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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人老了。”三叔摆了摆手,他目光深邃的说:“耗了两剑才制住这生吃人心的狗东西,这要搁在以前,我吹口气它就会趴下。”
我先是一愣,打趣道:“您老是吹出头牛来砸死的?”
“反正又不上税。”三叔老脸红了下,就走过去拔出了桃木剑,紧接着血毛煞身形开始缩小,最终变成巴掌大小,硬梆梆的就像是一只木雕。
他掏出块黑色的绒布,把桃木剑擦拭干净,连同血毛煞放进了黑布包袱系好,便道:“打道回府。”
不远处的模糊女鬼也消失在原地。
我们返回了五号别墅,三叔将董心卓支开去了卧房。
他在黑布包袱摸了只袋子,说:“里边是拿净儿的处子落红布做的手串,戴左手腕上边,命线分开之前别摘,之后烧了便可。”
我取出袋子中的手串,别看没多大的玩意,其实很重,至少有半斤。它一共有七只珠子,每只珠子上的图案就跟鬼画符一样,乱的没有规律可循,却全都有着淡淡的血色,而线则是红绳穿的。
我问三叔这手串与处子落红布有啥关系,他说是珠子的主要材料,其它辅料在深山老林花了两天才找齐,炼制又耗了半天时间。
九九阴婚同生共死,戴上这串珠子便能将之削弱,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守住意识清明,无论净儿使出什么花样,我也不会被她障了眼。
我们叔侄俩又聊起了这五号别墅的三只女鬼,确实是董天良死去的老婆们,三叔说,董天良虽然是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到百亿身家,但底子并不干净。
当时,董天良还不叫这名字,穷的揭不开锅了,就想到个来钱快的办法,抢劫。他和同伙很快将一户有钱人家定为下手目标。月黑风高夜,二人持刀闯进有钱人家,里边就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女,男人与朋友吃酒并不在家。
他们只为谋财不为害命,抢了大概一万块吧,在那个每月工资才几块钱的年代,一万是什么概念?专门有个词儿叫万元户,这是富裕的象征,所以这次抢劫几乎让人家一夜回到解放前!
董天良不知道的是,孕妇受到惊吓加上破财,羊水提前破了。等到她男人回家之后将之送去卫生院的时候,连大带小已经早已死得透透的,就这样,多了一只抱着婴灵的鬼妈妈。
鬼妈妈不断压榨身子产出鬼奶喂养婴灵,久而久之,起初十分虚弱的婴灵成长了起来,成就堪比厉鬼的存在,而鬼妈妈因为透支过度导致形神俱灭了,婴灵的复仇就此拉开序幕。
再说另一边,董天良凭着抢来分得半数的钱财,改名换姓做生意,经商的天赋日渐显露,娶了漂亮的妻子,又有了漂亮的女儿董心卓,计划着要个二胎再是儿子那就真成了人生赢家。
就在此时,已将董天良过去的同伙一家害死的婴灵找上了门,钻入其原配妻子的身子。董天良看见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期待的不得了。
在第九个月,董天良回到家就看见妻子横死在床上,腹部破着触目惊心的大洞,血肉和五脏六腑都被啃的干干净净。就剩一副骨头架子。
案子到现在没破,事实上是婴灵从里往外吃的。
董天良怕这是商业对手报复,就匆忙把女儿送去国外念书,而他搬了新家,却没有想到婴灵一直跟在暗中他看不见的地方。之后这事淡化的差不多了,董天良开始新的感情。第一个怀孕时上吊而死,第二个怀孕时心脏骤停猝死,第三个也是怀孕时割腕自杀。
这全是婴灵作祟!
因为董天良命硬,婴灵只能通过他身边人下手,这比直接弄死他更令人折磨,甚至是绝望。董天良得了抑郁症,日渐消沉,命格越来越虚,再过半个月,婴灵便会直接索其性命了,那死去的三房老婆化鬼后知道了来龙去脉也在等这个时机。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她们也是跟婴灵对立仇视的,毕竟全是被对方害死的,故此联起手成了姐妹来镇守这五号别墅,不过这得归功于模糊女鬼是一只厉鬼,不然哪能斗得过婴灵?
前天三叔觉着董天良过去种的恶果已还了,所以就劝他散财去了能得到庇护的寺庙。而那只婴灵很久没现身,三叔也算不到去了哪儿,但是,如果婴灵无法跟董天良清算旧账的话,迟早会再出现对他唯一的亲人董心卓下手。
我听到这儿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想到自己是挨刀命,就忍不住问:“叔啊,那只比厉鬼更凶性十足的婴灵是不是会先拿我开刀?”
“挽子,你觉得呢?”
三叔哈欠连天的,未等我回话就歪沙发上睡着了。
第0013章:梅花村()
那晚我失眠了,准确的说一半是被婴灵吓的,最近碰见的灵异事儿太多,惊悚一波接着一波,心脏正常都快吓出病来了。
拉着董心卓的手到天亮,我双眼布满红血丝起床,洗漱完后看见三叔在院子晨练,动作像是在模仿动物,姿势不断变化着,我瞅了半天,似乎不止一种动物,不过以他的身材,就显得有点滑稽了。
我趴窗子问道:“叔儿,这是干啥呢?”
“强身健体。”三叔额头满是汗水,呼哈呼哈的。
“一会猿猴一会鸟啊,这会儿又成了老虎。”我疑惑不解。
“五禽戏啊。”
三叔跟电视上收功那样双手平起于胸前,指尖对着指尖往下压到胯部,吐了口老长的气儿,接着他在旁边的黑布包袱拿出了烟丝和纸卷了根烟,叼上嘴美美的吸了口,就老神在在的说道:“养性延命。”
“难道就是华佗创下的那个五禽戏?”我眼睛一亮。
“对头,以后你也要学的。”
三叔看了眼腕部的大金表,说:“晌午咱就动身去办下一件事,成了就开始练这个。”
“第三件事是啥?为啥成了要学这个?”我脑袋问号越来越多。
“去咱老陈家的祖宅,具体到时再说。”三叔叼着卷烟道:“至于练五禽戏嘛,听说过人有三盏本命灯火不?头上双肩各一只。”
我点头。
“五禽戏练的火候越到位,那本命灯火就越难被灭,邪乎的东西想近你身也要掂量掂量的。”三叔抬着头,他笑眯眯的说道:“你小子哈欠连天的,听了婴灵的事就怂得一宿没睡?”
我昨晚其实不光是吓的,而大半是因为一个想法犹豫不决,起来时终于下好决心了,此刻就开口道:“那个…;…;我想跟在你后边学着做阴阳先生?”
三叔一愣,“想通了?”
我目光坚毅的看着他点头。
可是三叔却摇头道:“不行,现在不行,等办完第三件事,如果失败了再跟着我混,要是成了,还指望你传承咱老陈家的衣钵呢,前程比我这半吊子大得多。”
老陈家的衣钵?
我更迷糊了,这二十多年也没发现自己家哪特殊,就一个普通家庭罢了。怎么落到三叔嘴里却有着比阴阳先生更好的渊源?
三叔抬手指着他自身的鼻子,道:“我、二哥和你爸兄弟三个,包括你爷爷、太爷,全让咱老陈家的衣钵蒙尘了,点灯一脉能否再现世间,就看你咯,要是不行,怕得等下一代了。”
点灯一脉?
我抓耳挠腮的,这词儿好像以前过年一家子吃饭时听过,却没啥印象了,那次我爸和两个叔叔酒喝大了,跪在爷爷遗像面前就扇自个巴掌。
三叔这时又叹道:“我勉强凑乎,别看现在风光,这身本事却也只是领会了点灯一脉的皮毛,连旗都没有资格竖,你爸和二哥更是一分道缘也没有。”接着他竟然哭了起来,捂着脸语无伦次道:“老陈家没落了,几代都是瘪死牛,愧对老祖宗,没落太久了啊…;…;”
我呆若木鸡,他的本事这么大,才是点灯一脉的皮毛?看着触及伤心事的三叔,我隐约猜到了第三件事是什么,就是去祖宅碰碰这个机缘。
我没再打扰三叔,返回床上攥着董心卓的手补觉。
正午时分,她将我叫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床边有只行李箱,董心卓把主要的东西和衣物都收拾好了,她丢给我一把车钥匙说车库有辆今年新款的大奔,以后归我开了,我没有拒绝,毕竟去哪儿都方便,况且我去亲自过目了下,这车虽然奢华却极为低调,开起来不会感觉多么别扭。
就这样,我们锁好五号别墅的门出发了,其实不锁也没关系,以小美为首的三只女鬼还守在这儿,这事董心卓不知道,她以为还缠着自己呢,三叔算是把我这媳妇套牢了,他之所以放过了董天良的那三房鬼老婆,一来因为对方根本不买他账不想被渡化,二来又没有害死人命什么的,如果强行灭掉有违道义。
…;…;
夜幕降临,将近九点多时,终于开到家了。
我们这村子叫梅花村,三百来户人家,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各种娱乐场所一样不落,离县城也比较近便,算是个大村。可以前穷的时候那真是一个叮当响,比起净儿那赵良村来相差无几。
就拿自己家来说,我十岁以前都没穿过新衣服,要么表哥表姐长个子穿不下送来的,要么我爸穿破的缝缝补补改小的,吃顿肉比过年还激动。
我十一岁开始,整个村子短时间之内就突兀的富有起来,每家盖上了新房不说,又集资修了路,想必大家都好奇发财的门道是啥,这还要从村东的那条大河说起。
此河名为黑水,因为水的颜色发黑而得名,深度有大概十来米,宽有二十多米。附近的村子几乎每年都有在河边玩水洗澡或者洗衣服的人淹死,我爸就亲身经历过一次,而淹死的却是爷爷,这是他娶妈妈之前的旧事。
我爸年轻时一米八大个,体格矫健,还在省游泳比赛拿过名次,要不是爱喝酒早就成运动员了,论水性他在附近敢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去黑水河跟吃家常便饭一样,所以救下过很多落水的村民,但是我爸自己从来不会无故下河。
当时几个外地大学生来这耍,其中带头的是我爸的城里表弟,他们不听劝,仗着会游泳不知道咋得瑟好了,就在水里互相打闹。
玩到兴起,不知不觉跑去了河中间,腿脚却忽然全不听使唤了,不是一个两个人这样,而是全部人,就剩下两只手在上边扑腾,可怎么游都在原地打着摆子,就像被什么往下拉似得,眼瞅着要完犊子了。
我爸表兄弟关系挺好的,就跳下去救他。
表弟和另外几个大学生脑袋全沉进了水下,情况最好的勉强能露出几根手指,之后也迅速下沉了。我爸憋了口气下去找,半天也不见表弟和同伴们的踪影,他要浮上来时就感觉双脚被攥住了,不断被向底下拖,接着我爸呛了好几口水,死命的挣扎,顶好水性就成了摆设。
村民跑到家里报信,爷爷二话不说跑到黑水河,跳下水过去拉开了我爸。
我爸早已没了意识,漂到岸边被村民们拽上了去,可爷爷却始终没能上来,挣扎两下便没了影儿。而我爸的脚腕多了一对漆黑的手印,跟煤炭烧的没差别,他昏迷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的,脚腕疼了将近大半年都不能下地活动,那黑手印子也消了。
身有道缘的三叔便是因为爷爷的死,下定决心做阴阳先生的,他不想再发生这种事。
也是那一天中午,黑水河突然断流,一下子干到了河底,就在前天出事的那块河道再往两边延伸五十多米的范围,泥沙之中混着很多金光闪闪的东西,还有个沉船的残骸。奶奶喊了一嗓子说河底有金子,接下来无论男女老少都一窝蜂的过去又是挖又是抢的。
奶奶是领着二叔、三叔第一个去的,拿回来了不少,有个务农没赶上时机的村民就眼红的问她:你家汉子死了不守灵还有闲心去捡金子?
奶奶却说了这么一句:俺家汉子夜里托梦来了,说是黑水河底下的老水鬼关系好,这些年都在找替身,凑不齐就一个都不走,昨个他代大儿成了最后一个,老水鬼们就成群结队的去投胎了,它们留下带不走的钱财作为答谢,所以我才招呼大家去取的,这是俺家汉子和过去淹死的乡亲们拿命换的,劝你莫惦记,他们就在你后边看着那…;…;
这村民就落荒而逃了。
在晚上黑水河复流之后,水却成了正常那种透明之中带着点灰的色泽。
奶奶挨家挨户的找了所有捡到金子的村民,说爷爷捎话了,这笔横财是老水鬼们留的,煞气重的很,要放一个生肖轮回也就是十二年方可散尽,在此之前不能花,放灶坑底下埋上借着每天烧的柴禾烘烤至期限到了时就能动了。
起初没几个听的,因为都穷怕了,恨不得立马兑换成人民币,不过大部分都在观望,然后终于有头一个要动这笔横财的人家,去的路上便遭了车祸,一家子被货车辗的就剩下层皮了。第二家倒是开始没啥事,可换回来的钱还没花就生了绝症,结果钱全用在吃药看病上边,最后还没治好死了,落得人财两空。
再一再二谁还敢再三?
梅花村的人乖乖按奶奶说的做,熬过了十二年,富了。
因为这事,我们老陈家在村里地位的相当高,逢年过节礼品都能堆满一个房间,上门介绍对象的婆子老妈们快把门槛踩破了,可我就一个看对眼的,也就是自己的初恋。我大学时跟她相隔两地,所以始于日久生情,又终于日久情淡成纸,分手还是人家有了新男友先提的。
…;…;
陈年往事暂且就不说了,我刹住车子,三叔在后边睡觉怎么喊也不醒,我和董心卓就先下了车,许多在外面溜达的村民望见了,纷纷来到这边,便热闹了起来,说什么挽子出息了,开了豪车又领回来个漂亮媳妇儿啥的。
我一一问着好,然而嘴就一张,应接不暇的,虽然自己脸上笑的像花,但心中却如同装了黄连的水壶,这有苦倒不出啊,挨刀命、九九阴婚、婴灵…;…;有着一大箩筐子的麻烦事。
我妈开了门,与众人扯了老大一会儿方得清静。
老爸去车上将三叔一巴掌给呼醒了,然后我们就进了家门,晚饭很丰盛,我妈对董心卓也极为满意,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她没有富家小姐的娇生惯养,漂亮又有文化,何况有三叔帮衬,哪里还用愁留不住人家?
饭后,老妈陪着董心卓说话,老爸拉我去厨房洗碗,这真不像他的风格,以前可是吃饱一躺和大爷一样。结果去了后我爸根本没有上手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有话要跟自己单独讲。
我就撇嘴试着问道:“爸,有啥话就说,和心卓有关的?”
我爸摇头,说:“不是,最近你别去赵村那边晃悠,小心挨揍。”
“咋了?”这把我整得莫名其妙的。
我爸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过去的对象,死了。”
“这和我有几毛钱的关系?”
我更加犯懵了,初恋是隔壁赵村的,那时分手就没再有过联系,算起来快两年了,自己又是被“绿”的,听说人家早结完婚连孩子都有了,现在听到她的死讯,我顶多感慨下,可自己要是去那边为什么会被打?
“那个姑娘断气之后被自家男人发现时,她手里头攥的可是你照片。”我爸手很重的拍了拍我肩膀,他一番阴阳怪气的话让我惊得把洗碗布都掉在了地上:“人家去做了亲子鉴定,娃子的爹不是那男人。”
第0014章:黄娃崽儿()
我大呼冤枉的说,这事真跟自己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