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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似乎有一触即发的火花。
“是,我就是我,不稀罕和任何人比,更不屑成为谁的替身,所以还请您放开我”冉小狐突然心一酸,发力挣脱他,从水面上跃起来!
她跃起来的动作流畅美妙,衣裳湿透了,将她奥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长发海藻一般丝丝缕缕地垂在背后,长睫微湿,不知道是池子里的水,还是眼泪。
冉小狐的脸侧着,月光正好勾勒得晶莹剔透,她咬了咬唇,定定地看着风泫灵:“不要拿你心目中的那个人去衡量我,我是人,有感情有血肉,我会痛,会难过,请你适可而止,哦,忘了,你是没血没肉的,也许你不会明白,也许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她疯了……
她冉小狐居然对着一个千年老僵尸,一个冷情冷心的行尸走肉,说出这样的话来。
真的疯了……
她心里竟然翻滚起无名的醋意,不,她绝对不承认她刚才居然被他的话伤了心。
“你觉得我不知道什么是爱?”风泫灵伸出一只手,干脆有力地牢牢地抓住她离开水面的洁白脚踝。
那脚踝是那样的精致,显露出一种别样的美丽。
“你知道?”冉小狐恨上心头极力想要挣脱,却未果,“别再做出一副痴心绝对的模样,口口声声说爱着你的玉笙却还要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若我是玉笙怕是都会伤心了”
“她会伤心?”风泫灵冷冷地狂笑。
他身躯有些颤抖,面色极冷,捏着她脚踝的手加了些力,眼中燃烧起危险的火焰:“若是她会伤心会心痛当初为何那样残忍的对我?啊?!”
冉小狐愣了,这人怎么了?
她说出玉笙是促定了他在乎她,所以他们应该是很相爱才对吧。
为什么她说玉笙会伤心他会那么激动?
冉小狐倏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难道,她错了?……难道玉笙不爱他?就因为不爱,所以才不会对他做的任何事伤心?
难道她深深的伤害过他?
那她不是正戳中了老僵尸的痛楚?这下死定了。
她想到这里,全身颤栗。
怪不得他的眼神刚才会那么忧伤,莫非是想起了玉笙?那么玉笙现在又在哪儿,是活着还是死了?
现在怎么办,莫非要等着他发怒了,再像上次一样?被他活生生的掐死?
她想到这里,全身颤栗。
她狠狠地往上一跃,这一次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但是,风泫灵并没有放开她。
她还是被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中。
而且,他做了一件令她目瞪口呆,全身血液凝固的事情。
他将她的脚踝往下拉,然后,张开唇,轻轻地咬了一口……
微微的痛楚,和奇妙的颤栗感混合,冉小狐觉得自己的全身血管都在收缩,就要爆炸……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许走。”他双眼中似乎闪耀着暗沉火焰,熊熊燃烧,似乎要将两人一起焚烧成灰烬。
继而,他如同蛟龙出水一般,准确地跃出水面,将冉小狐一把拥住!
“我……你……”她再次落入他的怀抱。
只觉的满天星斗都倾覆下来。
恍然无措。
不可置信。
天旋地转。
他伸出手指,勾住她的下颌,轻轻地呵气。
他的黑发散落下来覆在冉小狐的脖颈上,传来阵阵奇异的微妙波动。
“别……好痒……”她下意识地反抗。
“恩?”他带着深意的邪笑看了她一眼,随后他便俯下身来,狠狠朝着冉小狐的小嘴上吻去!
冉小狐的大脑“轰”一下差点爆炸。
她圆睁两眼,却只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他亦不闭眼,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她看见自己小小的,惊惶的,却是娇容满面的影子在他眼瞳里回荡。
晕晕沉沉地,脑中在提醒着自己:要反抗,不要再做玉笙的替身。
她慢慢地抬起腿,想要给他致命一击……
然而她还没有移动到一个适合的攻击的位置,风泫灵已然反应了过来。
在眩晕之中,她感觉到自己的双唇接触到了冰冷空气——甚么时候起,他已然放开了攫取她的唇,在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掠夺的时候,他的吻却剑走偏锋,一路细细密密滑过她的颈子!
冉小狐倏然清醒过来!
他,这是要吸血吗?
她狠狠地将他一推:“我,我贫血,不要吸我的血啊!”
风泫灵鼻腔中冷冷哼了一声,继而加重了力度。
冰冷的嘴唇划过她肌肤,在她洁白柔滑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殷红的,好似娇艳花朵一半的印记。是用力刻下的,属于他的记号……
是,这一次,他一定要令她是他的……
哪怕是玉笙的替身,在玉笙还没复活之前,就让她代替她吧……
接着他淡淡地抬起头来,那样的表情,就似乎两人方才全然没有那样亲密过。
他冷冷地看着她,冉小狐看见自己的影子倒映在风泫灵漆黑的,疏离一般的眼瞳里。
接着,他冷冷地说道:“从今以后,做我的玉笙!”
月光下,冉小狐的脸色煞白。
思绪翻涌,她嘲笑自己——还是被他骗了。
刚才那一下子,她几乎以为风泫灵真的爱上了自己。
可是,都是假的……
是啊,他心中就一个玉笙,她只是和那女子相似而已,怎么可能会爱自己?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要摧毁她的自尊罢了。
说到底,他根本就是玩弄她。
什么从今以后做他的玉笙?是让她明明白白的做一个代替品吗?
她倏然笑了,那个笑有着刀刃一样的凛冽:“够了!”
风泫灵一愣,随后凤眸微眯,她说什么?居然敢对他如此放肆!
可是该死的,他是怎么了,居然不怒反笑,而且他方才吻她的时候,居然无比眷恋她那抹生涩,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他越发舍不得放开她……她是那么柔软,美好,倔强却又能够和他的频率相一致……
可是,现在,她又恢复成了那副利爪小猫的姿态……
挑衅地看着他。
这个表情是玉笙有一次也有过。。。。。。
而且就是那一次,她惹怒了他。。。。。。
那时的玉笙的表情跟现在的冉小狐一模一样。
冉小狐冷冷地,丝毫不惧地看着他:“鬼王大人,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已有心仪之人,怕是不能做玉笙了”
轰——
风泫灵只觉得眼前一片腥红,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玉笙同样冰冷的脸,她冷冷道:"放了我吧,我爱上别人了"
两张脸,在他脑海中重合,交错……
话刚落,冉小狐便见到风泫灵的脸色脸色煞白,似有青光和蓝光隐隐涌动。
冉小狐一怔——这句话,怎么,令他反应那么大?
在月光下,两人的眼瞳映出彼此。
风泫灵看着她眼中的自己,是那么的苍白,而寥落。
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殷红,锋利的獠牙似乎要破口而出,他死死压抑住胸口膨胀的怒气,面色平静,淡淡道:“忘记他,做我的玉笙”
冉小狐一震——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虽然不知道当初他和玉笙之间究竟是什么故事。
可是他方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把自己当作玉笙而已,说白了,他心里只有一个玉笙,她,冉小狐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冉小狐倏然觉得心底很灰暗。
然而,她又自嘲,她有什么资格感觉到心伤?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要不是这个人,这个该死的老僵尸带她来这里,她怎会如此,而且她居然对这个男人……怦然心动。
够了,不要再自贱了,她在他心中只是一个用着同样躯壳的替身而已,即便是她心不在他哪儿,又会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她居然对为这样冷清的男子而伤心……
她真是太愚蠢了。
不论玉笙和风泫灵有多恩爱,最后又怎样了,为何会让她当她的替身,这些冉小狐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只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属于她的。
她是冉小狐不做任何人的影子,爱就爱了,既然不能得到同等的爱,她没有自贱的去奉承他。
她不过是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他的波心。
不必讶异,也无需欢欣。
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她抬起眼睛,倔强地看着他:“抱歉,恕我不能答应,哪怕被你杀了,我也不会答应做你的玉笙,我就是我,不想去做任何人!”
风泫灵探究地看着她。
她的眸子如星。
坦坦荡荡,却有着一抹难解的悲伤。
他倏然心一震。
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自己也曾看见这双眼眸?
而且,镌刻在心中,永世不忘?
她继续说:“如果我的存在会落的一个做替身的下场,要么请鬼王大人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就放我走,我知道大人心目中的那个人是谁都代替不了的,我自认没那个能力去扮演,也做不到你心中的那个她,与其见到我徒生烦恼,还不如让我就此在眼前消失,这样想必大人也会舒坦些”
她越说越觉得苦涩,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居然动了不该动的念想。
她一定要让这种念想在萌芽的时候扼杀掉。
他伸出手指,勾住她的下颌,那是一种温柔的挑衅。
或者说,是致命的占有欲。
四目相对。
似乎过了很久,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朦胧,嘴角微微僵硬,艰难而苦涩地吐出几个字说:“你以为你走了,本王就会不难受吗?”
冉小狐心一惊。
她不想自作多情,不想挑战他的心中对她有几分在意。
也许那些在意只不过是源自于他原本对玉笙的情意,也许是对她的好奇,但……应该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感情。
而且,他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鬼王,她没有自信自己能够在他心中有多少分量。
所以,她低下了头。
知趣地隐忍不言。
风泫灵看着她伪装温顺,却依旧带着倔强的姿态,轻轻叹了口气:“不想做替身吗?的确,你没点比得上我的玉笙”
用得着如此打击人吗?让她做替身的是他,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她在他心中就如此微不足道,她居然可笑的妄想那些。
“既然不杀我,那我可以走了吧?”冉小狐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泪光。
风泫灵毫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我走了。”冉小狐收拾起自己的表情,一转身,就从树梢上跃了下去,“那么,后会无期!”
“谁许你走的?”
似乎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他眼底隐隐现出狂暴恣意的杀意,一反手,就将她狠狠地拽进自己的怀抱。
“我不许你走。”他的语气霸道而专横,似乎在说的是一件笃定的,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事情。
冉小狐嘴角一撇,现出冷冷的笑意:“大人何苦给自己添堵呢?”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和他,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断绝自己所有的希望——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也不用再落得做人替身的下场。
她用力挣脱开他,长发飘扬在夜空中,面容美丽而冷冽——这一次,她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她的心,从来就没有那样笃定过。
她要离开他。
既然迟早是要离开,那么不开始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风泫灵急了,一跃而起!
整个身体如鹰鹫一般腾空,瞬间向她扑过来!
“你听到了没有,本王不许你走!——这一次,再也不许你离开……”
这一刻,在风泫灵心中她是不是玉笙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离开,像当初那样惨厉,他真的怕了,真的不要再经历一次。
最终的结果是,二人一起掉进了水池中。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际乌云滚滚。
天边响起几声惊雷,闪电银蛇一般跳跃在黑云之上。
月光被乌云掩盖,狂风大作。
雨点,雪亮的,鞭子一般的雨点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水花。
她只觉得脸颊火热,被这么一浇反而舒服了些。
在他的怀抱,那个怀抱按理说应该是陌生的,可是为何又如此熟悉?
语气中似乎没有了那种尖锐狂暴的杀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包含着悲伤和柔软的执意,“不论你是不是玉笙,现在我都不会让你走的。”
“即使你并不爱我,也不让我走吗?”冉小狐冷冷地一笑,雨中她的面容显得那么洁净而美丽,好似一朵怒放的花,“你这样的爱还真是偏执,我说过,我是我,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步入做替身的后尘”
风泫灵略带着些讶异凝视着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美丽脸庞,蹙眉静静道:“不做替身,便不做吧,你便是你”
“……”冉小狐垂下眼帘,不知该如何做。
风泫灵嘴角噙笑的看着冉小狐眨动的翦水双眸,起身一跃飞向了岸边。
一落地,冉小狐有些别扭的离开他的怀抱,刚拉开一点距离,潮湿的冷风便刮过来,将她这里外都湿透的衣服视若无物地整个穿过。
她打了个激灵。
“冷?”风泫灵笑的极为邪魅,眼中闪着猎豹一般的锐利,“你不妨靠过来,本王身上虽没啥温度,不过总能替你挡挡风”
冉小狐努力摇头:“我才不冷。”
仿佛为了衬托她借口的苍白,冉小狐鼻子一痒,肩膀抽动,一个巨大喷嚏正在酝酿中!
风泫灵眉一蹙,一把将冉小狐翻转过来,在她几处大穴飞快地点了几下,冉小狐立即觉得神清气爽,不但那个喷嚏化于无形,身上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但是……他刚才点的地方仿佛像落下了炽热的烙印一般,滚烫的厉害。
风泫灵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俏脸那一抹桃花嫣红,心想,这小东西居然那么容易脸红。
“走吧”
"啊?去哪儿?"冉小狐头脑迟钝,懵懂的问道。
“回房歇息,莫非你想露宿?” 说完,风泫灵暧。昧地刮了刮她的小脸蛋。
“没有。。。。。。怎么可能”冉小狐尴尬的摇摇头,这老僵尸变化太快,一会不让她走,一会又让她回房歇息,真搞不懂哎。
风泫灵凝视了她一瞬,倏然凑过去,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小傻瓜,走吧,我抱你回去”
“呃。。。。。。”冉小狐居然穷词了,不久前那种不做替身的不怕死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傻乎乎的。
“小傻瓜,尽发呆”他伸出强壮的手臂,牢牢地箍住她,“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好吗?”
冉小狐一惊——看着他有些无助落魄的表情,心中竟然有些微微的抽痛,她实在是不忍心让他难过,罢了,反正只要他不让她当什么玉笙,那就这样吧。
爱情会让人变成傻瓜,她冉小狐正在一步步沦陷。。。。。。
见她如此乖巧,风泫灵满意的眨了眨眼眸,脚尖轻点,向凤鸣阁飞去。
“换了衣衫,早些歇息,明日再来看你”风泫灵贴着她柔嫩的脖颈,轻轻地呵气,气息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