道空一拳击飞,但伤势并没有凌思瑶那么严重,只不过浑身上下仍然充满了麻木感。即便如此,筱禾竟然第一时间并没有运功疗伤,而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袭绯衣已被鲜血侵染,一片猩红。
筱禾从地上拔出已经被钱道空撞得支离破碎的千年墨灵竹中最粗壮的一节,阵阵灵气急旋而起,缠绕在这节灵竹之上,七零八落的竹片纷纷汇聚于此。
千年墨灵竹复原如初,寒冽清幽的绿光泛泛而起。
筱禾将竹仗横抵胸前,圆瞪凤目。
“你们这些逆徒,竟然跟着夏筱然那个贱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现在如果你们有心悔过,重归韶华宫,等一会儿韶华宫主醒了,我就为你们求情饶你们一命,否则,今天你们这些逆徒将全部成为千年墨灵竹的祭品!”
话音未落,听者全都满面寒霜,虽然现在凌思瑶这一方大势已去,凌思瑶本人已经昏厥不醒,整个韶华宫眼下只剩下筱禾一人,但凌思瑶所请来的这两个不速之客却也并不是好惹的,孔圣春自然知道钱道空此时是真的灵气涣散毫无战斗能力。
而这些人却并不知深浅,她们可不敢保证这个打了石膏的魔人会不会再次突然癫狂起来,而这也正是筱禾如此威逼的资本。
筱禾这通呵斥更是一心管二,不仅仅在说给韶华宫的叛徒,连毓离宫原本的教徒也都给囊括在内。
瑶池洞教的各宫之间等级划分十分明朗,各等级之间从属感极强,宫主、宫侍、宫守、侍卫长、侍卫、学徒每个等级之间下级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的指示,所以夏筱然只说服了晴儿宫侍之后,其他的韶华宫教徒全都谨遵晴儿的意愿,参与了此次叛变,有些普通的学徒甚至都全然不知情。
此时被筱禾这突然的威逼,这些教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拿不定主意。
韶华宫的叛逆教徒倒还好说,毕竟这些逆反的教徒大多数也都曾师出凌思瑶和筱禾,本来就是韶华宫的人,这次的篡权也是受了晴儿和夏筱然的蛊惑才敢进行。但毓离宫的人就不同了,她们全都是夏筱然一把手带大的死党,对夏筱然可是忠心耿耿,这次行动也是奉命行事,更何况她们的宫侍和宫守虽然身负重伤,但还有继续战斗的能力,让她们就这样屈服于一个筱禾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卫长,而投靠韶华宫这显然是不可能,但如果拒绝……
筱禾也绝不会像钱道空这般心慈手软。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陷入僵局。
“筱禾侍卫,请原谅我们听信晴宫侍的蛊惑而参与这次我愿意回归韶华宫……”一个韶华宫之前的侍卫率先打破了僵局。
“我也愿意回归,我们本来就是被晴宫侍逼迫的,我们都不知情……”又有人附和道。
“对啊,对啊,我们本来就是韶华宫的人,我们都是无辜的啊!”
这种事只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接下来的一切都顺水推舟般自然,人群中陆陆续续又有人附和这个侍卫,没多久,整个大殿中一大半原本韶华宫的教徒都站到了筱禾这边,剩下的韶华宫教徒犹豫一阵后也走了过来。
她们一口一个晴宫侍,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晴儿也因为被钱道空从高空抱着坠下,无疑是所有人中伤势最严重的一个,此时因为受了那么重的伤,仍然昏迷不醒。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否则见到这些手下迅速推卸责任的模样,恐怕鼻子都会被气歪了把。
一时间,大殿迅速被划割成两个阵营,韶华宫教徒和毓离宫教徒。
毓离宫教徒那边,之前跟在夏筱然身边的两名白衣少女手持长剑,虽然脸上满是虚弱至极的颓色,但仍然毫不怯弱,其中一个白衣少女杏眼一瞪,一字一句地对筱禾说:
“你敢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么?”
“有何不敢?毓离宫守不要用你那高傲的架势来恐吓我,现在胜负的主动权已经十分明显,用晴儿那句话来说,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呵呵呵呵……区区一个侍卫长竟然敢这么与毓离宫的宫守说话,你这贱婢不要口出狂言,今天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任何人别想趁机吞并毓离宫。”
贱婢二字如雷贯耳,筱禾气得浑身颤抖,破口大骂:
“混账,我敬你一声宫守,你别蹬鼻子上脸!”
钱道空叼着烟,怔怔望着这两帮已经身负重伤的女人撕逼,心里叫苦不迭,这好不容易救活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又打了起来。
筱禾和飞雪怒意陡升,满脸紫涨愈演愈烈,战火似乎马上就要燃起。
可就在这时,一抹寒光从大殿门口突然掠出,森然无比。
大殿之内刹那间荡出一片恐怖波动,这冷森森的青光,似巨大地刀刃,又像是一片死寂地湖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都给本宫住手!”
清朗而又严厉的声音仿若初秋的寒霜,从空中轻轻飘落,却给所有人平添几分寒意。
寒光在两群人中间爆裂,形成一条银蓝色的火焰分界。
喧嚷的大殿瞬间噤若寒蝉,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向门口,殿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三个人正在走近。
这三个人步履稳健,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
筱禾和毓离宫守远远望见了为首的这个女人,立刻惊惧万分,气焰全都消了一半,两人不约而同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
“属下拜见璇玑宫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在地,对着来者高呼:
“属下拜见璇玑宫主。”
钱道空因为绑着绷带,行动十分不便,并没有第一反应就去观瞧着声势惊人的家伙。
但当这位璇玑宫主踏入殿门之时,钱道空却感到自己的身后有着一股异常强盛的灵气骤然出现,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这人的声音又让他浑身一颤,大脑里的记忆仿佛在这霎那间被定格了一般。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感觉的来由。他脑海里明明想好奇去看一眼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直觉却又让他不要回头。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我到底是怎么了,钱道空心里喃喃,心里突然五味陈杂一般,迫使僵硬的身体如锈死的机器一样逐渐扭动。
璇玑宫主一步步朝人群走来,钱道空也怅然着一点点转过身体。
香风幽步,每一步都让钱道空心潮涌动;沁骨芳馨,每一缕都让钱道空失魂落魄。
近了,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钱道空也是逐渐瞪大了瞳孔,感觉自己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逐渐扩张开了,一股热潮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瞬间冲上心头,直抵咽喉,嘴里叼着的香烟也簌簌掉在了地上。
钱道空刚想看清楚,却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两眼发黑,昏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 会议()
钱道空就这样失去了意识,而在昏倒后的这段时间里,瑶池洞已经乱作一团。
他更不知道,他昏厥之后,竟然,莫名其妙杀死了那位美丽的璇玑宫主。
毓离宫主密谋侵占韶华宫,谋害夏长老,陷害韶华宫主,引发内战。狂暴的魔人混入战局,搅得韶华宫天翻地覆,毓离宫主和韶华宫主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负责执法的璇玑宫前来结束战局,璇玑宫主却再次遭遇魔人攻击,被奇怪的妖气吸走了全部灵气,变成了干尸。
这一切一切对于瑶池洞教这样一个极度神秘而诡异,几乎与世隔绝的邪教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也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就是一场浩劫。
瑶池洞璃绯宫中,教主在内的七名瑶池洞教长老全部聚集到了一起,很多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这样一群老家伙同时出现商讨事情,除了璃绯宫主,其他三名宫主都只能坐在最远的位置参会,这次的会议,简直就像是面对强敌之前的动员会一般。
石桌周围,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却又不敢呢哝私语,都时不时看看教主那阴沉的脸色,又马上又埋下头,不是摆弄着手指,就是摩挲着桌面。
教主穿着一袭黑袍,端坐在正中央的水晶大椅上,教主的脸美丽至极,轮廓端正的脸庞,宽广的前额,纤巧而美丽的鼻子,娇小的嘴,一对凌厉而又英气逼人的大眼睛,以及两片燃烧着要求热吻的强烈yuwang的红唇,这些五官的位置似乎都那么合理而精致。
总而言之,在这位妇人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显露着那不可思议的迷人力量。好象乌鸦翅膀那么黑油油的、浓密而又柔软的鬈发,直垂到她的肩上,但在靠近前额的地方却被一顶满嵌宝石的金冕紧紧地束住。一件用极薄的黑色毛织品制的、下端绣上金绦的无袖长袍,显出她那令人消魂的曲线。但在那件美丽的、褶襞向下飘动的无袖长袍下面,又罩上一件雪白的垂着白色流苏的坎肩。
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会立刻感受到一股盛气凌人的女王风范,一种极度雍容华贵的非凡气质。这股气势恐怕一个睥睨天下的豪杰都很难拥有。
明明是在开会,却没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即使那些长老也是老实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众人一直这么等了很久很久,坐在石雕大椅上的教主才清了清嗓,缓缓宽了宽衣裘,扫视了一圈后低沉地说道:
“一天之内,两个宫主受了重伤昏迷,一个宫主被吸成干尸,这种事还是我接任教主之位以来,所听到的最让我震惊的消息。”教主手托香腮,顿了顿,“不,应该说是奇闻!”
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没人做声,教主继续说道:
“这件事,不知道诸位什么态度与看法,对我而言,我觉得这是一种奇耻大辱,堂堂瑶池洞教,光天化日,就这样在教主的眼皮底下,在我的家门口发生了这样的惨剧,这是挑衅,这是**。这么滑稽的事怎么样?你们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想笑啊?恩?”
教主的声音虽然并不严厉,但语气却十分强横,不怒自威。
教主的目光一点点移动,每扫过一个地方,似乎都能把这个地方的空气给切割开一般。这可怕的目光缓慢地平移着,终于移到了最边缘的封雪宫宫主沉月的身上,沉月被这目光看得骨寒毛竖,赶紧低下了头。
“恩?小月,你觉得这事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笑?”教主问。
沉月被教主这么突然一问,脑袋像被闷锤狠狠砸了一下,嗡嗡的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更不敢与之对视。是不是很可笑?这是什么问题?我该回答可笑还是不可笑?可笑?教主一个巴掌扇过来,让你笑,滚出去,让你笑个够,那我就是自己找死。不可笑?教主肯定又要问,在她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竟然还不可笑,那你说什么可笑?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已经望向了她这个封雪宫宫主,这个在教会中专门负责安保的宫主身上,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不得不做出回答。
沉月咬了咬牙,不再犹豫。一下子推开了身后石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拔出了身上的佩剑,倏然挖出了自己的心脏,狠狠拍在了桌子上,语气坚决地说:
“启禀教主,属下知错了,这事可笑的是属下,属下愿把生命交付教主,任凭处置。”
众人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并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因为这在瑶池洞教发生这种事太习以为常。
教主无动于衷,示意让身边的仆从将那颗跳动的心递了过来,教主拉了拉衣袖,将这颗心脏捧在了手里,跪在地上的沉月脸色惨白,浑身筛糠地颤抖着,汗水已经浸满了容颜。
教主端详着心脏,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的现状,每一个人,每一个长老、宫主都和她一样,你们觉得这样做很能显示你们的赤胆忠心对么?你们觉得这样做就表示你们敢作敢当,有勇气承担自己的错误么?我不会惩罚你,因为如果不是你,换作在座的任何人也有可能在日复一日的平静之中放松警惕,削弱自己的危机感,也同样会发生这样的错误。但我身为教主,我只由衷恳请你们一件事,恳请你们每一个人,不管是我的前辈还是后生,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下属!我恳请你们能不能以后不要总想着去弥补和承担错误?可不可以去避免错误!”
教主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很重,威严的目光逼视着在场的每个人,接着,教主顿了顿,托着手中的心脏继续说道:
“这次恳请我只说这一次,下次这种东西我会自己取!”
教主说完就一下子将心脏扔了出去,扔到了沉月的身上,全场无不骇然,沉月惨叫一声,昏倒在地。
接过绣帕擦干血迹,教主低沉的声音还回荡在空气之中,教主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继续说:
“问责就到这里,我这个人不爱过分追究过去的事,现在,进入正题吧,我想知道整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魔人又是什么来头!”
身穿绿色风衣的浮岚宫主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
“启禀教主,根据属下调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浮岚宫主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叙述给了教主,包括钱道空如何杀死璇姬宫主,重伤韶华宫主和毓离宫主的种种细节。教主听得过程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做任何责怪。
浮岚宫主叙述完毕后,脸上的表情既有些兴奋又显得有点犹豫,想了一会儿才补充说:
“整个事件经过属下的调查,基本与属下叙述的内容一致,但在我们从那名猎鬼师身上搜到的物品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一个比较重要的东西。”
教主对之前的内容虽然也都在听,但态度上看上去却有点置若罔闻,此时当浮岚宫主突然提到了这一本比较重要的东西,教主的眼睛立刻出现了惊异的神彩,立刻将目光聚焦到了浮岚宫主的身上。
“比较重要的东西?什么东西!”教主叱问。
浮岚宫主低着头偷偷观察着教主的脸色,咽了咽口水说。
“是……是窃鬼灵囊!”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她这句话刚刚脱口,整个会议室就立刻炸锅了。
“啊?窃鬼灵囊!这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坐在教主旁边长老段飞凤惊呼起来。
“不会吧,这窃鬼灵囊怎么说也是传说中的式神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