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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保护你,只能请他来帮忙……”
“可是我……我害怕,奶奶,他……他可是一只鬼,”我小声的说道,
奶奶把我搂在怀中,她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料的味道,说不上好闻却很特殊,这也成为我儿时记忆里,属于奶奶独特的味道,
她搂着我,摇篮一般的摇了一会儿我的身子,安慰我:“别害怕,他是你冥婚的丈夫,只会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不会伤害你的,而且每天晚上有人保护你,陪着你睡觉,难道不好吗,”
这句话,一下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在有了奶奶之前,从始至终,都没人陪伴着我,
夜深人静感觉到害怕,也只能孤独的蜷缩着,如果对方不会伤害我,哪怕是一只鬼也是可以的,
我“嗯”的一声,又问奶奶:“奶奶,那……那什么是冥婚的丈夫,”
“瑶瑶,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了,奶奶是不会害你的,他……会一直代替奶奶陪在你身边,哪怕奶奶有一天变成黄土了,”奶奶说的很慈祥,眯笑着带着皱纹的眼睛,那样温和的看着我,
我却掉眼泪了,我用力的搂着奶奶,倔强的喊道:“奶奶,你不会变成黄土的,莫瑶还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
我就这一个亲人而已,
奶奶拍着我颤抖的肩膀,依旧是平静慈祥的哄着我:“瑶瑶别怕,奶奶不会变成黄土,奶奶会和瑶瑶一直在一起的,”
以前在孤儿院里,从没人教过我生老病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奶奶说的都是真的,她会永远不老不死的陪着我,破涕为笑的说道:“奶奶……你真坏,你吓我,”
搂了一会儿奶奶,我又喊了一声她:“奶奶,”
“恩,”奶奶应了一声,
我问她:“那……那今晚……他还会来吗,”
第四十四章 生母和幼弟()
“下葬,”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确实还有些接受不过来,从此以后就和奶奶天人永隔的事实,
愣了两三秒之后,才低声问刘大爷,“那……奶奶会葬在哪里,”
“你们莫家在这附近的山头,有自己的祖坟,兰婆很多年前就找好了自己下葬的位置,”刘大爷着我去外面一间的屋子,这已经布置成灵堂的模样,
曾经疼爱我的奶奶如今变成了灵堂上的一张遗像,灰白照片上的她依旧笑容慈祥,那是我许久未见的久违的笑容,眼泪潸然而下,
我退后了两三步,终究不忍接受这个事实,
不会的,,
不会的……
奶奶不会死的,,
越是这样逃避现实,奶奶临死的画面越是在脑中不断的重复,逼着我不得不面对现实,终究是膝盖一软,在灵堂前跪下了,
我低着头,浑身都颤抖不已,连哭出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的尸体已经被刘大爷装殓好,盖上了棺材盖,安静的躺在满是香烛味道的灵堂里,曾经她就进过一次棺材里面,但是到最后还是苏醒过来了,
我以为是老天对我眷顾,谁知道是命运弄人,
刘大爷递给我三炷香,沉声说道:“最后送兰婆一程吧,兰婆燃尽最后一次生命,终究是保住了你和上祁,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最后送……送奶奶一程,”我猛然抬起头,眼中挂着泪的看着刘大爷,
刘大爷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你身体虚弱,又是孕妇,我不会让你跟着我进山的,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无法和兰婆的在天之灵交代,”
是啊,以为现在虚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有进山的力气,
就算我再是任性,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腹中骨肉开玩笑,他现在就是我的命啊,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把这个我和上祁的孩子生出来,
可是如果上祁在的话,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把我带进山的,
这样我还能看着奶奶下葬,为奶奶披麻戴孝,为奶奶磕头上香,
我问刘大爷:“上祁呢,”
“进山给你找药去了,”刘大爷缓缓的说道,在灵堂的香案前,用红色的酒壶往拇指大小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然你以为,你这些天喝的药是哪里来的,我一把骨头了,虽然听从了兰婆的遗愿来照顾你,但要我天天去山间采药,我还真是吃不消,”
原来……
是去采药了,我说怎么醒来看不到他,
上祁默默的付出和陪伴,好像一股冰柔的清泉,慢慢的抚慰我内心当中的悲怆,
我点了点头,对着灵堂中的遗像三叩首,
刘大爷接过我手中的香火插在香炉中,往地上缓缓的倒了一杯酒,“蕙兰,你最疼爱的孙女莫瑶来送你了,一路走好啊,”
紧接着,他又往另外一只酒杯里倒酒,再次泼在地上,“师姐啊,你可以瞑目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替你照顾莫瑶,”
“黄泉路太黑,师弟给你点灯,喝了这杯送行酒,我们来世再会,,”
连泼了三杯酒,刘大爷的脸上早已经是老泪纵横,他手里捏着塑料酒杯,好像心头也跟我一样在隐忍着莫大的悲痛,酒杯在他的手中都被捏的变形了,
看来奶奶生前和刘大爷的关系也是深情厚谊,我不发一语的跪着,
等着刘大爷递来铜盆和纸钱,默默的烧了三两张,
刘大爷花钱雇来的做体力活儿的汉子就来了,将灵堂里的棺材捆了,用几根凭借在一起的木棍抬了出去,
连日来的特大暴雨早已停歇,深邃蓝的天空上,依旧是月朗星稀,
外头的大水虽然已经退去,可是院中的泥泞依旧未干,奶奶新种的槐树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大片,
那些抬棺材的汉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里,
刘大爷就站在最前头,手里抓着白色的纸钱,一把又一把的往天空抛洒,纸钱在一般人手里,肯定是肆意飘散没有规则,
可刘大爷手法老练,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均匀的落地,
他们背影渐行渐远的离去,只剩下满院子里的纸钱,我站在门口发呆了整整有两个多小时一动不动,
小腹里却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胎动,隐隐约约的在耳朵旁边,有一个孩子温柔的声音,那声音奶声奶气的一开始有些飘渺,但是逐渐的就清晰起来,
好像是在叫妈妈,
我从来没经过这样的事情,震撼的反应不过来,
一个还在腹中的孩子,他可以张开嘴说话,并且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吗,
是不是我太悲伤了,出现幻觉了,
“是……是你在和我说话吗,”我不确定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发现自己竟然能隔着肚皮摸到小手一样的东西,
软软的很柔,而且好像有触电一样的感觉,到了内心里去,
那个稚嫩的童音说话很轻,好像还有点害羞,“是啊,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难过了,你一难过,我也很难过,”
我肚子里的孩子,居然一口气会说这么多话,
不是说小孩子生下来以后,到了七八个月才能开始牙牙学语吗,
也许……
也许是因为他是上祁的骨肉,所以才会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吧,
突然之间,我闯进了厨房开始疯狂的找吃的,生怕饿着这个孩子,厨房里的那些猫的尸体已经被刘大爷全部处理掉了,水缸里的龙鱼却还在一呼一吸的缩在角落里,
经过这么一折腾,它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整整瘦了一圈,
我来到水缸边,它好像能感觉到我的来到一样,突然游动了静止的身体,在水缸底部绕了好几圈,又上浮上来,用猩红的鱼眼看着我,
这个家伙真是比刚来我们家的时候,要温柔上许多,
我在厨房的笼屉里找到了热着的鸡汤,还有五六个大白馒头,二话不说的站着就狼吞虎咽起来,
刚醒来那会儿是饿过头了,可是闻到香味之后,我是知道自己真的饿,
狼吞虎咽的一通狂吃,忽然就发现水缸里的那条龙鱼,正在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这几天家里遭逢变故,肯定是没人喂它,
我猜它一定是看到我吃,所以想向我讨要,
我坐在了水缸的缸口往水里扔了一块馒头下去,“鱼儿,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饿了,”
那只白肚皮的大鱼虽然不会说话,却很有灵气,起身跳出水面来,落了回去之后,才将那块馒头吃下去,
我一惊:“鱼儿大哥,你听的懂我说话吗,”
它没法回答我,只是在缸中游泳,看起来十分愉悦的样子,
我个性实际上有些内向的,很多心事都没处去说,居然坐在水缸口的位置对着一只鱼儿碎碎念起来,
说的无非是从小的一些经历和遭遇,又和它说我很想见妈妈之类的傻话,总之现在想起来当真是可笑的紧,
“你在和一只鱼说话,”
身后传来了一声阴沉顿挫的声音,瘦弱的身子被一双冰凉的猿臂轻轻的环住,他冰凉的侧脸紧紧的和我的侧脸贴在一起,
我红了脸,轻声说道:“上祁,你采药回来了啊,这只鱼大哥好像可以听的懂人说话耶,所以我就和它聊聊,”
“鱼大哥,”他有些玩味的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圆润的指腹在我的小腹轻轻的打着圈,缠绵温柔似乎带着说不出的眷恋与疼爱,
父爱如山,上祁一定也是十分疼爱这个孩子的,只是这样的深情他从来也不说,
我问他:“怎么了,”
他将我从水缸上抱下来,说道:“没什么,这条鱼至少有上百年的寿命,你看它发白的鱼须,是不是特别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以你的年纪喊它爷爷都不为过,”
哇,,
我的天啊,,
这条龙鱼居然活了这么悠长的岁月,我睁大眼睛回头看了他一眼,脱口而出,“那它岂不是成精了,”
“算是吧,”上祁找了药罐准备捣药,
我却抢着来做,“我自己来吧,”
他也不阻拦我目光沧冷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却是这般寸步不离的陪着我,白色的发丝在昏暗的房间里,好似天边的银河一般的绚烂,
有些药的药性太烈,捣药捣的我辣眼睛,
我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上祁擦了擦我眼底辣出来的眼泪花子,“可以熬药了,我发现你很喜欢逞强,”
“是吗,”我半眯着眼睛,把捣好的药放上小灶上熬着,
然后才松了口气,视线却不经意之间和上祁那双冰凉的瞳眸撞上,发现他眼底是一片的缱绻深情,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时候回头看他,目光立刻又变的冷淡,“嗯,不过,我很喜欢,”
药大概半个小时就能熬好,我喝过了药之后,便被上祁抱着上床睡觉,
他从我的身后轻搂着我的身体,胸膛紧紧的贴着我的后背,就好像要同我合二为一一样,指尖好像不抚摸我的小腹就不自在一般,不断的在隆起的位置辗转摩挲着,
弄的我全身都和过电一样的,心跳也特别快,
我有些受不住了,摁住了他任性的手:“老公,我痒,你……你别……”
“困了,”他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特别困,老公,你知道吗,刚刚我好像……好像听到肚子里的小宝宝在和我说话,”
“嗯,”上祁应了一声,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我郁闷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还在肚子里的胎儿,会跟人说话交流,”
“有什么奇怪的,那是我们的孩子,比别的孩子聪明很正常,”上祁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自负,将我的身子搂的更紧了,语气忽然阴沉下来了,“那群泰国秃驴肯定还会再来第二次,,”
“他们还敢来,”我克制不住有些生气,心想着早知道那天就让上祁把他们都杀了,省的又来找我们的麻烦,
“不仅仅是是那群泰国秃驴,我们的孩子命带至阴,今后一定会有更多人的来抢他,”上祁冷声说道,
他说的这句话让人担心不已,今天晚上我算是彻底睡不着觉了,
原来会来找麻烦的,已经不仅仅是那帮光头和尚了,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我腹中的宝宝呢,
我很茫然,一直纠结到了天亮才睡着,
身子在家里将养了大半个月,小腹也逐渐的隆起,变得越发的圆润,我自己没事也喜欢摸肚子,只感觉和腹中的小宝宝一起玩是一件很逗乐的事情,
“又在和孩子玩,我发现你有了他以后,都不喜欢和我说话了,”上祁面色有些阴沉,搂住我的头颅吻了我一下,
我有些慌乱了,抱住了他的劲腰,“没有的事,我……我只是觉得小家伙可爱……”
“是吗,”
他阴冷冷的反问了一句,看样子是真的吃醋了,指尖顺着我的发丝滑了下去问的又是另一个问题,“你一直都很想去祭拜兰婆吧,”
“你现在肯带我去了,,”我兴奋的从他的怀里钻出,认真的看着上祁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
他的眼瞳里倒影着我的影子,眸光深沉一片,唇边轻轻的一抬,“不过山间风大,你要多穿点,否则身体就又要受寒,这几天的将养,也都白费了,”
“这么热的天,多……多穿点,”我看了一眼外面的艳阳天,已经时值盛夏了,
刘大爷火气比较旺,都已经开始穿短袖衬衫和沙滩裤了,
只有我,还在病中,只能穿着长袖将自己裹得严实,
不过说也奇怪,按说每天这个时候刘大爷也该买菜回来了,可是都正午了也没见到他人,也不知道是办什么事情去了,
这个老头沉默寡言的,比我的个性还闷,
大半个月里,虽然我知道他很关心我也很照顾我,可是我和他之间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和上祁之间的就更可怜了,好像连一句也没有,
被上祁带着上山给奶奶上坟,我发现莫家的祖坟实际上是占了整个山头的,
莫家的祖祖辈辈最终都是埋在这里的,最下面的埋骨的先人,居然有明清时期的老人,坟头草也都长了很高,我顺便就上去把他们的坟草也都拔一拔,
上祁知道我喜欢做这些事,也不干涉我,
冷淡的坐在墓碑上,静静的看着我,微风吹动他在日光下的银丝,真的有说不出的美感,只是我还是更喜欢那一头黑发的上祁,那样的他才像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样子,
我看得有些呆了,他忽然从墓碑上跳下来,勾起了我的下巴,“老婆,你该不会是被我的外表迷惑了吧,”
“哪有,”我脸皮薄当然要矢口否认,“我只是在想,阿詹琳太可恶的了,让你听了那么久佛经,害的你头发都白了,”
“我是邪祟之物,听佛经觉得烦是自然的,不过……阿詹琳实在帮我……”上祁皱了皱眉头,以前从来没提过这些,今天却忽然对我说了,“呆在寺庙里,他们念经,的确能洗清我身上的血腥气,只可惜溟月太过心狠手辣,灭了全寺的僧众,”
说到这个话题,气氛就变得沉重了,
其实那些光头本来和我们无冤无仇的,说到底都是溟月在挑拨离间,最该弄死的是那个家伙才对,
说到底,奶奶也是他害死的,
我没说话,默默的走在山道上,继续向上走去,上祁就跟在我的身后,日头很毒辣,他便伸了手在我额前遮挡日光,
我回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