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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心怡委屈地说,“因为我的身材,刚认识的男友又不要我了。现在的男人其实都是喜欢稍微丰满些的女孩,像你这样的。”林心怡的目光落在苏蕙线条优美的胸上,“我已经跟那个整容师约好了,是我表姐介绍的。她刚在那里做的手术,效果很好而且很安全。”
苏蕙叹了口气:“我还是不明白我们女人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取悦那些『色』狼!”
林心怡抱住苏蕙玲珑的腰身撒娇:“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吧。我不只是为了讨男人喜欢,完美一点,自己看着也好哇!”
苏蕙戳了一下林心怡小巧的鼻子,忍不住笑了:“好啦好啦,陪你去就是了。你可不要疼得哭鼻子哦。”
林心怡欢呼了一声,在苏蕙娇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家整型医院就在市中心地带。苏蕙跟着林心怡上了二楼,来到整容师的办公室。一位超级肥姐摇晃着肥硕的身子走出来,她俩不得不给她让道。肥姐嘴里还在说着:“那我走了,薛医生。如果你不能把我整得跟她一样”,她用胖乎乎的手点了一下苏蕙,“那我可要到消协投诉你的!”
苏蕙忍住笑,把林心怡推进了办公室。办公室收拾得纤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气。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端坐在办公桌前,含笑望着她们。
苏蕙看到薛医生,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世上怎么还有如此纯真的男人?天使般的笑容给人致命的诱『惑』。苏蕙愣神的时候,听到林心怡说:“薛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薛医生站起来,身材挺拔,气质沉稳。他一边翻看着预约单一边说:“你叫林心怡吧?不知那位小姐如何称呼?”
“她叫苏蕙,是陪我来的。”薛医生“哦”了一声,打量着苏蕙,目光有些惊讶。只是那惊讶转瞬即逝,换做了赞叹。“美人还是天生丽质的好哇。”他意味深长地说。
苏蕙坐在椅子上等林心怡,久了觉得双腿麻木,便站起身来四处走动。他看到薛医生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相框,里面有一个天仙般的美人。一旁的小护士朝这边瞟了一眼问:“怎么样?漂亮吧!”
“唔,漂亮。”苏蕙点头。小护士走过来,神秘兮兮地问:“你猜猜她是谁?”“谁?”苏蕙有些『迷』茫。
小护士凑到苏蕙耳边低语:“她就是薛医生的妻子!”
苏蕙“哦”了一声,重新看那幅照片,心头泛起怪怪的滋味。无论怎么说,知道自己欣赏的男人有了妻室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照片里的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更让人惊艳的是她那高贵典雅的气质。外表的美是天生的,气质却要靠后天培养。
小护士又问:“你猜猜,她有没有被薛医生整过容呢?”
苏蕙心里一动。按理说,整容师的妻子近水楼台,想整容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如果整容师按照自己的意图整出一个绝『色』美人,那么,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的作品,面对起来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知道吗?薛医生的妻子自他们结婚后就没再『露』过面。有人说她失踪了,有人说她已经死了。”小护士接着在苏蕙耳边嘀咕。
苏蕙的目光离开照片,看了一眼小护士,心里生出几分厌恶。这个小护士,年纪不大可真是个长舌『妇』!但小护士说的话对苏蕙还是极有吸引力的。人,对于别人的隐私都有种本能的探究。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苏蕙问。小护士笑笑说:“这,我们医院里人人都知道的。这周日是我们医院建院二十周年庆典,薛医生已经答应要带妻子参加的,那时就真相大白了。怎么样?有兴趣吗?你可以作为嘉宾参加的。”
小护士的眼睛里『露』出诡异的神情,令苏蕙心头一冷。
2()
苏蕙下了班,无所事事地在商场里逛着。那条裙子蛮不错的,只是一想到要花去大半个月的薪水,苏蕙就还给了老板娘。老板娘不甘心没卖掉,嘴里还不停地夸赞苏蕙身材好,穿上这条裙子如何的光彩照人。苏蕙抱歉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叫道:“薛医生!”
薛元回过头,眼中掠过惊喜的光芒。他手里拎着两只大大的袋子,看包装,一定是女装。
苏蕙觉得有些奇怪——很少有男人自己去给妻子买衣服的。看来那个小护士说得对,薛元的妻子一定有问题。苏蕙一边想着一边有了主意,就问:“给你爱人买衣服呢?我可以欣赏一下吗?”
薛元微微一愣,但随即点点头。他们走到旁边的休息区坐下,薛元叫了两杯冷饮。
袋子里居然装着她刚才想买却没舍得买的那条裙子。薛元看到苏蕙眼里的喜爱,说:“喜欢就送给你吧。”苏蕙连忙摇头:“我可不想夺人所爱,你爱人穿上一定很合适。”
薛元眼里『荡』过一丝阴郁的光,苏蕙很细心地捕捉到了。她问:“你爱人一定很漂亮吧?”薛元点点头:“是的,和你一样,是天生丽质的美。”
苏蕙心头一动:薛元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暗示她的妻子没有被他整过容吗?但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薛元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片递给苏蕙:“我们医院本周日院庆,欢迎你和林心怡以嘉宾的身份参加。”
苏蕙接过来,卡片正面印着“贵宾卡”,背面是整容广告。她问薛元:“你爱人参加吗?”
薛元不置可否地说:“也许会去吧。”然后他以审判『性』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苏蕙,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苏蕙被她的目光弄的很不自然。薛元看了一会儿,感叹道:“真是完美啊!连我这个极其挑剔的整容师都找不到美玉的瑕疵呢。”
晚上林心怡来到苏蕙家。苏蕙看着林心怡曲线毕『露』的魔鬼身材,眨眨眼说:“鬼斧神工哇!”林心怡嫣然一笑:“我这人工的可不敢跟你天然的比啊!”两个人闹成一团。
林心怡突然神秘地说:“知道吗?那个整容师已经结过婚了。”然后她叹了口气:“这么优秀的男人却‘名主有花’了,可惜可惜。”苏蕙一推林心怡:“你这个花痴,原来在打他的主意呀。”
那条裙子任婉儿穿上可真合适。任婉儿在薛元怀里转了一圈,抱住他的脖子说:“你真好!这回原谅你了。下次你若再提到你那妖怪老婆,我可真的不理你了!”
薛元『摸』着任婉儿的下巴说:“让我整整吧。你的下巴若再尖一些,便完美无瑕了。”任婉儿笑嘻嘻地说:“你若喜欢,随你啦。反正我身上哪一块你不动刀你便不罢休!”薛元高兴了,边褪她的裙子,边吻她那白玉般的身体,直吻得她娇喘连连。薛元在兴奋的最高点不由自主又要叫那个潜意识里的名字“雪玉”,却忽然听到任婉儿满足的笑声。他清醒了,暗自庆幸没有叫出那个名字,否则后果又不堪设想了。
任婉儿舒展着美丽的身体,眼含忧怨说:“你又要回去了吗?你就那样舍不得你的妖怪老婆!”
深夜十一点,薛元轻轻推开卧室的门。一个优美的倩影侧身躺在床上,看样子是睡熟了。薛元轻轻地吁了口气,刚想躺下,那个倩影却突然转过身来。
那个优美的倩影却有着一张恐怖狰狞的脸——五官完全变了形,找不到眉『毛』,找不到眼皮,阴森森的黑洞里『射』出冷嗖嗖的光。鼻梁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两只黑漆漆的洞。嘴唇翻卷着,没有皮,『露』出红红的肉和雪白的牙齿。薛元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厌恶地转身躺下。
“薛元!”那个魔鬼一样的女人叫着他的名字,“你到底什么时候肯给我整容?”说着,她翻身骑在薛元身上,用肉乎乎的唇去吻薛元的脸。薛元浑身的『毛』孔都乍起来了,紧闭着眼,推开身上的女人。“雪玉”,他说,“我今天累了。等你的伤口彻底长好,我才能给你整容。”
被唤做雪玉的女人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在夜半时分令人『毛』骨悚然。
3()
薛元昨夜没有睡好,早晨上班的时候觉得有些疲惫。他对小护士说:“小夏,你帮我查一下今天上午的预约记录。”
小夏三蹦两跳地闪到了薛元跟前:“薛医生,上午有两位客人。八点半林心怡,十点言石。”
薛元望着办公桌上的照片出神,脸上流『露』出不可琢磨的神情。小夏斜了一眼,趁机问:“薛医生,你爱人后天来吗?”薛元回过神来,点头:“来,当然来!”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薛元冲她微笑了一下:“林小姐,你来了!我们到隔壁谈!”
薛元站起来,领着林心怡往外走。小夏在他们身后撇了撇嘴巴。
林心怡离开医院的时候,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迎面走来。她无意看了一眼他的脸,差点惊叫出来。与男人擦身而过之后,她的心还怦怦直跳,连步子都走不稳。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谁知男人也在回头看她。第二眼看到男人的脸,林心怡险些栽倒。她尖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整张脸都是紫红『色』的伤疤和暗红『色』的皮肉,没有眉『毛』,没有眼皮,没有鼻子。几个轮廓模糊不清的黑洞分布不匀地在重重叠叠的疤痕中张开,『露』着寒光。最可怕的是,那人竟咧开黑洞朝她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一整天,林心怡都在想着那张邪恶可怖的脸,不停地打着寒战。夜里林心怡几次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她在想:是什么样的灾难让那张脸毁成那样呢?
苏蕙终于在院庆时见到了薛元医生的妻子。苏蕙是一个人去的,林心怡说她不舒服没有去。薛元向大家介绍他旁边的女人:“这是我的爱人杨雪玉。”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个光彩照人的女人身上,苏蕙更是看得仔细。看薛元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是苏蕙参加院庆的目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很大的文章。
杨雪玉穿着黑『色』套装,戴了一串水晶项链,样貌不俗。苏蕙暗中跟薛元办公桌上的照片做了对比,没有看出来外表有什么差别,但似乎觉得杨雪玉本人并没有照片上的那种神韵,似乎少了一点内在的东西。难道照片中的女人与眼前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苏蕙暗自揣测着,细想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
薛元朝苏蕙走过来,冲他一笑。苏蕙又一次觉得心中的堡垒在瞬间坍塌——那是多么无邪的笑容啊!薛元说:“晚会过后有个聚餐,你也去吧。”苏蕙摇摇头说:“不了。你的爱人……果然是个美人。”
薛元看着杨雪玉那张魔鬼般的脸说:“可以开始了。”那张脸挤出一个笑容,可是那笑容太过恐怖以至于薛元将目光移开。雪玉在床上躺好,薛元打开无影灯,戴上手套。他从手术包里取出一支细细的针筒,装上又尖又长的针头,又打开一个小瓶子,将无『色』的『液』体熟练地吸进针筒。
“先打麻『药』,不然很疼的。”他说着,将针头扎入雪玉的胳膊,将『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身体。然后,他用平静的目光望着床上的雪玉。
雪玉的身体开始痉挛,狰狞的面目更加扭曲。雪玉颤抖着,用最后的力气喊道:“薛元,你……你这个魔……鬼!”接着,她开始剧烈地喘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出来,弄脏了雪白的床单,薛元的白大褂也溅上了几滴。
薛元的脸抽搐了一下。看着雪玉慢慢地停止挣扎,他吁了口气,轻声说:“你必须死,因为,你怎么做也不如我心爱的雪玉。”
他将她抱起来,抱进卫生间的浴池里,然后倒满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他默默地看着浴池里的『液』体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然后,他打开排水管,看着黑『色』的浓『液』慢慢流尽。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放进自来水,将浴池冲洗干净。
他将她留下的血迹清理好,洗了个澡,倒了一杯浓茶慢慢地啜着。过了一会儿,他抓起电话拨了串号码,对接电话的女人说:“婉儿,我已经让她消失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叫做杨雪玉。”
4()
“没别的办法吗?”他绝望地看着薛元。
“没有了,只能这样,但我保证可以做得天衣无缝。”薛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对面的男人,如果还可以称做男人,或者说如果还可以称做人,他将面具重新戴好,这样看起来他的样子非常滑稽,但已经不会再吓着胆小的人了。他站起来,可以看得出他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比薛元高出半个头来。
任婉儿整整一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她已经将每个角落收拾得一尘不染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气,这是薛元喜欢的味道。任婉儿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那种从头到脚的陌生感让她觉得心里面一阵阵发虚。她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是薛元的那双手一点一点让她脱胎换骨。任婉儿承认,她以前的样子真的不好看但,她现在宁愿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拉开衣橱。衣橱里挂着满满的衣服,都是薛元的妻子留下来的。她的耳边突然闪过薛元的那句话:“从现在起,你就是杨雪玉了,不再是任婉儿。任婉儿已经死了,而杨雪玉仍然活着。”
她的手指灵活地在一件件衣服上面滑过,最后落在一套黑『色』真丝衣裙上。她脱去睡衣,将杨雪玉的衣裙套在身上。
刚好合适。任婉儿满意地整了整头发,幽灵般出了门。
走出小区的时候,她看见小区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个子很高,戴着一张红『色』的狐狸面具。狐狸面具咧着嘴朝她笑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在街上闲逛了一圈,用薛元给她的钱买了几身衣服。被薛元整过容后,她苗条多了,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她当然不愿意穿雪玉的衣服。雪玉已经死了,没有人愿意穿死人留下来的衣服。
回家的时候,那个戴着红『色』狐狸面具的男人居然还站在那里。那张面具搞得她心神不定。她扭过脸假装没有看到,匆匆往家里走。谁知正走着,她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她惊愕地回头,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她下意识高叫了一声,声音打着颤。男人于是放了手。任婉儿趁机逃离,飞快地往家跑。
她惊魂未定地打开家门,看到薛元正坐在沙发上。她扑进他的怀里哭道:“刚才有个男人,戴着一张面具……他抓住我,他抓住我!”
她的身子发着抖。他紧紧地抱着她,拍打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没事的。”任婉儿没有看到,薛元的眉微微蹙着。
过了一会儿,任婉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跳出薛元的怀抱,在屋子里面来回蹿着。她神经质地问薛元:“你那个妖怪老婆呢?你杀了她,把她藏到哪儿了?她的尸体是不是就在这间房子里?啊?”
林心怡早上去上班,同事们差点没有认出来她。“天哪!”,女同事们惊愕地叫着,“你们看,她变得多美啊!”林心怡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她在瞬间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一次次听薛元的话,任他摆布。她觉得薛元身上有种巨大的魔力,让她无法抗拒。但她从同事们的目光中知道了什么叫做“惊艳”,虚荣心得到了充分满足。
林心怡换了工作装坐在柜台后面,熟练地办理着各种业务,指间的动作轻盈优美。
一叠厚厚的钞票从玻璃上的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