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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还藏在一片杂草里面,只有一只血手露了出来,真不知道它是怎么会勾住我的衣服的,苏溪脸色苍白道:“我走前面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东西啊。”
我也没法儿解释这件事,我们遇到那么多灵异事件大部分都是无法解释的。
这具尸体到底是谁的呢?我让苏溪让开点,忍住恶心,拉着那只血手,把尸体从杂草里拽了出来。
本来我以为这东西会很重,岂料我这么一下用力太猛了,整个尸体就从杂草里飞了出来,直接砸在我的脸上和身上,一股腥臭味糊了我一脸,苏溪则是吓得叫了出来。
我也吓得不轻,赶紧把这尸体推开,一推开,我才看清,这尸体浑身赤裸,竟是没有脑袋。
这是第七个死者,一切果然没有停止。
“这……这到底是谁?”苏溪问。
尸体身上不着衣物,脑袋也不见了,光是看身体,真的很难分辨出尸体是谁,真不知道以前寨民们是怎么识别死者的。我把整个尸体摊平了放开来,这个女人的皮肤很白,不像是一般的苗人,也可能根本不是苗人。不过不是苗人的可能性不大,这具尸体死了没有多久,肯定是附近的寨子里的人。
我让苏溪和我一起看看尸体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苏溪看了一会儿,就叫了起来。
“你看她的脚底,怎么好像是沾了血一样?”
我随口说:“可能是她沾到了自己的血,逃跑的时候粘上的。”
也许那些血脚印也是她自己弄出来的。这具尸体比前几具都要脏得多,身上好多处地方都沾着血液,看来阿蓓二伯死后,凶手最得力的助手不见了,杀人也变得困难起来。
苏溪却说:“不是的,她的脚底很干净,一点泥都没有粘,可是这些血迹好像是干了很久了的。”
第285章 族长的尸体
我心里一惊,赶紧走到尸体的脚那里去查看,赤红的脚底果然很干净,除了血迹,一点泥土都没有,脚底虽然有伤口,可是看的出来这伤口是死后才弄上去的。
如果她粘上了自己的血在逃走的话,脚板底肯定会沾着泥土的。
看着眼前纤细雪白的脚踝,我觉得似曾相识,稍许,脑海里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不过我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尸体。
苏溪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我说这具尸体我可能知道是谁的,她忙问我是谁,我苦笑着摇摇头,又仔细看了看那只脚,这回我确认我没有看错了,因为我对这只脚的印象很深。
这是族长玉菀的尸体。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的脚底有干涸的血迹,原来我以为是因为她在凶案现场沾上的,现在看来这些血迹应该是有着特殊的含义。我心里堵得难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苏溪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着,无声地安慰我。
我猜到族长会和这起凶杀案有关系,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是受害者,这起连环凶杀案没有结束,那么凶手到底是谁?
虽然族长做过阿蓓二伯的帮凶,可现在看到她死了,我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既有对凶手的愤怒和害怕,也有对族长出事的同情和疑惑,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我想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凶手可能还在了附近,我就把尸体用藤蔓绑在身上,招呼苏溪赶快离开这里,匆匆往寨子里赶。苏溪看着尸体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我知道面对着无头尸体这恐怖的样子,她还有些不适应,我就让她仍然走前面。
“学长,这尸体到底是谁的?”苏溪走了一阵后,还是回过头来,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我暂时还不确定,先回寨子再说吧。”我说话的时候,喉咙好像有什么堵着,眼眶发涩,埋头往寨子赶。
走了整整大半天,我们才看到了寨子,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把尸体放下来,苏溪则去通知寨子里的人,不一会儿我就看到几个村民面带惊色,匆匆从远处赶路。
一看到带头的人,我的心就沉了下来,说不出的难过,带头的是阿蓓和她阿爸,也就是族长的丈夫,米嘉也在其中,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昨天我与苏溪突然离开了,她肯定急得不行。
他们问我这尸体到底是谁的?我支支吾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说我不知道,那几个人把尸体抬走了,阿蓓的阿爸还交代我,现在寨子里在开赛歌会,这件事先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他们把尸体抬回去之后,我也和苏溪米嘉回自己的屋子去,我几乎是一夜未曾合眼,现在回到寨子里,心神放松下来,顿觉无比的疲惫,一句话也不想说,便是由苏溪把我们这一天的经历讲给了米嘉听。
回到屋子,苏溪让我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我本来都躺到床上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洗了个澡,把身上的尸臭味和血渍都洗掉,背着尸体的时候,尸体上的血液都粘在我衣服上,冲在身上的水流下来都成了红色。
洗完了之后,我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可能因为太累了,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没有做梦,也没有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我。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夕阳还剩最后一丝余晖在天上,我看着灰红的天空,恍若隔世一般。
我又在床上打了个盹,彻底清醒时,太阳已经下山,不过黎黎寨并没有安静下来,热闹的歌声回荡在山间,寨子里点起的火把把寨子照的透亮。
果然像族长他男人说的那样,寨子里最重要的就是赛歌会,现在是赛歌会正热闹的时候,新出现的这具尸体就被暂时搁浅了下来。也不知是他们真没发现尸体是族长的,还是发现了也只有默默忍受着悲痛而无法表露。
这时我肚子叫了两声,我一天多没有进食,是真的有些饿了。刚好传来敲窗户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苏溪米嘉给我送吃的来了。
见着我醒了,她们推门进来,把手中的饭菜递给我。我虽然饿,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一想到族长尸体的样子,以及那飘散着的血腥味,我就一阵反胃。
他们见我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忧地看着我,问我有没有事。
我安慰她们道:“没事,只不过背了这么远的尸体,心里有些阴影。”
随意聊了一阵,苏溪又问:“学长,到底谁会要你的手机号?”
这个问题我差点忘了,都怪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不过我想,把我的手机号拿走也不一定有什么用,因为如果这人要冒充我,只能发短信,如果是打电话,声音不同,他是装不下去的。
最开始捡到我手机的人是阿霞,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我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做,即便真是她做的,我想也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做的。
我在脑子里把可能让她这么做的人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可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在苗寨有这个威信命令别人的,无非就是族长和老太婆两个人。
族长是不可能的,我现在不愿意怀疑她,甚至为之前怀疑她是凶手而有些内疚,而老太婆从一开始就对我很不友好,她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不过,一个老太婆把我的手机号拿走有什么用?她的年纪那么大了,会不会用手机都还是个谜呢,总不会只是想给我添堵那么简单吧。这时,我突然想起手机SIM卡也是可以存储通信录的,不免心里一紧,莫非老太婆是想要我的通信录?
想到这里,我跟她们说我马上要去找老太婆,米嘉和苏溪对望一眼,问我怎么了,我把手机卡的事情告诉了米嘉,她也很吃惊,说苗人擅长蛊毒,不知道擅长不擅长降头术,她听说南洋的降头术只要有对方的一些信息就可以下降头了。
我马上追问是不是真的?米嘉犹豫道:“我也不确定老太婆是不是为了下降头,不过你应该马上打电话给家里人和朋友,告诉他们你以前的手机号丢失了,千万不要再理会原来的号码了。”
我一拍脑袋,可不是么!我赶紧掏出手机,却想起上面没有通讯录了,而我只能记得住几个号码。我先打给了我妈,上次我妈知道我在派出所谋到了一份编外的工作,还是比较高兴的,电话接通后,刚开始她不知道是我,语气比较淡,听出来是我后,就责怪我不经常给家里打电话,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笑意的。
听到她怪我不和家里联系,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对方还没有来得及联系我家人。
这个时候,我妈却说了句话让浑身发冷的话:“昨天你都没提换号码的事,怎么今天突然就换了?”
我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用颤抖的声音问:“昨,昨天?”
“是啊,昨天你不是发短信回来么,后来我给你回电话你还不接,回复我说什么工作忙,再忙也有空接个电话吧。”我妈不禁抱怨道。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追问道:“什么?我给你发短信了?我问什么了?”
“你说你单位要统计家里人的信息,让我把我的身份证信息给你发一下,我打字慢,想打电话跟你电话里说,你这孩子还不愿意接呢。”
听完这话,我知道完了,肯定是那个偷走我手机号的人发的,我妈听着有点没对劲,问我出了什么事?我说没有,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她让我注意身体,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气得一拳锤在桌子上,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的父母下手?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
米嘉和苏溪都惊恐地看着我,她们两个还从来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的火。过了好一会儿,她俩都没说话,估计是被我刚才的样子吓着了。我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把电话内容告诉了她们。
“学长,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很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听说降头术不止要人的生辰八字,还要一些贴身用的东西才行。”
听她这么说,我抱着一丝侥幸,又打电话给我妈说这两天千万看好自己家的东西,要是有陌生人跟她要东西一定别给,并说我之前的手机卡坏了,如果那号码再联系他们,记得不要理会。
等我把这通电话打完,寨子里的人正好来找我,说是请我去问一些和尸体有关的事情。
出门前,我问了一句:“你们搞清楚了么?这个尸体到底是谁的?”
以前都是阿蓓来叫我们的,这回换了一个小伙子,他的脸色也很不好,我这么一问他顿时身形一僵,说话都有些哆嗦:“是我们的族长。”
第286章 无头神像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亲耳听到族长已经死了的消息时,我还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苏溪和米嘉也愣住了。
小伙子见我们都愣着不说话,一脸震惊的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阿蓓的爸爸来催我们,苗寨族长遇害,寨里老人让我们赶紧去女娲庙,有几句话要问我。
一族之长对苗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现在黎黎寨一定炸开了锅。
苏溪担忧地问:“阿蓓现在怎么样了?”
一连经历了几次痛失亲人,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受不受得了,苗人的家庭观念很强,家人之间的感情也很亲密。
这时我瞥到阿蓓阿爸一脸木讷的样子,不禁说道:“阿叔,你要节哀顺变。”
他木讷地抬起头,迷惑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好。”
寨子里有地位的人都已经聚集在女娲庙里了,我不能让这些人等太久。阿蓓爸爸好像没什么主张,我们说走吧,他就点点头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阿蓓阿爸的身子有些佝偻,和村里同年龄的其他男人比起来,他似乎要老很多,我见过族长,长得确实很漂亮,真不知道以她的身份,怎么会嫁给阿蓓阿爸这样的男人。
他和那个小伙子埋头在前面走,米嘉和苏溪一个在我左边一个在我右边,我们三个人并肩而行,路上没人说话,气氛怪异极了。
“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对劲?”这样走了一阵,米嘉终于沉不住气,轻声问我道。
我点点头:“族长死了,他一点儿悲伤之情都没有,就算是不喜欢这个族长老婆,也该有点其他的表情,可他却是一张扑克脸。”
这时,我看到女娲庙出现在眼前,女娲庙附近插满了火把,把周围一片照亮得跟白天似的。女娲庙本来是要给从远处山头赶来的赛歌者准备的,现在黎黎寨的人把这些客人安排到自己家里去住,将女娲庙腾出来停放族长的尸体。
看到女祸庙,我们的脚步快了一些,和阿蓓阿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却也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苏溪问我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问他能不能感觉到阿蓓阿爸有什么不对劲的,苏溪盯着阿蓓阿爸的后背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对我摇了摇头。
自从成为灵衣传人之后,我的直觉都准的惊人,我正想多看几眼阿蓓阿爸,这时,他忽然回头让我们跟紧一点,与此同时我却看到他的双眼暴突出来,嘴巴大张,脸上青筋暴起,一动不动,哪里像是个活人的样子。
那个样子持续了不到一秒,等我再看去的时候,阿蓓阿爸已经恢复了正常。苏溪和米嘉没有看到这一幕,问我怎么了?我虽是满腹疑惑,却摇头说没事。
我们继续走,走到了女娲庙的门口时,阿蓓阿爸忽然停下脚步,等着我们靠近后,对我们说:“到了,进女娲庙之后,不可以说任何对女娲不敬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我这时再看他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更觉得不正常。
米嘉推了推我:“你在想什么呢?快进去吧。”
我惊醒过来,赶紧跨入女娲庙,庙里比庙外要阴森很多,没有电灯,而是点着长蜡烛,我们进门的时候带进一阵风,庙里的蜡烛被风吹的一阵乱晃。
这气氛实在太诡异了,苏溪紧张地捏着我的衣袖,我安慰她道:“族长活着的时候是个讲道理的人,死了也不会拿我们撒气的,别怕。”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其实也很忐忑,仔细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我和苏溪进入圣女洞前,在悬崖上攀爬的时候,抓住苏溪脚的人就是族长,那个时候族长应该还活着,因为她的脑袋都还在,如果当时我能及时发现,说不定就能救她,可是当时我还在怀疑族长就是杀人凶手。
也不知惨死的族长,还会不会像活着的时候那么讲道理……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女娲庙的女娲像前,一眼望去,正看到庙中间的女娲神像。
不过,这神像修得似乎有些怪异……
神像非常高,光是身子就占了一整面墙壁,剩下的位置装不下脑袋,以致于女祸的脖子向前弯曲着,呈现出一个“C”字形状,女祸的头挨着屋顶向前伸着,我们站在神像前,女娲神像就在我们头顶悲天悯人地俯视着我们一般。
“外乡人,这是我们苗寨的女娲大神,可保你远离污秽和厄运,快跪下拜女娲大神吧。”老太婆见到我们来了,让人给我们递来几个蒲团,脸上却毫无表情,耷拉的眼皮子抬都没有抬起。
我抬头看着女娲半开半合的眸子,似乎真的感受到了女娲的悲天悯人,即使不是信徒,我的心里也感到了一片平静之意。
我们接过蒲团,按照汉人的习惯给女娲磕了三个响头,但愿她老人家真的能保佑我们三人在这诡异的苗寨一切顺利。
苗人是真的很敬重女娲,我们磕头的时候,其他人都集体禁声,连呼吸声都小了不少。我们一个头磕下去,这些虔诚的苗人也跟着按住胸口,恭恭敬敬地对着女娲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