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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却没有料到竟连带着万倾得身体踉跄了一下,这时候我才发现了不对劲,他虽然穿着红色的袍子,可这袖口的地方竟尤其的红。
再往地上看去,我才了然,因为他的袖子的正下方竟然一直往下滴着血,他也受伤了?并且伤的和我还是同一只手臂?怎么会这么巧?
我偷偷的用手指沾了一下他衣服上的血,很热很粘,化在手上是鲜红的。
的确是血。
我不动声色,权当没有看见。
“那你希望谁赢。”万倾看着我,我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目光之中的坚定。
“我希望……我赢。”我看着他,笑的清淡。
他抓住我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嘴巴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你会赢的。”
然后他撤开了他的手,从我身边侧了过去,随着他的步伐离去,那扇门也死死关了起来,然后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从现在开始,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踏出房间半步,否则门外看管的士兵,会让你立即死无葬身之地。”
“万倾,你不是要让我做人质。”
“是,但想了想,这个人质可能对我的威胁作用会更大。”
他撂下了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之后,便阔步离去,我能听到他稳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变相的保护我吗?
我看着自己小臂上的伤口,以及地上的一滩血,百思不得其解,遂又坐回床上,看着几乎全封闭的门窗,发呆。
其实我刚刚想要离开这里去找无影,就算找他不能解决事情也能图个心安,现如今,除了无影,我再也没有其他可信任的人了。
暴风雨来袭的天总是安静的,可怕的安静,我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踱步,偶尔掀开窗子,便能从缝隙之中看到外面严加看守的士兵。
可是,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一旦白姑被绞,那么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我必须要在危险来临之前,掌握一定的先机。
我要去找鸟祖
或许这个决定太唐突,太冒险,但的确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现在没有了手臂,无疑成了废人一个,再不抓紧时间利用阴阳戒的力量,只怕我会连它也失去。
就在这时,本来平静的天空却风雨大作起来,黑色的海水翻滚起滔天巨浪,脚下的土地不断的晃动,我不免在心中虚无的呼喊一声,来不及了
这应该就是白姑弄出来的动静,她应该已经出来了
我砰的一脚踹开了门,正作势想要与门外的士兵来一番争斗的时候,却蓦地顿住了身形,因为我先前看到的那些人早已不见了,有的只是空荡荡的土地。
该死,原来这只是万倾给我制造的幻境
也对,在这种时刻,鬼域的人马肯定已经被集结起来了,哪有多余的人来看管我?
我操控阴阳戒,对它下达了一个指令:带我去找鸟祖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在下达完这个指令之后,阴阳戒竟然缩了一下,像是十分畏惧得模样。
连孙遇玄都有几分惧色的鸟祖,我又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然而送死是死,等死也是死,如果,如果我能够驾驭这只大鸟,一切就有了微妙的转机。
我将不再是那个只能唯唯诺诺的可怜人,而是一个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的抗衡者
“去找鸟祖”
我大声的喝了出来,箍住我的阴阳戒,也逐渐的松开,然后猛地拉起了我的身子,让我直接飞了起来。
此时,黑色的天空不断的剧烈翻滚,像是有恶龙将要出世一般,伴随着漆黑的闪电,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的阵仗,仿佛世界末日都要来了。
怪不得白姑一直没有出动她的本体,原来是因为她的本体出动时,会造成巨大的动静,足以惊动整个地下
阴阳戒的力量顷刻间暴增了不少,与我之间的沟通也越发的没有障碍,所谓有失必有得,特殊手臂的失去,让我更加着重于手中的阴阳戒,这才体会到了它所蕴含的,未曾被发掘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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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近距离接触()
我顶着寒风,不断的有冰凉的东西砸到我的脸上,像是雨点,又像是被崩碎的小石子,刮在脸上,生疼不已。 有几次,我都险些被这带着冲劲的气流给阻挡回去,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尽管伤口被刮的翻开,露出森森的白骨,我仍然不会停下。
或许,孙遇玄是良心发现,或者是嫌我太没有抗衡力,所以故意给我指了这么一条路,只要我驾驭了鸟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身边的场景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来阴阳戒果然在地府能够发挥它更大的作用,它的判断能力是无人能及的,我没有想到,它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鸟祖。
如果鸟祖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话,它就不会被说的如此神乎其神,由此,阴阳戒的能力可见一斑。看来,是我低估它了。
我握住手中的戒指,在心里面坚定的说道:我现在只剩下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帮我
那大鸟在一棵参天大树上栖息着,翅膀巨大。几乎可以遮天蔽日,近距离观看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这种压迫感,由于翅膀太过巨大,所以它不得不用中间的骨节做支撑,以至于,它整个形态是呈m字的。
我落到了离它不远处的的树枝上,仿佛它一伸脖子,那又长又尖的喙便会拧下我的脑袋。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说不害怕是假的,我干涩的吞咽着口水,它的羽毛是五彩的,眼珠闪烁着奇异的光,它太美了,但是这美无法抹去它的凶悍之气。
它张开嘴巴,沙哑的叫了一声。我看到了它尖尖的牙齿,每一颗,都有我的胳膊长短,我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呢。
它在体型上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我几乎没有胜算,如果鸟祖是这么容易被驯服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在它的爪牙之下了。
从它的眼神里我能够看的出来,它是不愿被驯服的,就像我一样。
“鸟祖……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但是,我想对你说,我来,不是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为了驯服你,我想要你帮我个忙。”
“虽然我没有什么能作为报酬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我低着头。诚恳的说,没有接触它的眼神,因为动物的眼神是最干净的,我怕它一眼就看出了我眼底之中的丑恶。
一句话说完之后,四周安静的没有任何动静,我忐忑的抬头,只见它正歪着头看着我,五彩的眼珠在眼眶里面滚动,一副打探的模样。
我见它对我并没有攻击性,我不由的在心里一阵子庆幸,看样子这事成了就在我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准备向它靠近的时候,它却呱的怪叫了一声,叫声足以划破天空。
随后它仰着的头朝我甩了过来,尖如刺刀的喙离我的眼睛还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吓得我是心脏骤停,浑身的衣服在那一瞬间尽数湿透了,两条腿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
“呱啊呱啊”它张大嘴巴朝我嚎叫道,挣着脖子想要上前把我一口吃到嘴里,但是现在的距离已经是它的极限了,以至于它不能再靠近。
我的身上淋满了从它口中迸溅出来的腥臭的液体,但我却根本没有精神去擦,整个人像是被吓掉了魂,我哪知道这鸟竟然攻击性这么强。
我赶紧操控阴阳戒向后退,停靠在另一棵树上,估计这鸟是想通过刚刚这一下,将我恐吓走,如果我再不走,它就要动真格的了。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与一只鸟去沟通,我真的是太天真的,可是,就这么打道回府吗,我不甘心啊
就在我准备尝试第二次与它沟通的时候,却发现鸟祖弯了脖子,然后用嘴巴叨了叨翅膀上的羽毛,我跟着它的嘴看去,才发现它的翅膀上竟然受伤了。
怪不得它刚刚没有咬到我,原来是因为它受伤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不由得拍了拍胸脯,在心底庆幸,幸好它受了伤,要不我刚刚铁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它的翅膀上不断的往下淌着血,看起来特别的孤立无援,动物不会给自己疗伤,我要不要救救它,可是它现在完全不能沟通,并且处于强烈的自卫状态,如果我贸然前去,岂不是送死吗?
犹豫之中,那鸟动弹了一下,看样子是想要飞走,不行,它这一飞走,我再去哪找它,而且在天空之中的话,更别谈驯服它了,毕竟天上可是它的领地,像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还能有几次。
于是我推开两掌,意思是我对它没有敌意:“那个,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想给你疗下伤。”
我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做受伤状,然后做了一个包扎的手势,它见状,依然歪着个脑袋,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我缓缓的向它靠近,微笑着,友好的,很快就超过了安全的距离,如果现在它要是向方才一样情绪忽然波动了的话,那我就必死无疑了。
所以,我现在是拿自己的命在做赌注。
就在我又靠近了一段距离,想伸出手,试探一下它的态度时,山谷底下忽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谁在那里,敢抢我的猎物”
猎物?
看来,射伤鸟祖的人,非他莫属了
本来已经归于平静的鸟祖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突然狂躁了起来,拼命的拍打着翅膀,以至于倒了好些的树木,但由于翅膀受了伤,所以它飞不起来,只能焦急的呱呱大叫。
声音听起来分外的凄惨。
“这只鸟祖我已经追了三个月了,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话音落下,山谷底下便上来了一个满脸凶悍的男人,放在以前我会怕,但是放在现在,他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下三滥。
只有下三滥,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鸟祖是你伤的?”
“不想魂飞魄散的趁早滚蛋,一个女人,还想过来跟我争鸟祖,玩泥巴去吧。”
女人?
女人又怎么了,难道女人就是渺小的代名词吗,难道女人就应该被欺凌吗?
他正要掏出鞭子,拴住鸟祖的喙,我便寒寒出声:“但今天,我这个女人,还就偏偏对你说声‘不’”
他鄙夷的笑了一声,甩起带着粘液的鞭子,就朝鸟祖的嘴巴甩过去,然而,鞭子并没有拴住鸟祖的喙,而是被我以迅雷之速一把攥到了手里,看到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我哼了一声,说:“我这个女人,怎么样?”
“找死”
他迅速的拉起弓,将一根带着火苗的箭朝我射了过来,我伸手去挡,阴阳戒忽然给我的整个手臂套上了一层屏障,以至于我竟然一把抓住了弓箭,并将它撇成了碎片。
“你是什么人”方才还一脸鄙夷的那男人,此时竟然脸色发白。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需要把你的一只胳膊留下。”
那人方才还畏惧的嘴脸,此时却忽的变了模样,并且趁机偷袭了我,我一掌斩断那黏度十足的绳子,在手中一弹,绳子便飞了出去,将他捆了起来。
他还想反抗,却被束住了手脚,我本想上去拧断他的胳膊,然而就在靠近的时候,手却不偏不倚的拧上了他的脖子,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声,他的头颅就歪倒了一边,不过一瞬间,便成了一缕黑色的烟气,在我手里消失了。
我有些不适应的喘气,僵硬的转身,看向鸟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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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精石激活()
然而,鸟祖方才栖息过的地方已经变得空荡荡了。
它已经飞走了……
我的两腿一松气,整个人就无力的坐了下去,都怪我刚刚太专心的和那男鬼斗,以至于没有听见鸟祖的动静,错失了这次的机会。下次再去哪里找……
我握紧手里的阴阳戒,在心里默默的谢谢它,谢谢它在刚刚救了我一命,阴阳戒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似的,蹭了蹭我的手指。
以前的阴阳戒之所以没有那么厉害,是因为当时的我没有如此强大的内心,但是现在,我的内心像是穿上了盔甲,坚硬无比,以至于它的力量终于得与发挥,什么都是相辅相成的。
什么都是相辅相成的。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现在该去哪?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大地开始猛烈的晃动,林子里面的树枝也在不断的摇晃。我正准备往下看的时候,我坐的这棵树忽然被向上顶了起来。
我愣住了,慌忙的站了起来,只见那百米之下的黑色土地竟然大幅的开裂,裂出十几米的宽大缝隙,周围的树木在左右摇晃几下之后,以摧毁之势陷了下去。而我身下的这颗,也陷阱了缝隙里。
这什么情况?难道说,白姑要从这底下出来了?
所有的植物就像是推到的多米诺骨牌似的,轰然倒塌了一路,绵延不绝。足有百米之长,我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够塞下一个鸡蛋一样。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这……
这也太庞大了吧
我赶紧从树木的枝头上飞了起来,飞到了一边,踩到那摇摇欲坠的崖壁上,大片大片的土块塌方,呛得人压根睁不开眼,我用手挡着,勉强的往后退。
不行,我现在要赶紧离开这里,估计这里马上就会变成战场,我可不想被卷入其中。
然而,我后退的脚步却忽的停了下来。
我整个后背都僵硬了,只能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寒气朝我的后背输送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脚底攀升至头皮。我迟钝的转身,只见身后不知在何时已经集结了千军万马,而那打头阵的人,便是穿着一袭黑衣的孙遇玄,他的披风迎风飘扬,就像是旗帜一般,在这风雨欲动的天色下,他的淡然为他平添了一分王者之气。
我吞咽了一下喉头,准备转身就离开,可是,不等我动弹,四周便凭空伸出了许许多多的铁链,将我浑身五花大绑了起来。
我挣脱了几下,然而却根本无法撼动那粗壮的铁链,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做成的,冷到了骨子里。沾到我裸露的皮肉时,更是刺痛无比,带着席卷全身的寒冷,以至于我的牙?都在咯咯的打架。
连阴阳戒面对此情此景都无法做出反抗
他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白姑就要出来了,他不集中力量对付白姑,却在这里把我捆住,这是什么意思?
我紧咬着嘴唇,怒视着面无表情的孙遇玄,他伸出一只手,立了起来,他身后的军队便随之隐匿了起来,空荡荡的四周,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万倾的目的?
可他现在这么对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们之间会怎么样,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我才不会插手,这个地府的管理权落到谁的手里,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用搞好自己就行了
“去了哪?”
“你没看到吗,我一直呆在这,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你把我松开”我挣脱了两下,瞪着他。
虽然我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这并不代表着那些痛没有发生过,没有经历过,我不是铁打的,我也会受不了这种折磨,可他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问。
他连一句痛不痛都没有说
他是真的不在乎我了,不在乎我了……
“你在撒谎。”
身下的土地依旧剧烈的摇晃着,风雨欲催的天,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