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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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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的笑声骤然止住:“你怎么猜到的?” 

  “真的是内脏?”我和老王同时道。 

  如果这是内脏,那么……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从他眼睛里看出,他和我想到了同一件事。 

  没错,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内脏的确也具有尸体的愈合功能,只不过内脏的愈合表现和尸体不同,尸 体要修复的是伤口受损的细胞,那种小范围的损伤,很快就愈合了;而内脏则是要从一堆心肝脾肺之中修复 出一个完整的躯体,这种修复规模太大,因此表现得也就不那么明显,现在还只是修复出一个肉球。 

  接下来呢?肉球会发展成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般掠过我的脑海,我仿佛被那种想法击中了,蓦然叫了起来——“尸体!” 

  “什么?”小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老王也有些奇怪,正要问,却见他脸色一变,也叫了一声:“尸体 !” 

  我知道他一定也想到了。 

  我们想到的问题是,既然内脏上可以重新长出一个身体,那么,在楼下停尸房里的尸体,他们空空的体 腔内,是不是也正在悄悄地滋生一套新的内脏? 

  老王在尸体上划的那道伤口,没有恢复,究竟是尸体的修复能力达到了尽头,还是那种恢复的能量,全 部转移到了内脏的恢复上? 

  这种想法让我全身冰凉,恨不得立即冲到停尸房内,剖开尸体看个究竟。 

  老王比我略微镇定一点,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注意力转到肉球之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小李看来毕业不久,初生牛犊,对这种怪异状态,不仅不害怕,反而觉得喜悦,一直带着兴奋的心情等 待和我们探讨。现在见我们如此表现,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也感染了我们的紧张,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别问东问西!”老王蓦然提高的音调吓了我和小李一跳,没想到平时温文尔 雅的法医也有发脾气的时候,看来他是真急了。 

  小李不敢再弄玄虚,老老实实将事情说了出来:“这个肉球,是郭德昌的内脏 ,是在两天前送过来的。送来之后,我立即进行常规处理,对部分脏器进行病理分析。”他指了指左边那个 稍微大一点的肉球,侃侃而谈,“剩余的脏器,依照正常程序进行保存。过了大约半天,我发现那些内脏被 切片的伤口已经完全长拢,仿佛从来没有被切过一样。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但是切片样本分明在那里 ,只是那些样本仿佛比我当初切的时候要大了一些,已经溢到盖玻片外面来了。我觉得有些奇怪,便将那些 样本扔掉,重新切片。第二天再去看时,内脏上的切口又恢复了,并且长出了乳黄色的肉膜。肉膜长得很快 ,渐渐将内脏包围起来,形成一个肉球。到了昨天下午,玻璃瓶被这个肉球挤碎了,我便将它拿出来放到这 个平台上。梁波的内脏也发生了一样的变化。”他说到这里,转身自柜子中取出几片薄薄的黄色物体,递给 我们。 

  我们满怀疑惑地接过那些薄片,只觉得触手柔软而有硬度,仿佛人的皮肤,长方形的一条,按上去,隐 隐有些弹性,似乎有些微小的脉动。 

  “这是那些脏器的病理切片,等我发现时,它们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小李人小胆大,说得轻描淡写 ,我和老王却大吃一惊,手一抖,将这些小薄片掉到了地下。我将手用力在裤子上蹭了又蹭,却始终摩挲不 去那东西在手指间留下的奇异感觉,仿佛一个诡异的生命,正在那里微弱的、顽强地生长,带着无法消灭的 韧性。 

  “这些切片当初都是玻璃质的。”小李真是个傻大胆,他俯身拾起那些小薄片,想要再递到我手中,被 我连连拒绝。老王倒是接过去仔细地看,不愧是法医,我暗暗钦佩他,站在他身边,自他手里看着那些小东 西。 

  “当我发现它们时,”小李继续说,“它们已经被这种膜给包围了,我曾经从肉球和这种薄片上采取了 一小段纤维观察,发现和人的皮肤组织十分类似,只是还是有点不同。” 

  “什么不同?” 

  “不知道,一些形态上的差异,也许是因为物理外形的不同,导致了皮肤组织的差异,还要进一步观察 。” 

  “不要再观察了,”老王脸色铁青,“烧掉,全部烧掉!” 

  小李惊鄂地望着他:“烧掉?为什么?这是多奇特的现象啊,也许是科学上一个重大的发现……” 

  “烧掉!”老王暴躁地道。 

  小李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面有不忿之色。老王却不再理会他,将桌上的肉球连同那几片小薄片一起 抄起,顺手扯下挂在墙上的一件白大褂,将这些东西包成一团,便要提着往外走。 

  “等等,”我说,“老王,这些是证物。” 

  老王听了这话,怔了证,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提着的白色包裹,心有不甘地放到桌上,苦笑道:“我忘了 。” 

  我拍拍他的肩膀。 

  面对这些东西,我心里的震骇,不亚于老王。如果这些东西不烧掉,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它们会发展成 什么样。然而,在法律上,我们的确不能随意处置它们。 

  小李在旁边看着我们,仍旧是一副倔犟的神情。其实我很欣赏他的这种精神,尤其是他的大胆,既然他 已经见到了内脏的异变,那么整件事情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倒不如坦诚以告,获得他的帮助。我用眼神征 得老王同意,便缓缓将我们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起先还有点不以为然,然而随着我的讲述,他的 神情越来越严肃,身体也站得笔直。等到我说完,他舒了一口长气:“原来如此,怪不得王老师坚持要烧掉 这些东西。”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个白布包裹,包裹放在桌上,已经自己散开,两个肉球慢慢地滚了出来 。我们三个人沉默地望着它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有个疑问,”小李又道,“这些内脏虽然生长速度惊人,但是在两天内它们也只是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说那个新的梁波是由内脏生出来的,似乎不大可能。” 

  他说的话让我和老王一惊——的确,我们一见到这些内脏,就几乎在心里认定了那个梁波是由内脏生长 而成,却忽略了生长的速度。 

  依照生长的速度来看,区区一点内脏,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成一个人的。 

  “除非,”我喃喃道,“除非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天仿佛更冷了,我说完这句话,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似乎有点凉飕飕的风,不断地通过衣服的敞口灌 入体内。 

  “不可能,”老王被我和小李的话惊呆了,“不可能是尸体,我们都看见了,尸体明明在下面……”他 忽然停下来,眼睛大瞪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想到了什么?”我推了推他。他回过神来,望着我,迟疑道:“你说,会不会是那具尸体欺骗了我 们?” 

  “什么?”他的意思我大致明白,然而这似乎不太可能,那具尸体一直被监视器监视着……啊?难道是 那样?我蓦然盯住老王。 

  “你想到了?”老王问。 

  我点点头。 

  我想到了,老王说得对,说不定真的是尸体骗过了我们。 

  “不是有监视器吗?”小李听我这样说,疑惑地问,“你在医院里就已经看到了梁波,而在那之后,监 视器也显示尸体并没有离开停尸房啊?” 

  小李的这个问题,我和老王之前在公安大楼里就已经想到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我们认为,绝对不 可能是尸体离开了停尸房,由此才想到了内脏之上。但是小李对内脏生长速度的疑问,又让我们否决了这种 可能。 

  经过一个循环,我们的思考焦点,仍旧回到了尸体之上。 

  不错,我在医院里看到梁波之后,后来安装的监视器里仍旧显示了梁波的尸体;老王看到梁波的之前和 之后,监视器里的尸体也没有什么超出我们想象的变化。 

  但是,我们两人都忽略了一点——就在我们两人看到梁波的当时,就在那个时候,监视器并没有监视尸 体。 

  我看到梁波时,监视器还未安装;老王看到梁波时,监视器已经关了。 

  也就是说,在我们看到梁波的时候,“恰好”是尸体没有被监视器监视的时候。 

  那具尸体,其实并不是一直都被监视器监视着的。 

  在监视器不起作用的那段时间里,谁也不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尸体做了些什么。 

  一具尸体能做什么? 

  我们互相看了看,不自觉地靠拢一点。小李心有不甘地道:“门口不是有人守 着吗?”不等我们回答,他又苦笑着自言自语:“不过,如果尸体能够活动,谁知道它还有什么其他特异功 能?”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老王说。 

  我们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静静地看着我们:“他们的尸体,都是在死亡后一段时间内被发现的,既然尸体有自我愈合的能力, 那么,”他看着我们,似乎透过我们,看到了其他的地方,也许是过去的某个时候,也许是将来,目光忽然 变得有些迷惘了,“也许那些尸体,原本就不是完整的,也许我们所看到的尸体,是它们恢复之后的样子。 ” 

  老王说得有些语焉不详,但我和小李都听懂了。既然尸体具有愈合的能力,那么,如果在我们发现之前 ,尸体并不是完整的,也许在人死后和被我们发现的这段时间里,残缺的尸体又恢复成完整的了。 

  依照这个思路,如果尸体原本是断为两截,那么,世界上就会出现两个梁波;如果是断为四截,就是四 个梁波;如果是八个……我实在不敢再往下想去,一时之间,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充斥满了无数个梁波,他 们从半具尸体、一根指头或者一片内脏上,像植物一样生长,渐渐成为人形,混迹于人类世界。 

  那是种什么情形? 

  真的会有这样恐怖的事情发生吗?我渐渐产生了怀疑——事情太过离奇,已经让我无法接受了。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喘气的声音。 

  事情忽然具有了无穷多的可能性。 

  也许是尸体复活了,也许是尸体的其他部分复活了,也或许,我和老王看到的梁波,并不是同一部分的 尸体生成的…… 

  我被这无穷的组合弄得头晕目眩,叹了一口气。老王和小李也显然被弄得十分迷惑,我们互相望望,决 定不再多想。 

  事情似乎脱离了正常的轨道,我原本是要查一宗人命案,但是进行到这里,谁是凶手似乎已经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死者将会如何? 

  我们还会遇到什么? 

  “这些内脏怎么办?”小李望着不久前还被他引为重大发现的东西,既恐惧又犯愁。 

  “你注意看着,”老王道,又叹了口气,“其实看着大概也没多大意义。” 

  “怎么说?”我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消极。 

  他苦笑一下:“你想啊,如果这些东西真的能长出人来,如果那个梁波的确是这种东西长出来的,或者 说他就是尸体复活的,他随便砍下一根手指头就能重新长个人出来,我们守着一堆内脏、一具尸体,有什么 含义?” 

  小李听了他的话,略微思索一阵,仍旧将那些东西好好地保存:“我尽力吧,守得住多少是多少。”他 看看我,“如果能将你们说的那个梁波找到,就更好了。” 

  “你说得对,”我叹了一口气,“问题是我们到哪里去找他呢?” 

突变 … 梁家

  寻找那个“梁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老王和小李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 ,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我的头上。离开冰冷的法医检验所,已经是上午11点钟。我将手插在口袋里,像个流浪 汉一样在人群中行走。中国的人和蚂蚁一样多,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尸体人?老王他们为新生的梁波取的 名字真是过于贴切了,每当我想到这三个字,总仿佛有一阵冷风从背后掠过。 

  就算找到他,我又该如何做呢?对方是尸体变成的人,具有惊人的愈合能力,我既无法将他抓住带回来 ,也无法消灭他,除非是和他进行谈判——这种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然而小李那句话说得对:“尽力吧。” 

  尽了力,才不会后悔。 

  到哪里去找……尸体人? 

  无数的人匆匆从我身边走过,他们的脚步如此匆忙,仿佛每个人都有要务在身,而我这个真正有急事的 人,倒看起来游手好闲了。 

  对那个尸体人,我们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他和梁波长得一模一样,有可能是梁波的尸体自身复活过来 了,也有可能是梁波的尸体的一部分生长而成——具体的原因我们暂时无法明确,找到他乃是当务之急。无 论这个尸体人是如何形成的,他既然具有梁波的身体一部分,那么我们也就推论,他同时也具有梁波的某一 部分情感——这种推论是在相当乐观的情况下才可能成立,而如果它不成立,我们要寻找尸体人,就真的是 大海捞针了。我们假设这个尸体人具有和梁波相似的情感,因此对尸体人的寻找,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 对梁波的寻找。这种感觉很怪异,我分明知道梁波仍旧躺在停尸房里,却又要出来寻找梁波,想想都觉得冷 。 

  如果是梁波,他会到什么地方去? 

  我站在大街上的人群中,想象自己是梁波,莫名其妙的死了,忽然发现自己复活过来,我会到什么地方 去? 

  我闭上眼睛,再蓦然睁开——无穷的色彩与缤纷的图案潮水般涌入我的眼睛,四周到处是人和建筑,汽 车在鸣叫,沸腾的声音在四处开花——从黑暗到光明,从沉静到嘈杂,几秒钟改变一个世界——如果我是一 个经历了死亡的人,蓦然看到眼前这乱哄哄而富有生机的一切,我会感到多么孤独和害怕。那么我会想要到 哪里去呢? 

  我仿佛看见新生的尸体人在陌生的世界里蹒跚而行,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来历,他不明白自己是生是死, 于是跑去医院,希望得到医生的帮助,然而谁也不知道他在医院里遇见了什么、做过些什么,沈浩的死是否 与他有关呢?从医院里出来,尸体人游荡在街上,也许是沈浩尸体上熟悉的香气,引导他来到了公安大楼— —沈浩的尸体没有进入法医检验所,而是留在公安大楼,等待省级专家鉴定——在公安大楼外,尸体人在法 医老王的眼里成为最可怕的风景,然后,寂寞的尸体人又走了……我发现自己在揣测他的心思时,似乎能体 会到他心里的伤感。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尸体人做过什么坏 事——也许现在的尸体人,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也不懂。 

  尸体人伤感而寂寞地走在不属于死人的世界上,哪里才是他的归宿呢? 

  我细细感受着他的内心世界,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是当我心里浮起这样的伤感时,一间泛着柔和 的灯光的小屋出现在我心底,我蓦然一惊——啊,那是我的家。每当我感到孤独时,家总是最好的去处。 

  对于彷徨中的尸体人来说,家,是不是也是最好的去处? 

  这样想来,我感觉自己找到了答案,立即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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