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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看到我，就冲过路灯那边，跑到黑暗中不见了。我也没当回事，就继续走。那路连续坏了五六盏路灯，走过去就是一片黑。我被什么绊了一下，没摔倒。就这么回家去了。
回到家，我把我听到的看到的跟我爸说了，我爸说我撒谎。让我赶紧去睡觉。我睡下，还没睡着呢，我爸就接到电话了，说是让他赶紧出去的。半个小时后，我爸回家，叫我赶紧起床，跟他出去一趟。到了那路上，才看到已经有很大的电瓶灯照个通亮，白布盖着尸体。我爸当时是厂里的一个小领导，人家是找他去认尸的，确定死者是我爸他们车间的工人。女的。
第两百零九章 寻找牛先生（）
我下楼告诉兰兰妈，我劝不了她。兰兰妈感觉特别的失望。
宗晟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我给了他地址，让他过来接我。就在街边的公车站等着。总能回想起，刚出跟兰兰在一起的那快乐来。
宗晟的车子停在我的身旁，对我打了几声喇叭，我才注意到他，这才上了车子。他今天出门早，我甚至没有见到他。并不知道他是穿着什么衣服出门的。还以为他是上班去了呢。但是看着他穿着工装裤，工装夹克，肯定不是去上班的那种。
“你今天去哪了？”我问着，很随意地问。
没想到，宗晟反而问我道：“之前给了你那张符对付我的那个老头，怎么联系？”
“你能放过人家吗？”我让自己听上去好像很平静的样子。但是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打鼓了。那老大爷就是摆个摊，算个命，卖个没多大用的黄符。上次帮兰兰的那件事，也不知道兰兰妈给了他多少钱。不过依照兰兰家的情况来看，应该给不了多少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摆地摊的而已。”
“怎么联系？”宗晟再次问道。根本就没有把我说的那些听进去。
“你要对他怎么样，你找我好了。之前是我去找他算命的，也是我从他那买符的，后来也是我联系他帮兰兰的。”都说鬼胎记仇，小心眼，这还真是了。
宗晟看了我一眼，才说道：“我有点事找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哦，你找他问事啊。那就开车吧，我指路。就是那边不好停车，我们估计要停车在比较远的地方，然后走路过去。”我说着，车子终于开车了，也不知道宗晟要问什么。如果是算命的话，宗晟自己不也会吗？而且听村子里的人，老北收费都很高的，宗晟应该不会对那种路边二十块的老大爷有什么好感吧。
一路的忐忑，车子在那巷子挺远的地方就停下来了。没办法，那边根本就停不了车子。我们两走在人很多的小巷子里。虽然是周五，这里的人并不是最多的时候，但是还是人跟着人的。走了几步，宗晟就皱了眉头，这样的条件，比他想的要差劲吧。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用这种独特的方法牵着我往前走。我也一直注意着巷子两边摆摊的人。那些算命的老头老太太们，通常都在商贩的后面靠墙的地方。不注意看，还真不容易找到他们呢。
我拍拍宗晟，让宗晟跟着我走，从一个买丝袜的小摊旁绕过去，我们两站在了那老大爷的面前。
老大爷正给一个大婶算卦呢，大婶一副喜上眉的样子说道：“你说的还真准，我儿子说，房子都装修好了，还留给我好房间、我家媳妇也不错，虽然嘴巴厉害点，但是对我还是好的，孙子也懂事，他妈教的好。我们人老了，谁对我们真好假好，我们心里明白着呢。“
老大爷也笑眯眯地说着：“您就安安心心的跟着儿子搬到新家去住吧。你这是老了享儿孙福的命。心就放宽了吧。”
大婶乐呵呵的递上二十块钱，还说道：“你真厉害，说得有准。我跟我们邻居都说说你，下次有事，还来找你。“
大婶终于站起身来了，看着后面还有人等着呢，连忙说道：‘哟，都有人等着了。你们看，你们看，这个老头看着准着呢。我们家什么情况他都知道，还说我以后能享子孙福。厉害着呢。“
宗晟低声说了一句：“这么明摆着的。”
大婶走了，那老头看着宗晟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自己那旧茶杯里的水，才说道：“年轻人啊，说什么明摆着的？”
“那老太太，眼睛有神，卧蚕丰满，耳垂圆润似珠，人中较深，下巴是饱满，双下巴，法令纹范围较宽。没有皱纹或者痣的破坏，就那面相，明摆着就是晚年享子孙福的好命。”
“哟，你还会点这个。那你找我是干嘛来的？”老头看看他，在看看我：“妹子啊，这次见到我，不跑了？”
“大爷，上次那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兰兰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准备要离开，出去打工了。”
“出去也好，出去也好。命中有此劫。不过她是富贵命，以后事情过去了，总会好起来的。”大爷转向了宗晟，眯缝着眼睛看着他。
宗晟问道：“大爷，我想问你个事，你在这行里也干了有些年头了吧，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姓牛的先生，曾经跟沈家房地产有过合作的。案子挺大，应该挣了不少红包钱，你说不定听说过。”
宗晟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呢，那大爷已经塞好他的茶杯，手里一提那地上的红布，把自己坐着的那小板凳拎上，就要走。一边说着：“没听说过，没听说过。”
“大爷？！”我惊讶着，前几次他见到我就跑的时候，甚至还记得把给客人坐的这张小凳子也拎上，这次，宗晟坐着的，他也看都不看一眼，就这么要跑了。这种摆地摊的大爷，这些家当都是一拎着就能走的，但是他全部家当就这么一个包，两张凳子，一块写着字的红布。一下要放弃一张凳子，那就跟放弃了一半家当差不多了。
“大爷？”我追上了他，“我们就是来问问的。红包，照样给。”
“反正我没听过什么姓牛的。你们走吧，走吧。”
宗晟站了起来，问道：“你要是真没听说过，你急着走什么？大爷，这些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大爷说着，回身拎了他的小板凳就走了。本来我们还想追上前去问几句的，但是这里的人太多了，也挤不过去。
我看看宗晟，宗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轻声说道：“他肯定知道点什么，要不也不会走得那么急的。”
宗晟在看看我，问道：“在这里吃晚饭吧，回家还要做，这都五点多了。”
五点多吃晚饭，算是早的。但是要是我们回家之后再做的话，就有可能要到七点能吃得上东西了。我也就同意了。
宗晟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他在这巷子里，找了一家看上去还比较干净的小摊，坐在远离灶台的地方，点了一些粥和海鲜，看着这里热闹的人流。这条巷子，在这个区都是很有名的。白天是卖地摊的人多。晚上是卖小吃的人多。不管是卖什么的多，都会有很多人在这里逛的。在这里吃东西的人就更多了。
我和宗晟终于吃到粥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巷子里更加热闹了。
我一边吃着热乎乎的粥，一边跟宗晟说着缺德的牛力帆跟沈涵妈妈说的那些话。等着沈涵妈妈过来的时候，看沈涵怎么打死他吧。
宗晟说道：“牛力帆在道法方面确实弱了点。都是理论的东西，实践机会几乎为零。但是他办事能力是真的不错。让他做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他很聪明，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种人鬼点子多。”
我继续说道：“牛力帆不就是姓牛吗？你要找的姓牛的先生，会不会就是他老爸，或者他爷爷？”
“我找是这个，是二十多年前，参与了沈家房地产，点了沙恩酒店风水穴的那个牛先生。而且这个人一定很厉害。风水穴这东西，总要外部结合的，要是外部被打乱了，这个风水穴就不能用了。最有名的太极晕，把个母猪葬下去，就没用了。牛先生当初点的这个蜘蛛地，在城市建设规划中，甚至都保留了原来的气场。要不是很厉害的，还有威望的，那些市领导怎么可能按他说的去做城市规划。”
“领导也信这个？”
“这种算是风俗，是古老传承的文化。现在就连大学里学建筑的，都有风水这门课程。我们中国很多大城市在城市建设中，都考虑到风水的。特别是一些近水，或者是有大河的城市。京城都在这里面有讲究呢。”
我点点头，好像是听说过。“那说不定就是牛力帆的老爸或者爷爷呢？”毕竟上次我们住在他们老家那老房子的时候，都有鬼进家里去问牛先生回来了吗？这一看就是厉害的人，人家都一直在等着他呢。
宗晟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说道：“牛力帆看着长得嫩，他今年都二十九了。沈家买下沙恩酒店的时候，他才几岁，他爸那会也就二十多岁。这么大的布阵，沈家不可能听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他爷爷，那些老一辈的人，很多是正孩子比较早的，我问过他，他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没有了，他爷爷的年龄推断，也就四十多，最多五十岁。五十在这行业里，基本上就是能站稳脚跟了，但是要说能参与到这么大的布阵，甚至的城市规划的话，那至少也应该是他太爷爷。他太爷爷那会在打仗呢，早就死了。我们要找的姓牛的先生，应该是名气很大，那时候的年纪在60……70左右。”
第二百一十章 牛先生早死了（）
我没有想到宗晟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推断了。他应该是做出过各种设想，只是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一点线索，所以才想着要找个年纪大一点的人来问问。如果老北没有变节的话，老北就是他最好的师父，可惜老北已经不能站在我们这边了。
我想着这个，马上问道：“那老北呢？他是不是姓牛的呢？”
“不是。他全名叫李北。不过他肯定知道当初的牛先生是谁。我们这一直以为沙恩酒店的大阵是他弄出来的，那件事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但是在二十多年前，他那时候，也不过五十多岁，就算有名望，也不可能参与城市的规划。牛先生的年纪，应该比他更大。牛先生现在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有九十左右了。”
我吃着粥，等我们两把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之后，我就说道：“要不明天，我出来送兰兰之后，我一个人过来问问他。”
“你一个人他就能跟你好好说话了？”宗晟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你跟我不一样啊，他也挺厉害的，说不定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鬼胎了，怎么还能跟你好好愉快的聊天呢？他跟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什么都不懂，就是他的客人，还找他看过几次了。就算不能直接告诉我那个牛先生是谁，至少也能跟我说上几句话。”
宗晟点点头：“随便你吧。明天，哼！明天我要跟我爷爷去拜访几个人，就为了能让玲玲大厦快点开工。”
我知道宗晟肯定不喜欢这种对人低头的事情的，但是他还是会去，为了能快点完结这件事，他也是很努力的那种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是和宗晟一起出门的。我先去了兰兰家，兰兰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似乎她又想到了更多的事情。我也觉得要是要送走的话，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要不再过几天，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了。
兰兰妈还是很舍不得兰兰，因为兰兰说要一个人去别的城市去打工，拿着一张高中的文凭只能做着很机械的工作。
她穿着当初在学校里喜欢穿的衣服，那段时间的高跟鞋，套装，名牌似乎都被她遗忘了。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兰兰这样也挺好的。不过那终究只是电视剧里的小清新女生的人生而已。在现实中，往往会更加残忍一些。兰兰迟早是会全部想起来的。到时候，她会记得她曾经穿过的高跟鞋，曾经用过的那些名牌，她还会甘心这样的日子吗？
看着兰兰上了动车，我又送兰兰妈去了公车站。兰兰妈就跟以前一样，穿着很朴素，只是这么大半个月下来，她已经憔悴地不成人样了。
我看着兰兰妈上了公车，对她说道：“阿姨，宽心些。兰兰长大了，她能照顾好自己的。你也多照顾好自己就行。”
兰兰妈在车子上对我点点头。兰兰这么离开，对她妈妈说不定都是有好处的，至少她妈妈不用照顾她，担心她，能有点自己的时间。让自己能好好吃饭，睡个安稳觉。
看到车子开走了，我心里突然有个念头，一会去问了大爷之后，我就回家看看我爸妈吧。他们也应该很希望见到我。
从火车站，打车去了那边小巷子那边，也挺远的。
加上是周末的时间，出行的人比较多，有几个路段都堵车了。等我赶到那巷子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一点，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我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就在巷子里，昨晚跟宗晟吃饭的地方，要了一份快餐，就先解决温饱问题。可是就这么巧的，那二十块大爷，在我拆开一次性筷子，刮着筷子上的毛毛的时候，就站在那快餐柜子前喊着：“二十块的来一份。不要鱼，其他的都要点。”
我赶紧低下头，不敢让他看到。然后等着他端着餐盘在我不远处的桌子上坐下，囫囵地吃了几口之后，我才端着我的餐盘，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还没注意呢，毕竟这里吃饭的人多，搭个桌什么的，很常见。我是把二十块钱慢慢推到了他的餐盘那边，他才抬头看了过来。我赶紧对着露出一个大笑脸。
“呵呵，大爷，吃饭呢。好巧啊，你看这桌子走坐满了，我就坐你旁边吧。”
那大爷看看附近，把那二十块钱放到了口袋里，才说道：“你想问什么？”
“我就想问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姓牛的先生，现在大概九十岁左右，当然，有可能已经走了。是二十多年很出名的那种，很赚钱的那种。”
大爷对我似乎没有这么大的排斥。他咽下满嘴的饭之后，才说道：“你们找他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找我，我一样能给你们解决了。”
我呵呵笑着，其实心里想着，上次你给我的那个符也没多大作用啊。但是嘴上还是说道：“没有，我们不是找他看事的，是，是，是有些年头的事情，我们家里的长辈想要找他。”
“哦，他死了。早就死了。”
我听着赶紧说道：“大爷，你知道他是谁？他什么时候死的？”
那大爷喝了汤，一副吃饭很急的样子，说道：“他姓牛，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九十多岁了，但是他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我的脸沉了下来：“就没别的了？”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这红包钱，我可就收下了。”
“那你不是还没起卦吗？”我嚷着，我来找他看过几次了，知道他什么时候是起卦算的，什么时候是聊天胡说的。
大爷啧啧嘴，才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你们这辈子都找不到了，一个死人还问这么多干嘛？上次跟你来的那个人，你要小心点，他身上有很重的尸气，看样子，是个死人。不过，你身上的尸气，死气也不弱，你们两……是住在一起的？”
这种问题怎么好回答，我呵呵笑着：“那你知道那个牛先生的家人在哪里吗？说不定我们能去找他的家人。”我的脑袋里一转，马上说道，“哦，就是我老家的爷爷奶奶说，年轻的时候得到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