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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因为二者斗法被波及的断了脑袋。
人家对我念念不忘,我虽然不感动,但身为男人就得为她做点什么。我心头有了计划,没急着去破开光球,拿着点灯旗触及到老由头残留的鬼气,像老七说的,几分钟就吸的一干二净。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是感到手中的旗子重了半分。
“老由头啊老由头,别怪我无情,唉,你临死咋不把祖传那把斩鬼刀藏啥地方跟我说到说到呢。”
我连道可惜,忽然,映着月光,我看见鬼气先前在的地上好像有张纸,这没准是老由头化鬼后随身携带的,死了就自行遗落了。我就按开手机拿起来一看,上面好像是个地图,几个地名都是湘西那边的,红圈所标注的终点却画着一把刀的图案。
难道说…;…;
这里藏着老由头那刽子手世家拿来镇宅的斩鬼刀?
我就将地图叠好掖入口袋,寻思以后有机会去看看,找到就赚大了,找不到的话顶多亏个路费钱。
我将这事搁在脑后,视线便移向地上赵晴的人头,她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令自己着实有些头皮发麻。事实上,人活了一世在死之后,魂是最为重要的,而尸体等同于蜕掉的残壳,也就是说死物,我就没去管这分离的尸首。况且,咱又不是专门的尸体裁缝,这活干不了。
我回忆了下赵母被黄皮子甩飞时的情景,就沿着那方向开始寻,很快就在十五米外找到了她,身下压到一堆苞米棒子,估计摔的不轻,还好庄稼地较为松软,赵母只是昏厥而已。
“喂,赵阿姨,醒醒!”我一边推她一边喊。
约么过去一刻钟,赵母眼皮抖颤两下睁开眼睛,她嘴皮哆嗦着说:“冷…;…;好冷。”
肩头的两盏本命灯火被暂时吹灭能不冷吗?
不过我没啥办法,老七没教咋给人重点,就脱下自己外套披她身上说:“大概再过上十一个小时,就不会觉得冷了,忍忍吧。”
“那…;…;那只男鬼呢…;…;”赵母被吹灯鬼附体,记忆只停留于那之前。
“死了。”
我想了想便道:“赵晴的尸体也找到了,却已是尸首分离,就在那边不远处。至于黄二大爷,往后应该不会再整乱子了。”
“阿晴!我的女儿…;…;呜呜。”赵母呜呜的哭泣。
“尸体没啥重要的,办丧事无法走个形式罢了,你看这是什么?”我摊开手上的乳白色光球,赵母骂我没心没肺亏她女儿喜欢那么久却被我这样说,然后又道:“这还能比阿晴重要?”
“它是赵晴的灵魂,不信你看。”我说着就拿指甲划开光球的表皮,随之整个光球就化作一团皎白如月光的人形轮廓,脸正是赵晴。
值得一提的是,她与尸体虽是同副相貌,却不让我觉得抵触,毕竟一个是生动一个是死一样的寂静。
“阿晴,是你么?”赵母惊喜莫名。
“妈,对不起。”赵晴魂魄真诚的看着我们说:“我做错了,不该那么偏执成狂的,陈挽,谢谢你拉了我一把。”
“唉,想不到才两年咱就会阴阳相隔。”我也不知该说点啥,就对赵母道:“阿姨,等你不冷时就会看不见她了,所以趁此之前,多跟她最后相处相处,有什么没办的赶紧办,我就不打扰你们娘俩了。”
我转过身一边走一边抬手指着来时的方向,“尸体在那边,找个裁缝补上明个去火化。”现在赵母肩上的双灯未燃,跟开阴眼没区别,所以能看到女儿的魂魄。
“陈挽,等等…;…;”赵晴魂魄说道:“让我再抱下你可以吗?”
“一别两宽,各有欢喜。”
我将当初她那句古人之言如数奉还,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远,直到出了苞米地,我停下来掏出烟盒点了根,“吧嗒…;…;”一滴眼泪打在手背,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可能是触景生情吧,曾经热恋时来找赵晴玩就一起钻过这苞米地约会,今天又在同一个地方做了诀别。
“小子,脸怎么湿了?”肩头沉醉于幻觉的老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以为他醒了呢,正想开口去骂,便听见它又道:“难道天上下雨了?快,爱妃们随朕入宫,今晚大被同眠!”
我摇头苦笑,收拾好心情,就来到赵村将引魂灯点灯旗放好,驾车回了梅花村。
…;…;
那之后一连几天,我都在苦练鹿戏六式,老七每天舔完我提供的“血粮食”再示范几次就抱猫薄荷开啃,它算是废了,这就是光拿工资不务实的典型。要不说过半个月便能接触五禽剑法的鹿剑,我早就会给它断粮的。
期间,我没忘拿续命灯去给奶奶旺本命灯火,我们一家都能感觉到她的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好。
再一个就是董心卓,她会做好饭菜送到祖宅,静静的看着我练五禽戏,累了便会递来毛巾,我们虽然谁也没有说破,但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双方适应了彼此的存在。
如此持续了一个星期,我接到三叔的电话,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
三叔说他徒弟接了一单生意,挺麻烦的,因为自己抽不开身,就想让我去帮衬一下,回头钱会分我五成。我说一家人能别提钱不?没你我命早没了!三叔又说,光是订金就十万,办完余款有二十万,问我确定不分?
“呃,那句话我收回还来得及么?”我弱弱的问。
我确实挺缺钱的,老七说练正宗五禽戏想进展快就得跟上营养,我起初以为吃大鱼大肉,之后它讲没卵用,就列了份单子,我看到上边的字时就傻眼了,什么人参、何首乌、灵芝啥的,全是名贵的药材,年份少了还不顶用。
这玩意上哪弄?
附近山上早就被挖空了,董心卓是有钱,我要开口她不会拒绝,关键咱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吃软饭?况且那还是董天良为了她以后生活有保障留来下的。
所以,三叔这个来电,就是我自力更生的机会,虽然没有金刚钻,但经验老道又有见识的老七跟在自己身边,就有底气揽这瓷器活。
挂断之后三叔发来个信息,上边说他徒弟名字唤作李耳,现年二十三岁,待会就会跟我取得联系商议具体事宜。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三叔还有徒弟,就攥着手机,期待不已。
不久,铃声便响了起来,我按下接听,故作深沉的道:“哪位?”
“师父的侄子么?”
我问:“你师父是谁?你又是谁?”
“咦?莫非打错了?”对方静了片刻说:“我师父陈老三,我是李耳。”
我憋着笑意说:“嗯…;…;我是陈挽,三叔打过招呼了,你好。”
“陈哥好,久仰大名,师父他老人家经常提起你,长得帅,实力强,又继承了老陈家的点灯一脉,真乃吾辈楷模啊!”李耳上来就大肆的吹捧。
却把我弄无语了,就不再扮高冷的说道:“老弟,咱是同辈,就别整这一套了。”
“陈哥,够讲究,对我胃口。”李耳说道:“这单的地点在鲁省的青市,似乎离你那有多远,我要是去接你怕是一切都晚了,你直接坐飞机来好不?我报销票钱,再给你接风洗尘一条龙。”
“成,你保持开机,等买了票咱再联系。”我一口应下。
紧接着,我将神魂颠倒的老七塞入水缸弄醒,问引魂灯和续命灯携带方便,它不情愿的教我怎么拆解灯身和封灯油,轻松的把九盏灯和点灯旗装入一只行李箱。
下午,我就和董心卓买好去青市的票来到机场,过安检是因为灯油是易燃物被卡住,这可咋办?
若是没有灯油,那点灯人就等同被废了一半。
我便打电话给三叔,把事一说,问开车去青市会不会耽误,三叔让我原地等着就挂了。之后不到十分钟,机场负责人竟然亲自来招呼我们,几乎寸步不离,态度也极好,还将我们送上了飞机。
…;…;
两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我和董心卓一下飞机,就看见有个人隔着老远眼巴巴的望着这边,手上抱了只大牌子,上边写着:“陈挽”
那大概就是李耳了。
我一边拉着董心卓朝那边走一边打量这男人,个子不高,有一米六?脸蛋却长的比女人还精致,肤白又是双眼皮,鼻梁也高挺,这已不在帅的范畴内了,属于中性的美,说白了,要是电话中声音这么有磁性,我真会把他当成个娘娘腔!
这男人背着个明显比三叔小一号黑布包袱,脚踩黑布鞋,出黑的身份彰显无遗。
走到近前,我问:“李耳?”
“对对,旁边这位是嫂子吧?”李耳跟自来熟似得上来一个大抱,接着又要抱董心卓,被我轻描淡写的挡开,他便尴尬的说道:“陈哥,您这尊大神可终于来了。走,咱们先去公交集团总部,暂时没空去挥霍了,光是这一个下午,那柄催命的花折伞就出现了两次…;…;”
第0024章:花折伞()
“催命的花折伞?”
我和董心卓上了他外边停的大越野,就疑惑的问道:“去公交集团总部干啥?”
“陈哥,你是不知道,这事比我以前接的任何单子都棘手,可邪乎了。”李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主要是发生的地点不固定,根本无法防备啊。师父他老人家忙着练血毛煞,分不了身,我听他提过你,就求援的。”
“那你倒是快说啊。”我催了句。
李耳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是三天前吧,晚上910路的末班车,到站时老司机看见座位上有把花折伞,很漂亮,又带着女人的粉香味,寻思是哪个乘客落下的。正好也开始下雨了,这位单身的老司机就撑着这把伞回了家。第二天没来上班,他电话也打不通,同事就去家里看看咋回事,门被反锁着,怎么敲都没人应。”
董心卓好奇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那同事见窗帘没拉,就到窗子前往里边看。”李耳缓缓的说:“那床都散了架,尸体没穿衣服就躺在上边,一脸享受的表情,身上不少皮肤像涂了白色膏子。一看就不是正常死亡的,同事报警然后警方做了尸捡,说是什么纵欲过度而死,白色膏子都是司机自己的子孙,但是房间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踪影,就一把花折伞,并且老司机的脖子后边,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折伞纹身。”
我稍作思考道:“这桩命案咋和花折伞联系上的?”
“因为第二天又发生了相同的一件事。”
李耳先是超了一辆开得贼慢的车,然后说:“发生在116路公交上,这不是末班车了,而是傍晚高峰期,车里下班的乘客多的站不开那种。据司机回忆和监控录像显示,一个小青年,他是打了舌头钉染着绿头发和烟熏眼的非主流,上车时就拿个大手机插着耳机听歌,也没背包什么的,下车时腋下就夹着一把花折伞。当晚,另一个女非主流就报警说男友死了,死的正是这个小青年。”
顿了片刻,他继续说道:“死法跟那老司机如出一辙,纵欲过度而死,涂了白色膏子,脖子后边中间也是花折伞的纹身,铁床挺结实的倒是没塌。所以,就确定这花折伞是个催命的不祥之物了。但是翻录像和走访司机、乘客,没有谁看到这种花折伞是怎么出现在公交车上的,起初推测要么在监控盲区,要么被乘客挡住了。”
“起初推测?后续呢?”我忍不住问。
李耳点头,“之后就是昨天,也是花折伞事件的第三天下午,906路公交有一辆因为故障,空车从始发站返回终点站,抵达时司机打扫车内卫生时,在座位上又出现了同款的花折伞,透着令人迷醉的粉香味,前边被花折伞弄得人心惶惶的,他吓得没敢动,弃车跑去车队赶紧上报,然后和三个大老爷们待到现在,没啥事,他各方面也挺正常的。”
旋即他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前两把花折伞在尸体被发现时,上边的香味已经闻不到了,完全消失殆尽。我接了公交集团这一单,来到这看了这几天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一点苗头,不知咋说,总之很怪,咱们先去那看。”
我心想这单生意指定难度很大,公交车上来历不明的花折伞,男人捡了回家就会纵欲过度而死,那激烈程度,连木床都能震塌,得有多大的惊涛骇浪?最后死了,尸体多了个花折伞的纹身,而捡来的花折伞却没了香味。
我心念一动,问道:“李耳,你觉得要是女的捡回去会怎样?”
李耳摇头道:“不晓得哎,现在还没女的捡过呢。我估计啊,也差不多,虽然不会被涂膏子,但粘…;…;咳,嫂子在这,咱就不讲了。”
“话说今天下午出现了两次花折伞?”我琢磨道:“它出现的时间貌似越来越提前啊。”
“我也这么认为的,一天比一天早。”李耳深有同感的说:“下午一点,16路公交,出现花折伞,被一个男的捡走了,现在还没找到那人住哪和什么身份,怕是快有消息了。下午三点,211路公交,又有一把花折伞,但是被个知道这事的女乘客扔出了窗外,最后被捡破烂的老头捡去了,找到时那老头摊在垃圾堆上边,尸体凉得透透的,浑身骨头都被折腾散架了。”
董心卓忽然说道:“死去的男人们的魂魄呢?找到问问不是更直接吗?”
李耳很是无奈:“我开了眼就没寻到魂魄,连出事的几个地方附近的孤魂野鬼都问了个遍,没一个知道咋回事的,就说有它们不想靠近的气息。”
我肩头的老七也一直在听,它道:“小子,我知道为啥让你来了,想用引魂灯找魂。不过这花折伞,定是邪物无疑,本喵倒真想见识见识。”
过了个把小时,我们来到了公交集团总部,这儿有个房间是专门放花折伞的,总共收集了四把,其中三把的香味已尽,唯一有香味的那把是司机没敢碰的,被李耳隔着东西拿来放在了这儿。
“还挺漂亮的。”董心卓评价说。
李耳递过来一副黑手套,说道:“这把有香味的,建议陈哥和嫂子不要直接触碰,其它的应该没事。”
“嗯。”
我点头,虽然没香味的花折伞不危险,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一视同仁的戴上了黑手套,这是阴阳先生专用的,不知啥料子,很薄却不透明,隔着它摸东西就跟亲手去摸一样的触感。
我拿起来第一把,也就是害死老司机那个,序号是按出现顺序排的。
怎么看也平淡无奇,与市面的印花折伞没啥区别,第二把和第四把都是如此,然后我便看第三把有香味的。
过了一会儿,我放下花折伞,除了女人的粉香味找不到特别的地方,便无声的问着老七:“看出啥了没?”
老七煞有其事的点头说:“够邪乎的。”
“哪邪乎?”我问。
老七反问道:“难道没看出来这些花折伞的可怕之处吗?”
我摇头说真没有。
老七指着这四把花折伞,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伞骨是拿人骨头制的,伞面儿是扒了人皮做的。”
我惊的毛骨悚然,“真的?”
老七舔了舔舌头便道:“我很确定,人身上特有气味,本喵也吃过不少了,是不会闻错的。”
我怪异的看了它一眼,这瘪犊子以前得势的时候竟然吃过人?!
“陈哥,你这表情…;…;难道看出啥了?”李耳在一旁问。
我清了下嗓子说:“对,这四把花折伞的料子,使用的乃是人皮和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