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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了一下：“等下回去我看天师论坛上有没有什么新的任务……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我得发展自己长期、固定的客户，绕过论坛自己接活，可以少掉一大笔转介绍费。”
北阴安静听着他的喃喃自语，眼中划过一丝若有所思。
“对了，刚才卖PSP给我灵感了，你说要不然我开辟个副业，以后就拿学校里那群家伙的贴身物品出去卖？……或者专门设立一个解决灵异事件的公司，让那五个做打手，谁家闹鬼就上门打一顿，效率高口碑好，碰到资质不错的顺手逮回来当劳动力……”
他越想脑洞越大，嘴里念念有词，脚步也慢下来。
北阴静静跟在他身后，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亮光。
钱……是吗？
*
咖啡厅中，翻来覆去看了好久PSP的崔彤终于站起身：“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吧……”
她对这“能驱鬼的PSP”一肚子的疑惑，但大师算命算的那么准，应该不会骗人……的吧。
应该不会，就算骗人也该骗得像一点，拿这种惊掉人大牙的东西来行骗，未免太不专业了。
小姑娘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准备回家，心里还对刚才没有要到那好看得令人窒息的男人的联系方式感到遗憾。
“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店员小妹给她拉开门，在她走出去的时候，笑眯眯补充了一句：“刚才坐您对面的是您男朋友吗？真帅啊。”
“哦，不是。”崔彤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池嘉，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我朋友……确实挺好看的，不过我觉得他身边的朋友更好看。”
大师那种软软乖乖最能引起人保护欲的外表她也喜欢，但做恋人就不是她的菜了，还是他旁边的那个更和自己的胃口。
想着想着，崔彤的脸又红了。
服务员小姑娘却是一愣：“朋友？”
“是啊，就坐他旁边的那个。”崔彤叹息，“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那么完美的男人……”
本以为会得到服务员小妹妹的共鸣，谁知对方狐疑着露出一副“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刚才您的一桌只有您和您朋友两个人啊，哪来他旁边的朋友。”
崔彤回味的笑容顿时僵住：“你、你说什么？”
“我们这边的纸巾都是按人数上的，不信您数数，您桌上是不是只有两套？”
崔彤咽了口口水，缓缓转过头。
桌子此刻在她眼中仿佛成了洪水猛兽。
崔彤强逼着自己瞪大眼睛，看清桌面的那一刻，她浑身激灵灵地起了一层白毛汗。
两……两套！？
*
池嘉是第一次带外人回自己的住处。
北阴规规矩矩站在门外，等着池嘉开完门，又说了“进来吧”，才如同得到许可，规规矩矩进了客厅。
房子不大，二室一厅，厨房敞开地和客厅连在一处，电视机柜前的茶几又放杂物又是吃饭的地方，上面还摆着今早出门前池嘉来不及丢的泡面盒子。
一看就是个单身男人的典型居所。
池嘉一进门就脱了外套，原本规规矩矩扣好的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一小片白皙。
他换了拖鞋往浴室走：“你先坐，我去洗个澡。”
北阴的目光不自觉在他的脖颈处掠过，点点头，长袖一摆坐在了沙发上。
池嘉关上门。
家里多了个人感觉确实有些奇怪，但他意外地没有排斥。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太过安静，骨子里带着些古时候人才有的风骨和君子端方，克己复礼，脉脉潺潺。
水“哗哗”地流着，夹杂着肚子发出的一声咕咕叫，他摸了摸，想着厨房里还有几包老坛酸菜。
感觉有点吃腻了，要不然明天还是去买几包红烧牛肉？
他擦干净头发出来，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池嘉一怔。
男人静静坐在沙发边等他，见他出来，朝他清浅道：“我听到你饿了。”
隔着墙壁夹着水声自己肚子叫都能被听到？
池嘉微赧：“咳，那个……很香。”
他走过去，看到干净的三菜一汤摆在桌面上，素菜鲜翠欲滴，荤菜喷香四溢，勾芡的美味汤汁在灯光下发出令人垂涎的色泽。
池嘉情不自禁咽下口水，惊讶道：“你会做饭？”
北阴眼眸低垂：“……不记得了。”
池嘉一不小心戳到他的过往，赶紧转话题：“不记得就不记得，你有这手艺真是……活得久就是占便宜。”
他感叹着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糖醋排骨的鲜嫩口感一下在他口中蔓延开来。
池嘉猛地瞪大眼睛。
好吃！
酸甜的味道冲击得整个味蕾都在叫嚣着幸福，池嘉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精，像被抚了毛的猫一样浑身放松，慵懒地眯起眼睛。
北阴瞧着他的模样，眼中不易觉察地闪过一丝笑意。
“真的，你这手艺开个饭馆绝对生意爆满。”池嘉称赞，“可惜了，普通人看不到你，否则你就在学校附近弄一家，当成我们的副业一定日进斗金。”
北阴长睫微颤，深深凝视着他：“你希望我能够被人看到？”
池嘉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点头道：“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让你当门面呢，你这长相，往门口一站，只要来应聘的老师是个女的，肯定不要工钱都愿意留下来。”
他朝着北阴调侃一笑：“信不信？”
北阴望着他，慢吞吞“唔”了一声，眉宇间若有所思。
池嘉并没怎么把这个话题放在心上，感叹过两句就揭过：“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太在意，反正也不可能……”
他足足吃了两碗饭，才放下碗筷摸着肚子瘫在沙发上：“自从师傅走后，我很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生活自理能力基本残废的池大佬对这顿晚饭满意得不行，决定把玉镯丢在家里的事情往后挪挪。
这么省心又贤惠的小弟去哪找啊。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看挂钟上指向十一点的指针，准备睡觉，临走到房门口，突然想起什么，转回头：“对了，我冰箱里没菜，你哪里弄来的？”
“楼下。”
池嘉因为吃饱而缺氧犯困的脑袋猛然惊醒：“楼下……超市！？”
“嗯。”
男人点了点头：“你不用担心，我很小心，没被人发现异常，也给钱了。”
池嘉怀疑挑眉：“你刚醒没多久，身上哪来的人民币？”
“你之前用的那种确实没有，不过我有这个。”
男人的手往衣袖中敛了敛，再伸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我把这个留在桌上了。”
池嘉的眼睛一下直了。
他倒抽一口凉气，几步过来从男人手里拿起那块黄澄澄、金灿灿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不可置信地放进嘴里咬了一下。
“你个败家子！”池嘉悲愤大叫。
这可是金子！金子！
这么大一锭！
你买个菜花这么大一坨！那菜难道是用天山雪水空运浇出来的！
“天哪！老公……金子！”
楼下惊喜若狂的声音微妙地、恰到好处地响起，掺在池嘉的肉痛声中，简直人间惨剧。
“这么大一锭，我们发财啦！”
“你，我……”池嘉捂着胸口，简直要抽过去了。
他猛地仰头，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北阴就扑上去：“把你身上剩下的都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池嘉：我刚刚才发现……原来我最大的外挂，特么是个人形的！
阙北阴：投怀送抱……（满足）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池嘉万万没想到，他以为的无家可归的失忆小可怜，居然是个黄金随便扔的真土豪。
楼下的惊喜叫声很快没了，大概是暗戳戳兴奋去了。
池嘉越想越肉痛，伸手就去掏北阴的袖子：“你看你，花钱是要有计划的，你这么随便再多的家产都禁不住你用……我替你保管啊。”
男人看着他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眼中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和宠溺，语气却很无辜：“可是你想把我的镯子撇掉。”
……随口嘟哝都听到了？
这镯子还真是高科技监听器。
池大佬面不红气不喘：“你听错了，我是说我要把你随身带着，一刻都不离开。”
“真的？”
池嘉望着他骤然亮起的眼睛，心虚一闪即过，理直气壮道：“啊，是啊……保证不抛弃不放弃。”
他腿扒着金大腿不肯放开，腾出手从旁边挂在架子上的外套兜里掏出玉镯，往手上一戴：“看，以后就绑定啦。”
北阴心中一悸。
眼前这双眼眸干净清澈带着笑意，如同春雨冲刷过的晴空，满满的透亮，毫无阴霾，同他记忆里暴戾又邪恶的模样截然相反。
他垂下眼眸：“好……以后我的东西都交给你保管。”
池嘉没发现他一瞬间的走神，听到答允，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嘞！”
北阴又道：“玉镯是我的寄身容器，你要的金子、我所有的物品都在里面。”
池嘉：“！”
他倏地瞪大眼睛：“你不早说！”
如果按他之前想的那样真随手扔在家里或学校，万一磕了碰了或者被人偷了，他找哪里哭去！
手腕上的镯子一下子沉甸甸起来，池嘉一把捂住，爱不释手又黏黏糊糊地摸着，从男人身上松开下来。
北阴感受着骤然空了的怀抱，抿唇。
早知道刚才应该说东西随身带着的……
失策。
池嘉捧着玉镯欢天喜地去睡觉，北阴瞧着他的背影，莫名有种用完就丢过河拆桥的萧瑟感。
他在身后忽地补了一句：“没有我你拿不出来。”
“……”
池嘉一个刹步，僵立半秒，转身就往回走。
他拉起北阴的手一脸的笑容可掬：“你看你，忘了招呼你也不说一声，来来来，分享我的床给你啊……有指纹密码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北阴无辜道：“你说以后会一直戴着我，说不说应当也无甚关系？”
池嘉：“……”
他吸了口气，微笑：“对，你说的没错，以后咱两就是一体的，我在哪你在哪，绝对不分离！”
他伸出手去勾北阴的肩膀哥俩好，敞开的睡衣间白皙如玉的皮肤晃得人眼晕。
北阴撇开视线，不自觉地喉头微动：“……嗯。”
池大佬忍痛分出小床床：“来，睡吧，别客气！”
*
黑暗中，沉睡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北阴睁着眼睛看着他，眼中是白天绝不会有的柔和。
他不需要睡觉，躺在这里不过是想离他近一些。
温热的气息清浅平和，和千百年前的冰冷不像是从同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他知道，就是他。
身边的人砸吧着嘴，嘟哝着翻了个身，柔软的头发擦到北阴的唇边，他微微睁大眼睛。
“金子……”财迷喃喃说梦话，傻笑：“我的……都是我的……”
“……是你的。”男人的眉眼间漾开一抹温柔，“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月色下，他伸手过去抚了抚他的脸颊，眸底如清浅湖底，一片潋滟。
……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又刺耳地响起来。
床上探出被子的头发动了动，很快露出一张充满怒气的脸。
哪个煞笔一大清早扰人清梦！
池嘉怀着十二万分的起床气眯着眼睛接电话：“喂！”
孰料，那头的声音比他还暴躁：“你个骗子！”
“亏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大师，你那个什么破PSP！买回来一个晚上，差点把我爸弄出事了！”
女孩子的语气又气又急，摆明要不是隔着的手机，能冲过来把手指尖戳他脸上。
池嘉的睡意一下子跑了不少：“……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要是不退钱不赔偿不上门道歉，你现在就打电话给110！”
“不是，你等会儿……”池嘉抓了把头发，“你确定是我给你的东西让你爸不好了？”
“你到现在还想推卸责任！？”崔彤尖叫，“一靠近我爸就四肢抽搐翻白眼，拿走就好转，要不是我发现得快，那东西在屋里放一晚我爸岂不是命都没了！”
靠近犯病拿走没事……
池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这样吧，”他放缓口气，眼中却划过一丝冰冷，“我现在就上门来，如果真是因为我导致的问题，我一定给你个说法。”
“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
女孩飞快地报了个地址，气乎乎地挂断电话。
“这一大早的……”池嘉看着外面刚蒙亮的天，叹了口气。
他翻个身准备起床，谁知手一伸，却摸到温暖的触感。
“！”
池嘉受惊，猛地坐起。
“你！”他瞪大眼睛，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你你你……怎么变成活人了！？”
北阴脱了外袍，因为睡觉蹭开的胸膛在窗外照进的晨曦下反射出比最好的白釉都要细腻的光泽，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虽然之前也能触摸到他，但那是阴气幻化出来的身体，冷白而无温度，同此刻健康的、温暖的、和活人一般无二的触感有着天壤之别。
听到池嘉拔高的音调，北阴微微睁开眼睛，扬起的眉尾莫名的慵懒，带着点勾人的弧度。
“你昨天说希望我变成人……”男人声音轻得撩人。
所以就真变成人了？
池嘉不可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当天师这么多年，见过阴气强盛能让普通人都看到他存在的鬼，即便从外貌上同活人一样，但那满身的死气、冰冷的温度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死人要真能活过来，岂不天下大乱？
“难不成……你脑子里也有个地府APP？”
北阴面露疑惑，大约是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他手指一动，空间忽地漾起细小的波纹，紧接着，那个熟悉的小幡出现在他手中。
“不过是把里面的鬼都吸收罢了。”
男人云淡风轻，仿佛“昨晚饿了吃了个夜宵”的反应。
池嘉：“……”
神他妈罢了！几百只！你胃口这么大以后养不起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阙北阴：我变成活人了……
池嘉：所以？
阙北阴：以后……（脸红）
池嘉：！（背心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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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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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格的经纪人：我就算冷到北极！没粮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