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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这出城的一路上该不会向现实一样,会在路边有什么劫匪吧?”
“这个你倒是多虑了。从外界来到狱间的狱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其宝贵无比。用完七天的免费通行证后。只有当你做出巨大的贡献才能够换取一小部分天数。没有人会傻到利用这些时间潜伏在外面当一个匪徒,毕竟可不是每天都有一个实力不济的小家伙身上怀揣着宝贝。”
“当然,另一方面,本身存在于狱间的狱使,本体实力因为无法摄取鬼物而都是狱卒的层次根本不足为虑。唯一担心的便是我们现在所遇到的情况……”
“那个二级狱司吗?”
张陈在脑海中回忆着对方的模样,身高大致一米七多一点。体型应该偏瘦,毕竟有些破旧的黑色斗篷并没有任何凸起的部位。但是无论张陈如何回忆,都无法在自己的大脑中勾勒出对方的脸庞。
“大多数人会将上交主魂石的时间与拍卖会或是狱间重要集会举行的时间给错开,以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盯上。俗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也有强者,无论什么时候大摇大摆前去递送主魂石,如若师父他亲自前去,根本什么都不用考虑会有什么傻子会来打劫。”连愚欣继续说着。
“那是自然。”张陈点了点头,狱间还是有很多与人间相仿的地方,弱肉强食的规则贯通着任何地方。
“当然,也有利用这一点而进行谋利的人。不少在百人榜上有着名号的人可以被雇佣前去护送主魂石递交者,雇佣者给予极高的报酬。甚至有些还要求将主魂石换取的物品进行分成。只不过,这种雇佣方式,最多雇佣到二十名开外的人。百人榜二十名之内的人,无一不是高高在上的强者,对这种小事根本不会在意。”
“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傍晚时分,毕竟这狱间这个世界没有太阳一说,更不存在什么白昼黑夜。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是一样的景色。唯一不同的是,在夜晚降临的时候。空气中狱间气息的密度会大幅度降低,这对于感知能力会有大大的削弱。只要我们遮蔽气息,或许不容易被对方所发现。”
“好的。”张陈点了点头,“那在这之前呢?”
“暂时呆在这里,这间酒吧乃是狱间一处特别的存在。没有身份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之前我进来的时候有两个动作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
“两个动作?”张陈开始回忆着自己被连愚欣带来这里一路上所发生的所有细节。
两人在转角的时候,连愚欣将腰间挂着的一串细绳绑在了手上。
而后在进入这一家形似于人间的酒吧建筑内时,在吧台前向着奇怪侍者递送鬼晶的时候,连愚欣轻微地翻转了一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细绳。
“师姐,是你手上的绳子吗?”
“师弟的观察能力实在是出众,你说的没错。这根黑色的细绳乃是狱间这间特殊酒吧的通行证,向我这种实力的人远远不够配得上这根细绳,细绳本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赠送给师父的。只是师父他从不会来这种地方,于是将绳子给了我,以备不时之需。”
连愚欣翻转着自己的手腕,黑色的绳子上面流溢着一种极为奇怪的流质,张陈一集中自己的注意力,身子猛然一震,这根绳子根本不容自己去探知,甚至差一点反噬自己。
“在这里,我们将是绝对的安全。那位二级狱司是不可能发现我们的。正如你之前所观察的,在转角时,只有将这根绳子佩戴在手上才能够投射出酒吧所在。而且即便是进来了,再向着侍者需要服务时还需要再次出示通行证。”
的确如连愚欣所说,张陈在进入这一家酒吧的时候,并没有感应到任何其他顾客。
“这间酒吧的主人,你恐怕想象不到。”连愚欣说到此处微微一笑,用手优雅地端起血腥玛丽微微抿着。
“排名前十……不,难不成是狱尉?”张陈眼神一愣。
“的确是一位狱尉所开设的,这位狱尉为人十分有个性,不拘一格,与邬老或是其他的狱尉的性格相差极大。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师父与其最多见过不超过五次。”
“只不过师父告诉过我,此人年纪不大,不过并没有固定的样貌体型,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以不同的形态出现。师父告诉我,无意之中狱间与你插肩而过的路人,或是在路边蹲着摆摊的商贩都有可能是这名狱尉,所以尽量不要去得罪任何人。”
“还有这种人?”张陈倒是有些好奇,没想到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有如此奇怪的性格。
“所以在这里很安全,其实这绳子很难得用到,毕竟在灵城是禁止一切杀戮的,没想到今天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稍作休息吧,等到时间抵达傍晚,狱间的气息密度有所下降的时候,我们便从南门绕行出去。若是从东门直走,我估计那家伙会在东门口守株待兔。”
“好的。”
张陈倒是不慌不忙,身体盘膝而坐,先前与古晨的交手使得自己在血能的运用上有着新的想法,现在正好有时间静下心来供给自己参悟。
时间一点点过去。
“张陈,走了。”
待到连愚欣的声音将张陈从入定状态下拉回现实的时候,时间已经抵达傍晚时分,两人从包间出去后,迅速离开酒馆大门。
张陈无意间瞥了一眼在吧台站着无事的侍者,侍者自己的感觉十分奇怪,类似于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不过,这里既然是狱尉开的酒馆,有什么奇怪也是不足以奇怪了。
待到张陈两人离开时,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男性服务员停止了手上玻璃杯的擦拭动作,眼神从无神的状态而变为有些惊疑,嘴里开始慢慢嘀咕着。
“这就是邬老头口中所述的特殊小子,身体的构造竟然是这样的!不知道是那邬老头有所隐瞒还是别有用意,这样的存在留着是福还是祸很难说得清。没想到千余年的三个平行世界演变,竟然能够诞生出来这样一个混种,不知道推翻了多少大师的论说,真是万事皆有可能。”
侍者嘀咕完后,给自己面前的小杯中斟上一杯茅台老酒,举杯灌入口中……
张陈随着连愚欣从酒馆踏出的瞬间,大脑中酒馆面前的这些建筑与自己之前进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对应。
“酒馆的出口每过十分钟都会随机变换一次位置。我们运气还算不错,这里距离南门并不远,将气息完全遮蔽,争取在八点之前抵达目的地。”
连愚欣遮蔽气息的方式乃是利用自己的全身改造能力化为无形之体并用精神力将自己周围五米之内的气息完全屏蔽,而张陈则是化为一滩血肉游弋在土壤之下。
只是在两人离开南门没多久,一道身影竟然出现在城门出口的一侧。
黑色斗篷显现而出,在这位看似平庸的二级狱司手中抓着一颗奇异的圆形玻璃球,而在玻璃球的内部,存在着一个游离状态的小指针。
“隐瞒手段倒是不错,不知道你们的实力如何,哈哈。还是较为远离灵城的时候再动手吧,以免两个小家伙有着什么手段暂时挡住我而又逃回灵城。”
男子微微一笑,身形吸入斗篷之中消失不见。
第八篇 第一百九十章 半途遭遇()
灵城,论占地面积足足超过三个帝都市的大小。
狱间外界郊区的景象并非是现实人类脑中所勾勒出的地府阴暗形象或是地狱内的洪荒场景。灵城城区外的郊区土壤与人间决然不同,是以一种泛红的物质所构成,结构紧密,大致是人间土壤密度的五倍。
道路两旁倒是没有任何的人工改造,唯独在一些路口存在着导向性路牌,维持着‘大自然’的天然景色。
一旁的植被形态类似于蔓藤植物,不存在着树叶或是果实,而且在体干上存在着大大小小圆形吸盘,每过几秒钟便会蠕动一次。这些植物的主体颜色也并非是绿色。大多数为棕色,黑色以及灰色的植物亦是屡见不鲜。
而且这些植物的生存方式并不是依靠扎入土壤下方的根来吸收土壤中的养分,而是依靠着体干上的吸盘来汲取着空气中的狱间气息,转化为能量并储存于体内。每当夜晚降临,狱间气息稀薄,这些植物便通通闭合自身的吸盘,类似于人类的休眠,减少内部能量的溢出。
而且在这些植被之中还存在着一些样貌怪异的生物,张陈视线中便注意到一只类似于人类的脊椎型两足行走生物,但体内的水分含量很少,并且与这些植物一样,在其面部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吸盘,应该是用来摄入食物的器官。
此时的张陈与连愚欣在路上向着交予主魂石的地方迅速前进,从南门出去后,两人行径的方向渐渐偏向于东边。
“师姐是哪里吗?”
离开灵城没多久,张陈便注意到在东边远处的天空中。隐隐透射着七彩霞光。
“恩,我们速度稍微加快。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被他人所跟踪的感觉,十分不自在。”连愚欣并没有感应到什么奇特之处,仅仅出自于女人的第七感罢了。
随着两人渐渐步入东方的正道,距离灵城大致已经超过三十公里。此时此刻的时间在7:10分左右,空气中的狱间气息已经只有白天1/20浓度都不足。
用于感知的介质减少,故而感知起来变得尤为的困难,但是化身鲜血游弋于地面下方的张陈忽然在心中升腾而起一种不安的心里,出于顾忌而将自己的血能扩散出去。
以张陈的身体为圆心,弥漫在方圆百米内的血能较为浓稠。'。。l'以至于一旁的植物表面都渐渐凝聚出一滴滴稀疏的鲜血,不过很快由这些植物的吸盘所吸入。
本是任何情况都没有,张陈以为自己是因为连愚欣的话语而神经过敏,开始将散布出去的血能回收,但是当血能圈收缩至五米左右。正好边界存在于连愚欣背后的时候,有一股十分细微的波动从自己身后传来。
“师姐小心!”
张陈破土而出,血液成型,鲜血化的手臂向着连愚欣身后空无一物的地方猛然抓去。
陡然间,张陈伸出的右手指尖有一种腐蚀的感觉沿着指尖而上,同时张陈指尖处,戳破了一块黑色破布。一道黑色的破旧斗篷飘逸在空中,并阻挡在张陈两人面前的道路上。
张陈眉头紧皱。凝重地看着自己受到腐蚀的右手中指,因为从指尖传递而上的疼痛感极度的剧烈,疼痛程度甚至超过自己之前被古晨用双手撕开身体的疼痛。
没有更多犹豫。张陈切掉自己的右手中指,疼痛感随即而消失不见。脱离张陈身体而掉落地上的手指失去了主体的供能,立即遭到全面腐蚀而化为一滩腐臭发黑的粘液。
连愚欣已经转变为人型,不可思议地盯着张陈而后再转过头看向道路前方的黑色斗篷下慢慢显现而出的人影,带给自己超过一般二级狱司的危险感,
“刚才对方与我只有毫厘相隔。为什么感应不到?等等……”连愚欣再次转眼看着地上已经腐臭发黑的张陈手指,陡然间在大脑中想起了什么。
“痛苦大师――黑继。上届百人榜排名四十三,擅长隐匿偷袭。”连愚欣面目凝重地将这句话说出。而在对面的黑色斗篷下,中年男子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一个能够使用鲜血力量感应出我的存在,一个仅凭借我略微施展的能力便知晓我的身份。看来你们两人也不是什么小白啊?怎么一来灵城变引起如此大的动静。”有些干涩的声音从黑色斗篷下说出。
“我们乃是神候的弟子,还请黑继先生让一条路。”连愚欣毫不犹豫地将腰腹上所挂的神候令牌拿出。
“神候的弟子……这令牌是真的。恩,倒是有些麻烦啊。这样吧,既然是神候的弟子,我也不敢打什么别的主意,你们将主魂石交给我,我去为你们上交而后将得到的东西全部给你们如何?”
“师姐,这家伙真的很欠揍。此人不会因为师父的身份而退避,既然对方已经做到这种程度,我们也没有必要给他好脸色。”
张陈此时的心中极为恼怒,若非自己之前及时发现对方,连愚欣恐怕此时都已经丧命于这人的手中。张陈还是第一次遇见隐匿手段如此高超的狱使,只不过百人榜排名四十三名,不高不低,张陈自认为有实力与对方抗衡。
“好嚣张的三级狱司,你师姐都如此畏惧我,你这小子倒是嘴口十分的厉害啊。在灵城外杀了你们俩,没有任何人会知道。看你们这幅模样,难不成神候也在狱间吗?你们倒是可以试试看,令牌是不是可以传音给你们的师父。”
黑斗篷下的中年男子顿了顿言语。
“若是不行,今天你们俩人要是识相的话便将主魂石交给我,对于刚才这位出言不逊的小师弟,为了让你以后能够长点记性,懂得尊重长辈,自断双臂随着主魂石一并呈给我吧?”
“师姐你退后,与同曾经在长沙市区对战田化时,你协助黄策与费柏一样协助我即可。”张陈根本不将对方的话语听进自己的耳中,转身向着连愚欣说着。
“师弟你要小心,此人的能力……”
连愚欣看着张陈毅然决然的眼神时,本是出口的话语又被自己给咽了回去,不知为何,这样的眼神让连愚欣眼眶有些微微发红。曾经黄策每次决定一个人前去处理事情的时候,都会有着类似的眼神。
连愚欣点点头,身形即刻间变得虚无缥缈。
此时在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上,只剩下张陈与黑继两人。
“看来,若是我这个前辈不打消一些你这种傲慢后辈的气焰,恐怕都有些说不过去了。像你这种从小在封闭式环境下培养的贵族子弟,真的只是一只井底之蛙。”
或许事因为连愚欣报上了神候的名号,这位中年人将张陈和连愚欣当成从小娇生惯养的‘富二代’。
陡然间,中年男子黑继的身体内部吸收进入斗篷中,活生生的在张陈面前消失不见。
“好奇特的隐匿手段!”黑色斗篷消失的瞬间,张陈的感知完全跟丢对方。并非是空间手段,这一点张陈极为肯定。
“血域!”接近五米大小的‘域’张开。
“师弟,千万不要与此人有过多的接触,黑继能够将一个人的痛苦无限放大。”
“好的。”
张陈身体笔直地站在原地,丝毫不紧张。
陡然间,张陈目光凛然,身下的脚步转动九十度,借助腰身力量,左手向前猛然伸出将五米开外的域场边缘,这一次手掌的抓合力度超过第一次的数倍,将一道黑影从虚幻中抓出。
“怎么可能!”黑色斗篷下的男子感觉到一道巨力抓住自己的脖颈,自己最为擅长的隐匿手段竟然被一位刚成为狱司不久的小鬼给识破。
不仅如此,斗篷下中年男子的双眼凝视着张陈猩红色的双眸,竟然有着一种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危险感觉。
手腕处裂开一条缝隙,一把猩红色的屠刀握在张陈的手中,手起刀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抓住对方的一秒内完成。
只不过握在张陈手中的只剩下一分为二的黑色斗篷,内部的狱司却是不见了身影。
在距离张陈十米开外的土地上,一位面容溃烂,瘦弱的身体近乎干枯的中年男子站在道路中央,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
“区区三级狱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