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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饕餮图纹,你觉得它会对人产生什么影响吗,”无心看向我,“这兽纹之中有饕餮之力,”
“这我知道啊,我又不傻,”我郁闷的扁了嘴,
“之前你那个老板娘脖子上的饕餮兽首的坠子,虽然出自那人之手,却也没有饕餮之力,只是一个邪念集合的东西,能够影响人的心智罢了,而李飞扬身上的饕餮纹身之所以会苏醒,是因为它与李飞扬血肉相连,位置更在后心处,”无心又补充道,
我有点儿不明白,可是无心和胖子却又不多解释了,似乎是让我自己琢磨,我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这其中的区别,忽地瞪大了眼睛,
062 与生俱来的力量()
所谓饕餮之力,就是饕餮的力量,只有饕餮才有的力量,这世上还有没有其他人有饕餮之力我不知道,今天之前,我能确定的只有张磊和我两个人,
李飞扬也好,杨主任也好,不过是被饕餮的恶念操纵的傀儡罢了,根本谈不上拥有饕餮之力,
而这个在纸碗上留下饕餮兽纹的人,和我,和张磊是一样的,这人可以控制饕餮之力,说明这人的身体里,也有饕餮残魂,
如此一来,这兽纹绝对是这个人使用饕餮之力而留下的纹印,无需笔墨,兽纹自成,
“可,可她是个活人,我的情况特殊复杂,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控制身体里苏醒的饕餮残魂呢,”我感觉这简直不可思议,饕餮的魂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掌控的,
“不知道,这就得问她了,”无心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投向粥铺,表情像是在出神,
我们在粥铺外守了一天,虽然并没有站在显眼的地方,那个收钱的老伯依然发现了我们,看得出他似乎有些紧张,偶尔会趁着闲暇偷看我们一眼,却从来不敢与我们任何一个人对视,总是飞快的将目光挪开,
晚上快九点半的时候,老伯总算谢客打烊了,人群恋恋不舍的散去,胖子首当其冲进了粥铺,那老伯故作镇定的对我们说,收工了,今天不卖粥了,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着我们,
“既然不卖粥了,后堂的大厨现在总该有空了吧,”胖子一脸痞像的坐在凳子上,瞧着二郎腿,“这事和你们没关系,我们不想牵连无辜,我说,后堂的大妹子,你也不想连累这老大爷吧,”
布帘掀开,那个女人缓步走了出来,老伯立刻就想说什么,她却轻轻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无心:“下午是你对不对,”
“是,”无心点头,表情平静淡然,
“好,”那女人点了下头,“?伯,你和小刘先走吧,”
“可是”老伯一听就有些急了,好像我们会把这个女人怎么样似的,
“没事,没事的,”女人笑了笑,“走吧,”
服务员已经迫不及待是想离开了,老伯看看那女人又看看我们,叹了口气,也走了,
那女人上前将卷帘门拉了下来,随手拉过张凳子坐下,取下了脸上的口罩:“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说吧,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不该在场的人了,”
我盯着那女人脸,总觉得她的长相有些眼熟,但是我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一面都没有,
“你体内有饕餮残魂,”无心淡淡开口,“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害别人,”
“我有害人吗,”那女人哼笑一声,“我从来没有用这力量害过任何一个人,”
“你胡说,你的粥明明有问题,”我张口反驳,“别人吃了你做的粥,就像有了毒瘾似的,这还不算害人,”
“那他们吃出什么问题了吗,”女人斜了我一眼,“别说人命,就连吃坏肚子的都没有吧,你们今天故意在我的粥里放了苍蝇坏我名声,我还没有和你们算账呢,你们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我一时语塞,竟想不到丝毫的话来反驳,
“你能控制饕餮之力,那你就应该感受的到,这虞城之中,不止你一个人体内有饕餮残魂,你将这被饕餮之力影响的粥卖出去,看似不过为了多得些收入,可你难道不知道,那些吃了粥的人,在两股饕餮之力的影响之下,更容易走火入魔,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吗,”
无心语气平淡,却字字铿锵,那女人听了无心的话,下意识的扭过头躲闪无心的目光,我觉得这女人和我之前见过的那几个人都不一样,她的初衷并不想害人,她还是有底线有原则的,
可胖子一看这情况,脸色反而变得奇怪起来:“大妹子,你的饕餮之力究竟从哪儿来的,贪钱也是贪,你这虽然还算不上不择手段,不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方法,你该不会以为,饕餮之力这么容易受你控制吧,”
“你以为对我来说,这有多复杂吗,”那女人笑了笑,“我的饕餮之力与生俱来,曾得高人点化,收放自如,控制起来如臂指使,这个小妹妹,可比我差远了,”
“什么,”我和胖子异口同声的惊呼,与生俱来的饕餮之力,这,这怎么可能,
“不信,”那女人解开衣领的两颗扣子,大大方方的把衣服拉到了锁骨下面,“你们自己看,这兽纹从我出生的时候就有,随着我年龄的增长,也一直在不停生长,原本不过是几条线,如今已经快张成完整的兽纹,这可不是什么纹身刺青,相信你们看得出来吧,”
无心垂下了脑袋,胖子也有些尴尬的转开了头,对方是个女人,他俩大男人怎么好盯着人胸口看,我倒没什么忌讳,凑到跟前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
那确实不是纹身,纹路呈现淡淡的粉红色,可以看出有些地方的花纹并不完整,符合那个女人说的,兽纹一直在自己生长的情况,得到那女人的允许,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打算摸摸这有兽纹的地方,和其他部分的皮肤触感有没有不同,
当指尖刚刚点在兽纹的线条上时,我的脑袋“轰”的一声,无数信息和画面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脑,呼吸骤然停止,我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缩,
“小静,你怎么了,”无心伸手就来拉我,却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手都没有伸到我身前,就被一股大力弹了出去,
胖子掏出八卦镜,高举对着我,口中疾呼“急急如律令”,八卦镜射出一道金光,可那金光却被折返了回去,“砰”的一声,将胖子手里的八卦镜打落在了地上,
我的身体在不停颤抖,手指好像长在了那女人身上,冰冷,暴戾,贪婪,黑暗,带着这些负面情绪的力量在我体内愈发膨胀起来,
我没有注意,那个女人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她双眼大睁,恐惧的看着我,可是却连动都动不了一下,转眼她浑身的皮肉都变得松弛,脸颊密布皱纹,一头黑发尽染白霜,
我浑身疼痛,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撑破我的肉身冲出去,忽然一张红色的幔布仿佛遮天蔽日般从我和那女人的头顶罩下,我的手指终于从那女人身上弹开,我整个人也好像被谁用力推了一把,狠狠摔倒在地上,
耳边是无心急促的念诵声,从他口中飘出的经文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我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没站起来,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虚无,眼前尽是漆黑的虚无,我浑浑噩噩的站在其中,思维慢到了极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如画,如画,”
耳边飘飘渺渺的声音似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听着像无心的声音,却又失了几分真切,
“如画,如画,”
语气变得哀婉,如泣如诉,我转身,在四周寻找无心的影子,他在叫谁,如画是谁,
“如画,如画,”
音调陡然变高,仿佛撕心裂肺的吼叫,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的喘不上气,脑袋里开始像有根小针在刺,太阳穴不停的跳,
“如画,如画,”
声音失魂落魄,哀戚绝望,我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停的在四处搜寻无心的身影,可是这漫漫无尽虚空,我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无心,你在哪儿,
无心番外 一()
我叫晨歌,许晨歌,我的母亲生下我时,正是金鸡报晓时分,所以父亲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小的时候,父亲经常陪着我一起玩,教我下棋练字,那时候我们还不住京城,我觉得自己很快乐。后来,父亲升职回京,那时候我才九岁,我觉得京城是个好地方,虽然我没去过,但是听说那里有最繁华的街市,最新奇的玩意儿,人杰地灵,天子脚下,肯定是最好最好的城。
可是不同于母亲的喜气洋洋。父亲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高兴,他偶尔会在跟我下棋的时候走神,让我轻易就赢了他,以前我可是从来赢不了他的。
我问父亲,京城不好吗,为什么你不想去京城?
父亲说,伴君如伴虎。
先生没有教过这个,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理解父亲的意思,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害怕,先生说好人有好报,父亲是个好人,他肯定会顺风顺水。
可是到了京城之后,父亲变得很忙,早出晚归,也没有从前那么多时间教我下棋写字,那些繁华街市逛得久了,早已失去了从前的新奇,我开始觉得,京城也不过如此。
十二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如画,她看似怯怯的躲在她爹的身后,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滴溜溜转个不停,发现我看她,她对我吐了下舌头,嘻嘻一笑,就像一只调皮的小猫。
后来我偷听到我父亲和他父亲在书房的谈话,说要把如画许配给我做媳妇,我有些慌,心里却又隐隐生出些期待感,如画,这名字和晨歌真相配。
嘈杂无趣的京城因为如画的存在,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她不像我从前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的小姐,走路捻着小碎步,说话细声细气,眼神唯唯诺诺,如画喜欢骑马,喜欢自己拿着网子捕蝴蝶,喜欢在原野的花丛中快乐的跑。
她还会和小鸟小花说悄悄话,认得什么野果子能吃,我们并肩躺在京城郊外的山坡上,望着高耸城墙之中,庄严肃穆的琉璃瓦,就像两只脱出藩篱的兔子,那样自由快乐。
十五岁那年。我和如画定了亲,如画小我两岁,母亲说,只等如画十六岁,就让我们完婚。
那个时候对于感情我或许是懵懂的,不过我知道,我喜欢如画,她是那样明艳动人的女孩子,我还知道,如画也喜欢我,对于将来嫁给我做媳妇,她也很期待。
我尽我所能让如画开心,春天带她去采花,夏天与她一同泛舟,秋日我们共赏红叶,冬季携手踏雪寻梅。无论多么美的风景,都会成为如画的背景,她点亮了我的世界,如同一株花藤,密密匝匝的缠绕在我心上,开着五颜六色的芬芳小花。
十七岁那年春天,家中突遭巨变,父亲将我连夜送到京城一家深山佛寺,不由分说让方丈为我剃度,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只留下一箱书信,嘱咐我好生收着不要打开,便匆匆离开佛寺。
我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何做如此安排,却在佛寺里静心待了下来,我相信父亲,无论他作何决定,一定都是为了我和我们这个家。
然而三个月后,我听闻父亲被斩首示众,母亲在家中自尽的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我变得浑浑噩噩。此时我才想起,父亲还留了一箱书信给我。
我将那个箱子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封一封的翻看里面的书信和手札,父亲和如画的父亲,是如何结党营私,左右朝政的画面,逐渐随着这些书信,在我心里清晰起来。
最后一封信,是父亲留给我的。
父亲在信中说,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肯定已经不在了,当今圣上信佛,我既已出家,便不会为难我。他在将我送来之前,已经向如画的父亲退了婚,这些书信和手札都是证据,他不知道如画的父亲手里有他多少把柄,这是他留给我的保命符。
我懵了,手里的信纸掉在桌上,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一夕之间崩塌,我曾经以为父亲是个好人,他为官清廉,他为百姓谋利造福,他为圣上出谋划策,从小他便是我的榜样,是我眼中的英雄,可他居然做出这样不忠不义的事情。
我不明白曾经那个被百姓交口称赞的父亲究竟去了哪儿,他又是如何变成这样的,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父亲的死,永远埋进了坟墓里。
“那是一个污泥坛,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我在佛寺里见到了如画的父亲,他的笑容深沉冷冽,“歌儿,你若老实在这里待着,我便放过你,你可是你们许家最后的香火了。”
我垂首转身离去,一句话都没说。
我没告诉他,我不想报仇,我是罪人之子,在这深山之中,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便罢,也算代替父亲在佛前忏悔赎罪。我曾经以为自己在佛寺之中不过做做样子,这时也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出家为僧的身份。
偶尔,我会想起如画。想起她在阳光下的明媚笑容,不过我会告诉自己,我已经是出家人,如画与我,此生再无干系。
我和其他僧人一样,在佛寺之中念经坐禅,挑水种菜,我那只能提笔的手,开始变得粗砺,虽然粗茶淡饭,我的身体却比以前结实了许多,因为我曾经饱读诗书,学经听禅比其他僧人更加容易,方丈对我也与其他人不同。
方丈说我与佛有缘,或许将来我会接替他成为新的方丈,我垂眸敛目,静静听着,我不在乎自己是什么身份。方丈也好,普通僧人也罢,都不过是这滚滚红尘之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我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到如画,那不是我第一次下山化缘,我背着米袋穿过小巷,忽然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如画。我怔住了,如画也怔住了,我们彼此对望,我看得到她眼里的震惊和喜悦。
我飞快的低下头,在她没有回神之前匆匆离开,如画却跟了上来,在身后大喊我的名字。
“晨歌,晨歌!”
我已经不叫许晨歌,方丈赐我法号无心,他说我心中所思过众,希望我能放下前尘,无心无求。
我没有回头,飞快的出了城。
如画追上了我,她拉着我的胳膊问我,为什么不理她,问我为什么出家,我不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没有其他选择。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如画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晨歌,我还有一个月就十六岁了。我会去求我爹爹,你还俗好不好?”
我拂开了她的手,她不懂,她的父亲不会让她嫁给我,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我,嫁给一个手里有他为官不正、结党营私证据的我,嫁给一个即便已经死去,却依然如鲠在喉的敌人的儿子。
我用更快的速度朝着佛寺前进,如画再怎么样。她依然是个女孩儿,山路难行,她追不上我的。
可我却觉得自己像在逃,逃离那个我曾经以为会成为妻子的女子,逃离我曾经认为是此生挚爱的女子,逃离这红尘,逃离我心里压抑的**。
回寺之后,我把自己关进了禅房,在里面坐了整整十日,除了吃喝,我不停的念经,困到极致昏沉睡去,醒来便继续念,我希望这经文能涤荡我的心,能斩断我的情我的欲,能让我变成一个真正的无心之人。
然而如画又来了,时隔短短半月,她在佛寺里大喊大叫。吵着要见我,她说她父亲要把她许配给别人。我不敢见她,我怕见了她,我那颗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