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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就跑到鬼岛来了?还没做好救一童的计划呢,靠我一个人也不行啊!难怪昨晚的美人鱼让我不要来,不知道石清夫人会不会跟我心有灵犀,早点来救我。离我失踪一天一夜了,刘灵应该急死了吧,至少她还知道这个地方,倒也不是坏事。
一只巨大的红鸟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扑通一声从我头顶飞过,吓得我连忙拽着老人家的手,结果没抓稳,抓着他的毛了。他回头看着我,不是瞎子吗,看有什么用呢?还是别看了,那白色眼睛怪吓人的。
“老人家,你等等我,刚才这只鸟说不定在下蛋,我去看看。”说完我就钻进草丛里,打开头灯翻了半天,果然有三只大鸟蛋,这下好了,晚上可以烤蛋吃。
我将鸟蛋装进口袋里,出来的时候老人家不见了,我靠,这就跑了?
“老人家,你在哪?别丢下我啊!”
“琴里。”
我寻声找去,果然看到琴在草丛里放着,“你躲琴里干嘛?”
“晚上毒蛇多,我这样比较安全。”他说。
“你一个鬼魂还怕蛇咬?”
他没有回答我。可能觉得做一个怕蛇的鬼魂太窝囊了,一个只会弹琴的鬼魂跑到这里来干嘛,弹给谁听啊!
“老人家,你别睡着了,我们聊天,不然我一个人怕,待会儿我烤蛋蛋给你吃。”
“好。”
“你从前是干嘛的?”我问。
“青楼弹琴人。”
“那怎么死的?”
“爱上一个歌姬,她死后,我就用琴弦勒死了自己。”
我看着琴弦,勒死自己这种操作是怎么做到的?
“你真是想不通,干嘛自杀啊?”我说。
“因为再也没有舞蹈和歌声,可以配上我的琴声。”
“那为啥不去投胎?”
“她已经不做歌姬了,生在富贵人家。”
“你怎么到这的?”
“被招魂幡掳来的。”
“掳你干嘛,你啥都干不了啊。”我很是好奇啊,他又不会杀人。
“让我给一个歌姬弹琴,她的歌舞太烂,后来我想回家,钻进别人的行李,没想到却被带到这里来了。”
看来也是个可怜的老头啊,不肯投胎,宁可与琴为伴,到底是情痴还是琴痴呢?
我看了看四周,依然是茂密的树林,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天已经黑了。树上不知道什么怪鸟在…;啊…;啊地叫着,不知道是不是猫头鹰,我有些怕了,想回到沙滩,却迷失了方向。
“老人家,你知道哪里可以落脚吗?”
“一直往前走,有个寨子。”
“寨子?”
“桃花寨!”
桃花寨?莫非就是石清夫人当年做海盗时的营地吗?她说李奴老秃驴在那栽了很多桃花树,应该去那儿等她。不过一童说的鬼兵和女孩尸体也在这岛上,得小心点了,这老人家一看就是个文艺老年。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他自己倒是钻琴里躲着,没什么危险。
穿过一小山坡,我看到下面有条小河挡住去路,里面翻着绿光,一闪一闪的,一眼看不到头,照得河两边的树木都发绿,虽然漂亮,却有些阴气森森。我已经对绿色天生有恐惧感,现在我爱蓝色,海蓝色,刘灵的刀锋是蓝色,美人鱼的眼睛也是蓝色。
那河水也不知道为啥泛绿光,有四五米宽。我不敢趟过去,想跳过去。
“河里面是啥啊?为啥泛绿光?”我问。
“蛇,绿色的蛇。”他说。
“全…;…;全是蛇吗?”我问。
“是的。”
“怎么会发绿光?”
“它们在引诱猎物下水。”
老人家不说还好,一说我更不敢过去了,估计就是咬我鼻子的那种绿蛇了,毒液肯定有麻痹神经的作用,但必须要过了这条河才能到桃花寨啊!
我们刚说完,一只像豺狗一样的动物,居然走到河边,可能是想喝水。它很机灵地快速伸出爪子试探了下,确认没危险后,才伸头去喝水,突然水里就长出一团绿色,将豺狗头缠上,它一头栽进河里,顿时被绿色包裹,消失在绿光中。
“老人家,你有办法吗?快出来帮帮我。”我吓得退后好几步
“我也怕。”
“上下游有没有窄一点的地方?”
“没有,这里最窄。”
我咋感觉老人家在忽悠我呢,他眼睛不是看不见吗?在这里生活得够久,河宽了解得清楚很正常,但是绿色的蛇他怎么看到的。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蛇的?”
“因为我被咬过屁股。”
“你这鬼魂做得也够窝囊的。”
我退后几步,深呼吸了几口气,准备跳过去,蛇毒我倒是不怕,最多再睡一觉,但是若被蛇群包裹,先被麻醉,再被分尸,那还是个死啊。
“老人家,我待会儿跳过去,要是被蛇咬了,你能将我拖回桃花寨吗?”
“拖不动。”
“我要是死了,你就没有蛋蛋吃。”
“你把我扔到对面草丛里去,不要撞到树,扔远点,琴声响了再跳。”他说。
第167章 琴魂()
这老头子不会是想让我将他扔到对面,他就跑路不管我吧。
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五米宽的河面,又没有平地可助跑,从山腰往下跑,身体惯性向下,跳不远的。
还是得按照他说的去做,他的要求有点高,又要远又不能撞到树。我瞄准一个草堆,也幸好有绿光照耀。才可以看得清,猛地扔过去,还是砸到了一个小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喊道,求人家的时候呢,道歉得诚恳。
这时候琴声响起,我也听不懂,声音在死静的树林还挺大,顿时树林里变得躁动起来,那啊啊的鸟叫声也停止了。上面大树上扑通扑通的,应该是鸟在飞吧。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河里突然出了变化,绿色的蛇争先恐后的游上岸,朝三弦琴方向狂奔而去。河里的蛇甚至争先恐后,本来平静的水面,变得水花四溅。
这怎么回事,蛇也会听琴吗?但是河里还有那么多蛇啊!没办法了,老人家说的一定有道理。我退后几步,朝蛇群不那么密集的地方冲过去,猛地一蹬腿,几乎使劲吃奶的力气跳起来。
“扑通”一声,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能跳,准确无误落在水边蛇堆里,我连忙爬上去,看了看裆部以下,居然一条蛇都没有,它们还在争先恐后地朝琴声爬去。
我冲向三弦琴,蛇将琴围城一圈,都快堆到膝盖处了,旁边树上居然爬满了黑色的巨型蝙蝠,一只像猫一样的怪兽就趴在蛇堆后面,它体型巨大,居然有两条尾巴。
我捡起琴,拔腿就跑,琴声停止,身后传来激烈的厮杀声,各种怪声音尖叫不停。
“老先生牛掰啊。蛇都被你的琴声蛊惑了。”我还以为他没什么本事呢,这种连动物都能迷惑的功夫才叫厉害,所以改口叫他老先生了。“这是什么曲儿啊?”
“百鸟朝凤。”他说。
这大概是比喻的叫法了,何止是鸟。
“你蛋破了。”他提醒道。
“啊…;…;”吓得我连忙伸手塞进裤子里摸了半天,“好好的,没破啊!”
“鸟蛋。”
“你…;…;这中文要好好练。”我说着摸了摸口袋,果然有只鸟蛋破了。
老先生突然就出现在边上,从我口袋里掏出破了的鸟蛋,倒进嘴里,还将蛋壳里面的蛋清舔个干净。
大座头吃完蛋,又杵着拐杖在草地里敲着。我跟在他后面走,半小时后,我看到下面山坳里果然有个寨子,不过已经荒废好久了,本来就是木房子,破破烂烂的,但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准备就在这里等到石清夫人来了。
“这里没有鬼兵吧?”我问。
“我一般晚上都不出寨子,应该没事。”他说。
“你跟他们不是老乡吗?咋还怕呢?”
“我只有琴,其他的,是人是鬼我都怕。”
“那你怕我吗?”
“怕!”
“不要怕。我是好人。”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借机套个近乎!
“世间有好歌好曲,唯独没有好人。”
老先生说完就敲着竹竿下去了,我也没法跟他解释,他就是个痴人,别人是情痴,他是琴痴。听电影里说,小孩才分好坏,大人只讲利弊,我现在还是个十九岁的青涩少年,所以还分好坏吧!
至少这老人家就不算坏了,我还以为东瀛鬼怪全是羕岛下面的凶残之徒呢。
“老先生,你知道羕岛吗?”我问。
“知道,我曾在那为日军高级军官表演过。”
“也是被迫的吗?”
“他们全是嗜杀之徒,哪里懂得欣赏音乐。”
“不愿意为这些战犯表演也是对的。”
“我一向不问世间对错,只问琴,千百年来,杀人无数者众多,人命如蝼蚁,不值一评。”
我想想也是,鬼子侵略杀了那么多人,白起战神也杀了那么多人,老美原子弹炸了广岛据说也死了十几万人。
“您是哪年的鬼魂啊?”
“元朝,我从东瀛远渡重洋,到元大都学习三弦。师从关汉卿。”
“厉害了,我的老先生,关汉卿可是元曲大师。”
“你倒是懂点。”
我这个年纪,只想快意恩仇,估计永远到不了老先生这个境界了,在他眼里,好像生命都不值一提,所以他压根不愿意投胎做人,宁可困在琴里七百多年。他不是佛祖般的普善,否则也不会吃生雕肉,也不是恶,他只是对生命不屑一顾,宁可做琴魂。
我们走到桃花寨门口,果然里面到处都是桃树,布局还挺讲究,寨子挺大,看规模当年东海渔帮应该很厉害,石清夫人在丈夫死后,也不过才十八岁,怎么镇得住那么多糙汉子,心里对她更加佩服了,要是我和张蓬这两个逗逼,估计就被篡权夺位,就被丢海里喂鱼了。
有些人天生是领袖,比如石清夫人。有些人天生是音乐家,比如这位大座头,有些人天生是战神,比如白起杀神,我和张蓬天生是个啥?
希望那李奴老秃驴不要过来啊,没有石清夫人根本镇不住他。
老先生毕竟是木琴,所以找的地方也很好,非常干燥,还有干草堆可以睡觉。我虽然在水里才是最牛逼的,但我毕竟是人。不是一条鱼,更喜欢干燥的环境,住着舒服,这些天就没好好睡过觉,今晚应该可以了,毕竟老先生在这住了这么久,应该找的窝比较安全。
我找了些干柴,点着后,又去外面找了土用水和成泥,包着鸡蛋,准备将两个蛋放进去烧,但是想到大座头先生好像喜欢吃生的,我将一只蛋递给他,他也不接。
“老先生,你不是喜欢吃生的吗?”
“不喜欢。”
“那你…;…;”
“鬼魂是无法生火的。”
“那我昨晚烤的那秃雕肉好吃不?”
“好吃。”
“行。我明儿去给你抓那大红鸟烤着吃,今晚就用鸡蛋将就下。”
其实我很饿,一个鸟蛋根本不够,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但他是一个老人家,我也不能吃独食啊!鸟蛋烤着很香,估计那红鸟知道了,会气死,刚下的蛋,还热乎着呢。就被我搞来吃了。
“老先生,你给我弹奏一曲呗。”我说。
“三弦琴这种乐器太老,你太年轻,还没到欣赏它的境界。”
“好听就行呗。”
“高山流水觅知音。”
我尴尬地点点头,这意思就是说我不懂呗,没有资格听他弹琴,刚才引蛇的时候,他弹的声调我没听懂,而且我顾着奔命,哪有心情欣赏。不过,这不正好证明他说的,我不懂音律,不懂欣赏。
“嘿,你对我们文化,比我还懂呢。”
老先生大概是好久才吃熟食,有点不习惯,吃得非常慢,小心翼翼,不像刚才那般的狼吞虎咽,我只是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啊,哪有鬼魂喜欢吃东西的啊!他会拉屎吗?或许老先生早已不是我能理解的存在,我第一次听说木琴还有魂的呢,又不是生物。
虽然根本没吃饱,但我很累,所以趴下就睡。想想自从下海后,我折腾的是什么劲儿,回春丹没找到,锦囊也没找到,人却累个半死,还孤身一人与妖魔鬼怪为伴。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琴声,眯着眼睛一看,老先生正坐在火堆旁弹着曲子,嘴里还吟道:“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老先生,大半夜的弹什么琴,吟什么诗啊?”我问。
“魂飞魄散时,吟首墓志铭。”
“啥…;…;啥意思?墓志铭?你要死了吗?”我不解地问,他不是本来就死了吗?不过他说的是魂飞魄散。
老先生自顾自地弹着琴,也不理我,我终于觉得不对劲儿了,木屋的地板被压得嘎吱响,干草堆里沙沙响。我连忙坐起来,手握太阿剑,借着火堆的亮光,看到一条巨蟒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屋子里。
第168章 一曲肝肠断()
我翻身起来,用太阿剑对着巨蟒,跟蛇打交道多了,没有那么怕了。
“老先生,快走,我来对付它。”
“你对付不了她。”
“没事,我杀过大蛇。”我嘴里喊道,却不敢上,这巨蟒都快把木屋压塌了。我闻到一股檀香味,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好像从火堆里窜出来的。
巨蟒的头突然变了。一个年轻女人,紧接着女人用力撕下蛇皮,变成一个驼背的年轻女人,不对,不对,那脖子上的老年斑是怎么回事,我靠,不会是铁耳的老婆吧!
“你是宫崎葵?”我问。
“是。”她回道,然后朝我挥挥手,“你先睡,待会再杀你。”
我顿时瘫软在地,老先生的琴声却突然钻入我耳朵。意识总算清醒了,身体却无法动弹。
“大座头,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躲了这么多年。”宫崎葵说道。
“还是躲不掉你。”老先生嘴上说话,手却没停。
“当年若不是你的伴奏捧红西冈晴子,惹我丈夫前去观赏。他怎会对那贱人如此痴迷。”
终于明白了,原来大座头当年伴奏的是西冈晴子,这宫崎葵还真是能扯啊!这样都能怪人家头上去,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自己丈夫跟人好了,怪西冈晴子这小三就罢了。居然怪到弹琴老先生头上。
还以为她对铁耳是真爱呢,原来还惦记着那岛田文夫,真是比西冈晴子还贱呢,看来岛田文夫的虐恋大法很强大啊,这女人难道也是欠抽型的,被虐得终生难忘吗?
“心中尽是仇恨,跟你多说无益。”老先生说道。
“等我先杀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你。”
“你也杀不了他。”他说。
“你想帮他?他可杀了你的主人。你被我丈夫下了咒,是奴隶身,若敢反抗,我就用咒语让你魂飞魄散,永远弹不了琴。”宫崎葵凶狠地说道。
“音魂永不受禁锢,永不受奴役,你丈夫的命在我这,不及一只烤蛋。无人能懂之琴,不弹也罢。”这老先生倒是挺硬气啊,难怪当年会逃跑。“最后一曲度你吧…;…;”
他说完曲风一转,悲凄之情更加浓烈了,宫崎葵连忙捂着耳朵,也开始念什么咒语了,听不懂,可能是日语。
“一曲肝肠断,轻羽此去莫留连,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