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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高考结束才十天,他不仅送走我们这批相处了三年的学生,还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桃李满园,子嗣断绝,已是极大的悲哀,关键儿子丧命的地点还是在保育院,事后只给三万元的保险赔偿,这得是多大的讽刺?!
梁淑娴看我一脸悲伤,低声道:“今天是那可怜孩子遗体火化的日子,你们原高中班级的全体同学都去殡仪馆了,独差你一个人。”
这话听得我挺惭愧的。
高中班主任祝老师一向待我不薄,他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学生的总该有点表示。
幸亏有梁淑娴跑来提醒,否则我以后还怎么去面对班主任。
事不宜迟,我直接说:“咱们去殡仪馆看看。”
我决定去送那可怜孩子一程,顺便跟同学们一起安慰班主任,免得他伤心过度。
想想也是郁闷,班主任这一辈子挺难的,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四十出头才有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到五岁,活蹦乱跳的上了保育院,说没就没了,这种中年丧子的打击,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殡仪馆距离三道湾公墓也就五百米之遥,遗憾的是我这几天深居简出,发生这么大的事儿都一直蒙在鼓里。
我和梁淑娴一路小跑,刚踏进殡仪馆门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即从里面传出。
抬眼往前看去,祝老师捧着小孩的遗照,身边跟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师母,亲属们眼中带泪的搀扶着二人。
其后是高三十九班六十三名学生,加上我,满员六十四人,额外还有梁淑娴。
我和梁淑娴默默的走到小孩遗像前,眼眶里含着泪,深深的鞠了三躬,再抬起头,看着面容憔悴,悲伤欲绝的祝老师还有师母,路上琢磨了好一阵的宽慰话,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沉默着走到队伍的后头,揣着一颗沉重的心,一行人缓缓走向城西的清江河。
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夭折的小孩一般不会葬入公墓,基本上是火化之后,骨灰撒向广信河,然后在附近的寺庙个牌位,为死去的孩子超度祈福。
农村夭折的孩子更简单,全家哭过丧后,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刨个坑草草埋掉。
这般做法,并非因为家里人不疼小孩或者没钱厚葬,而是夭折的孩子福禄薄,受不得厚葬。
也有另一种说法,父母们以薄葬的形式,表达不能将孩子顺利抚养成人的愧疚,希望孩子下次投胎能找个好人家,健康成长。
我们一行人路过县第三保育院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班长李俊和副班长汪学林忽然举起一条白色横幅,上面赫然写着血书!
“保育院内丧钟响,恩师爱子尸骨寒,三万保险买人命,泣血之痛何以偿?”
横幅打开之后,我们原高中班级六十五名学生噙着眼泪,异口同声,高喊横幅上的血色标语!
街头的群众蜂拥过来,县公安局的民警也闻风而至,生怕我们这群学生情绪太激动,冲进保育院引起骚乱。
事实上,我们不闹事,不闯祸,但我们绝不沉默!
男生们喊得嗓子都哑了,女生们更是边喊边哭,如此悲惨的景象,街头巷尾,闻着伤心,见者落泪,连一向冷漠的民警,也站在一旁摇头叹息。
然而我们的呼声,保育院内却没有任何回应,后来我们才知道,院方领导为了避免我们这群学生闹事,全校师生停课放假三天。
眼下整个保育院只剩下三个保安正常上班,因为闲着无聊,保安们躲在保安室里吹着空调,兴致勃勃的看爱情动作片,压根没工夫理会外面的动静。
这便是真正的社会,无论我们的内心多热血,多悲痛,都无法改变它根植在深处的冷漠
第171章 悲伤逆流,生活继续()
宜都市,清江河畔。
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的骨灰一点点的撒进清江河,师母泣不成声,情绪激动得几次想一头扎进滚滚河流中,随孩子一起去底下。
班里的女生们哭作一团,男生们红着眼沉默,这种场面,沉痛而揪心,身处其中,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心生悲凉。
目送小孩的骨灰尽数撒入河中,整整一个多小时,一向心理接受能力颇为强大的梁淑娴趴在我肩头上,哭得眼睛红肿,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也默默的站在河畔,眼圈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这些天的经历,早已把我的心打磨得像芦苇一般坚韧,磐石一般坚定。
我们改变不了现实,只能改变自己,如果改变不了自己,至少要让自己在现实的打击中学会坚强,这样才能好好的活。
等梁淑娴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左右除了我俩,已经没有其他人,此刻已近晌午,太阳高悬在头顶,炽烈的阳光,照得人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梁淑娴仰起头,哽咽着说:“吴用,我饿了。”
闻言,我瞄一眼河岸对面的上铺,发现不少餐馆,于是道:“咱们去吃点东西吧,哭了这么久,也是蛮消耗体力的。”
“嗯。”梁淑娴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想吃辣椒炒肉。”
“为什么突然想吃这个?”我有些好奇。
“因为我想我妈了。”梁淑娴眸光闪烁,情绪低落的说道。
我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原先对她的恼怒也化作泡影,男人对女人的眼泪一向都没抵抗力,我也一样。
顺手拭去梁淑娴挂在眼角的泪珠子,我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容:“你想吃什么,咱就点什么,反正辣椒炒肉也只是家常小菜,花不了几个钱。”
尽管悲伤逆流成河,生活还得继续。
我和梁淑娴离开清江河边,穿过一座大桥,来到河对面的一家名叫佬湘楼的湘菜馆。
服务员热情的把我和梁淑娴迎进来,目光往里面一扫,感情这家菜馆被我们高三十九班的老同学包场了,满满的全是熟脸。
“吴用,来这儿坐!”
店面一个角落里,我的老同学张口笑腾的站起身来,朝我和梁淑娴露出灿烂笑容。
我往张口笑那位置看了看,一张大圆桌,坐着我们原来高中宿舍七个大老爷们,添上我,全宿舍的人也就齐了,加个梁淑娴,这群牲口们更是兴致昂扬。
带着梁淑娴走过去的时候,舍友们眼神都有点发直,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尤其是张口笑,瞪着眼珠,净往人姑娘的双腿上扫。
正所谓美不美,看大腿。这年头,多数色男都喜欢看女人的大腿,说着什么“腿玩年”的下流话。
梁淑娴双腿修长匀称,肌肤白皙,一条黑色紧身职业裙遮住三分,余下的七分露得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幸好梁淑娴不是那种娇羞的女人,面对舍友们露白的眼神,微笑坦然,落落大方的随我一同入座。
刚坐稳,以前的宿舍老大凯哥往我跟前一凑,拍了拍我的肩,眉飞色舞道:“吴用,你深藏不露啊,老实交代,这么漂亮性感的美女,啥时候落入你的魔掌的?”
“是啊,吴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凯哥话音刚落,以前宿舍的几个损友也立即拍桌附和,还尼玛跟我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妈蛋,我是受审的犯人吗。
我翻了翻眼,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吊样:“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哥们今天心情郁闷,准备化悲愤为食欲,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瞧你那出息!”
宿舍哥们异口同声,几个人用白酒杯子拍了拍桌子:“是爷们,咱们就来这个!”
“我酒量不行!”我也不墨迹,朝身边不远的服务员招呼道:“美女,3号桌加一份辣椒炒肉,要大份!”
话音刚落,凯哥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吃什么辣椒炒肉,哥几个难得一聚,又恰逢有这么位秀色可餐的大美女作陪,必须来点硬菜,美女,加一份金牌烧鹅!”
金牌烧鹅是这家湘菜馆的招牌菜,价格不菲,凯哥是我们宿舍老大,也是有数的大地主,想当年,他爸在工商局当领导时,他带着我们几个兄弟奔赴各种饭局,点菜必须上档次。
他横插一手,我只能无奈的朝梁淑娴低语道:“有凯哥这样的土豪在,看来你吃不上辣椒炒肉了。”
梁淑娴笑着摇头:“没关系,能和你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好吧,希望一会他们拼酒的时候,你也能继续开心。”我摊了摊手,看看对面那七个“不怀好意”的兄弟,有些无奈的提醒一句。
梁淑娴笑容依旧,显得十分淡定。
我宿舍这群哥们全是酒缸子里泡出来的,凯哥不必多说,张口笑虽是南方人,骨子里流着的却像是俄罗斯大汉的血,天生一副好酒量,千杯不倒!宿舍其余的人也不孬,八个人里头就我量小,半杯白酒下肚,脸红得像猴屁股,挺丢人的。
令我吃惊的是,梁淑娴的酒量超乎寻常的好。
只不过,和舍友们吆三喝四的豪饮相比,梁淑娴喝酒的姿态极为文静,二两五的白酒杯,端在芊芊玉手中,细细的喝,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偏又喝得干干净净。
半个小时后,我的七个舍友全都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我也喝得头晕眼花,醉意熏熏。
梁淑娴明明喝得最多,却面色如常,半点醉意都没有。
结果这一顿饭下来,她自掏腰包结了账,又额外给了小费,嘱托服务员照看我的舍友,还扶着我跌跌撞撞的走出餐馆。
出餐馆不远,头顶的太阳晒得人晕头转向,梁淑娴便说:“外面好热,吴用,咱找个凉快点的地方歇会?”
“去哪儿歇”我眯着眼,醉意猩浓的问了句。
“你带身份证了么?”梁淑娴忽然问我。
“带了。”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旋即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脸色不大对劲,我带你去前面的七天酒店,开个钟点房歇一歇。”梁淑娴体贴入微的说。
这明摆着是开房。
如果搁在以前,我肯定不能答应。
但眼下我酒劲上头,脑子昏沉沉的,被太阳一晒,更加不舒服,要不是梁淑娴扶着,怕是直接躺地上去了。
“吴用,你先挺一挺,我这就扶你过去。”
第172章 推倒与被推倒()
“吴用,你先挺一挺,我这就扶你过去。”
梁淑娴看我面色有点不对劲,立即把我托稳,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走进前面的七天酒店。
拿我的身份证开了一间大床房,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空调风凉意习习,吹得人睡意渐浓。
躺在床上没几分钟,连日来的困倦随着酒劲而来,肆无忌惮的蔓延全身,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却做了一堆奇怪的梦。
我又梦见了辛丽。
在那个漆黑冰冷的轮回之地,我和辛丽孤零零的站在一座光秃秃的高山上,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浑身焦黑如炭,肢体腐烂不堪的腐尸。
这些腐尸死而不僵,如同美国电影里面的丧尸,挪动着残臂断肢,昂着头颅,森白的眼珠瞪得浑圆,口中发出怪异的低吼,仿似蠕虫般,缓缓爬行。
我和辛丽被它们围困在山顶,孤立无援,逃无可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逐渐靠近,朝我们露出可怖的嘴脸,锋利的獠牙以及嗜血的凶芒。
“嗷!”
骤然间一声低吼,一只焦黑的手臂拍在我的鞋背上,随后是第二只手臂,第三只,……越来越多,直到把我的双腿都覆盖。
“咔嚓咔嚓!”
令人惊骇欲绝的啃咬声接踵响起,无数颗尖锐的獠牙刺入血肉中,奋力撕开我腿部的皮肉、筋络,啃食最深处的骨髓!
直到整个人都要被啃食一空的时候,我浑身一颤,猛然惊醒!
挺身坐起,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双眼环顾四周,发觉自己处在四周都刷着黄漆的七天酒店,外面天已经有些泛黑,灯光闪烁。
刚才的恐怖场景不过是一场噩梦,只是,我不知道,对辛丽而言,是不是也仅仅是噩梦而已。
少顷,梁淑娴汲着一双拖鞋从浴室跑出来,眸光落在我身上,看着我满头大汗,面色发白的样子,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
我长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脑袋,因为做噩梦的缘故,一觉醒来,头脑非但没有清醒起来,反而越发昏沉。
“你脸色这么难看,怕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儿了吧?”
梁淑娴来到床前,用手中的湿毛巾轻轻擦了擦我脸上的冷汗,双手轻微的揉着我的太阳穴,柔声问道。
我深深的看了梁淑娴一眼,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总不能跟她说,我梦见和辛丽一起,被数不清的猛鬼分而食之吧。
梁淑娴见我不想说,也没有多问。
她凑上来闻了闻我身上的味儿,俏脸上浮起一丝戏谑的笑容:“你一身酒味,还出了那么多汗,臭哄哄的,快去里面冲个凉。”
我翻了翻眼,无奈的说:“明知道我身上味道重,你还凑近过来闻。”
梁淑娴吐了吐舌,微笑道:“我又不嫌弃。”
“你不嫌弃是吧?”我被她呛了一下,眸光闪烁,不怀好意的凑得离她更近一些。
“你的眼神有点坏,是不是打什么歪主意?”梁淑娴一眼看穿我。
我瞪了瞪眼,被眼前这女人轻易看穿的感觉,实在挺没面子。
“你觉得呢?”我故作镇定的反问一句。
“你肯定有色心没色胆。”梁淑娴嫣然一笑,俏皮而妩媚。
“少女,你这想法很危险!”她这句话一出口,我果断不能忍。
为了展示我大老爷们的魄力,我果断近前一步,把梁淑娴抱住,往床上一放,整个人压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零距离接触,灼热的呼吸毫无顾忌的喷在她精致白皙的俏脸上。
我心想着,这回你总该怕了吧?
然而梁淑娴先是瞪着双眼,漂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望着我看了许久,旋即又闭上眼睛,一脸恬静,安之若素。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有点索然无趣的说:“这种时候,你就算不挣扎,也该有点厌恶的表情吧?”
梁淑娴睁开眼,有些奇怪的问:“我为什么要挣扎,又为什么要厌恶?”
我瞪着她,故作凶恶的说:“你不怕我兽性大发,把你给祸害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上半身不欺负你,不代表下半身不侵犯你。”
梁淑娴眨了眨眼,说:“你的上半身,是人的思想,下半身,是动物的兽性,这么说来,只要你还保存着人的思想,就不会用兽性来侵犯我,所以我相信你的人品。”
这句话竟说得我无法反驳。
男人在女人面前,最怕三件事表白时被送好人卡,开房时被赞人品好,恋爱七月喜当爹。
如今我不幸遇到这种情况。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傻~逼~逼的柳下惠,咱必须做点什么啊!
在略显暗淡的微光下,我凑近了梁淑娴,凝望着她精致如画的面颊,细嫩晶莹的双唇,目光往下,是白皙如雪的颈部,瘦削如玉的锁骨,而后是饱满的****。
因为刚刚出浴的缘故,梁淑娴没有穿bra,从我的角度看,倒碗状的白嫩馒头,妖娆白皙的身材尽收眼底。
此刻梁淑娴闭着双眼,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静美中透着极致妩媚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我的呼吸逐渐灼热。
尽管内心挣扎,但我依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