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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门神互相看了一眼,转身走了,理都没理我。
我真的挺尴尬的。
“呃……这个事我知道了,我在电视台工作,有个哥们儿在法制栏目组里,明天我跟他说一声你们的事”,我清清嗓子,“那个,你们有没有什么证据之类的,比如那个优盘,还有没有备份?”
“有,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存着了,钥匙在我老家卧室床下面,我在床板上挖了个暗槽,藏在那了”,张乔说。
“那你老家的地址呢?”我问。
张乔想了想,“我……我不记得了。”
我心想这也正常,他们被怨气所迷,又被牵魂绳困的这么严实,有些记忆模糊了也是正常。只要警方肯查,这些都不叫事。
“行,这事我记住了,明天就跟哥们儿说,让他联系警方,重新查你们的案子”,我看看表,已经两点多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们解开牵魂绳和哑鬼符,这样你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我告诫你们,不许随便干涉人间的正常秩序,等警方为你们报仇,不然的话,我随时可以将你们打的魂飞魄散!”
“我们不敢!谢谢大师!”他们赶紧磕头。
我点点头,“血姑子,出来!”
两道红光飞出来消失了,张乔和姚露又哑巴了。
我定了定神,掐手诀,以心念调动咒体,存思片刻,伸手一弹,一道白光自我指尖发出,将张乔脖子上的牵魂绳瞬间打断了。
这次用的不是三神教巫术,而是林老师教我的秘法,我不知道这个咒语叫啥,但她说一般的巫术封印都可以这个咒语来破。这是第一次试,果然非常灵验。
后来我知道了,这个咒语叫四隅八相念,当然了,那都是后话了。
我接着又把姚露脖子上的牵魂绳破开了,姚露千恩万谢,“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我心里一怔,感情不用再费二茬劲儿,破牵魂绳的时候连哑鬼符也一块都给解开了?
我看看张乔,“你能说话了?”
张乔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小子,又是你,果然是冤家路窄,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我心里一紧,顿时明白了,“纸人!你是那个纸人!”
10 美好的回忆()
这当然不是真的纸人,害死张乔的人在他身上除了牵魂绳和哑鬼符之外,还多加了一个控制结界。四年前,我和朱虹初夜的第二天去看电影,路上遇上了纸人夺寿。我破了那纸人邪术,得罪了纸人幕后的操纵者,那个人就是害死张乔的这个人!
“你还记得我?”张乔狞笑着,“那太好了。”
“能忘得了你么?”我冷笑,“想来咱俩还真是冤家,你杀张乔和姚露,怕他们有一天从封印中解脱出来找你报仇,就在张乔身上又加了附魂结界,可够狠的,他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今天天不谴你,马爷来谴你!”
“是么?”他身上冒起了黑气,“你是巫师,我也是巫师,我能用张乔来对付你,而你最多也就把他打散了,那样还帮了我的忙,省的我出手了。小子,有什么本事,亮出来让爷见识见识吧!”
姚露惊呆了,“他不是乔,他是那个杀我们的人!”
我心说用你说,等你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张乔话音一落,张牙舞爪的冲我扑了过来。黑白双煞迅猛出击,一个照面将他打成了一团黑烟。
姚露吓坏了,“大师,不行啊大师!”
她想冲过来,血姑子扑到她身上,将她牢牢的控制住了。
那团黑烟又变成了张乔的样子,神情更狰狞了几分,但是身影却淡了很多。再这么打上两次,张乔就会被煞气冲的七零八落,永不超生。
“哈哈哈……再来!”他大吼一声,又扑了过来。
“黑白双煞,让开!”我心念一动,一掐指诀,“金顶铁盔无相罩,驱邪除魅显神光,敕!”
我身上霎时闪过一道刺眼的强光,张乔猝不及防,一声惨叫,再次化作了黑烟。
我变换手诀一指他,用心念调动咒体,再次使用林老师教我的那个破巫术的咒语。指尖发出一道白光打到黑烟身上,黑烟变成了两团,一团很大,一团极小。
“黑白双煞,灭了那大的!”我命令。
它们冲上去将那团黑烟围住,从中掏出来一个一寸多高的黑色小人,撕了个粉碎。
“小子,你等着,跟你没完……”那人用阴冷的声调,最后甩下了这句话。
我嘴角一笑,“妈的蛤蟆不大,口气不小。老子的黑白双煞撕烂了你的结界幻体,这内伤你是跑不了了,最少得让你吐上二两血,还跟老子这里耍横?你以为老子找不到你么?”
他已经没法跟我斗嘴了。
我看看姚露,“血姑子出来吧。”
红光出来了,姚露怔怔的看着剩下的一小团黑气,“大师,张乔他还能回来吗?”
“没事的,这下他可以投胎了。不过现在他很弱,你把他带回去,找个阴气重的地方藏三个月,他就会慢慢的恢复原形,到时候你们一起去投胎吧”,我说。
她将那团黑气抱在怀中,融进了自己的身体,转过来看看我,“大师,那我们的仇……”
“不就是张新芳么?”我一笑,“放心,会还你们个公道的。”
“可是他手眼通天,关系很广”,姚露担心。
“手眼通天,敌不过命数,关系很广,逃不出因果”,我看看她,“你就甭担心了,走吧。”
“谢谢大师,您的恩情,容我们来世再报”,姚露又磕了个头,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消失了。
我收起黑白双煞和血姑子,静心凝神片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房子里一切如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门上贴着的门神,“我说你们哥俩什么意思?我跟你们说话为什么不理我?故意当着我的人给我出丑是不是?你们身为门神,稀里糊涂的把两个阴灵给我放进来,虽说是我该有缘解决这个事吧,但你们就没有失职的嫌疑吗?这要是我点根信香,上报天庭,告你们个渎职,你们有什么话说?……”
我嘚吧嘚吧的数落了半天,画上的门神一句话也没反驳。
这时住楼上的女孩下夜班回来了,从楼梯一上来,见我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那数落门神,她吓了一跳,“哎,你……没事吧?”
我看她一眼,“没事啊,回来啦?”
女孩干笑几声,“呃……回来了……你真没事?”
“没事啊,我这跟门神聊几句”,我一笑,“你赶紧上去,洗洗睡吧。”
“好,那我回去啦”,女孩很紧张,上楼的时候忍不住还回头看了我几眼。
不怪人女孩诧异,大半夜的一个人站在门口数落门神,我这是有多闲?
数落够了,我回去睡觉了。躺到床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下丹田,心很快静了下来,功夫不大就睡着了。
这是林老师教我练功形成的习惯,不但可以迅速入静,也能有助于睡眠。
我梦到了门神。
两个金甲人气呼呼的指着我的鼻子,“我们哥俩是门神,那俩鬼是你自己从窗户那边带进来的,那又不是我们管辖范围,怪的了我们吗?再说了,你身边一群护法,抓鬼需要我们出手吗?你是巫师,会出神之术,就有资格数落我们不成?我们哥俩可是正神,正神!……”
总之就是睡前我数落了他们一顿,然后梦里他们骂了我一宿。
第二天我到单位点了个卯,顺便跟叶姐提了一下准备离职的事。叶姐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波澜不惊的告诉我,“可以,准备辞职信吧,明天开始走流程。”
我有点惊讶,也有点失落,“姐,您好歹也留留我呀,意思意思也行,这过场总是要走一下的呀!”
叶姐看我一眼,“需要么?”
“当然需要了”,我说,“您看我一来辞职,您立马批准了,第二天就开始走流程,看上去好像您早就想轰我走,终于等到我自己开口了,您就按耐不住的顺坡下驴了似的。这样我很没面子,会受伤的呀。”
叶姐笑了,“你?你还会受伤?好吧,要不然你考虑下,别辞职了,出去也不好混,你在咱们栏目组是主力编导,将来前途还是很不错的,再斟酌斟酌,下个月再来跟我辞职吧。”
我笑了,“行了行了,过场而已,咱也不用三挽三辞那么隆重了。谢谢叶姐,今晚我请您和组里的兄弟姐妹吃饭,您可一定要来!”
叶姐看我一眼,点了点头,“好。”
从栏目组出来,我去了法制栏目组,把同事大腰子喊了出来。他叫姚斌,外号大腰子,和姚露正好是本家。
我把张乔和姚露的事简单和他说了说,当然有些地方是避开的,只把重点讲了一下,请他帮忙联系警方,重新调查一下这个案子。
“我说马爷,您让我怎么说?”他无奈,“跟警方说,我梦见鬼托梦了?人家不把我轰出来?”
“这个简单,你在公安部门有关系,有熟人”,我给他支招,“你去查一下张乔的资料,去趟他老家,只要把那个优盘找到,回来不就有证据了么?你可以说你一直怀疑这个案子,暗中调查了很久了不就行了?”
大腰子想了想,“嗯,有道理。”
“这可是个猛料”,我压低声音,“你小子把这事办好,以后你可就有名了,前途无量啊!”
“可是那个张新芳是省城的著名企业家”,他担心,“之前的确被抓过,后来没多久就给放出来了,说是证据不足。马爷,你可别坑兄弟,要是没把握,这位爷可是惹不起的,别到最后我也稀里糊涂的被人给作了,那可不值了。”
“你把心放腰子上”,我说,“张新芳上次逃脱是命大,这次,他躲不过去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干,不会有问题的!”
大腰子看我一眼,沉思片刻,一拍大腿,“行,就这么办!马爷,兄弟谢了!”
把这个事交代清楚了,我就能踏踏实实的离开省城,奔向首都,开始新生活了。
离职流程办的很顺利,顺利的让我都有点适应不了。从叶姐到频道总监各个都给我开了绿灯,所以用了不到一周,一切手续都办好了。
离两个月的计划期限还有些时间,离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心无旁骛,可以更安心的修炼了。
出阴神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开始是间隔几天,后来是一两天,最后是每天都可以,在最后是随时都可以了。这得益于出神术的神奇,因为道家丹道修炼中也能出阴神,但是频率这么快的人,人也就疯了,废了。
林老师说的没错,出神术和道家的灵应术异曲同工,但是我大三神教的出神术明显要更加厉害的多,强大的多。
于是在闭关的最后几天里,我一到晚上就“溜出去”玩,玩的不亦乐乎,快活的跟神仙似的。在阴神状态下,我能飞,能变,能穿墙入室,而且除了特殊的灵体和有很高修为的人外,谁也看不到我。我就像夜色下的精灵一般,快活的难以言表。
当然了,我没做坏事,没有偷看别人的银行密码,更没偷看女人洗澡。我只是在夜色中穿行,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
至于那个操控纸人的巫师,他上次被我打成了重伤,我每天都等着他来找我报仇,但奇怪的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出现过。
最后一天,我订好了票,收拾好了行礼。因为第二天车次比较早,所以我不准备出去玩了,打算洗个澡,早点睡觉。
刚洗完澡,齐齐来了。
“不是跟你道过别了么?”,我边擦头发边看着她,“怎么?舍不得我呀?”
齐齐淡淡一笑,抓住我的浴袍带子轻轻一拉,浴袍大开,程小马春光大泄。
我没掩饰什么,反正她早都熟悉了。
“齐齐,别这样”,我按住她肩膀,“我们不合适的。”
“不希望我恨你吧?”她看着我,嘴角一笑,“那就给我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吧……”
11 老同学()
第二天早上,齐齐把我送到了车站,塞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一万块钱。
“你这什么意思?”我皱眉,“我不缺钱,拿回去!”
“我当然知道你不缺钱”,齐齐一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想让你带着我的心意开始新生活。北京的生活节奏跟这里不同,你到了那之后先适应一下,不忙的时候,我会去看你的。”
我看看那信封,自嘲的一笑,“当初我同学谭绍辉去北京,只我一个人来送他,其它同事谁也没来。现在我要走了,你来送我,别人也是一个都没来。这个圈子人情如纸,一切都是临时的,唯独你这个傻姑娘,对我却这么认真。”
“马炎炎走的时候,也是我送的她”,她顿了顿,依偎到我怀里,“小马,我很多传媒大学的同学们都在北京,你到了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别跟我客气,我打个电话他们就会帮你办好的。”
我欣慰的一笑,“放心,我那边也有同学,北京那地方,只要带着足够的钱去,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这倒是”,她也笑了,轻轻咬住我的领角,“别委屈自己,你是做大事的人,不会缺钱,也不会缺女孩子,当然了,我看你也不是委屈自己的那种人。”
我笑了笑,“干嘛要委屈自己,开心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齐齐没再说什么,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
那天早上她几乎一直在笑,直到我检票进候车室的瞬间,我回头看到了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含着眼泪冲我摆了摆手,转身走了,越走越快,最后捂着脸跑了。
齐齐是个好姑娘,她不想在我面前哭出来。
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住心里的酸疼,平静的一笑,“再见,齐齐。”
再见,齐齐!再见,我的青涩时光!
到北京之后,第一顿饭是韩子淇招待的,在王府饭店。
韩大美女很够意思,在这里给我订了一周的房间,让我刚一到北京就感受到了亲人的感觉。
“这环境不错,你就在这先住着”,她说,“房子我给你找着呢,快的话三五天就能搬过去,如果进度慢,你就先在这住半个月,反正也不着急。”
一年多没见,韩子淇漂亮了很多。她本来就是美女,现在打扮的也好了,女人味更足了。
“看来老同学在京城发展的不错呀”,我笑着说,“这地方可不便宜,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少来”,她嘴角一笑,“我还不知道你,你跟谁会不好意思?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你盼来了,你还不让我多尽点心啊?”
“这倒是,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和她碰了下杯。
放下杯子后,她给我夹菜,“小马,听说你和杨阳分了?”
我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是啊,你来北京那天晚上,我俩就分了。”
“为什么呀?”她看着我,“原因呢?”
我摇头,“没原因,分了就分了呗,又不是小孩子了,谁还没分过怎么的。”
韩子淇默默的看着我,“是不是,我不该提?”
我一笑,“什么该提不该提的,我和她早都过去了,吃东西吃东西,你想那么多干嘛呀?”
韩子淇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挺可惜的,不过没事就好。”
“那你呢?”我问,“有男朋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