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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迫不及待地做出了这个动作之后,却顿时感觉自己的鼻腔里被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所占据,正在开车的钱道空也闻到了这个味道,这味道很熟悉,也立刻在他大脑中勾起了无数恶心的回忆。钱道空怔了片刻,就感觉胃里一股热流突然涌了上来,诧异道:
“外面怎么这么臭?”
然而还没等张善义回答,他就已经彻底控制不住了,张善义感觉喉咙一顶,立刻扶着车窗狂呕起来。
瞬间,张善义胃里的东西变成了一股线条,流向了车的后方,很多还甩到了车身上。
“喂!我的车……”钱道空惊呼,“好歹也是出家人,你能有点素质不,我车里有塑料袋好么?”
“你大爷的!还不是你开这么快!”张善义愤懑无比,几乎想要骂人。
争吵间,张善义向后视镜中无意一瞥,借着尾灯的灯光,张善义却惊愕地发现,他刚才吐出的那些秽物,竟然立刻吸引了大批乌鸦飞了下来!这些乌鸦落到了地上,迫不及待地分享起这些刚刚落在地上,还带着温度的美味佳肴……
这一幕让张善义感到极不舒服,立刻摇上了车窗,可是虽然关上了窗户,但外面的那些腥臭味,还是带了进来。
“你在寺院里偷吃什么了,竟然这么大味。”钱道空筋了筋鼻子,皱眉说道。
“你还有心情笑话我,那不是我吐的味道好么?明明是从外面传来的!”张善义拿起旁边的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开窗吐到了外面,此时,外面的味道似乎更浓郁了。
张善义连忙再次关上了车窗。
钱道空想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说道:
“我明白了,看地图上面显示,在前面好像有个屠宰场来着,而且距离那个废弃的化纤厂不远,这味道应该是从那里传来的吧!”
“屠宰场?我就说么……难怪那么多乌鸦……”一说到乌鸦,张善义还是对刚才看到的那些情景感觉有更不舒服,“看来这个黄恒选个这样怨气深重的地方,肯定摆下了鸿门宴,看样子是想要咱们两个的命咯?”
“怕了?”钱道空虽然在问他,但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
“哼,虽然我的内丹掉阶了,但要对付他这个不入流的小小降头师,还是不成问题的!”张善义自信回答。“我就是比较讨厌这些乌鸦而已。”
“是啊,乌鸦……好像是不祥之兆!而且竟然连无面女都能遇害……”钱道空喃喃道。
吐过之后,张善义感觉头脑也清醒了一些,精神状态也稍微恢复,不由忍不住讥讽起他来:
“还不祥之兆!我看又是桃花劫吧!”
“桃花你妹啊!你以为我想去救无面女?我只是担心那些剩下的小二肥要是真的都被黄恒杀害了,要是那样的话,不光赵二肥没办法复活,连答应卫云墨的三天后给他的交代也没办法完成了,那才是最糟糕的!再说了,路冷月这个无面女也能叫桃花?呵呵……就算她是花,也是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吧……”
“彼岸花?哈哈,这个比喻好,用空我帮你转达下……”路灯渐渐亮了起来,张善义的心情也随着晕车消失好了许多。
“靠,你大爷的!可不是我先说的!”
“哈哈,你也别太慌张,不过我是肯定要告诉路冷月的。你看你紧张的,那黄恒可算是你的一个手下败将吧?有什么好害怕的?”张善义笑着说。
“败将?就怕他知耻后勇……”钱道空心中忐忑,同时也有些讶异,为什么这个张善义竟然连自己曾经挟持黄恒的事情都知道?
难道说那时候在关门山……
救人心切,钱道空并没有继续想下去,说话的工夫,他们已经到了。
车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乡道旁一家商店的门口。这家商店也是有些年头了,店门紧锁,窗户已经破碎,仅剩下三四个透风的大空洞,看样子已经废弃很久了,这个商店之前的主要客源应该就是前面那个已经废弃的化纤厂了。
黄恒没有说具体的地点,这让钱道空不禁怀疑,黄恒和无面女是否真的在这里?
会不会这里只是一个陷阱?
但不管怎样,既然已经选择了来这场鸿门宴赴会,他们也没理由回头了。
“为什么不把车开到那里面去?万一有什么危险,咱们还能坐车跑啊……”张善义问。
钱道空笑了一声,无语地望着张善义:
“你觉得车和人往里面走,哪个更容易惹来危险?”
钱道空这么一说,张善义也确实有道理,开车进去,如果被已经埋伏在里面的黄恒,的确反而更容易被里面的人察觉。
于是,张善义跟着钱道空,沿着荒废已久的柏油路,朝那个夜色中显得有些阴森的废弃化纤厂走去。
他们走的这条路看起来应该是工厂里的人修的,所以这条路的路灯已经坏了很多,却也没人维修,走在这条路上,光影恍惚,周围茂盛的杂草里影影绰绰,似乎总像是要从里面跑出什么东西一样,他们头顶时不时传来乌鸦的悲鸣,让人有些不舒服。
继续向前走,钱道空发现这条路旁边有一条岔道,从那个岔道走过去,用不了多远,就是那个散发着浓重味道的屠宰场,此时,那里只有点点灯光,似乎已经关门了。
而这还算平整的道路也就到此为止,再往前走下去,道路凹凸不停,很多地方已经崩裂,显然这个化纤厂已经废弃了很久,而且因为这个位置过于偏僻,一直未被收购重建。
等钱道空他们俩快走到化纤厂门口的时候,钱道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小手电筒,用它在周围照了照,这里杂草丛生,但反而让车轮印变得十分明显,钱道空看了好一会儿,才对张善义说道:
“这车轮印是单向的,看样子他开车来的,确实在里面,而且应该还没走。”
钱道空刚说完这句话,天空中的乌鸦又发出一声怪叫,他的脸也在手电光中显得有点诡异。
于是,他们进入了厂区,发现这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搬不走的东西,几乎都被人搬走了。远处的大烟筒也坍塌了,歪歪斜斜的造型,就好像一个佝偻着身体的瘫痪人,在黑夜之中窥视着张善义们两个的一举一动。
厂区门口原来似乎有个大雕塑,但那个雕塑已经被拆掉了,仅剩下光秃秃的台子,孤零零立在那些残朽的铁架上,铁架被一层厚厚的锈覆盖,这些锈如同胡乱涂刷的油漆一样,凝固在那些废弃铁架的表面,似乎只要一碰,它们就会立刻折断一般。
厂区很多的库房都是那种全是小空洞的平房,看样子结构还很稳定,竟然风吹日晒这么久,只有少数这种全是空洞的建筑倒塌,大部分还完好无损,虽然不知道这些平房是加工什么的,但应该是生产时比较重要地环节。
张善义跟着钱道空继续向这黑漆漆的工厂走去,突然,走在前面的钱道空惊飞了一群乌鸦,纷飞而起的乌鸦发出阵阵可怕的怪叫,如同一个黑色的鬼影冲向了昏暗的夜空。
钱道空逡巡片刻,继续向前走去,手电光扫到了刚才乌鸦们停留的那里……
“啊!我靠!”
瞬间,钱道空被手电灯光之中的景象吓得差点背过了气。
第七十三章 煞血降(二)()
凄冷的月光下,腥臭的味道扑鼻而至,无法驱散,也无法屏息,因为这股恶臭,甚至可以透过手掌的缝隙,渗透到捂住的口鼻之中。
借着微微颤抖的手电光中,在钱道空他们两人面前,正跪着一具女尸,女尸的身上落满了乌鸦。她的脑皮被整个翻了起来,好像被钳子扯断一样,女尸披头散发,长发被惊飞的乌鸦裹挟着带到了空中,形成了一片黑云,这女尸赤着上半身,身上一片血红,就好像涂了红漆一样。
钱道空也算见过很多死人,这一次见到这具死尸,他立刻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女尸身上的血液却非常不合情理,或是说十分诡异。
因为,女尸身上的这些血液,简直不像是从她身上流淌出来的,而是好像被一个装满了鲜血的大桶从她的头顶倾倒下来一般。她的身上几乎每寸肌肤都被淋漓的鲜血覆盖,简直可以称之为血尸,连上面的乌鸦因为手电光而惊飞后,那些乌鸦留在鲜血上的粘稠足迹都看得清清楚楚。
钱道空和张善义举着手电筒,稍微朝女尸走近,刚迈出几步,钱道空立刻发现了更为惊人的一幕,他发现这个女尸不仅浑身是血,而且她的浑身上下竟然还密布着芝麻大小的小孔,整个人的肌肤变得就好像蜂巢一样,在通红一片的血液中形成了一个个空洞,密集而恶心。
而尸体的下方,画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结界,女尸跪在结界正中央,就好像一个虔诚的新教徒在以自己的身体祭祀远古魔王一般,使他看起来更加诡异。
钱道空和张善义站在结界之外,能够清晰地看到从结界中不断散发出来的黑色煞气,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及恐惧感。
“呕——”张善义再次干呕了一下,却没吐出来,心中不由庆幸自己此前吐过了一次。
此情此景,让人既恶心又恐惧。
这种感觉持续了好久,钱道空和张善义才慢慢缓了过来,虽然钱道空也见过那么多恐怖恶心的画面,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这具浑身都是蜂巢一样的孔洞,被鲜血覆盖了全身的尸体后,他还是不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相比之下,张善义的目光更是已经无法继续看这具女尸了,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而钱道空的眼睛却仍然注视着这具尸体。
因为,他的内心已经不可遏制的开始狂跳起来,同时,一个钱道空不愿承认的想法开始不停在他的大脑里回荡,他的意念不断拒绝着这个想法,但越是不希望,这个想法就越强烈……
这个死在乌鸦口中的那女人,不会就是无面女吧?
钱道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恐怖女人的安危如此担心,他的心砰砰狂跳,嘴里却颤抖地问着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这女尸身上……好多小孔……”
张善义也终于缓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想要看得更清楚而朝女尸靠近的钱道空,喝到:
“别过去!这……这女人是中了降头术中的煞血降,煞血降是黑衣降头术中非常残忍的邪术,一旦靠近阵法,你就会跟这个女尸一样,全身的毛孔突然变得奇大,然后身上的血液就会不断通过这些孔洞从身体里涌出来,直到血液干涸而死!”
钱道空停住了脚步,感到头皮发麻,颤声道:
“还有这么残忍的降头术?你的意思是说……这女人身上那蜂巢一样的小孔,竟然是她自己的毛孔,因为毛孔变大,她的血才不断流淌了出来?”
张善义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手电光没有照到的地方说:
“没错,而且你看地上的血脚印!”
钱道空循着张善义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这具跪倒的女尸旁边,有一道长长的血污,上面有着几个极不清晰的脚印,虽然脚印看不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是两道移动的痕迹,这个痕迹一直延伸到很远,消失在了一个挡住了视线的大集装箱后面。
“难道说……这个女人是从那边走过来的!”钱道空问。
“我想是这样的,她很可能在进入邪阵之前就已经受伤,在逃跑的时候,逃到了这个煞血降的结界之中,然后在结界里面失血过多而死!”张善义回答。
“这么说来!咱们只要踏进去就会死?”惊恐两字早就写在了钱道空的脸上,这时甚至已经明知故问起来。
“废话,肯定是这样啊!”张善义皱眉说道。
“不行,那我也得再靠近一些!”钱道空心中那个让他感到不安的想法变得更加强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站住!你疯了吧!”张善义连忙扯住了他。
“可是……万一这个人是路冷月呢?”钱道空怒声回答。
张善义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虽然路冷月在他们的印象中几乎是比恶鬼更可怕的女人,但毕竟她也是人,而不是神,也难说会不会被黄恒阴害。
“可是……”
张善义拽着钱道空,正犹豫他们要不要冒险靠近的时候,钱道空突然一个激灵,猛然回头,手电光也立刻跟着扫了过去,惊呼道:
“不好!身后有东西!”
“什么?”张善义大叫一声,跟着猛然回头。
毕竟钱道空怎么说以前也是跟着骨八做了那么多年贼,反应和听觉还是比较敏锐的,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任何风吹草动在他的耳朵里还是非常明显。
刚才,钱道空明显听到了身后不远处有什么“唰唰”的涂抹声。
两人同时回头,却赫然发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胡同口,竟然出现了四个黑色人影。
手电光对准了这些黑影,钱道空和张善义立刻认了出来,这四个同时用手挡住强光的人影,竟然是那些走失的小二肥!
此时,他们的身高已经快接近赵二肥了,但体重上明显还是有些差距的,这四个小二肥虽然也看上去有些微胖,但他们都胖在了脸上,身体却看起来显得极不相称的消瘦。
更让他们两个惊讶的是,这四个小二肥半蹲着身体,手中还拿着类似刷子一样的工具,刷子上面不断流淌着不明液体,这四个小二肥似乎也是刚刚发现自己被手电筒照到,才突然起身望过来的!
这四个小二肥被发现后,先是一怔,随后呆立不动。
“又是他们!快抓住他们!”张善义收起手机,朝那四个小二肥追去,
钱道空也立刻跟了过去,那四个小二肥在自己被发现后,非但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扔掉了手中的刷子,朝钱道空和张善义扮起了鬼脸。
张善义因为之前就被其中一个小二肥迷晕,遭到了他的捉弄,一看到他们又露出了这嘲讽的表情,张善义更加生气了,跟打了鸡血一样朝他们扑了过去。
这一次,反而是钱道空拽住了他。
“怎么?”张善义扭过了头。
钱道空指了指他的脚下不远处的一片黑墨,说道:
“你自己看吧!”
张善义低头一看,这才惊讶地发现,在手电光中,他们的脚下竟然是一片诡异的墨迹,乍看之下还不觉得这些墨迹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张善义才发现,这墨迹的图案竟然跟他们身后那个女尸下面所处的煞血降结界一模一样。
“又是那个结界!”张善义大惊失色。
原来,就在他们发现了致死女尸的煞血降结界同时,这些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二肥们竟然又在他们身后画出了同样的结界。这样一来,整个胡同就被两个相同的煞血降结界封死,钱道空他们两个人已经进退维谷,两旁是两个厂房形成的高墙,他们无论是进是退,都必须要走过这可怕的煞血降结界了!
“没错,看来咱们中计了!”钱道空愤然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够突破这个结界么?”
张善义摇了摇头,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降头师们信奉的是邪佛,而我们道家信奉的是三清尊神,对于邪魔恶鬼,我们还是有办法对付的,但要是对于邪降,怎么说也算是本源,我也没有办法破解!”
“哈?邪佛?降头术这种邪门歪道怎么还能供奉佛?”钱道空不解道。
虽然之前在降服虚耗之时,钱道空借助过黄恒的力量,也见识到了他手中的那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