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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连连摇头,说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做。和尚却告诉我,老婆子已经盯上我了,要是不愿意,大家都得出麻烦。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只能同意。
“记住,老婆子如果问你是送米的,你就说是开车的。她如果问你去哪儿,你说送她回家。对了,如果她在你后面吹气,千万不要回头,这是最重要的。”
这是和尚跟我说了好几遍的话,他带着我去车站,将一辆车换成电动车。我很害怕,蹲在车站里一直都旱烟。和尚说只要事情成了,到时候会给我三万块钱,就当是感谢。
我也没多开心,那钱要看有没有命拿。
和尚又吩咐几遍就走了,我看着时间,静静地等待着,地上的烟灰也越来越多。等十一点了,我将烟枪磕了磕,然后坐在电动车上。才刚坐下来,我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街道那边传来,其中还夹带着拐杖撞地的声音。
寂静的街道里,那咚咚咚的拐杖声显得特别响亮。
没多久,我就看见一个老婆子的身影走进车站。那老婆子头发花白又很长,遮住了自己的脸,身材看着很瘦,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布鞋。
她脚尖没有踮着,但是走路一瘸一拐,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看见老婆子被江碎银打断过腿。那天是江碎银的生日,他给自己炖了鸡汤,想叫朋友们来吃,一直吃稻谷壳的老婆子耐不住香味,偷偷吃了几口,结果当场被江碎银发现。
看见母亲偷吃,江碎银气不打一出来,拿着耙子往老婆子身上打,把她打得遍体鳞伤,腿也打折了一只。
如今我看这老婆子走路一瘸一拐,心中不像小时候那般同情,而是吓得心里发毛。
她整张脸被花白的头发遮着,却准确无比地走到我身边,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身体里传出一道声音:“是送米的咧。”
因为她脸被头发遮着,我也看不出她有没有张口,心里却已经吓得发抖,哆哆嗦嗦地说道:“是开车的。”
她沉默了,站在我身边,一句话也不说。我愈发害怕,忍不住想逃的时候,老婆子忽然哦了一声,然后坐在我车上,问我去哪儿。
她一坐上来,我立即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冰凉,这老婆子身体冰得吓人。我打了个哆嗦,说送她回家,她什么话都没说。
开出车站后,我刚向东走,老婆子忽然说反向走错了。
我早已经想好了说词:“那边修路,要绕一个圈回去。”
老婆子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我因为害怕开得挺快,电动车开到了四十码。正常的电动车一个人坐上去能开四十码,两个人只能开三十多码,老太婆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让人心寒。
我背后一直冰凉凉的,那老婆子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干枯消瘦的爪子触感跟骨头似的,我这才想起来,当初那爪印子,可不就跟老太婆的手差不多?
开着开着,旁边的路上忽然传来一声狗吠,一条狗忽然从旁边的小道里窜出来,追着电动车不停地吠叫。
我被弄得很慌,怕那狗扑上来咬我,这狗才刚叫,我就听见前面传来许多狗叫声和脚步声,原来这里竟然是野狗的盘踞地。我前面出现了许多狗,老婆子忽然用消瘦的爪子紧紧地抓住我,抓得我肩膀生疼。
莫非她是怕狗?
几条狗挡在前面,我不敢停下来,只能更快速地冲过去,那几条狗跳开躲避,然后追着电动车叫。
平时开电动车若是碰到狗追,它们追一会儿就不会追了。可这些狗却是跟着追了好久,它们不停地跳起来咬老婆子的叫,但都没咬中,一直追了将近半分钟,它们才不再追了。
我吓得心脏噗通直跳,老婆子从头到尾没说话,忽然间,我感觉耳后根有道凉风吹来。
我不敢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开。而老婆子时不时就会吹来一口冷气,却没对我做过实质性的伤害。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也许是三十分钟,也许是四十分钟,老太婆忽然说要下车,我连忙把车停下来。
车停稳后,老婆子沙哑地说了句谢谢你送的米,然后自己走进树林里,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正要骑车回去,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酸疼的感觉。我抖了抖身体,还是酸疼,好奇地脱了衣服,用电动车的车灯帮我照亮。
等我一看肩膀,才发现上面有两个黑爪印,跟上次的一模一样。但是左边的爪印特别怪异,因为竟然有七根手指,叫人毛骨悚然。我虽然害怕,自己却没解决办法,回去给和尚看看应该是可以的。
我发动车,慢悠悠地往回骑,因为快没电了,如果不开慢一点,恐怕很快就会将电用完。
开着开着,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因为前方的道路忽然出现一片树林,这树林刚才明明不在的。而且这树林看着特别熟悉,很像见到江雪时的那片树林。
我突然想起,江雪也是往东边跑,现在我往东边开出这么远,是不是追到她了?
顿时我一阵激动,连忙停下车,钻进了小树林里。在穿过小树林后,我过来来到了一片河旁,赫然就是见到江雪的那条河。
我大声呼喊着江雪的名字,声音在这河面上回荡,却没得到江雪的回应,只会迎来一声声野狗的吠叫声。
我觉得江雪可能在河里,就跑到河边往下面看,黑暗中河水黑乎乎的,怎么都看不清楚。
“江成,你来为我偿命了。”
忽然,我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道声音,正要回头看,却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一勒,顿时就窒息了。
我努力转过头,只看见一个肥大的身影用绳子勒住我,将我往树林里拖,那是一张苍白干枯,又有些腐烂的脸。他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一笑嘴唇就裂开了无数道伤口。
正是谭东宇。
第十四章 拼命爬()
我眼前的视线越来越黑,原来被勒住脖子不止会窒息而已,头脑也会一下子昏掉,浑身使不上力。
谭东宇把我拖到树边,我原以为他会勒死我,但他没有,而是用绳子把我绑在树上。他脸色很狰狞地说道:“你们害我变成这样,我也不要你好过,你就等着被狼吃了吧。”
我惊慌地说道:“谭东宇,害死你的人不是我,你要找就找江修。”
“我哪有这么傻,我对付不了他,就对付你!”
谭东宇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他将我绑严实后,怪笑地爬到树上看着我。我抬起头,对谭东宇大喊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江雪在哪儿?”
“在这河里,但她不会救你的。”
谭东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再理会我。
我就一直对着河喊,说自己并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是江修的自作主张。我知道江雪一定能听见我的话,就说了许多。
我希望能打动江雪,让她原谅我。
可湖面还是平静得跟镜子一样,我知道她不相信,就叹气道:“你想想,没有了你和施蓉蓉,我如果真是那样的人,肯定会在村子里躲着不敢出来,江修也一定会跟我说,东边是我不能来的地方。可我还是来了,这是为什么?因为我就是要跟你解释清楚,哪怕你不原谅我,只要你能听见,我也死而无憾。你要是听得见,就给我个回话。”
这时,河面忽然有了动静。我看见河面上起了一丝波澜,江雪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出现,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长裙,湿润的身体显得格外魅惑。
我们隔得比较远,夜色又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幽幽地问了一句:“江成,你喜欢我么?”
我楞住了。
她转过身,湿润的长裙在月光下有些透明,较好的身材展露无遗,我看得呆了眼,而她轻声说道:“透过三十年的月光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我没有存在三十年,却觉得经历了太多。十几年来,在这又湿又冷的地方,我一直告诉自己,你还不来,我怎敢老去。只是你躲着我,我才知道你怕我。”
她说的是张爱玲的句子,我觉得这一幕会在我心中变成永恒。一个绝美的人儿,在月光下倾诉自己的心意。但我却不能告诉她,我到底喜不喜欢她。
她看了一会儿月光,忽地摇头说道:“别再来找我了,我其实也不喜欢你。我只是想找除了爸妈,最后一个对我好的人,但那也只是以前的你。”
说完,她忽然用手在背后一件,那到臀部的秀发竟然被剪下一半,头发落在河面上却不下沉,她如白鲤鱼潜入水中,湖面荡起了一丝涟漪,却很快就归于平静。我呆呆地看着这条河,因为它竟然缓慢地开始消失,甚至能看见河下面的土地。
慢慢地,这条河彻底消失不见,我抬起头,发现谭东宇也跟着不见了。
但是,我还被绑着。
我害怕地看着四周,这就是野外的一条小路,大晚上怎么可能有人来,就是白天也不一定能见到人。我时不时还能听见狼啸和野狗的吠叫声,怕得浑身发抖。
这时,我忽然嗅到空气中有血腥味,那味道是从我身后传出来的。可我身上明明就没有伤口,顿时我明白了,肯定是谭东宇动的手脚,他说要让我被狼吃掉,那是认真的。
夜晚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树林里忽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是从我身后传来的。突然间,我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影子窜到了我前面,随后它忽然转过身来,转身的一刹那,吓得我险些大叫出来。
真是狼。
黑暗中,它那一双散发着黄绿色光芒的眼睛显得格外渗人,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又是几道影子走出来,竟然有四匹狼。
它们没有急着攻击我,而是在嘴里发出低吼声,一步一步地靠近我。我怕得不行,但身体又被死死地绑着,就想到了爬树。
我努力蹭着身体往上面爬,谭东宇绑得不是特别紧,使得我可以依靠绳子往上怕,树皮和麻绳磨得我皮肤火辣辣得疼。就在这时,一条狼忽然就窜过来,张口咬住了我右脚的鞋子!
我吓得啊啊大叫,用左脚顶着自己的身体往上爬,右脚不停地距离摇晃,努力想把它给甩下来。
这匹狼很狡猾,它也用自己的腿顶着树,想把我给扯下来,我就用力地往后搓,终于把鞋子脱了下来。
但就在这时候,又是一匹狼窜了过来,一口咬在了我的脚上,疼得我差点大声叫出来,我不停地大吼救命,用力地甩开那匹狼,身体死命往上爬。
我感觉自己的背部皮肤肯定已经被磨破,因为我后背很湿润,还特别疼,估计流了不少血。另外几批狼也跳起来要咬我,可现在我已经比较高,没这么容易咬到。
终于我踢开了那匹狼,等脚踩在树木上,却觉得滑腻腻的还很疼,好像脚上多了块东西踩着一样。
这……肯定是脚上已经被咬下了一块肉。
此时我哭得跟个娘们似的,大声叫喊着救命,又忍着痛往上蹭。我终于明白谭东宇要我承受什么养的痛苦,这对我来说是心灵和**上的双重痛苦。
那几匹狼一时间咬不到我,就在下面绕圈,时不时跳起来咬我。我哭着继续往上蹭,脚上的那块肉越踩越大,因为动作剧烈,我正一点点地把那块肉踩下来,疼得我差点昏过去,此时我额头上已经全是汗珠。
可我只能忍着痛,因为一旦不用力就会滑下去,这时候如果滑下去,皮肤肯定会被磨蹭出许多伤口,而且要被这四匹狼一拥而上。
“谁在喊救命呐!?”
正在这时,马路那边忽然传出一声叫喊,我连忙大吼道:“在旁边的林子里,你先别急着过来!这里有四匹狼!”
我怕那人只是孤身一个,这样肯定不是四匹狼的对手。如果他人少的话,还不如先去搬救兵。
我看见一道手电筒向我这照了照,然后忽然就关掉了,然后传来了逃跑的声音,那人一边逃跑,一边焦急地说自己对付不了,现在就去找人来帮忙,让我千万撑住十分钟。
十分钟……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短,之前我用了太多的体力,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十分钟。而且我觉得脚下的树皮已经被踩得有点松动,可这时候我没力气再往上爬了。
我咬紧牙关,踩着脚不让自己掉下去。救兵的希望又给了我许多力气,那四匹狼还不知道已经有人要来帮忙,还时不时跳起来要咬我。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因为右脚没穿鞋的缘故,身体正在慢慢地在往下滑,好几次差点被咬到。
我死死撑着,期待着救兵赶紧过来。虽然那人说是十分钟,可对我来说,每一分钟都如同一小时那么漫长。
忽然间,远处传来了人们大吼大叫的声音,还有光线不停地从外面的路上穿出来,我顿时松了口气,有救了,人们来了。
就在这时……
我脚下忽然传来一声脆响,左脚的那块树皮竟然被我踩破了。顿时,我整个人朝着下面剧烈滑去,后脑勺,手肘,后背,臀部和脚踝,都被粗糙的树皮摩擦着,疼得我大叫出声!
我重重摔在了地上,而那四匹狼看见了希望,立即窜过来咬我。有两只分别咬住我的腿,一只咬住我的手,而还有一只,朝着我的脖子扑了过来……
第十三章 奇怪的银行卡号()
眼看脖子要被咬中,我连忙将头往下面狠狠一砸,正好碰到狼柔软的鼻子,但它的爪子却在我脸上狠狠地抓了一下,火辣辣的生疼。此时人们终于大喊大叫地赶到了,那几匹狼吓得立即逃走。
我被送到了镇里的医院,打了好多种针,医药费付了两千多块。特别是腿那一块,医生给我缝了四十多针,才将伤口给缝合。他说要住院一段时间,我说好,那就住院吧。
这一晚可能是流血过多的缘故,我躺在病床上睡得特别熟。睡着的时候,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抓我的手,但懒得醒来。
等第二天起床,我习惯性地揉揉眼睛,却吓得困意全无。
在我手腕上,竟然又多了个黑爪印,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老婆子来找我了,可现在怎么办,我受伤了不能出院,全身都疼得厉害,甚至翻身都会疼。她在这时候找上来,那我不是明摆着要出事吗?
我就很担心,在想要不要找江修过来。可没担心过久,病房里就来了个人,可不正是那和尚。他进来就说听闻有人在野外被狼咬了,算算时间地点觉得可能是我,就来看看。
我心里被感动到了,这和尚没卷走我的三万块,还主动过来看我,这善心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时候我给他看了看爪子印,问他该怎么办。
和尚一看见这爪子印,也是变了脸色,他说不应该啊,都将那老婆子送走了,怎么还会找过来。
我试探地问道:“会不会是……她有什么冤情未了?电视上不总那样演的吗,因为冤情未了,所以留在这世上。也许我们帮那老婆子把冤情解决了,她就会放过我。”
和尚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就算是这样,可它们一向不喜欢说自己死的原因和冤情,因为会惹怒它们。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暂时又不能离开医院。说实话,我对付不了那老婆子,我才跟师傅学没多久。”
我连忙说道:“那快把你师傅请来啊。”
他摇头苦笑,说师傅去外地谈生意了,恐怕要下星期才能回来。我听得心里焦急,因为就是这和尚把我坑了,他现在却说没办法,那不是害我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