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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您大概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生活也有点尴尬,大周皇帝是我的义弟,我还曾经差点嫁给狼王,而且,狼王还认了我的两个孩子为义子义女……所以……”
夜魂不耐烦地怒斥打断她,“你以为我复仇的决心,会因为你三言两语而改变吗?”
“皇叔您英明神武,果决睿智,当然不会轻易改变,不过,您若要杀夜明钺这把可一统天下的利器,理当三思而行!”
雀儿听得眸光微黯,忙收剑单膝跪下,“陛下,贺兰归娴说得对,明钺少主不能死……”
她话没说完,就被夜魂一脚踢飞。
单薄的身体横飞起来,落地就口吐鲜血,再站不起来。
归娴恐慌看了眼,没想到,前一刻还使坏的女子,竟眨眼就成了废人。
她恐惧地浑身颤抖,就怕他那只脚也踢过来……
当然,夜魂没踢她,也不屑踢她。
踢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实在有损他的王者之尊。
她贺兰归娴,对于这黑洞里的吸血鬼们来说,不过是一枚报仇雪恨的战利品。
当众杀了她,吃了她的血肉,比踢她一脚,更能证明,夜魇和古云姬又彻底败了一场。
地牢里倒是并不难熬,早有人等着陪着她解闷。
除了慕凰,还有夜明钺。
狱卒自后把她推进地牢,眼见着要摔在地上,她忙护住腹部……
遍体鳞伤无法痊愈的夜明钺,迅速扑过来,把她揽在了怀里。
两人视线相对,他疼惜焦灼,归娴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若把我痛痛快快地杀了,也不至于惹得夜魂要杀你们母子。”
“他迟早要杀的,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将我们碎尸万段!这地宫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他的心思,只有娘亲不肯面对他的残暴不仁。”
他声音低哑,双唇已经皴裂,满身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血污。
归娴无奈地拉着袍袖给他擦,夜明钺俯视着她的眉眼,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夜离觞吧?”
“是,我还知道,你是害我变成‘妖孽’的凶手。”
夜明钺眉头紧皱,又愧疚地把她揽进怀里。
雀儿随即被丢了进来,见夜明钺竟抱着归娴不放,酸涩地提醒,“殿下,您身上有毒,就不怕伤了她?”
归娴忙在杂草堆上坐正,忙碌着看了看慕凰。
吸血鬼晕厥和睡着,都是无声无息的死人模样,任她望穿秋水,也看不出死活。
夜明钺自嘲地笑了笑,靠在归娴肩上,慵懒地说道,“我已经被喂了药,一身剧毒和武功早就被废了。否则,他们怎可能有机会将我打成这样!”
雀儿忙爬到他身边,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在他肩膀的伤口上。
归娴看夜明钺伤口压根儿没反应,不禁失笑,“你不是已经当了夜魂的侧妃吗?还借着侧妃之位,骗了慕凰前辈和我来地宫,还把剑压在慕凰前辈的脖子上,这会儿又何必惺惺作态?”
夜明钺勃然大怒,扯了雀儿的手臂,就丢到了一旁。
雀儿身体撞在墙壁上,当即晕厥。
归娴耸肩,赞赏对夜明钺笑了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
夜明钺靠在墙壁上,把她环入怀里,“能和你一起死,是我的荣幸。”
“我不能和你一起死,我得逃出去。”归娴挪动着把雀儿拖到他和慕凰身边,“喝饱吃饱,一会儿好逃跑。”
夜明钺虽然疑惑,还是听话地扯住了雀儿的手臂咬下去,“我们逃不出去。”
“必须逃出去,否则,辛姒母子知道我被关押在这里,一定会活活拆了我的骨头!”说着,她从头上摸下金簪,拉住雀儿的另一条手臂,刺了一道血口子,就把伤口处放在慕凰的唇边。
她片刻未停歇,这就挪到了牢房门口,看了看走廊上。
整条走廊漆黑,狱卒也似无法忍受这地面的怪味儿,都在远处的转交处徘徊巡逻,她便把发簪刺进了锁孔里……
“嘿!贺兰归娴,这东西还给你。”
归娴转头,就见慕凰已经苏醒,夜明钺站了起来,身上的伤莫名其妙地痊愈,他手上还拿了四个小东西,金灿灿的——是她的镂花护甲套。
*
半个时辰后,辛姒和夜重楼进入大牢,一群巡逻的狱卒忙上前行礼。
“辛夫人,重楼少主!”
辛姒扶了扶头上高高的云髻,上面钗簪满头,金光璀璨,一身金色绣纹的凤袍,更是流光华彩,雍容贵雅。她这一身,是格外精心打扮过的,且是特意叫那两个仇敌羡慕嫉妒恨的。
“贺兰归娴和慕凰关在哪儿了?”
狱卒忙道,“尊上交代过,明日行刑,为防出意外,任何人不得探视。”
“她们迟早要死,我不过多打几下而已,绝对不会叫她们痛快的死了!”
夜重楼没说话,只是递上了几锭金子,“给大家喝酒,你们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就好。尊上问起来,本少主担着。”
第163章 王爷老公不能碰()
狱卒们本就心慌气短,不敢阻拦,更不敢不收银子,收了银子,就愈加不敢再阻拦。
“他们在最里面的一间。”
辛姒衣袂飘忽,一身珠玉叮咚碎响,瞬间低飞进去撄。
她已然迫不及待,今日她必须将贺兰归娴大卸八块,再撕碎了她腹中的两个小孽种,顺便再将当年被夜魇独宠的慕凰毒打一顿……
这些事,她早就想去做,做梦都想做,偏偏夜魂拦着,不肯叫她去找贺兰归娴复仇,也不准她杀了慕凰。
她辛姒当了一辈子皇后,还从没有受过寄人篱下的滋味儿。
憋闷多时,嗜杀的本性就在此刻,山洪般爆发……
夜重楼陪她到了牢房前,一把扯开锁链,母子俩杀气腾腾气势汹汹地进去,顿时愣住。
里面只有一人,且已经被吸光了血液偿。
是丫鬟雀儿。
这丫头平日自恃有个天下无敌的主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几个时辰前,她还到处叫嚣着被夜魂封了侧妃。
殊不知,夜魂不过是借她诱慕凰和贺兰归娴进这座暗无天日的山洞……
“娘亲,他们是不是逃了?”夜重楼环顾整个牢房。
“牢门上的锁是锁着的,他们怎么逃?出入只那一条路,若有人逃出去,狱卒们不可能看不到?”
辛姒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子,审视四周,“重楼,你去外面,夜明钺诡计多端,极有可能用了巫术掩藏。”
夜重楼忙出去。
辛姒从腰间抽出鞭打士兵的纯银蒺藜鞭子,朝着四周猛然一挥,鞭子凝灌真气,腾蛇般尖哮闪耀,抢光抽得石墙上,出现大片斑驳的划痕,却没有任何血滴崩撒。
辛姒狐疑地又朝着牢房顶上抽打,却一大块巨石当头砸了下来,所幸她及时逃了出去,牢房顶上却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原来,他们是从这儿溜走的!”
这是地牢,就算挖开了房顶上,也不可能离开地宫。
夜重楼在门口也看到牢房顶上的大洞,忙叫狱卒通传各部,戒严整个地宫,集结所有士兵出去搜查三名要犯。
隔壁的牢房内,夜明钺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迅速掀了罩在头顶的黑色破布,捏住归娴的下颌,惊喜地强硬一吻印在她唇上……
归娴还在恐惧,被他一吻,脑子懵然,凤眸圆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冰冷俊颜,迟迟缓不过神来。
慕凰却反应极快地,扯过儿子的肩,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看着他脸上那个奴字被打得充血涨红,心里又禁不住剧痛。
“没出息的东西!”
“娘亲,我只是……太激动了!幸亏刚才听了归娴的话,没有真的越狱,否则我们……”
“她是很好,很聪明,可她再好,也已经是你大哥的女人!”
“是她掀掉了我的面具,我认定了她。”
“你哥还活着。”
“他若承认我是他弟弟再说吧。”
夜明钺扣住归娴的手,把她打横抱起来。
“娘亲,我希望您不要和夜魂一样偏心,从前您思念我,为我流泪,现在我就在您面前,是您最应该疼宠的时候!”
说完,他抱着归娴出了牢房。
归娴像个木偶一样,看着他俊美的侧颜,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牢走廊上,突然冷风呼啸,却突然停立一位面带镂花金面具的黑袍男子……
夜明钺忙把归娴放下,把她和母亲护在身后,准备出招。
归娴眯着凤眸不可置信地打量那人,欢喜一叹,奔过去就扑进男子怀里。
夜离觞被她冲撞地身躯一晃,忙抬起刚刚痊愈的手,疼惜拥紧她,他刚要开口,肩膀却被她粉拳打了一下。
归娴不只哥们似地打了他一下,还推开他就惊喜地道,“古千绝,你真是够没良心的,失踪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只顾了媳妇,忘了我这个主子了呢!”
“呃……”
夜明钺看出她并非爱恋黑衣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忙过来,狐疑打量古千绝。
他一头黑发,气息幽冷,显然不是皇族中人,这身躯个头却瞧着怪异——似曾相识的怪异!
归娴忙介绍,“夜明钺,慕凰前辈,这是我的护将,古千绝。”
古千绝不可置信地看向归娴身后,视线盯在慕凰脸上,微微一顿,旋即看向地面,恭敬地单膝跪下,“参见慕凰前辈!”
慕凰虽然不喜欢他和归娴太过亲密的关系,却也不介意多一个厉害的帮手,这小子看不出内力深浅,定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你家主子总是这样不分男女的抱来抱去吗?”
事隔多年,母子重逢,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夜离觞无奈地抬手抹了下脸上的镂花面具,只得继续假扮古千绝。
“主子是性情中人,活泼率真,王爷也不曾对她过于管束。不过,主子做事素来是有分寸的。她若有得罪之处,千绝代她向前辈致歉,还请前辈多包涵。”
“罢了,起来吧!”慕凰嗔怒地看了眼归娴,见她手又挽向古千绝的手臂,伸手就打过去。
归娴疼得啊了一声,忙缩回手。
古千绝伸手过去,却又矛盾地迅疾握拳强忍着,没再碰她的手。
归娴窘迫低着头,不敢偷觑慕凰的神情,却识趣地离得古千绝远了些。
夜明钺却忍不住抗议,“娘亲,归娴是人类,经不住您这样打的,她还有身孕呢!”
慕凰大步流星走向前面,沉声道,“有身孕也该懂规矩,和一个护卫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当我这准婆婆是死人呢?”
夜明钺哑然,转头看归娴,就见她和古千绝默契地走在后面,两人眼神里似有话语交流。
他问询,她摇头,一个关切,一个安慰,默契十足,亲密无间,无需什么话语,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出了地牢,古千绝却又走到前面去,阻止慕凰出去,“前辈先稍等,千绝出去把人引开,您再和少主与王妃娘娘出去。从左边的暗道走,一路出去,外面有七……夜墨渊的人接应。”
“千绝……”归娴见他要走,顿时又忘了规矩,“千绝,你别自己去!”
“他不去,难道要我和明钺去吗?”慕凰最是看不惯她对古千绝的关切。
归娴忙松开古千绝的衣袖,“那个……千绝,你知道他们的火药库在什么地方吧?”
古千绝挑眉,倒是没想到,她与他有这份默契。他强忍着没有宠怜点她的鼻尖,只道,“知道!”
“去点了火药库,尽快到洞口和我们会和,别叫夜魂发现你,他又毒又狠又阴险……还有,千万要防着辛姒和夜重楼,他们都在这里呢!”
慕凰隐忍深吸一口气,“贺兰归娴,你再啰嗦,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
夜明钺也不禁吃味起来,“归娴,你这位古护将既然能单枪匹马的为你闯进来,一定也能闯出去的。”
归娴无奈地道,“他再厉害,也没有我们家离觞厉害呀!还是小心为上。再说,他只是我的护卫,我给他银子是叫他保护我的,可不是叫他随便拿性命去拼的。”
夜离觞深深看她一眼,朝着慕凰一拜,转身忍不住莞尔扬起唇角。
这丫头,再聪明,到底还是笨的,竟到现在也没认出,她就是她家夫君呀!
*
地宫里,众人都在忙碌搜查,高远冰冷的黑色晶石王座上,夜魂俯瞰整座地宫的动静,等得已然不耐烦。
下面辛姒单膝跪下,满头的珠翠因为仓惶奔忙,已经掉了五六支,倒是无损她的美丽。
“尊上……”
“没找到还有脸来见朕?滚去继续找。”
辛姒勃然大怒,却憋闷不敢爆发。
她堂堂血族皇后,何曾受一个阶下囚的颐指气使?若搁在从前,她早就一掌打过去,叫他身首异处。
但是现在,她高贵的螓首只能压低,压低到地面上。
“属下的意思是……贺兰归娴聪慧绝顶,有可能已经逃出了地宫,还是派人出去寻找吧。”
“他们不可能逃出去,为防明钺出逃,地宫外我布防了结界,不管他们是用巫术隐身,还是堂而皇之地出逃,只要碰触到结界,朕都能感知到。”
辛姒顿时放了心,“既如此,属下恳请马上带人再严查一遍!”
夜魂慵懒而不耐烦地摆手。
辛姒退下,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夜魂的怒火却再也羁押不住。
凭辛姒这样力量高强、且拥有精纯之血的吸血鬼,竟也找不到那三个废人的下落,他们能藏去哪儿?
第164章 蜻蜓点水一个吻()
夜魂怒不可遏地揣测着,阖眼从嘈杂的声音里,分辨着心跳声,呼吸声,妄想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
无奈地宫里狼人和人类太多,呼吸亦是有的粗重,有的短浅,心跳声,有的擂鼓般震耳欲聋,有的鱼儿吐泡般轻巧平稳。
他压根儿无法分辨出贺兰归娴的心跳与呼吸,更何况,他对那丫头也不熟悉撄。
而慕凰,自从被他转变成为吸血鬼,早已没了呼吸和心跳,也与他曾有牵引。
几年前,夜明钺回来,看出他对慕凰不睦,便给慕凰暗下药丸,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感觉到慕凰的牵引……
但是,至少,他能分辨出慕凰的脚步声。
许多许多年前,在宫廊上,御花园,猎场的树林里,湖边的鹅卵石路上,皇宫地下的暗道里……那脚步声总是叫他又爱又恨的,他至死难忘那种轻巧的步调。
于是,他暗用内力,延伸百倍听力……
地宫内却轰然一声乍响,强烈的声音,震得他脑子几乎炸开偿。
陡然间,半空里尖锐的黑色晶石四散纷落,地面上龟裂出狰狞的纹路,他所在的帝王宝座,也震颤动荡……
他听力绝佳的耳朵,刺痛嗡鸣不止,有血液从耳朵里溢出……他忙拉着袍袖按住耳朵。
一时间,他无法再听任何声音,眼前也虚影重叠。
有几个士兵从不同的方向奔到长阶下,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在说着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到。
他痛苦地抱住乍响的头,嘶嚎痛叫,就见长子夜明尘奔上台阶来,手按着腰间的剑柄,眼底杀气森冷,对他的憎恨似濒临爆燃……
“明尘……”
“你说要给我血族,要我继承你的天下,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夜明尘对他的憎恶,不