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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发觉那个黑衣修士并没有走开,他站在我身前,一身黑色的长袍裹住他,头上带着尖尖的帽子,和以前我所见过的修士不同的是,蒙在他脸上的黑布并不是从衣服上连接起来的,而是简单的找了一块白布,蒙在上面。
因为我是仰躺在地上的,所以我清楚的看到布巾下的喉结突起,虽然很浅,但我仍然能够判断出这是一个男的。
他瘦弱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似乎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激动,目光森寒的逼视着我,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有着一丝狠毒,但又似乎夹杂着少许怜悯。
他的眼神让我感觉很熟悉。
我几乎能肯定,这个人是我认识的。
他会是谁呢?
脚步声音又响了起来,黑衣修士转过身,快速的从我身边走过,走到我头边的时候,我感觉他略微趔趄了一下,似乎脚步有些不稳。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逐渐消失了。
我躺在地上,努力的搜寻着大脑里的记忆,试图想起刚才那个人究竟是谁?
但是遗憾的是,我感觉现在自己的脑子像是一团糨糊,乱糟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觉得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听听四周,没有任何响动,知道他已经走远了。
我用手撑起身体,艰难的坐了起来,呈现在我眼前的,是和我头部平行的一排排桌子,我望了一下四周,距离我头部约有两丈高的是一片平滑如镜的石壁,若不是岩洞四角杂乱交织着一些枯藤野草,我几乎感觉这是在一个巨大的宅子里。
我扭转头去,在我的身后两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三米多高,一米来宽的石头屏风,挡在我来时的路上,看来出口应该是在屏风后面。
但是我仔细看看,又感觉这块岩石不太像是屏风,因为一般的屏风都是打磨过的,显得造型很规则的那种,可是在我身后的这块,几乎像是一块丑陋的山石,未经任何研琢。
但是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却发现上面呈现出一幅淡墨山水的印记。
我恍然明白过来,这是一块质地极好的云南辉云大理石。
天然大理石是石灰岩经过地壳内高温高压作用形成的变质岩,属中硬石材。
大理石的鉴赏,是从质地、形状、纹理和色泽四个方面去区分的。如果一块大理石具备细腻,突显平滑光泽的质地、疏朗、洒脱的形状、画面丰富,而景物的纹理层次感明显,那么属于珍品。
但是真正凸显赏析价值的无疑是纹理之间所构成的形神韵逸的景象,尤其是形象的逼真和画面构图的全面性,如果能够意韵形影达到“天人合一 物我合一”的境界,则为极品。
而我眼前的这块大理石,不但具备了以上的种种优点,而且纹理所形成的色调浓淡波皴与线条的疏密虚实所构成的意境韵味,更是令人神往。
由于天然大理石一般含有杂质,并且易风化而使表面很快失去光泽,而眼前这块大理石历经年久,却依然光泽映人,可谓旷世难遇的一块极品中的极品。
没想到我今天居然在这里能够有幸一见,我转念一想,既然在这里能够见到这么珍稀的宝物,而且看的出主人只是把它当作一件物件摆放在那里,想必里面还有更多的珍奇异宝。
我向四周看去,整个石窟里摆满了桌子,大概有十几张之多,每张桌子大约有两米多长,三尺来宽,如果不是案头两端是高高翻卷翘起的,我几乎会认为这是一张床。
桌子的四条长腿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图案风格典雅、线条流畅,看上去古香古色,传承着古韵清风。
一些桌子上放着一条长长的物体,上面用白布覆盖着,物体显得凹凸有致。
有些只是在桌子上平铺着一条白布。我目光从一张桌子移动到另一张上,想搜寻一些线索。
突然我的目光停在我眼前的一张桌子上,上面是空的,只留了一张白布,白布散乱的放着,和其他桌子上的白布不同的是,这张白布被撕下了一角,上面还残留着丝丝碎缕痕迹。
为什么这张桌子的白布和别的不一样呢?
难道有谁对这些白布还有兴趣?
还是说这些白布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想了一下,恍然间明白过来,刚才那个黑衣修士脸上蒙着的那块就是从这里撕下的。我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自己是太过于紧张了。
忽然间我想起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个神秘的黑衣修士在路上却不加掩饰,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开始蒙上脸,难道说他并不是怕我认识他,而是说这里还有让他忌惮的人。
我的目光扫向周围。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儿。
整个石窟里阴森静寂。
我又盯向那些覆盖着白布的物体,
突然我感觉心中升起一阵寒意,因为我已经知道掩盖在下面的是什么了。
第三章 第二十一节 逃难
我用手扒住旁边的桌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体稍一晃动,引发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咬紧牙,缓缓的挪动着脚步,走到旁边的一张桌子前。
我用手抓住桌子上白布的一角儿,用力一抽,白布下掩盖的物体显露在我的眼前。
果然不出我所料,白布下是一具尸体。
这是一具年龄约莫在三十岁上下身躯颀长的男尸,肤色黝黑,高颧陷眶,虬须布满面容。
只是略微出乎我意料的是,尸体保存在很完整,毫发无损,看起来栩栩如生,尸身向一边侧卧着,若不是两只眼睛圆睁着暴凸在外,我几乎以为他正在熟睡中。
男尸裸露在外的脸和手显得有些浮肿,如果单从尸体外表上来看,死者好象离死亡时间没有多久,因为尸身没有出现腐化现象。
人最初死亡的时候,身体某一部位会出现紫青色的淤斑,民间俗成“尸斑”,一般最早多在脸上、背部腰间出现,这是由于生机一停,人体对外界抵抗能力自然消失,大量细菌侵入体内所造成的迹象,随着淤斑不断扩大,尸体也会跟着腐烂。(注:笔者以前做实习医生时,看过患者刚死时,一般在腰间会有铜钱大小的淤斑,尸斑形成的最初阶段,称为坠积期,也叫“血坠”,随着淤斑扩大,尸斑发展的第二阶段为扩散期。腹部上下和其他部位会有微赤色,是因为被血红蛋白染红的血浆浸透到周围组织。)
现在尸体保存的这么好,如果从正常的角度解释,以上的论断看似是成立的。
但是我仔细查验了一下尸体,发觉尸身四肢和面部出现浮肿现象,皮肤表层油光鉴亮,走近了,会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花草的余香,很明显,这是中毒现象,而且中的是蛊毒。
一般尸体腐烂散发出来的气味多为霉糟味道,中毒引发的尸臭略带腥味,(注:笔者以前在做实习医生时接触过两者的尸体,如果毒性强的话从气味上很容易区分开,中毒身亡的人嘴里有淡淡的腥香,不信可以闻一闻,类似于巧克力的味道)。
只有中蛊时所显示的味道以香气为主,因为蛊族降头师非常忌讳污秽,讲究的是所处环境一尘不染,常以花、草精香摄居伺室,为的是压制蛊物本身的气息,所以因蛊发身亡的尸首会留有这种余香。
我凑进死者的面部,只见他双眼间的瞳孔已经扩散,在眼珠的边部,有几缕青色的丝状物,我再一次肯定了我的猜测,死者是中毒而死的,而且死了很长时间,正常人由于激动或者长期用眼,容易引起视觉疲劳,眼珠易于往外突起,眼球四周会大量充血,出现血丝,人死后,血管停止供血系统运作,血丝会消失,而中毒后躯体各个器官渗入毒素,会使血管呈现青色或灰色,而眼球作为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上面的毛细血管呈现青色比较明显,但眼下这具尸体眼球出现的颜色较少,说明尸体已经存放很长时间,在大量与空气接触中,毒素已经减退,所以上面分布的丝状物已经很少。
眼前这具尸体之所以能长时间不腐烂,是因为毒素渗入体内,抵抗了细菌的侵蚀,而且中蛊而死的尸首,降头师多会保留,供其操纵。
这里有这么多的尸首,降头师究竟想利用他们做什么呢?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正在思忖间,一阵阴冷的山风从大理石屏风后的罅隙间吹了进来,呼啸作响。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山风掠过洞窟内,掀起了远处另一张桌子上的白布一角,显露出下面的东西。
赫然又是一具尸首。
只是和眼前这具不同的是,远处的那具尸体姿势是俯卧在桌子上的。
看到这些,我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因为从这两具尸体倒下的姿势上看,不像是墓葬。
据说在苗寨远古遗风中有“蛊殡”的习俗,即用蛊虫附之人身,使其长年不腐,不过因为下蛊程序比较烦琐,而且对死者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都有一定的要求,所以久已不用,难道说现在在这里出现的就是“蛊殡”,可是从倒下的姿势来看,到像是死者正在熟睡中遇到突发事件,而导致意外死亡。
我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动,正要直起身,到别的地方搜寻一下。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洞窟四周岩壁大震,脚下也在剧烈摇动,震的我摇摇欲坠,几乎跌倒。
伴随着山崩地裂的巨响,洞顶的碎石纷纷往下坠落,落的我满身都是,水槽里的水也被激的往外涌。
“山崩?”我心头涌起了一阵惧意。慌忙扶住身边的桌子,稳住身形,眼光四处搜索着,企图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难之所。
四周除了桌子、屏风和水槽,没有一个可以遮挡的物件。
情急之下,我俯下身子,钻到桌子下面,桌下空间倒是很大,容下我没问题,但是我知道这也只是杯水车薪,如果岩洞真的倒塌,一张薄薄的桌面断然是阻挡不了的。
轰鸣声过后,四周回音袅袅不断,我在桌子下面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大约过了几分钟,洞窟内的回音静了下来,四周显得格外安静。
我静静的在下面等了一会儿,见仍然没有丝毫动静,正待起身,忽然听见对面岩壁里传出人声,似乎还夹杂着金属敲击山石的声音。
“难道说洞窟外另有空间。”我心中充满了疑问,正想过去看个究竟,突然金属的敲击声更加明显了,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响起。
我明白过来,原来有人在开山,试图从外面打一条通道进来。
看来我所在的地方一定有什么玄机,不然不会有人费劲心力进来。
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禁坦然了,既然来的是人,说不定和我还是同行,那就没什么可怕了。
但是我转念一想,觉得又有些不妥,因为同行是冤家,如果被对方发现我在这里,一旦对方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以我现在的处境,很难脱身。
想到这儿,我向四周看了看,洞窟内除了桌子和屏风可以藏身,别的就没有什么地方了。
本来我想到屏风后面去,后来一想,虽然我刚才确定自己是从屏风后面被拖过来的,但是后面是不是真有出口,我还不敢确定,只能说大概方位是在那里。
更何况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山腹内的说话声已经听的很清楚了,看来来人只要再稍做开凿,就可以打通岩壁了。
情急之下我转头看了一下四周,突然灵机一动,用手扶着桌子,爬到刚才被黑衣修士撕去一角白布的桌子上,我扯过白布,盖住身体,微微在头上拉开一些空隙,露出眼睛,身子侧躺在上面,这样方便注视外面的动静,
白布有些短,勉强只能到膝盖上,无奈之下时间急迫,只好凑合了。
刚整理好,岩壁上土石迸裂开来,一个人手舞铲子,可能是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失控的缘故,趔趄着进到洞窟里来。
来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皮肤较为白皙,穿着一身工装,浑身泥土斑斑,显得狼狈不堪。
他身形还未站稳,身体似乎被后面的人被推了一把,往前一栽,几乎跌倒。
后面的是个穿黑色衣服的中年人,刚一进来,就抢先迈上前,往四周扫视了一眼,迅速的钻到屏风后面。
年轻人也不甘落后,正要往屏风后跟去,中年人转过身来,怒目而视,年轻人退缩了一下,回身看了看四周,一咬牙,钻到一张桌子下面。
看到这儿,我心里不禁一怔,这哪儿像是寻宝的,倒有些像是逃难的,尤其是从他俩恐慌的眼神中,我愈加肯定了这种想法。
难道后面有人在追他们。
可是从他俩进来时的身形中,我注意到两个人脚步矫健,动作灵活,应该是练过的,可是他俩究竟惧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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